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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焰火》TXT全集下载_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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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子上的三年时光,她都是和姥姥一起度过的。长寿面,糖水蛋,还有姥姥仁慈又怜爱的目光,都是她对生日现在仅剩的印象。

后来上了大学,她忙于学习,奔走在各个社团活动中,姥姥年岁大了,走得安详,她也回到了姜家。

却只有她一个人过生日了。

在姜家,没人记得她的生日。至于姜磊……或许他是选择性遗忘,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生日快乐。

倒是每年姜雪儿过生日,姜家都要大办一番,好好热闹热闹。

祁以深清了清嗓子,作为剧组的总导演,剧组里的演员过生日,他怎么也得说上两句。

“姜星苒是我们剧组年轻演员之一,没什么经验,灵气倒是有,拍摄的这一段期间也一直努力学习,和剧组的前辈讨教经验,这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点。我也相信这部剧的拍摄结束,你会学到比演戏更多的东西,这也是我对你的骐骥,希望你以后能够成为问心无愧的好演员,向你几位前辈学习。”

祁以深一开口,就让在场的人又恢复了白天里被他支配的恐惧。

林晚星和祁以深最为熟稔,笑着将姜星苒推到餐车面前。

“行了行了,白天里听你唠叨还不够,妹妹过个生日都不能正常一回。来,星苒,我们不管他,吹蜡烛许愿吧。”

林晚星说着,亲手为姜星苒戴上王冠。

啪的一声,灯再次关上,烛火在夜色中摇曳,牵扯这姜星苒躁动的心。

轻轻笑了下,姜星苒双手合十,樱唇抿成一道直线,在心里默默许下自己的愿望。

正要睁开眼,眼眸上多了一道阴影,还有温热的温度。

姜星苒心里一动,伸出手摸上盖在自己眼睛上的大掌,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掌心带着微微的燥热。

“我数三个数,你就把蜡烛都吹灭。”

男人的声音近在耳畔,熟悉的气息拍在她耳垂上。不知道为什么,姜星苒心里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

“3,2,1。”

男人的大掌从她脸上移开,姜星苒唇角含笑,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然后才徐徐睁开了眼睛。

暖意温馨的灯光下,贺执洲就站在她面前,怀捧一束鲜艳的野玫瑰。

姜星苒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是回到了毕业典礼的那个操场上。贺执洲也是这样,手里捧着鲜艳欲滴的野玫瑰,犹如天降突然出现在她身旁。

几个月不见,贺执洲瘦了,轮廓也比以前更加硬朗,只有看向她的那一双眼睛,还是一如往常的情深与意重。

姜星苒不知道他看的是自己,还是透过自己看到了其他人。

“怎么还傻了?是不是没想到我们给你准备了这个巨大的惊喜啊!”

众目睽睽下,只见贺执洲伸出了手,拂去姜星苒落在脸颊旁的一缕碎发。

“我一直记得是今天。生日快乐,老婆。”

贺执洲话音刚落,围观看热闹的众人发出一阵叫好声。

“太甜了!要是网上的粉丝知道了,肯定要羡慕死了!”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今天这日子,这场合,这氛围,必须得亲一个啊!”

姜星苒半张小脸都埋进了鲜艳欲滴的花束中,当真是人比花娇,这脸色红的也快赶上了野玫瑰了。

贺执洲笑着被众人推上了姜星苒面前,两人相视一眼,旋即又心照不宣地移开目光。

姜星苒脸颊微红,耳垂也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在场的都是演艺圈的前辈,谁没有拍过吻戏?在他们面前想要借位,完全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雕虫小技。

“都老夫老妻了,咋还这么羞涩?搞快点搞快点!”

姜星苒眼神飘忽,下一瞬,下巴被贺执洲修长的手指抬起,迎面撞上了贺执洲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四目相对间,谁也没有动作。忽然,不知道是谁推了一把,姜星苒脚下一个踉跄,跌进了贺执洲的怀里。

唇上也迎来一股大力的撞击,鼻息间是熟悉的专属于贺执洲的味道。

贺执洲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发展,握在她腰后的手臂,这才后知后觉地收紧,唇下碾压着姜星苒的唇,气息凌乱又急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围观的众人笑得暧/昧。

“这都几分钟了?几个月没见怎么饥渴成这个样子?”

