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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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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小报的号召力,在节节攀升的销量上能窥伺一二,可究竟有多大,这次民间筹粮给予了答案。

这篇占据了广告位的募集号召是怡亲王的署名,就干干净净两个字李璃,没有一连串的头衔和官职。

皇家的名字比较忌讳,一般不会这么大咧咧写出来供庶民所知,这是一件自降身份的事。

而李璃这么做犹如一股清流,令人感觉亲切的同时又尽显真诚。

李璃没有故意卖关子,遮遮掩掩,将朝廷难处和预计粮草需求写的明明白白,不为什么,就是让边关将士流血拼命的时候并不是饿着肚子。

粮食也不是白白捐的,都会记录在案,算是一军功,等待大军得胜归来之后,与将士们统一论功行赏。

军功难得,普通百姓可望不可及,沙场将士得用生命去换,而手上有粮的大商贾只要捐够粮食就可以记上一笔,这买卖也太划算了!

其实别说功勋,就是冲着这位王爷的口碑,还有保卫国家的樊大将军,粮食也得捐!

于是报纸发行没多久,朝堂上刚确定下来,无需旁人带头,就有商贾按着小报说明上户部衙门先提前打招呼,他们要来捐粮了,让做好接收的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来的还不是一两个,不过三日,就吸引了一帮各行各业的商贾乡绅,而且颇有争先恐后的意思,看得户部尤为惊奇。

这些满是铜臭味的商人,往年的天灾人祸,就是仓库里的谷子都发霉了,也没见他们捐出一粒粮食,这会儿倒是各个大义凌然了,一出手就是上万石,好像有多忠君爱国似的。

可不是,嘴巴说干,才肯送些陈米出来,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户部的官员一边登记,一边与同僚闲谈,言语里颇为讽刺。

户部侍郎笑道:他们可不傻,大燕瞅着就是这位怡亲王说了算,小报都这么登了,哪儿敢不给王爷面子,还想不想开么做生意了?既然怎么着都得送粮,那就得掏的豪迈,来得早,给的多,让王爷看到诚意,直接将让自个儿的名字送到王爷跟前去。

这话说的实在,瞧瞧苏月布庄,一年前不过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二流的买卖,就一个寡妇撑着,可傍上王爷,直接就入了太后的眼,揽了多少宫里的生意,娘娘们给面子各个照顾,红火得不得了,别说布商,就是其他行当的也羡慕不已,早就想寻机会了。

说来苏月这女人也厉害,不是粮商,却也放话捐银子,这是得了多少甜头!

户部是最近接商贾的衙门,平日里时不时地得他们孝敬,最知道嘴里越说着穷的生意人背后有多家财万贯。

甄为民对此事极为关注,到了下衙的时候,他吩咐道:赶紧算一算,究竟能筹集都少粮银,提前把粮库和银库整理出来,安排人手,编个顺序,定个时间地点分先后通知这些商贾送粮,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出错。

甄为民为人不如何,但是做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是,大人。

户部侍郎是他的心腹,早已经粗粗算过了总和,心里有了成算,想了想便进了甄为民的堂屋。

甄为民看着他:这么快就出来了?

侍郎拱了拱手点头,低低说了一个数字。

甄为民惊讶:这么多?

侍郎感慨道:还只是预期,瞧这些商人都是铆足了劲要给王爷分忧,说不得真收粮的时候还能更多。而且八卦小报流传再快,那也只限于京城,传到临近州府又需要几日,届时会有更多人来,这个数字下官还是说少了。

甄为民知道李璃在民间有极大的影响力,没想到是这么大!

虽然有军功可赏,那也得等到樊之远打退大夏才行,究竟有多少大的功劳也不过是朝廷一句话,实惠不实惠天知道。

然而事实证明,愣是靠这么一篇文采不算好,热血上头的文章居然这些狡猾逐利的商人趋之若鹜,敲锣打鼓地送粮送银来,简直匪夷所思。

王爷就是王爷啊,上下嘴皮子一张,无需朝廷费心,这军费辎重光靠民间就解决了,若是换旁人来咳咳户部侍郎没有说下去。

单就左相吧,怕是得先派人找个大商贾通气,威逼利诱几个才能带起头来,可也没有这个轰动的效果,毕竟世上难买心甘情愿。

怡亲王的名字就值得这么对待!

看来相爷的计策失败了。

一年前能以国库空虚逼得樊之远回京,一年之后再想用这招让樊之远腹背受敌,却是行不通了。

还没开始打仗,李璃就已经将粮草准备的足足。

户部侍郎点点头,他眼珠子转了转道:大人,这数目,北疆就是打个一年都有富余了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都懂。

然后甄为民却冷下了脸,警告道:别的地方能动,怡亲王手里的绝对不能乱来,都把手脚给本官放干净了,有多少是多少给王爷亮个仔细,莫要被他抓住把柄,步了刑部后尘!

户部侍郎惊了惊,然后答道:是。

第120章 晕厥

在八卦小报的造势下, 热火朝天的筹粮中,皇宫里,特别是明正殿却冷得如同冰窖。

殿内所有的人都被驱逐出去, 只有张伴伴留了下来。

寂静之中,只看到几乎凝成雕像的燕帝, 以及他越来越粗壮的呼吸声。

而张伴伴全身伏在地上, 大气都不敢出。

一张泛黄的纸从燕帝颤抖的手里飘下来,接着一个激灵, 他急切地将手里所有的信封都展开,抽出里面薄薄的纸张,快速地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同的字体,不同的描述, 来自不同之人,然而却殊途同归,说着同一个意思。

燕帝虽然早有最坏的准备, 可终究受不到这个打击!

他胸口一阵起伏,犹如受伤的猛兽, 下一刻, 他面目狰狞,将手里最后一张药单子给撕了个稀巴烂。

张伴伴!

此刻, 燕帝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张伴伴他心口一滞,饶是平时再怎么镇定, 还是紧张了起来。

他不敢抬头,将身体贴到了地上, 更加卑微道:奴,奴才在。

燕帝扭曲着脸庞, 一字一句咬牙:你找得都是什么庸医,好大的胆子,敢如此胡说八道陷害怡亲王愚弄朕!说,你受谁指使,左相,还是武宁侯!

那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很显然燕帝已经气疯了,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张伴伴,仿佛要从这奴才身上找到欺骗自己的证据。

张伴伴感觉到了危险,燕帝是真想杀了他,但是没有立刻让人将他拖出去显然在等他的回答。

他喉咙发干,生死临头,不知怎么的,居然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到的是燕帝那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恨不得按头让他承认濒临绝望的表情。

这一瞬间,他忽然发现,燕帝其实比他更慌张,宁愿接受这个奴才欺君另有所图也不愿自己相信那药单子上所写!

皇上。张伴伴立刻高呼了一声,将头再一次低下去,对着地砖狠狠地磕头道,奴才一心向着皇上,哪儿敢欺瞒您!若真是左相和武宁侯的人,岂会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曾透露,眼睁睁地看着沈家倾覆,左相沉寂?奴才就是心疼皇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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