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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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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隐婚影帝的流量前夫(十四)

唐清斐这一个多月以来, 都住在父母家里, 他卧室点了助眠的香薰, 耳塞眼罩都戴着,全副武装仍然无济于事, 半夜睡不踏实。

他在半夜敲开父母房间的门:爸,妈,我有点不舒服。

哪不舒服?去医院看过了吗?唐父问。

去过了,体检报告上边一切正常, 也没有心理疾病。唐清斐检查过,确定不是由疾病引发的,身体是健康的, 状态却更像亚健康。

他因白血病接受过造血干细胞移植,也因为年轻,术后恢复良好, 彻底脱离白血病的阴影。他最不甘心的是, 他从手术室出来, 清醒之后能说话时, 听到的却是谢居安和别人结婚的消息。

儿子处在人生中的重要阶段,唐母宽慰道:你马上毕业,压力肯定大,过了就好了, 等毕业之后好好歇个一年半载的, 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歇着?谁不想歇着呢?可唐清斐就算天天歇着, 他睡眠质量也不会高, 不如现在求助玄学。

唐清斐深知,要钱的话要找妈:妈,我需要一笔钱。

被忽视的唐父也问唐清斐:怎么了?

封衡的死因是癌症晚期,和被他推下水没有关系,何况封衡下水前签过生死状,生死听天由命,没人能保证漂流时一定平安无事。唐清斐自恃没害死过人,对父母说道:我有事想找上官谊。

上官谊?上官谊声名在外,唐父唐母不是没听说过,而是不想让儿子去找他。

上官谊那次的警告他们一直记着,生怕做出天怒人怨的事,导致儿子过不了上官谊说的那第二道坎。他们也怕儿子找到上官谊,上官谊为此迁怒到他身上,一切都是他们自作主张,和他没关系。

唐父唐母对视着,唐清斐问道:你们打哑谜呢吗?

唐父权衡利弊,想出一个缓兵之计:儿子,要不咱们这样,你先跟学校申请延毕,放松放松,要是还不舒服,我们再找人。

我不。我凭什么延毕,说出去别人怎么看我?唐清斐因为做不完毕设,或者休息不好心情烦躁,无论哪个作为延毕理由,都会让人笑掉大牙人言可畏,他不说也架不住别人揣测。

那就我们找找校领导,不过就是人情的事,唐母向唐清斐打包票,你也别紧张了,做不完也没事,都能按时毕业。

唐清斐今晚的重点才不是延毕,谈话已经偏离中心十万八千里,父母保证不会延毕又如何,他的诉求只是要钱找上官谊。他不由自主拔高声音:跟延不延毕没有关系!我根本不是要和你们商量毕业的事,我要找上官谊,你们有那工夫搞人情,不如给我钱,我早就能解决问题了!

你们想,你们给我钱,我解决我的问题,就能按时毕业,不需要你们的人情。你们请人吃饭加上别的,未必有我要的钱多,爸,妈,哪种更划算不是很清楚吗?唐清斐似是怕几句话不能说服父母,不断补充着,或者我不找上官谊,我找别人,名气不如上官谊也没事,这样能给你们省更多钱。

唐父唐母不吝惜供给唐清斐的各项支出,但当下的事情,他们何尝不是有着难言之隐。难道他们要直接和唐清斐说我们想帮你,不小心帮了倒忙,这下上官谊领头,全国这一行的人都不接我们家的事了?不可能的。

唐父打马虎眼和稀泥的本事这时上线,披着人生哲理的外皮,裹着劝阻的内核:儿子,不是我们不帮你,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世界上那么多事情,不能样样都依着你的心意来。你一点小事就要请上官谊出马,以后呢?有大事的时候呢?你总求助别人,最后你自己决策的能力都锻炼不了,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将来我们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呢?

