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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炼金术师[综]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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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焱眨眨眼,“穗九师伯为什么要跳到冰水里呀?”

孙思邈哈哈笑着,起身,意味深长地盯了姚秀一眼。姚秀顿时脸红,忙保证不会犯傻,老人家这才捋着胡子离开。姚秀松了口气,这才刚跟朱缨有些许进展,怎么自家师父就收到消息了?房巧龄又长舌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改了

每天中午十二点半

么么哒

☆、人造之人·第四回

每年到十二月,朱缨的节目都非常固定。十二月初择吉日出门,然后前往长安城卖笑。她忍不住想起去年发生的事——没想到,她和姚秀再见面,已经快一年时光了。

天宝十一年的十二月,她在长安城遇见姚秀。再见到他时,她根本不会想到二人会有如今的缘分。

若是今年缘分好,说不定能在长安城再见到他?

朱缨坐在墙垣上,手里是那日姚秀插在她发髻上的簪子,腰间挂着他送的铃铛。走的那天,他的脸色不是太好,还有点咳嗽,也不知现在回到万花谷没有,吃了药没有。

关于雷金纳德的消息已经许久没有收到,人造人的消息也没有,那个叫霍水的也没有找到。一切就这么停滞了。并不是第一次经历,但这一回,朱缨总觉得有些不安。她好像在哪里漏了关键的线索,但具体在哪儿,她又答不上来。

已经是十一月底,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自从学会认字之后,曹雪阳就把她丢去跟刚入府的小屁孩们一起学兵法。毕竟年纪上来了,她学得很艰难,总是比别人忙上几分,可她很满足。因为只要一闲下来,她就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看身上挂着的铃铛。

姚秀说是定情信物。在她的理解里,这也许跟亚美斯多利斯里谈恋爱的人总会送的玫瑰花一样,是示爱的象征。

想见他,又见不到,这才难受。

自嘲地笑笑,把姚秀给她的发簪戳到发冠上,藏在固定的发簪后头。差不多去看书了,人不能躲懒,姚秀那么聪明的人尚且日日看书,她不能输。

天宝十二年十二月四日,据说是个吉日。朱缨跟着李承恩等人前往长安城。

朱缨不自觉就来到了房巧龄买的宅子。里面传来了孩童欢闹的声音,显然盘给了他人居住。

她站在门口出神。

房门被打开,欢闹的孩子顿时安静下来,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来求医”,没等她回答就把她往屋里拉,一边拉还一边喊:“阿大夫!有人来求医了!”

“嗯。”

朱缨睁大眼,看见那掀起的帘子后出现的三个,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姚秀的二师兄!还有,蔺风,和阿土!”

蔺风笑着拱手问安,阿土也有样学样地拱手问安。阿麻吕笑道:“原来是朱军娘,许久不见,こんにちは。”

朱缨一愣,下意识回了一句:“I’m fine thank you.”

两个人对视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听不懂。

周遭的孩童见状纷纷围上来,拽着阿麻吕的衣服摇啊摇,不停地询问阿麻吕对方是谁。大胆些的,小心翼翼地走到朱缨面前,戳戳她的铠甲,戳戳她的手臂,更是拽拽她的金发,大声询问头发的真假。

还是阿麻吕先缓过神来,见她面色不好,眼底有一片黛青,觉着兴许是来长安的路上累着了,便让她先进屋子休息着。朱缨落座的瞬间那群孩子就围了上来,东一句西一句地问。朱缨不恼,也不回答,像个木偶般随着他们弄自己。

她不清楚该怎么和小孩相处,像尊木雕一样坐着。孩子们扯她的头发,她就不耐地拽回来,余下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蔺风见状,和阿土抱了其中几个带到廊下,开始给他们说故事。孩子们听见蔺风说故事的声音,“蹬蹬蹬”地跑了过去,都要听他说故事。

耳根终于清净了。朱缨不由得想。

她在长安的名声素来不好,朱缨大恶霸,长安全都怕。想到这句,她又暗暗笑了起来,当年自己不懂事,做了很多不符合这里律法和风俗的东西,还凶。也因为这,很多不是她做的的坏事,也扣到了她脑袋上。她也不在乎,随他们说。

去年被姚秀看见自己那落魄的一幕之后,她确实后悔了,可后悔也来不及。好在他们认她是看衣服的,穿着军装的她,他们就认不出来。所以今天的她,穿的是军装。

想到姚秀,朱缨的脸又白了几分,手渐渐发凉。下意识地去揉搓,不想抓住的是一只温暖的手。朱缨猛然抬头,对上阿麻吕的脸。

“有心事?”

朱缨的借口还没想好,阿麻吕就接了话:“是关于阿秀。”

语气异常肯定。

“他,还好吗?”

