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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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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不知为什么就红了起来。

眼睛飘忽到了门口,这才想起了那被李璃支出去拿蜂蜜的两个内侍,厨房就是再远,也该回来了吧?

别等了,他俩不会来了。李璃闭着眼睛,翘着唇,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提醒道。

樊之远干咳了一声,尽量让声音平常一些道:樊某乃粗人,手脚没有轻重,不如换个下人过来服侍王爷?

李璃瞬间睁开了眼睛,侧了侧身,眼中浮着戏谑的笑意道:处理草药可是及精细的活啊,将军手法比之南往更加细致,内心巧劲恰到好处,本王可不认为将军是个粗人,所以来吧。

那眼神简直像个钩子,樊之远进退维谷,捧着这一碗黑糊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侧耳倾听门口,空无一人,就连亲卫晓飞大概也被东来南往给支走了。

李璃看他矛盾踌躇的模样,心里简直笑疯了,他单手支着脑袋,调笑着说:怕什么啊,堂堂英武神威大将军,还怕我这个轻功都使不好的人吃了你呀?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樊之远想到霍小湘最后的那话,英俊的脸庞顿时扭曲了一下,赶紧摇头,将那随之而来的画面给赶出去。

既然无人来,李璃又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樊之远生怕他再说出奇怪的话来,便只能端着碗凑过去。

涂就涂吧,就当上药了。

李璃见他真来了,于是吃吃吃笑起来,樊之远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说:别乱动。

得令。李璃立刻躺平了,双手还规矩地交叠在小腹上,只有一双眼睛还滴溜溜地转着,特别灵动。

樊之远用小铲子挖了一勺,在他的目光下怎么都下不去手,只得再提醒一句:闭眼睛。

好嘞,将军说啥就是啥,偷偷亲我也没事。李璃闭了眼睛,嘴上还得占点便宜。

樊之远对上他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于是装作没听见,下手就往他白皙的脸上抹。

樊之远第一次对着这张脸凑得这么近,这才发现原来男人的脸也可以这么细腻白皙,跟他这种常年被风吹日晒的粗糙完全不同,是真的好看,无一处的瑕疵,简直让人一不开眼睛,甚至想上手轻抚。

然而他的手指粗糙带着硬茧,又不敢动作,生怕不知轻重伤害了这瓷白肌肤。

黑糊糊的泥慢慢地抹开来,他涂得小心又缓慢,李璃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安分呵护珍惜。

等到完全抹开,那黑糊糊覆盖了整张脸,产生了如鬼魅一般的效果时,樊之远忽然觉得脊背和手腕变得僵硬发酸,不过也松了一口气。

李璃睁开眼睛笑道:涂个脸跟绣花一样,我都快睡着了。将军大人,你得多练练,等将来咱们同塌而眠这种事情就更多了。

李璃的口花花他下意识地没去反驳,而是问:待会儿可需要清洗?

当然要。

多久?

一炷香时间,我先假寐一会儿,时间到了,将军再叫醒我呀。

只要不随口调戏他,樊之远等着也就等着,没有二话:好。

李璃看着坐在一旁真的就守着时辰的樊之远,忍不住弯了弯唇,安心地闭上眼睛。

第42章 嫁妆

第二日一清早, 苏月便身着孝衣,带着婢女和下人前去了永昌伯府。

永昌伯府的破落,附近的官邸早就心知肚明, 不过张元的灵堂倒也布置地像模像样,只是作为结发妻子, 苏月一直没有守灵便造人诟病。

永昌伯夫人又惯会装腔作势, 让几个子女这几日都跪在灵堂前,凡是来吊唁或者看热闹的都能看出她们的伤心和真诚, 与此同时也就衬托出了苏月的心狠。

无需她们多说什么,只要将话头引到苏月头上,张家的旁系亲眷自会替他们控诉这无情无义的女人。

元哥儿命苦,被这女人迷了心窍,成婚这么多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 还撺掇着元哥儿跟伯爷怄气,非得出去单过,如今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永昌伯夫人拿着帕子呜呜地哭着, 伯爷伤心过度,人都躺倒了。

永昌伯夫人的为人, 周围的其实也清楚, 不过前来安慰她的几乎都是做婆婆的,物以类聚, 人以群分,心总是偏了一些, 便顺着话头道:不管早些年什么恩怨,这人死为大, 她堵着气却不来守灵,真是太过了。

永昌伯夫人点着头:是啊, 我知道早些年做的不对,可向她赔礼道歉,以后像姑奶奶一样供着还不行吗?不过是为元哥儿着想,过继个子侄,也算有个香火,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都不肯?

还不是为了钱财,听说苏家的族亲都闹过来了,她爹娘没儿子,族里选了一个,都改了族谱,摔盆打幡了,还死活不认呢。张家一个跟伯夫人走近的妇人低声道。

天哪,谁家出嫁的姑娘如此自私自利,连亲爹的香火都要断掉呀?众夫人惊讶不已。

那可不是一点财产,是整个苏月布庄,谁不知道有多挣银子,搂在手里了哪儿还肯放出去给一个没见几面的兄弟呢?有人神秘兮兮地说。

真是太过分,自古娶妻娶贤真是太对了,若是娶个祸家的进来,怕是得家宅不宁。

永昌伯夫人接话道:唉,这没成亲前谁知道是这个模样,毕竟是商贾女,满身铜臭味,若不是元哥儿喜欢,咱们堂堂伯府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像我家若梅,就知书达理,体贴周到,这灵堂忙前忙后都是她出的力。

高若梅便是站在她身后的儿媳,永昌伯府的三少夫人,乃临州知府之女,整一个大家闺秀。

听到永昌伯夫人这方夸奖的话,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垂下了头,看起来极为恭顺贤惠,不禁惹了周围夫人齐声称赞,更加贬低了她的妯娌苏月。

然而只有高若梅自己知道,她的笑容有多苦涩。

知书达理在这个时代对于女子来说更多的是三从四德,顺着公婆,体贴丈夫,有什么委屈,尽量忍受着,因为大多的新媳妇都是这么过来的。等大家知道她的好,便会真心待她。

然而事实证明,事事忍让,受着委屈便只会得寸进尺之人更加得寸进尺!

当第一次她被婆母哄骗着拿出嫁妆之始,就意味着后面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无穷无尽,直到彻底花光为止。

等到后面高若梅才知道,她进门的那一日开始,嫁妆就不是她的私产,这整个掏空的伯爵府,就等着她来好苟延残喘。

哪怕告诉丈夫,得到的不过是一句你嫁进了这门,就是张家人,不要像大嫂一样如此斤斤计较,都是一家人,帮扶着些也是应该的,我们也念着你的好,说完这种安慰话之后,还问她要了笔墨纸砚和请客同窗的钱。

她人都傻了。

至于伯夫人那句灵堂忙前忙后都是她出的力,高若梅想来只有苦笑。

身后事办得隆重可是要钱的,更何况停灵七日,这姻亲故友帮忙便是白吃白喝,左右邻舍吊唁留的久一些亦要备席面。

更何况为了逼迫苏月,还有不少嘴碎婆子的钱要给。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她的嫁妆!

嫁进来不过两年,她手头上已经开始拮据了,明明娘疼爹爱,她的嫁妆相比闺中友人丰厚许多,可架不住一帮子蛀虫的挥霍呀!

她听着这左一言右一语,明里暗里诋毁岁月,就觉得好笑又悲哀,而且分外刺耳。

这时候,突然周围安静了,她抬起头,看到一身孝衣的苏月带着婢女家丁从外面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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