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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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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起了。莲衣捞过衣袍丢在她身上,想了想,趁着柳纷云半梦半醒时,俯下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印,早安,阿云。

莲衣刚穿戴完毕,忽然感应到同伴的气息,忙去开窗,一只三花猫正蹲在窗台边,一见她就将前爪搭在心口,向她行礼问安。

窥天居可有情况?莲衣问它。

没有,但昨夜芳华宫的柔妃死了。三花猫向她汇报,是病逝,不过有消息说是服用汤药之后突然吐血,没半刻钟就咽了气,然后祭司殿查出来,那包药是柳大人抓的,药渣里有剧毒。弦姐姐怕柳大人有麻烦,让我过来告诉您。

听罢,莲衣冷哼一声。

辛苦你了,回去罢。莲衣揉了揉它的脑袋,目送它翻墙离开,这才关上窗。

妖族之间有特殊的语言进行交流,柳纷云因着有系统做自动翻译,已将三花猫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听得她心中一紧。

师父的培养,让柳纷云有了记下病人及其药方的习惯,柔妃的那包药,药方的成分和配比没有任何问题的,那么柔妃服药而死,开方子的医师便没有责任。

而她抓药时也不可能接触到毒物,估计是有人要趁着她初来乍到之时,设计害她。

老套路了。

念着洗脱罪名的最好办法是抓出元凶,柳纷云正要找莲衣商量,却被莲衣扯过胳膊,推回帐中。

将手撑在她两侧,莲衣俯下脸道:我早该提醒你,莫做药师,这才任职一日,麻烦便来了。

柳纷云怔了怔,苦笑道:要是真有人想找我麻烦,哪怕我人在家中坐,也会天降一口锅。

天降一口锅?莲衣听不懂。

就是无缘无故背黑锅、被嫁祸啊!柳纷云解释,而后明知故问,殿下能否告诉我,这回又出了什么事?

看着柳纷云恳求的模样,莲衣抿了抿唇,有些内疚。

大祭司络冰轮对柳纷云有敌意,她自进宫拜见君上那时,就看出来了,昨天却仍去挑衅络冰轮,害得柳纷云遭受牵连。

听莲衣将柔妃的死讯重复一遍,柳纷云托着下巴想了想。

那我们先去太医院,看过尸体再说。她道,宫中势力复杂如蛛网,依照殿下获得的情报,柔妃生前又遍地树敌,也有可能是她的仇家趁机嫁祸。

她的声音十分平静,听得莲衣皱起眉,你还敢去太医院?不怕被当成嫌犯抓走?

柳纷云摇头。她并不是不怕,只是想去弄明白情况,早点澄清自己,不然同事和上司以后怎么看她?

她估摸着自己的大半辈子,都得在烛煌国的太医院过了,医师和药师又是尤其不能有污点的职业,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莲衣,她都不能让幕后之人把脏水泼实。

谁干的腌臜事,谁负责,借刀杀人是最下作的手段。

二人用过早饭,很快上了车。

莲衣有心事,上车前连晕车药也忘了吃,没多久就觉胃中翻涌起来,不得不让车夫勒马停下,把药吃了,又靠在柳纷云肩上歇了片刻,才让启程。

路上这一耽搁,待柳纷云抱着猫走入太医院的大门,已是卯时一刻。

络冰轮早就带着手下到了,正静候柳纷云。见柳纷云来,她抬眸便问:柔妃昨晚病逝,死因是服食了七驸马抓的药。昨日七驸马抓药时,身旁可还有别人?

我在她旁边。不等柳纷云开口,莲衣冷声回答,夫君没有害柔妃

此事与圣女无关,还请圣女回避。络冰轮截住话,照例嘲讽她,圣女的身子弱,不能在药房久留,做不了证人,更何况你们已是一家人,谁知你会不会包庇七驸马?

感觉莲衣气得弓起身体,柳纷云赶紧抚了抚炸起来的猫毛,朝络冰轮和善地笑道:大祭司只管发问吧,早些解决此事,太医院也好早些恢复正常工作。

七驸马既然这么客气,还请随我们去一趟祭司殿罢。络冰轮却起身,候在一旁的两名男弟子立即冲上来,一左一右握紧柳纷云的胳膊。

嘶,这场面瞧着还挺眼熟的。柳纷云倒抽一口凉气,忍疼调侃了一句。

莲衣看不下去了,眸光一冷,抬爪就挠人。然而男弟子们早有防备,一人道了声得罪,一记手刀往大白猫的颈部切去。

哎哎!走就走,打猫干什么!柳纷云忙去护,不顾手刀劈得骨头疼,外袍一拉,直接把莲衣塞进衣服里,怒视那二人,呵斥道,殿下挠错了吗?你们有老婆没有?外人欺负你们老婆,你们不会还手啊?

男弟子们:虽然这个比喻有道理,可总觉得哪里怪。

柳纷云顺从地跟着络冰轮走了,途中莲衣从她怀里探出个脑袋,朝她看了看,又钻回去,将耳朵贴在她心口,听她的心跳声。

心跳这样快,这人分明紧张得很,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从容。

是在逞强罢?

感到毛绒绒的猫脑袋在身上蹭,柳纷云还以为莲衣在害怕,忙搭上柔软的猫毛,轻轻顺了两下,作无声的安抚。

祭司殿守卫森严,气氛十分压抑,但柳纷云已经来过一次,只管面不改色地继续跟随。

带她们到了问询的静室,络冰轮吩咐赐座,而后便让弟子们退出去。

此处没有外人,你只管放心说罢。络冰轮道。

柳纷云一头雾水:说什么?我说这事跟我没关系成吗?

她只是随口一提,哪知络冰轮点了点头,有柳公子这句话,便足够了。

柳纷云听了更懵,但看络冰轮的神情,又不像是与她开玩笑。

柔妃之死,的确与柳公子无关。络冰轮继续道,柳公子师承虞清月,又是初来烛煌国,人生地不熟的,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自毁前程之事。

你既然相信阿云,为什么刚才要对她那么粗鲁?!莲衣听了又生起气,钻出来恶狠狠地盯着她。

不过是做戏一场,好让真正的元凶松懈,查起来不用太费时。络冰轮似笑非笑,为了让戏看起来更真些,还得委屈柳公子在牢里待几日。

络冰轮你敢动她!莲衣低吼一声,正要扑出去挠人,却被柳纷云摁回怀中。

本座自然是敢的。络冰轮幽幽道,不过没有这个必要,柳公子是虞清月的首徒,本座不会为难她,即使是牢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圣女若不放心,一会儿去看看便知。

柳纷云全程保持微笑,络冰轮看不出她的情绪,既惊异,又有些烦躁。

此人不愧是虞清月的首徒,竟与虞清月一样大难临头,面上也不见半点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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