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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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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一滞,又说:可那时候定北侯府上下的尸体都确认过,没一个人逃脱,就是蹒跚学步的稚儿也没了。

左相淡淡道:定北侯府一下狱,就连夜赴死,喝毒药自尽了,而尸体扔于乱葬岗之时都是完整的。

你是说有人假死。

皇上,还记刑部换囚一案吗?

燕帝点头。

左相说:如今老臣回想起来,定熊岭生死最关键的便是高驰反水,而能让高驰改口的,只有他的妻儿。虽然老夫不够了解,可确信高驰家中的夫人和子女向来能挥霍,高驰区区一个刑部侍郎,她们怎么会不知道这钱财都是从哪儿来的。挥金如土的时候不会愧疚,反而等高驰入狱,知晓他所做的时候却羞愤自尽了,岂不是自相矛盾?

周相难道查明了其中蹊跷之处?

左相摇头:未曾,人早就不在了,也不能断定棺材里的是不是她们。王爷做的很干净,一时半伙儿找不到线索,但是老夫知道世上的确有一种叫做假死药。

假死药又名龟息药,吃下身体会变僵硬,犹如尸体一般,甚至逼真一些有的还会产生尸斑。可这并不是死了,只是呼吸和心脏跳动变得极其微弱,脉搏几乎不查,不仔细耐心辨别,就是大夫也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

江湖上有名的医者毒者都有这个制药的本事,听说那个老太监就是一位用毒高手,而王爷似乎也擅长此道。

左相这句话得到了燕帝的肯定,他几乎讽刺地说:没错,阿璃的确擅长用药。

左相笑了:说回樊之远,武宁侯已经派人去仔仔细细地去调查,却发现沈家远方外甥这身份

假的?

不知真假,他是半途的认祖归宗,樊家早就没落,给点银子就能添进族谱。沈家旁支远嫁的姑奶奶和姑爷早就没了,究竟有没有儿子,是不是樊之远没人知道。不过他的确是乍然出现,说是被师门带入深山练武,学成之后方出山。

师门就是老太监,在哪儿练武,皇宫吗?

燕帝的心顿时热起来,几乎兴奋道:若真是魏澜,那他身上必然有定北侯府的影子,他善于打仗,还真说得过去。

皇上,咱们不懂行兵布阵,的确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据那些北疆的将领所说,的确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就像定北侯归来一般。

左相敢这么说,几乎就确定了。

这真是太大的消息,也是太好的消息,此刻燕帝忽然豁然开朗,心中的郁气都少了很多,觉得刚走的张太医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阿璃真是厉害啊!燕帝由衷地感慨,周相,你说那时候他才多大,十二,还是十三岁,一个人瞒过了所有人,整个京城,文武百官,连父皇都以为全死了。

老臣惭愧,也被蒙在鼓里,若非如今走投无路,细细思索,也实在发现不了。左相看了一眼燕帝,内心深处再一次叹息怡亲王的本事,这皇座若是最终归属于李璃,也一点不让人意外。

一母同胞,差得实在太多了。

怪不得呵呵怪不得樊之远对他死心塌地,就是跟着谋逆,犯上作乱都不眨一下眼睛,原来他本就是一个逆贼!燕帝笑起来,眉间的阴郁不由地散去,却多了一份癫狂。

好,太好了,周相,做得好,只要揭露,阿璃是逃不掉了。

可惜,这只是老臣的猜测,没有证据。樊之远若是死不承认,有王爷在,无法定罪。

那就拿下那个老太监!燕帝目光逼人道。

左相闻言微微一诧,忽然就接不下去话了。

倒是燕帝自己反应过来有些得意忘形,又否认道:朕失言了,那老太监能交出樊之远这种身手,哪儿是那么容易抓的,反倒是打草惊蛇。

左相轻轻一叹:皇上说得对,这事得好好谋划。

周相可有对策?这会儿燕帝的语气轻松了不少。

左相起身,目光直直地看着燕帝,抬手恭敬道:兵者,最忌讳的便是乱了军心,乱臣贼子,哪儿还有胜利可言,可败了,便是千古罪人,皇上觉得呢?

这话一出,燕帝的眼眸睁了睁,笑意慢慢地收敛了起来,也定定地望着左相的脸,没有说话。

左相也不着急,更没有心虚,只是若无其事地说:有句话叫做攘外必先安内,皇上只要是为了江山社稷,便无需愧疚。

他说着不等燕帝回答,便拱了拱手:老臣说完了,这就告辞。

转身,左相离开地干净利落,徒留下燕帝隐晦不明的眼神。

第128章 桃子

云溪是个认真负责的小可爱, 没过几日,他就顶着黑眼圈将一瓶药放在了李璃的面前。

谁想得天花就吃一颗,症状依人而定, 一般能延续三天,孕孕妇最多能承受两颗, 否则就有可能伤胎儿, 别忘了呀!

云溪忽然间有点相信茶楼里说书先生说的野史了,世间最乱不在民间, 而在皇宫。

李璃手里握着这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凑到鼻尖嗅了嗅,辨别出了其中几味草药,不禁赞叹道:真不愧是咱们师门未来的掌门人, 果然掌握了师父的精髓,他把你夸到天上去不是乱吹牛。

云溪嘴角一勾,忍不住挺起胸膛, 扬起眉毛脸上带出得意,心中大声喊道:那是!

李璃瞧着他的小模样, 不禁笑容加深, 温柔地拿起桌上的一个桃子,递过去说:那能干的小师弟, 再帮师兄研制一种安全有效的药好不好?

云溪有些飘飘然,接过桃子咬了一口, 赞叹道:好甜啊!他幸福地眯起眼睛,一边吃一边问, 什么药啊,不会又是给孕妇的吧?

李璃点点头:真聪明, 一猜就准,所以研究一下打胎药吧。

什,什么?

瞬间,小师弟手上一抖,咬了两口的桃子就掉落下来,嘴里的要吐不吐,差点噎住。

他面露惊悚,屁股底下的凳子似乎都坐不稳要翻了。

云溪顾不得地上摔烂的桃子,将嘴里的艰难咽下,瞠目结舌地看着轻摇扇子,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聊了一句天气一样的李璃,终于吐出五个字:开玩笑的吧?

当然不是。

可,可那位不是娘娘吗?

李璃眉毛一挑:哟,猜到了。

他经手确诊的孕妇也就这么一个,不是那位难道还能是别人?

云溪抽了抽嘴角,那袖子一抹嘴巴:那怀的可是龙子啊,这也能打?伤害龙嗣,灭门大罪!

李璃没否认,点头道:懂得挺多。

那你还

李璃拿着扇子指指云溪的凳子,让他坐稳了:龙嗣不龙嗣的无所谓,若她等出了宫,留下一个孩子反而是羁绊,还不如不要。

可做母亲的能狠心打掉自己的孩子吗?云溪问,这样岂不是自私了?

李璃笑了笑道:人总是要为自己活着,再者我只是替她备着,究竟留或不留由她自己决定。

云溪只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知道太多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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