说来说去就是拐弯抹角。唐清斐暗恨他太爱花钱,钱到手必然月光,大学四年下来一点后备存款都没。

刚才无意间想到的手术风波,如同粗针毛衣上的一个线头,想扯掉算了,结果越扯越多,直到扯成一团乱。唐清斐由手术想到谢居安,想到他们的琴瑟和鸣与形同陌路,想到谢居安无微不至的柔情和按他磕头的狠厉,混着对自身无能的怨恨,他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我做主?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们?你们不去找当初的捐赠者,非要找封衡给我捐,他就提出结婚的要求,谢居安就和他结婚了!谢居安从始至终爱的只有你们儿子我,然后呢?他和别人结婚,你们一点都不为你们的亲生儿子着想。唐清斐满心怨恨向父母控诉着,我想活下去,我想和他结婚,和他白头偕老,一觉醒来我成了外人,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撑下来的吗?

我连名正言顺都做不到,他和别人结婚,领了结婚证,他们受到法律保护。你们说着爱我,最后我成了所谓的第三者!我和谢居安两个人的事情,偏偏封衡横插一脚,我为了守住谢居安做出的事情,你们不会知道的。

唐清斐抓着唐父的手,撩开额前的刘海,让父亲看他额头上的疤痕:你们不知道,封衡故意死在我生日那天,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谢居安赶在十二点之前回来,说是陪我过生日,实际上去了封衡的病房。

他的声音和表情一样狰狞,撇开唐父的手,力度之大,唐父都差点倒下。他指着面前的父母,说一句手就指着他们停顿一下:谢居安他拉着我,踹我踹得跪在地上,病房里是那些三线小明星,他就这么按着我的后脑勺,一下一下逼我磕头,说这是我欠封衡的!我就应该被这么羞辱吗?

他还当着病房所有人的面,对殡仪馆的人说他是封衡的爱人,要不是封衡,就不会有那天的事情,那是我的生日啊你们就这么无能,连封衡都搞不定,要谢居安去提要求。唐清斐在控诉环节也不忘抹去他做过的某些事,以免他父母蓦地被指责而口不择言,说他是活该等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唐父唐母想法也是如此,他们拿到封衡资料后都没亲自出马,随便打发谢居安去劝,哪知道封衡会提结婚的要求,谢居安还答应了。

他们骑虎难下,为救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谢居安和封衡去了。可不能说他们没去,不然唐清斐没完没了,今晚大家都别想睡。

唐母抚着唐清斐的后背顺气:儿子,我们在东边,悔捐的捐赠者他离我们太远,等过来再休息几天,时间过去你就没时间了。我们真的没办法,能找到第二个配型合适的人是奇迹啊。

奇迹就是让我两年来活在阴影之下吗?那我宁可不要。我不如当时死掉,活在谢居安的心里,还能永远是最完美的那个。唐清斐无望地笑笑,算了,我不和你们说了,你们不让我找上官谊,我就不找了,这就回去休息。

等唐清斐回到房间,唐母忙拉着气哼哼的唐父来到他房间门口:儿子情绪不好,我们看着他,别让他再一冲动做傻事,当初好不容易救回来。

她压低声音对唐父说:别忘了,上官谊说过第二道坎,我们得小心儿子。

行吧。唐父为唐母按摩着太阳穴,你也没休息好,我去拿东西。

唐父和唐母也不放心找保姆看着,两人守着唐清斐。唐父搬来椅子:你说这孩子,我们急着救他,当然选最快奏效的办法。他倒好,说活着只为了谢居安,把我们当仇人。

唐母忧心道:你谅解一下吧,儿子当着外人的面被羞辱,说几句气话怎么了?我们做父母的不向着他向着谁?

唐清斐在房间里大力甩着枕头,甩够了颓然倒下。

门外有响动,唐清斐小声自言自语着,给朋友发消息借钱:我就不该管父母要钱,早知道他们说的一堆破道理我听了心塞,我早找朋友借了,好歹朋友不会说屁话。

很快朋友转账给他。他有谢居安做毕设,明天一早就能上门找上官谊。

第二天一早,沈鸢随上官谊来到一家古董店,是上官谊名下产业中最不起眼的一间,这家店离老火车站近些,到这来找上官谊的多是全国各地有需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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