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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蛊》TXT全集下载_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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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算承认了。”澹台成德想吓吓她。

谢罗依歪着头想了想:“一定是他先偷袭我。”

“偷袭你?”澹台成德莫名其妙。

谢罗依将昨夜在山道上奔跑,被鬼打墙似的迷了路,又听到有鬼叫自己吓得个半死,所以以求自保,不小心误伤了邕武。

“谁让他没事在背后叫我。”谢罗依嘟囔道,她昨夜一棒子挥下去后也后悔,但当时情况实在太可怕,还是逃命要紧。

澹台成德道:“你真是莽撞毛糙。”

谢罗依不服:“你说让邕武保护我的,结果呢?人都没见着,还鬼鬼祟祟神出鬼没的,怪得着我吗?”

本来就是有理走遍天下,她气焰嚣张,根本不怕他。

澹台成德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裹住,刚想抱在怀里安慰她几句,表示自己只是在逗她玩,突然发现草丛中有异动,立刻将她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软剑,追了过去。

谢罗依什么也没察觉到,见他追去便也跟了过去,可刚到跟前就见他一剑刺进了那人的胸口,可怜的剑下冤魂连叫都没叫出口就这么丧了命。

“何必非要他性命?”谢罗依幽幽叹道,此人胸口被刺了好几剑,死得透透的。

澹台成德谨慎地探了探他的鼻息:“此人是金吾卫。”

谢罗依惊讶地道:“他全偷听到了?”

“没有全部也有□□分吧。”澹台成德冷笑道,“就算只有一句,他也该死。”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此时的他一点都不像刚刚与她说话的样子,显得尤为冷酷残忍,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擦去剑上的血渍,澹台成德牵起她的手:“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儿。”

“嗯。”她乖巧地点点头,生怕忤逆了他,他手中的剑不长眼地刺进自己的胸口。

对她的乖巧他颇感意外,捏了捏她的手道:“有你相公在,你死不了。”

谢罗依嘟着嘴道:“那可不一定,你刚才还想杀我呢。”

“笨,逗你玩的都没看出来。”澹台成德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抱你?”

这脸变得太快,谢罗依受宠若惊,吓得不轻:“赶紧走,别磨叽了。”

他轻轻一笑,牵着她的手穿越密林,一路专挑隐蔽的林间小道钻。有澹台成德的带路,很快他们就到了山门处。只是山门处已挤满了金吾卫,金吾卫统领宇文辞显得特别扎眼。

澹台成德咬牙道:“我们不能从正门走了。”

谢罗依丢给他一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和你一样偷偷摸摸?”

“笨死了!”澹台成德嫌弃道,“你彻夜不归还弄成这样,以后在外人眼中我们的关系要怎么相处?”

谢罗依不屑道:“你大可以休了我。”

澹台成德沉默片刻后道:“你可想清楚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被他这么一问,心就不知不觉地往下沉,如溺水一般。

“想清楚了你就要休了我吗?”她垂下头,心有不满轻绞手指。

“我还不舍得。”澹台成德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道:“走了。”

他知道她在试探他,索性解释清楚。他也知道就算她真的想清楚了,他也不放手,不是不想,而是觉得这样就很好。

看见他笑了,谢罗依心里甜甜的,她甚至还挺高兴金吾卫的人堵在山门口。

澹台成德带着她穿了一条近路,不一会就到了宗圣寺的山墙边,这里人迹罕至,杂草丛生,他一路打草过来,生怕有蛇突袭。

“翻过去。”他指指山墙。

“那边没人?”她觉得还是谨慎些好,万一翻到一半被埋伏的人一箭射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觉得皇帝已经知道她迷路了,所以利用她迷路守株待兔就为了抓澹台成德现行,击破她的谎言。一想到这儿她就背后发毛,帝王心术真是一环扣一环,要是被皇帝知道了真相,估计自己得死得很难看,到时候别说为母族平反,说不定还得连累谢氏一族。

澹台成德道:“有邕武在。”

“不是被我打断腿了吗?”谢罗依诧异不已,“你骗我!”

“我没骗你。一会儿见到他你自己看。”澹台成德摆摆手,拉起她就走,边走边絮叨,“伤了腿又不是伤了脑子,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

不过问了一句,他就说了一长串,谢罗依郁闷:“你可真是话痨。”

澹台成德转头看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最近对她太好了,弄得这丫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突袭

山墙不高不低,澹台成德带着谢罗依轻松跃了过去,在山墙那头接应的果然是邕武,邕武旁边是急得眼圈红红的小桃。

小桃一见她就激动得又哭又笑,谢罗依无奈道:“你家小姐命大死不了的。”

小桃吸吸鼻子:“这次多亏了邕武大人发现了小姐,不然奴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您呢!”

