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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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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紧紧地盯着那男人,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他说话的可信度,可那商户大半辈子走南闯北练出来的脸皮,又哪里是白舒能够轻易看穿的。

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直接强取豪夺?白舒的视线划过了看起来就没什么战斗力的管家,又落回到了粮商身上,只要你死了,那么你府上的事情说什么,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说得清了吧?

再或者,我什么都不用说,眼睛微微眯起,只要拿就够了。死了你一个,杀鸡儆猴,想必其他人和会因为惧怕,不用我去找,便会一个个亲自将粮草送上门来吧。

然而面对白舒这样充满杀意的话语,粮商却还是那副乐呵呵的佛陀模样:小将军当然会,昨日小将军提着个滴血的袋子从北门正大光明的进城,也没想着要瞒过其他人不是么听说,那是一袋子匈奴的耳朵啊。

也是,小将军和信平君完全不一样若是小将军你想要在下的项上人头,也不是不可。他说着,甚至还主动向前走了两步,脸上毫无惧怕之意,在下这颗脑袋,可就在这里,等着小将军亲自来取呢。

端的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而白舒看着他的有恃无恐,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久违的尝到了无能为力的味道。他松开了扯着绢布的手指,整个人一下子垮了下来:你想要我如何?

言语间是无力和沮丧:你既要我有求人的态度,那么条件,你也早就想好了吧。

那就要看小将军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了。粮商却是答非所问,反而还主动询问起了白舒,他压低了声音,和善的脸配着他的声音,显得十分诡异,你求粮并非是为边关军,而是为了这城中的百姓吧。

是又如何?

如何啊......粮商哼笑了一声,小将军,你缘何要在意那些不想干的人呢。他们是生是死,无足轻重。

对此,白舒觉得自己没什么能说的:可我在乎。

那小将军,他脸上的笑容更为开怀,你能为那些不相关的人,做到何种地步呢?

为了不想干的人,你能做到何种地步呢?

他跪了?

第一日,商贾喂着自己的鹰,随口询问自己的管家。

在府门外面跪着呢。管家随不解自己主人的举动,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

商贾嗯了一声,将手中的生肉喂给了鹰,没再讲话。

第二日,商贾又问了管家相同的问题。

管家也给出了与昨日如出一辙的回答,只是沉默过后,是管家小心翼翼的试探:您可还要他继续跪着?这都两日了,要是再久下去,这城中的风评......

跪到他撑不住为止,商贾的话可以说是冷漠了,他仰头看着蹲在树上的灰褐色猎鹰,别阻着他,他既然有这个决心,便让他跪。

那城中百姓可要避一避?管家不忍,他今年比小姐都要年幼......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商贾打断了他,老夫当年逃出来的时候,也只比他大了一两岁,跌撞着拼下了如今的家业,他想要那么轻松的全盘接手?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你看他还能撑多久?

毕竟是自己的主家,天然的便偏了心:小将军体魄健硕,这才今日也只是少有倦色,应该还能再承上两三日。稍微停顿:只是庄子里的老农说,看着这天,落雪怕也是在这几日了。

你备请帖,请老夫那些朋友们明日来我府上观景。他并未直言观什么景,可管家心里却是门儿清,既然都是朋友,那么自然平日多有往来。这些日子他们府中也没什么进项,唯一说得上是新奇的,只有门口那位了

想到这里,管家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些许犹豫之色。

而商贾自然不会错过自己老伙计的停顿:行了,门外那个可没你想象的那么无害。他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啊,那就是只披着假皮子混入羊群,蛰伏等待也只是为了多咬死几个目标的狼。只是不知怎么的,把自己当成了一只羊。

想起那日他听闻少年一袭血衣带着死人耳朵进城时内心的震惊,商贾轻笑了出了声:没想到啊,这几年老夫看走了眼,竟然真觉得能叫廉颇留在雁北的,是个无害的小鬼。

管家依旧不明白,自己的主人好端端的,干嘛要去招惹别人,只是自己的主家自然不好多做置喙,只得弯腰恭敬的称是。

商贾也不在意管家的不解,他看着自己的鹰:年纪小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能翻了天,提早让他知道这世事也并非总能如他所愿也是好的。他一边笑着,一边抚摸着早已被驯养了的鹰,见多了,才能乖乖听话不是么?

管家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悄悄地抬头看着自己的主人。

你知道熬鹰么?男人微笑着,眼神可怖,将鹰的眼睛遮住,将他的爪子绑在棍子,看不到人,也不让它飞。不给他喂食喂水,也不准他休息,就这么熬着。当他疲惫到了极点,就会掉落在地上。

棕色的鹰在他的手中乖巧无比,全然看不见天空之主的凶猛。

这个时候,就可以用清水冲洗鹰头,然后让它喝点儿水。往往这个时候,饿得只剩皮包骨头,一点精神都没有的鹰,会变得格外依赖那个喂他食物的人。这个时候,就可以开始训鹰了。

多数的鹰是走不完这个流程的,他们要么死在了熬鹰的过程中,要么便是在训鹰的过程中野性恢复,被直接掐死了。可熬下来的......

男人意味深长的将手压在了自己猎鹰的颈部:

都是听话的好鹰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商贾写了两个版本,下文是第二个版本,是接正文竟然真觉得能叫廉颇留在雁北的,是个无害的小鬼这里的:

不过年轻人啊,到底还是焦躁了些,不多磨磨,他们可不会好好学会如何踩着别人往上爬。

管家不懂,只是他信任着自己的主人:您既然想要磨他,又为何要宴请宾客?若是让那些人瞧见了,岂不是要耻笑于他?年轻人年轻气盛的,说不定不仅不会领您的好意,还会记恨于您啊。

不宴请宾客,怎么晓得如今的雁北,谁是敌,谁是友呢?商贾轻笑一声,且瞧着吧,明日的宴会上,还有的好看呢。一幅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抬手唤鹰,似是无意的提及一般,边关军那边儿呢?

昨日有人来劝了,被小将军赶走了,看起来是真的决心于您对持到底了。

商贾轻唔了一声,看着落在自己胳膊上的鹰,不知在想些什么。

管家:可您就不怕他会记恨于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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