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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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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任若鹿几句话将武深打落深渊,一颗心粉碎, 疼痛从心口向全身蔓延。

准备好的告白、爱语,连发芽都没有,直接被厚重的土层残忍杀死,然后在地下腐烂,发臭,散发出恶毒的气息。

这次谈话后, 武深在任若鹿面前消失了好几天, 任若鹿只知道他家里有事所以回去了, 于是没有多想,但是武深没有回家,他这几天都在郊外别墅里。

孤身一人,喝了几天酒,在黑暗中。

黑暗中潜藏着恶魔, 带着邪恶的低语,不断向武深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中灌输残忍的想法。

恶魔说:抓住那个人,然后占有他。

恶魔说:不用强硬的手段就得不到想要的人, 所以只有一种方法能得到任若鹿。

恶魔说了很多话,这些词句变成了黑色的水,把武深浇透,邪恶侵蚀他的皮肉,渗入骨头缝里去,连灵魂都被玷污。

在漆黑一片弥漫酒味的房间,武深生出了恶魔狰狞的角,银色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他低沉的笑声带着绝望和疯狂。

太阳升起来时,武深也醒了,他头很疼,但是精神却十分亢奋。

他让智脑拉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和脸上,那双独特的眼睛和硬气俊朗的脸孔发着光,宛如神明。

他眯着眼睛,享受自己的新生。

恶魔诞生日。

几个月后是他的生日,他将会在那天收到一份特别的、他最想要的礼物,由他亲自去取。

生日的这天,他的礼物来了。

然后他带着任若鹿进了自己的宫殿,成为他的王后。

至于任若鹿愿不愿意,恶魔会听从猎物的意愿吗?

不会。

有些事注定要发生,任谁都躲不过,任若鹿的人生本来应该很平凡,但是他遇到了武深,又偏偏是他刚走出阴影想融入集体的时候,武深出现的太是时候,也太不是时候。

如果当初不和武深搭话就好了。

这是任若鹿在祸事发生后无数次奢想过的事。

外面的雨下的很恐怖,狂风吹的树木不断晃动,枝叶摇晃的像是要折断,闪电滑过瞬间照亮世界,那些狂乱舞动的树枝犹如黑夜的利爪,正想刺穿活物的心脏。

明亮的房间里温暖且温馨,还有淡淡的熏香,任若鹿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他并不拘谨,他想去窗边那里的软椅上坐下,可是他身后赤着上身的武深抱住他,阻止他的脚步前进。

怎么了武深?他不解。

小鹿,我将要做一件很可怕的事,我会失去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不害怕也不紧张,反而异常兴奋和迫不及待。他太高了,要弯着腰才能将脸埋在任若鹿的肩上。

他的声音有点哑,不过听起来更性/感了,让任若鹿感觉耳朵麻麻的。

你别总想着做坏事,天天的哪那么多坏水?今天你生日,别说乱七八糟的事。你先放开我,你勒的我快不能呼吸了。任若鹿笑道,他挣扎了一下,想让武深放开他。

另外,武深最好的朋友是谁?任若鹿有些不安,和武深在一起好几年了,武深说其最好的朋友就是他。

武深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要一份生日礼物,只有你能给我。武深没有放开任若鹿,他的眼睛有些泛红,因为过于兴奋,眼中的血丝爆开,血红色开始蔓延上眼球。

可是因为他趴在任若鹿肩上,所以任若鹿看不到他可怕的模样。

什么礼物?武深,你抱的太紧了,真的,先放开我。任若鹿好奇的问,不过先让他从武深怀里出来,他怎么觉得武深有点不对劲?

不能放开,一放开你就消失了,小鹿,我的小鹿,我爱你。武深的呼吸猛然沉重起来,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将任若鹿拦腰抱起!