说起邕武,谢罗依满腹愧疚,走到他面前道:“伤得怎么样?我帮你看看?”

邕武恭敬地退后两步,正要答话,澹台成德道:“你又不是大夫,你能看得出什么?”

“我好歹从孟谈异那学过一招半式。”谢罗依不服气,一般的药理常识她还是了解的。

一提到孟谈异,澹台成德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旁边的邕武眼力了得,急忙向两人道:“属下只准备了一辆马车,可刚收到消息,陛下携俪贵妃出宫了。”

“出宫就出宫呗,没什么……”谢罗依随口一答,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半句话被生生咽了回去,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邕武,“不会是往府里来的吧?”

邕武平静道:“正是这个方向。”

“他的速度可真快啊。”谢罗依撇撇嘴,她折腾一晚,他倒回去睡了个好觉。

澹台成德思付道:“看来我们不能一起回去了。”

谢罗依略一想,跺脚囔道:“你又要去妓院了?”

“是倚红楼。”澹台成德就当没看见她一脸嫌弃,吩咐她道,“你和小桃赶紧坐马车回去,邕武和我立刻去倚红楼。”

谢罗依见他走得毫不留恋,喊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说好要一同出去逛花楼的!”

邕武跟在澹台成德后面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王妃真是大胆,逛花楼都喊得那么理直气壮。他歪了歪头,看见主子还心情愉悦地朝身后挥挥手:“知道啦。”

邕武觉得主子对王妃真是盲目宠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也难怪,谁让王妃这么可爱呢。他也只是瞧着她可爱,再多点就不敢瞧了,刚刚王妃一脸愧疚地问候他伤势时,身旁就冒着一股寒气。

谢罗依带着小桃上了车,匆匆忙忙地换了身衣裳便往王府赶,刚到门口就撞上了御驾。急忙跳下车,跪拜行礼一气呵成。

澹台上寻并没有太多表示,倒是他身边的俪贵妃惊呼道:“你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谢罗依微笑道:“臣妾一早就觉得肚饿,便带着侍女外出觅食。对了,城东的粒牙记卯时就开市,他们家的豚骨鱼片粥很好吃呢。俪贵妃娘娘若空了可以差人去买来尝尝。”

有皇帝在身边,俪贵妃收起了一贯的张牙舞爪,浅浅一笑不置可否,看上去倒也配得上贵妃的尊号。

澹台上寻看了一眼谢罗依,谢罗依会意,对一旁的管事王慎道:“还不赶紧去请殿下来接驾。”

王慎为难,支支吾吾地道:“王妃,殿下昨夜未归。”

“啊?”谢罗依故作惊讶。

俪贵妃冷笑一声:“王妃是要陛下站在大门口吹冷风吗?”

谢罗依急忙告罪:“是臣妾的疏忽。陛下亲临,臣妾真是受宠若惊!”说完就命人大开府门,将澹台上寻和俪贵妃迎入。

北晋皇帝很少出入宗亲和臣工们的府邸,除非病重得快撒手人寰了,才有幸得见天子垂怜。当然天子若来探视也不会白来,总要送钱送礼,若病情好转,小钱自然是奖赏,但不幸驾鹤西去,大钱就成了朝廷抚恤的丧葬费了。

很明显,谢罗依知道澹台上寻这次急吼吼地携俪贵妃前来就是为了来堵她的,堵成了就能坐实她早已和临川王串通一气;堵不成就像现在这样,能实地游览一番临川王府,亲自检验一下那张地图的真伪。

怎么着都很划算。

谢罗依转头见不到鱼安,便吩咐管事的秦嬷嬷和小桃去准备茶点,她自己陪着澹台上寻和俪贵妃。她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他这次一早赶来,绝不会像昨夜让她轻松地全身而退。

众人在正殿按照品级坐下,谢罗依殷勤地满脸堆笑:“陛下,俪贵妃娘娘,这是殿下从乌江带来的沙棘汁,酸甜可口很适合眼下这个季节。

澹台上寻和俪贵妃原以为没什么特别,待尝过之后俪贵妃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乌江沙棘与以往进贡到宫里的不同,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谢罗依眨眨眼,笑道:“臣妾不敢说。”