“嗯。”阿麻吕回答得很简单,“他回谷了,很好。”

若是姚秀就会跟她东拉西扯,说些在万花谷里的日常生活。这个人跟姚秀不同,一点也不会宽慰人。

“你这劳累得有些狠,有多久没能好好休息了?”阿麻吕知道自己确实不会宽慰人,不过治病还是会的。

朱缨随口编了个三天,阿麻吕压根不信,不得已,才想了想路上发生的事,如实交代自己有半个月没能好好休息。朱缨想着他会不会弄点什么安眠药之类的给自己,没想到这人啥方子也不写,就这么坐在旁边,甚至还煮起了茶。那姿势,那动作,再配上那一身暗紫色的衣衫,像极了姚秀。

对啊,他本就是姚秀的师兄,要说像,那肯定是姚秀像他。

只是煮到一半,他的动作又改了些,最后端给她的,是一碗绿色的茶,和姚秀煮的,并不太相似。她尝了一口,有些许苦,但苦中有甜。说不上好不好喝,她对这些并不太在意。

“我那师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你不必担忧。”阿麻吕的声音粗中带柔,“你且宽心,大唐有句话,叫善恶有报,你是善人,自有善报。别不信,我那师弟不就倾心于你了吗?”

朱缨的脸飞上一朵红霞。

阿麻吕的眼飞速扫过她的头饰,那露出来的簪子他见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以前都在姚秀手里,现在倒在朱缨手里。可想而知,这混小子,居然瞒着师门,私自跟姑娘定情了!

“你戴着的,是他姐姐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也是他娘死的时候,他姐姐从他娘头上取下来的。”阿麻吕见她拔下那根簪子,手上的茶筅在碗边敲了敲,“这簪子,他从没让别人碰过,也只是在刚来的那几年,难过时躲在三星望月上拿着它发呆。”

“你若是还对他生病一事愧疚,那你就错了。他与我说过,那时是他处理不及时,导致你险些丧命,才用了险招,换你一命。他到现在仍在愧疚,愧疚那时没有认真处理,险些害了你的命。”

是这样吗?

朱缨愣怔许久,后来阿麻吕又说了些事,她也没能听见。其实不应当的,阿麻吕肯说这么多,又都是关于姚秀,实属难得,她该听着的。

可只要想起姚秀,她满脑子都是那句“他到现在仍在愧疚,愧疚那时没有认真处理,险些害了你的命”。

新年数日,朱缨陪了笑,又吃了极为尴尬的几顿饭,眼看着过两天就可以离开了,却万万没想到,皇帝陛下突发奇想,要举办场比武会,让一众来京拜年的官员士兵们比试比试。朱缨打着哈欠在队列站着,周围是各位将军训练的士兵,谁也不敢头一个上。

士兵讲究的是阵型配合,个人能力并不需要太过突出,像朱缨这种单兵作战能一个人清小怪的近战法师并不多。朱缨并不想上,她这能力,还是不要轻易展示比较好。

可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上来了一个身着火红袍子的男人,李承恩和曹雪阳的脸色顿时变黑。

站在二人身后的朱缨愣了愣,多日没有睡好导致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曹雪阳低声叫她,她才缓过神来。

台上已经有人去了,是楚砾。朱缨暗自一惊,楚砾是做探子的,身手了得,但并不会轻易示人面目。那男人抱拳行礼,道了一句“在下费尔”,楚砾回礼报了个假的家门,而后二人选定武器,在宦官发令后,对决起来。话音未落,楚砾一枪挑起,却是失了手,竟只划破费尔的衣服。

不,他是故意的!

朱缨惊得连手都在发抖。

费尔……费尔!是那个有人造人标记的人!

楚砾举枪,费尔用刀,眨眼间二人便已经过了数十招。楚砾身手快,费尔被处处压着,但他面带微笑,始终不慌不忙,仿佛认定了楚砾要输一样。忽然间刀光一闪,晃了所有人的眼,一股衣物烧焦的气味顿时浮出。楚砾翻身后跳,半边盔甲下的衣物已被烧毁,被加热的铠甲贴着肌肤,是辣人的疼。前几日大雪,如今冰雪消融,这热量很快就降下来,成了另一种煎熬。

楚砾并没有退缩,仍是想要进攻。

朱缨手脚并用爬上擂台,一把拽着楚砾的手,“认输。”

楚砾不肯,朱缨只得说这是曹将军之令。楚砾回头,曹雪阳点头示意他下来。

楚砾心有不甘,但还是认了输,不情愿地下了台去。朱缨摘掉手套,眼睛一直没离开那人被楚砾横枪挑破的衣袖。

口子不算太大,但能勉强看清那纹身。

她此刻的心跳如同开上了最高时速的汽车,跳个不停。将手套扔在地上,她高声道:“Who isyour boss!”

费尔摊摊手,“这位军娘在说什么?”

朱缨双手一拍,按向地面,顿时地面裂开,将那男人摔入地缝中。他快速爬上来,就在被死死夹紧的一瞬逃脱开去,眼神已经流露出如同捕捉到列物的兴奋,“是你……布卢贝尔,是你!”