姜星苒虽然外表看起来冷清,相处起来才知道是个脾气好的人,因而剧组里的演员爱和她开玩笑。

姜星苒赧然,推开了贺执洲,唇上是火辣辣的炙热感。

一如那天早上,贺执洲喝醉了酒,在她唇上留下的感觉。

人群里面,有一道佝偻瘦削的身影悄无声息消失在门外。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束不知名的小野花,在众人脚下踩得稀碎,枯萎凋零。

第47章

贺执洲站在破旧的旅店中央, 看姜星苒嘟囔着一张小脸,小步子快速走回来。

“镇子上的旅店就这一家,房间有限, 我们就凑合一晚上吧。”

姜星苒说着, 一路在前面带道, 怀里鲜鲜欲滴的野玫瑰花瓣上还有露水滑过。

她再三和老板娘确认过了,老板娘也坚持说,旅店里的房间, 都被他们剧组的人包下了, 一间空房也没有。

姜星苒只能铩羽而归, 带着贺执洲去她的房间。

因为两个人是夫妻关系,生日聚会结束后,贺执洲毫无疑问地被众人赶去和姜星苒同宿一个房间。

姜星苒故意落在众人后面, 和贺执洲慢慢走着,就是为了趁着众人不注意, 再去给贺执洲开一间房间, 大不了等到别人发现的时候, 就说是为了让连夜赶来的贺执洲好好休息。

“好。”

贺执洲自然答应,眼底里笑意盈满了整对眼眸。

“听你这个声音, 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聊起这个话题, 姜星苒心里就涌上一股无名火, 分分钟想起那天贺执洲为了一个渣浪会员, 丧心病狂逼出她作出那种违背良心的事。

狗男人,充了渣浪会员以后才想着问她怎么生病了。而现在,她虽然没有证据,但也有理由怀疑贺执洲问的这句话是别有用心。

想起她的房间里只有一床被子,床也不大……

姜星苒脸色骤变, “放心,已经没事了,不会传染给你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单纯关心你的感冒状况。”

贺执洲干巴巴地解释,敛去眼里的笑意,不明白通透的姜星苒怎么就会错了意,也看不懂为什么姜星苒能做到在眨眼间就变脸。

姜星苒意兴阑珊,拿贺执洲的解释当耳旁风,进了屋子开灯后先去收拾了下自己的床。

因为一开始定的是一个人住,旅店的床也是单人床,贺执洲身材修长,人高马大,若是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势必会有肢体接触,也可能要紧紧贴在一起才不会掉下床。

之前在新房的时候,她们婚房的床大到肆意打滚也不会掉下来,两个人在一张床上,各守一边也算相安无事,但是在这里,想到他们两个人要共处一张床上,姜星苒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她明明记得前几天剧组里还说旅店里有空房!

贺执洲并不知道姜星苒的为难之处,正能靠在旅店里灰白的墙上,处理公司的事务。

为了能在今天准时赶过来为姜星苒庆生,贺执洲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着手准备,熬了无数个通宵,将公司的事情赶出来,为的就是今天能赶到泗水镇和姜星苒说一句生日快乐。

他曾经默默站在角落里看着姜星苒众星拱月,为无数异性顶礼膜拜。

这么多年,他终于一步一步走到姜星苒面前,和她说了那一句生日快乐。

今天的生日聚会,也完全是他的主意。

看着通讯录上的未接电话,贺执洲愕然,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困惑。

看着正在铺床单的姜星苒,贺执洲清了清嗓子,问道:“两个小时前,你给我打电话了?”

姜星苒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一顺。暗黄色灯光下,雪白的被单在姜星苒十指下捏出了痕迹,因为用力过猛,还能看到女人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条条。

在以为坏人即将要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姜星苒摸到手机,打的第一个电话是给贺执洲。

时光一秒一秒流逝,门外的脚步声迫在眉睫,她的身子剧烈发抖,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握着手机的手上,另一只手里的修眉刀什么时候划破指尖她都不知道。

直到她听见电话里传来阵阵忙音。

直到门口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似乎在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她的心跳却无端静了下来,带着无力挣扎的苍凉。

那一瞬间,连姜星苒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她要将生的全部可能都放在贺执洲身上。

贺执洲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姜星苒失神,心里又燃起一股不可名状的害怕和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她当时义无反顾地拨打了贺执洲的电话?