“陛下!”俪贵妃向澹台上寻撒娇,“临川王妃在戏弄臣妾呢。”

澹台上寻淡淡地道:“她这是在故弄玄虚。”说完又忍不住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这酸甜之间好像还有一股沁苦味,淡淡的、若有若无,是他最喜欢的味道,只是这种喜好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从古至今的帝王都是孤家寡人,他也不例外。

俪贵妃自然知道皇帝平时的喜好,她这么问也是为了投其所好,奈何谢罗依不肯说,皇帝又无所谓,这将她落在半空中,处境尴尬。

秦嬷嬷和小桃带着侍女们端上七道色彩斑斓的糕点,精致可爱,玲珑剔透,另有搭配糕点的香片盛在天青色的茶壶中,十分雅致。

谢罗依一道道的介绍,赤色的是红豆灌花糕、橙色的是香橙薏米露、黄色的是南瓜菠萝酿、绿色的是芦荟桑汁糕、青色的是豌豆糕、蓝色的是笃斯粳米肠、紫色的是酥油紫薯绒。

澹台上寻看着这些糕点愣住了,他曾经也尝过,只是从来没有汇集得这么齐全。

“临川王好口福。”他还没尝就夸赞了一句。

敏感的俪贵妃狐疑地投来目光,不知他为何由此感叹,不过一些寻常小糕点,她宫中的小厨房也做得出来。

谢罗依神色如常,恭敬地站在一旁侍奉。澹台上寻不动,俪贵妃自然不敢动。

澹台上寻突然道:“老七去哪了?”

谢罗依回道:“臣妾也不知,不过已派人出去找了。”

澹台上寻又是一阵默然,弄得一旁的俪贵妃突然有些不安。

“陛下可要尝尝这香橙薏米露,看着挺可爱的。”

这七道糕点中澹台上寻最中意的是豌豆糕,谢罗依当初在这寻常的豌豆糕里放了桂花酒酿,一口咬破,桂花酒酿的清甜就滚入喉中,润喉解燥,独有风情。

她就喜欢玩这种小把戏,外表做得越好看,口感越是平平,反之亦然。

澹台上寻抬手制止,对谢罗依道:“朕的七弟贪玩得有些过头了。”

谢罗依神色一暗,似有万般苦楚无处诉说。

俪贵妃冷冷地看在眼里,临川王是什么人物?才高八斗风流倜傥,最重要的是世间美人阅览无数,任你长得再美,也落不进他的法眼。毕竟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江山代有美人出,你谢罗依算个屁。

“对了,听说临川王还纳了一位娘子,是与王妃一起过来的。今日怎么不见她出来接驾呢?”俪贵妃觉得是时候自己出马,化解尴尬。

谢罗依道:“荔枝娘子正在病中,臣妾不敢让她出来,怕将病气过给陛下和贵妃娘娘。”

俪贵妃冷哼一声:“到底真病了,还是王妃善妒将人软禁了?”

“贵妃娘娘何出此言啊?”谢罗依大惊失色,试探地问道,“该不会又有人在娘娘面前嚼舌根吧?”

俪贵妃意识到不会,掩饰道:“本宫只是好奇罢了。”

谢罗依道:“在府里侍奉殿下的只有臣妾和荔枝娘子,臣妾身为当家主母牢记殿下的教诲不可善妒专横,况且殿下无子嗣,臣妾很乐意能有妾室为殿下开枝散叶的。”

她这话说给澹台上寻听是自己不受宠没地位;说给俪贵妃听是府里女人少,没宫里头这种勾心斗角的肮脏勾当。

俪贵妃久经宫斗自然听得懂,淡淡地道:“王妃能想明白,很好。”

澹台上寻暗叹了一口气,听她们说话听得都有些累了:“坐着说话也挺无趣的,临川王妃带朕逛逛园子吧。咱们边逛边等老七。”

该来的躲不过,谢罗依不好拦着他,也不能表现出为难,她只能兴高采烈地应下,刚才拖了一会儿时间,听到消息的鱼安应该能将事情处理干净了。

说起逛园子,最开心的就是俪贵妃,她那园林的造诣似乎早就超出了各路名家,为了在澹台上寻面前表现自己,她简直就是将谢罗依当孩童教育。

比如这里该栽上海棠,春天一到,满园红艳摇晃;再比如这块影壁实在突兀,风水不佳,可考虑堆个假山建个亭子,即可赏月又可小憩;又比如池塘该扩大修葺了,青苔太多很容易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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