接下来的动作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不知从哪冒出的一团火光围绕在费尔身后,将附近的积雪纷纷融化,更是将围观的人们热得汗流浃背。那火光蓦然向朱缨冲去,朱缨建起一面土墙,趁他注意力全放在火光之上抽了六枚匕首,准确地落于他的脚下,一个土拳头猛然将他击退。没放完的火光顿时失了控制,一下冲向观战的皇帝。众人大惊,朱缨翻身至皇帝面前,一堵高墙赫然而立,将这骇人的光火稳当地挡了。

皇帝盛怒,将费尔革职查办,朱缨念在救驾有功,只罚十板子。

姚秀收到二师兄传信的时候,病才好了不到三天。本以为师兄是叫他这个畏寒的在这冰天雪地里陪他说说话,想着多少挤兑师兄几句,没想到刚来永安坊就听到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并不温柔,发音也不准确。

她说:“我得走了,告辞。”

姚秀推开门,正对着朱缨转身而来毫无防备的眼神,以及那明显受了伤的走路姿态。

从她眼底浓重的青色看来,最近过得并不是太好。高高的颧骨下略有凹陷,显然比自己离开时还要瘦些。姚秀三步并作两步,把身上披着的紫色披风顺手解下,覆在她身上,手也顺道探上她的额头,“病了?怎这般憔悴?”

“没有。”朱缨摇头,刚一动作又被屁股那伤扯得龇牙咧嘴。知道骗不过姚秀,也倒干脆大方地把那披风脱下还给姚秀,朝他笑笑,“我被罚了几棍,小事。不过,你病了。”

意思是他病了是大事,得多穿几件。

姚秀一把抓着她的手,坚定地摇头,“我没事。”

谁告诉朱缨他病了?每年冬天不都得来几回吗?于姚秀而言,这回只是比往常稍微严重一点点罢了。朱缨这难道又遇了不顺心的事儿,又要和他闹吗?

姚秀下意识想到了八月的扬州城。那时朱缨拒绝他拒绝得相当决绝,甚至姚秀一度以为,二人的关系也就止步于那日了。

朱缨的应声弱不可闻,心事重重的姚秀没能听见。他想扶她入内,被朱缨拉了手臂,那双柔荑并没有用蛮力,似乎是小心翼翼的模样。

“我得走了。”

姚秀那句“去哪儿”还没问,朱缨就急匆匆松开他的手臂,快步离开。

姚秀眼底已经浮出了些许不安,可她走到门前,又停了脚步,匆匆折回来,跑到姚秀跟前,伸出手抱他的头,用力往下一拉。

姚秀只觉得唇上一片冰凉,又有三分药香。

偷袭成功的朱娘子红着脸跑掉了,姚郎君捂着唇如同被丈夫偷吻的新妇一般震惊不已。木然走入屋内,木然坐下,直到自家二师兄阿麻吕都点了一碗茶放在他面前,蔺风顶着好整以暇的模样坐在他旁边,他才终于缓过神来,抬眸问:“她……走了?”

“嗯。”

“方才,您没看见吧?”

阿麻吕的脸上飞出可疑的红霞,蔺风笑得只剩一排牙,只有阿土傻乎乎地、啥也不懂地跟在旁边。被哄着听故事的孩子们纷纷丢下蔺风,围在姚秀身边,七嘴八舌道:“亲亲!”

更有大胆的小姑娘跑上来也要给姚秀亲亲。

小姑娘显然是个不怕生的。从学医以后讲的礼在这一刻迅速崩溃,姚秀红着脸把凑上来的小姑娘抱开,嘴上却丝毫不害臊:“只有那位军娘可以亲先生。”

“为什么呀?”小姑娘眨眨眼,无辜又可怜。

姚秀一笑,又有三分痞气。

“那是先生未过门的妻。”

震惊,自家师弟居然私自定了亲!

☆、太原旧事·第一回

天宝十三年正月三日,安禄山入朝。时杨国忠与安禄山交恶,故在玄宗前言禄山必反,曰:“皇上试召之入朝,必不来。”玄宗召之,禄山闻命即至,此后信任有加。正月十日,加禄山左仆射,赐其一子三品官,一子四品官。正月二十五日,玄宗又以禄山为闲厩陇右群牧使。正月二十七日,又以其兼知总监事。禄山奏以御史中丞吉温为武部侍郎,充闲厩副使。

*

正月十六,装饰喜庆的殿堂内,一个身披雪白皮袄的女子终于睡醒,随手拿的衣物,更是时人不曾见过的模样——捉襟见肘的白色衫子,合裆长裤勾勒出细长的腿,外衣更是笔挺威风,将这女子的婉约与男人的英气集合在一起,金色长发松松地披着,十分好看。

“主子。”

“啊呀,费尔回来了,你不是被皇帝关起来了?”女子笑意盈盈,泛着波光的蓝眸半眯着,一边把玩一颗红得滴血的珠子,女子漫不经心问:“有收获吗?”

“皇帝哪能关得住我呀?”费尔笑嘻嘻的,“回主子,费尔遇见了一个人,是您……朝思暮想之人。”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时间室内的空气都有些许凝冻。费尔有些不适,他最爱活跃的氛围,过于安静的,并不喜欢。只是此刻他来汇报,主子又是个不喜他人表露心意的,他自不会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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