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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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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喝了汤药,将那空碗递给李英。

他看着堂下的淮南王魏炎,说:皇叔,那赈灾粮一案,查得如何了?

淮南王魏炎上前叩首,说:回皇上,微臣协同左、右御都察史已查明户部的账簿,赈灾粮确如数拨给了汴、平两州,依臣之见,皇上您怕不是被有些人欺骗了。

景帝停下手中的笔,微顿说:朕自是没看过汴州的账目,但百姓食不果腹,颠沛流离,名扬也是不会骗朕。朕那日同丞相商议过此事,如果赈灾粮不是在虞都出了事,那问题便是在路上,朕记得当日运送赈灾粮的是禁卫军统领晨风将军,不如皇叔就叫来问问,没事再放了便是。

皇上,臣以为这便不是晨风将军的责任。魏炎说:一路随行的不只有将军一人,若是中途有人劫盗,晨将军不可能不报此事。微臣已经问过晨风将军,路上非但没出事,且一切安稳的出奇。这一路押送可谓是顺风顺水,并未出任何差错,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

皇叔是说,朕的粮被人调包了。景帝惊愕地说。

魏炎俯首说:臣也只是推测,但要想在一两日之内就做到怕是件难事。

景帝说:虽难,但也有人能做到。

淮南王说:确实如此,虽难,但若想做便也能做到。

丞相那日提醒了朕,朕也同你提过一些。景帝说,那皇叔对此有何意见?

淮南王这次跪首,稍顿片刻,继续道:微臣知晓皇上此意何为,但此法过于冒进,若并非定远侯所为,那皇上岂不是引狼入室,萧,晨两位将军皆出自他府,这若是真要斗起来

景帝接了话茬,若是真要斗起来,朕的兵还要听从他人指挥吗。

淮南王说:微臣并非此意,还望皇上明鉴。

朕当然知道你无此意,皇叔贵为皇族,为何这般畏畏缩缩,他定远侯不过是我大虞的臣民,我们还要怕他不成。

皇上您贵为天子,九五之尊,天下百姓皆是臣民,是臣愚昧了,也说了错话,还望皇上您责罚。

罢了,罢了。景帝摆手说,是朕急了,朕不该埋怨皇叔的。

景帝长舒了一口气,说:沈弘弼掌握军权这么多年,也无事发生,是朕思虑太多,皇叔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魏炎叩首:微臣告退。

李英送了淮南王出殿。

两人边走边谈。

王爷今日僭越了,有些话不该说的。

魏炎叹了口气,说:君心难测,谁又能想到呢。

丞相便不会说这些,王爷可知道?

魏炎眉心微皱,胃部翻涌,一股恶心感袭来。

稍顿了片刻,他说:皇上与丞相一家交好堂上众臣皆知,他又是东方黎交出来的,心向着也自然。

李英说:丞相现在可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番想提拔谁便提拔谁,只要稍稍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便也信了。王爷您同是大虞皇室,却要屈居人下,也是委屈了。

魏炎说:再委屈这大虞也是魏姓的天下,还轮不到他东方黎当家做主,指点乾坤。

李英俯首,说:王爷心存大虞百姓,李英无谋无智,但奴才愿祝王爷一臂之力。

魏炎站定,目光紧紧注视着他,不可置信地问:公公的意思是?

奴才愿追随王爷。

晚些时候,小玄子合拢了承德殿门,从中退了出来。

夜羽的信前几日便已收到,只得了今日的空闲才敢拿出来,细看几番。

虞都之大,皇宫又戒备森严,需处处小心,即便帮不上主子忙,却也不能添了乱。

长秋监给当值公公们分配的住处都是靠近各宫主子的宫殿,小玄子在承德殿当值,自然也就分配了近处,与李英住的地方相隔不远。

他看了看不远处点着烛火的地方,本想着去行个礼,而回眸的瞬间,却见自己屋子里的烛光也明晃着。

小玄子一惊,怔在原地。

他在这宫里还算谨慎,也没犯事,但看到此景还是不由得吓软了腿。

小玄子颤巍巍的推了房门,定睛一看,忙跪了下去,公公,怎劳烦您来此,有事吩咐小玄子一声便好了。

李英抿了口清茶,说:当值完了?

是,皇上已就寝,奴才刚跟另一拨当值的太监们换了班。

李英说:坐吧,也别杵着了。

奴才不敢。

李英摔了茶盏,怒道:在天子脚下都敢这般放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小玄子忙跪了下来,哀求道:不知小玄子是犯了什么错,还望公公恕罪。

李英说:东西拿来,公公我就做没看见就好了。

小玄子说:奴才不明白公公您的意思。

今日你看了什么信件,还不快拿来。李英吼道。

小玄子吓得软了腿,忙掏出了怀里的信递上,仍旧是哀求的模样,公公,饶恕小玄子吧,小玄子知错了,日后定要听公公的吩咐,望公公饶恕。

李英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封书信递于他,说:将这个传给与你通信之人,这便是吩咐你的第一件事。

小玄子小心翼翼地接过,小人一定为公公办好此事。

两日后,汴州的阴雨天气转晴了。

那日招揽来的乡民也通通侯在了太守府外,等着东方月的吩咐。

夜羽过来敲了两次门,门内都无人应声。

再换高扬过来。

公子,大人,今日天色好,是否要同去县上赶工?高扬贴着房门侧耳听着门内的响动。

上官明棠在夜羽来唤的时候已然醒了,可人还未动便被东方月那双坚实的臂膀压了下来,若离,别动。

而后上官明棠就真的未动作,睁着眼待到了现在。

最后终于受不住几人连环的催促,才坐起了身。

东方月追着他的手在被衿里动了动,又贴了过来,把人抱了个满怀。

只听东方月语气慵懒得道:美人在怀,醉卧床榻,若离,这是说得我吧。

上官明棠拍掉他环在腰间的手,淡淡地说:那说得是昏君,也不是你,快起了,今日事务繁忙。

自那日大雨后,两人的相处回归了以前,却又不太似之前,虽然依旧拌嘴,冥冥之中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东方月睁开惺忪的眸子,贴近上官明棠,两人鼻间相触,呼吸喷洒,热气氤氲。

东方月抵着他的鼻尖说:若离,咬一口。

不可。上官明棠直接拒绝道。

两人近日都睡在同一床榻上,东方月倒是安稳,不再做些僭越的事,但唯独每日都要问上这一句。

上官明棠笑他是吃不到肉骨头的小狗,每日心心念念的就是在他身上咬一口才作罢。

东方月说:你既知道我是吃不到肉骨头的小狗,为何每日还要引诱我,用你的媚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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