明明知道他在千里之外,明明知道他不可能从天而降,明明在危机时刻打的应该是那熟记于心的三个数字,可她还是那么做了。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原因,也安抚不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所以,真相和动机到底是什么……

见姜星苒没有说话,贺执洲又看了一眼通讯记录,上面显示响铃十几声,应该不是不小心拨错。

“那个时候只顾着手里的花了,手机落在车上都不知道,怎么想起那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因为是卡点准备的流程,贺执洲对今晚上的时间都很敏感,一瞬间就想起来姜星苒打电话的时候,正是剧组员工推着餐车进去的时候。

姜星苒垂下眼眸,继续手里的工作,眼神飘忽,时而看向洁白的背单,时而看向窗外的夜色。

“我有给你打过电话吗?那可能是当时突然停电,天黑看不清楚,不小心摁错了吧。”

鬼使神差,姜星苒在这一刻选择了隐瞒,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当时的决定。

贺执洲处理玩手机上的业务,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也只有一床被子。

微微挑了一下眉,贺执洲抱着肩膀,看向同样皱着眉头的姜星苒,心里涌上几分雀跃。

“一起睡?”

顶着贺执洲炙热的目光,姜星苒的不自在愈发严重,甚至没有勇气直视贺执洲的眼睛。

姜星苒随口撒了一个谎。

“我……我感冒还没痊愈,小心传染到你。”

姜星苒刻意加重了鼻音,听着还真挺像回事,贺执洲也不傻,瞬间心领神会,只到姜星苒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是不自然。

不过没关系,他多的是时间和精力,如果对象是姜星苒的话。

“那我在旁边打个地铺吧,等下去老板娘那里问问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贺执洲一边说,一边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掌,解开衬衫上的几颗纽扣,顺便撸起袖子,看起来要大干一番。

姜星苒舒了口气。如此最好不过,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井水不犯河水。

过了片刻,贺执洲敲门进来,手里抱着农村里常见的褥子了,上面修了大红的囍字,还有龙凤作伴。

“老板娘说最后一床被子不巧也被别人借走了,还好还剩了个毯子,我就在地上凑合凑合。”

贺执洲说着,径直挑了个角落的地方,打起了地铺。姜星苒怔忪地看着,觉得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男人和这里格格不入,略显违和,可是男人眼里的习以为常又不像是装的。

姜星苒忽然想起来和家老爷子说过的,在回到贺家之前,贺执洲一直在一个破路的镇子上生活,日子过得非常苦。

大概也是因此,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贺执洲从未表现过任何不适,甚至让姜星苒感到困惑的一点就是,贺执洲对这里好像比她还轻车熟路的样子。

就好像曾经来过一样。

“ 我行李箱里还有个毯子,你先拿去盖着。”姜星苒递过去一条薄毯,“对了,你今天这么匆忙的赶过来,公司那边还有好多事情在等着你处理吧,大概什么时候走?”

贺执洲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心里透了一股凉气,他才刚来,姜星苒就打听他要什么时候离开了,居然这么抵触他吗?

贺执洲停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子看向姜星苒,细长的丹凤眼深沉中带了执着。

贺执洲勾起唇角,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

“这次来了,我就不走了。”

“公司的事情我早就打理好了,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我就和剧组一起行动,什么时候剧组结束拍摄了,我就跟着一起回去。”

看着贺执洲搬进来的大号行李箱,姜星苒这才察觉到,男人是真的做了长久停留的打算。

如此,姜星苒对贺执洲的最后一点心疼也没有了,甚至起身帮他一起打地铺。

作为过来人,姜星苒将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

“镇子上入了夜还是很凉的,尤其是地砖,第二天起来估计浑身都不会舒服。”

“这里蚊子也多,我床头那里有驱蚊的工具,你这里离我太远,很容易被蚊子咬。”

“晚上风也大,但是空调还没有修好,屋子里还是热,你小心不要蹬被子。”

听了姜星苒的话,贺执洲心跳莫名的加快,再这么说下去,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床上去了?

他就知道姜星苒心是软的,贺州禁不住有些飘飘然。

“这地上未免确实太凉了一点,前几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现在的身体不宜着凉。”

贺执洲委婉提醒,目光中流露出对床的渴望,对姜星苒的觊觎。

姜星苒沉吟片刻,觉得贺执洲的话甚有道理。

“你现在的身体确实要好好保养了,不过还好,剧组还有两天就能收工,你在这里也住不了多久,要不然可有罪受了。”

贺执洲:“???”

姜星苒说着,几个大步走到了床边,作势要关了手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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