还未反应过来武深话里的意思,任若鹿已经被放到床上,他这时才看到武深可怕的模样。

英俊的脸孔已经被欲望和亢奋扭曲,眼睛发红,高大的身躯散发可怖的压力,任若鹿呆呆的看着如野兽般的武深,失去行动和思考能力。

本能的恐惧震慑住他,一直到武深压下来,狂烈的吻他,他才仿佛被猛击了一下,清醒过来。

再之后就是不可置信的质问和尖叫,还有奋力的挣扎,他咬破了武深的唇,趁武深一个松懈推开了武深,顾不得拢身上被撕烂的短袖,他往门口那里踉踉跄跄跑过去。

太可怕了!

他得逃跑!

脸色惨白一片,任若鹿头痛欲裂,心更是要跳出来了一样鼓胀着发痛发闷,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搞不清楚,武深看起来很清醒,不像是喝醉了,所以武深为什么会在清醒状态下对他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事?

因为想不通,任若鹿只能逃避,他应付不了这种突发状况。

大门被关上,任若鹿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他无处可逃,被武深给拖回到了床上。

卧室的天花板上挂着异常华丽的水晶吊灯,光芒很亮,任若鹿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那些光变成了刺,扎在他眼睛里,让眼睛止不住流泪。

比他强健太多的武深轻而易举就能压制他,他无助而可怜的求武深放过他,眼泪流下来了都不知道。

可是武深没有。

脱胎换骨、褪下人类伪装的武深没有怜悯之心,他看着任若鹿,想着的不是任若鹿真可怜,而是任若鹿哭起来真好看,声音也这么诱人,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是任若鹿诱惑他,让他堕落,把他拉入地狱,任若鹿才是恶魔。

窗外漆黑夜幕中的雷雨声很大,将卧室里罪恶的声音全部掩盖住,黑夜总是能将罪恶藏的好好的,让它们发酵、扩散、壮大。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四楼这里的一扇窗户突然被推开,闪电照亮夜幕,可以看到一条洁白如玉的胳膊在闪电的光下白的渗人,像是白骨一般。

那上面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手腕那里更是红肿了一圈有的地方还微微破皮流出了血,一看就是被绑过的痕迹。

在闪电的光将要离开的最后一刻,短暂伸出窗外的手臂被一条粗壮有力的胳膊覆盖,大手握住细白的手掌,将其狠狠的拽了回去,窗被关上了。

白皙手臂的主人感受到了雨滴的寒冷和狂风的凛冽,只觉得浑身的痛更加难熬了,他不知道痛苦什么时候才会到尽头,他害怕这种恐惧和疼痛没有尽头。

狂风暴雨后天空放晴,天空是洗涤过的浅蓝,阳光并不灼热,空气里还残留着雨后的丝丝凉意,十分清爽。

别墅的智能机器人管家将那些从宿醉中清醒的客人送走,他们没有看到武深,自然也没有看到任若鹿。

别墅一层里一片狼藉,机器人已经开始收拾残局,四楼的卧室里和一层一样乱,不过武深没有让机器人进来。

房间里散发着古怪暧昧的腥味,武深什么也没穿,下了床亲自去打开窗户,他身上有些血痕,看起来像是被指甲抓出来的,像是勋章,像是罪恶的证据。

枕头扔在地上,一些桌椅翻倒了,上面还残留着些血迹和污迹,花瓶也打翻了,无精打采的各色鲜花躺在水中,像是死去的尸体被丢进了河中。

床上的任若鹿还在昏迷中,他的唇上肿着,结了血痂,在惨白一片的脸上红的过于鲜艳。

被子盖住他大半身躯,露出的那部分上满是武深留下的痕迹,看起来像是抽象的画涂抹在白色画纸上,怪异而邪恶。

跪在床边,武深握着任若鹿的手,像是狂热的信徒一样亲吻任若鹿的手背和手指,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迷离色彩。

终于,任若鹿和他在一起了。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他要的就好。等任若鹿醒来了一定会愤怒、伤心,但是他会哄着任若鹿,给任若鹿想要的一切,任若鹿终将会喜欢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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