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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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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台上的那个人,却无丝毫动静。

仿佛

仿佛是个死物。

有人恭恭敬敬地躬身双手高举着,为白袍人奉上权杖。

然后何太哀看着这个白袍人,手握权杖,开始跳起了一段怪异的舞蹈。

滴答

室内屋顶高空的巨型彼岸花,突然从它花蕊的部位,喷溅出了一滴大颗的红色水滴。这滴水滴,正落在地面水池方台躺着的那个人身上。随后,花朵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紧接着便像是被刺中动脉的人类一样,大量血红色的水珠向着地面喷射而出。

登时,一场以水池为界的妖异血雨,倾盆而下。

宴会厅内的众人疯魔似的靠近池子,他们不敢直接踏入,却纷纷带着极端狂热情绪伸长了手去接。那不正常的热情之情,看得在旁围观的何太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一会儿,血雨终于停了,定睛去看,执杖而舞的白袍人,一身白袍居然变成了淋湿成了血红色。这样的仪式举动,隐约倒是有着自群众而来,又将回归到群众中去的教说意味。

这名执杖的仪式举行者,握着权杖,将方台上的丝绒布匹挑开了,一具苍白泛着死气的肉体露了出来,顿时,被雨水染成红色的池子里,浮上来无数细小的彼岸花。

它们大概只有人的手指粗细那么大。这些妖红细小的彼岸花在浮现之后,宛若活物似的从池子里向着方台游去,跟着又慢慢挥动细长的花瓣,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方台上的那具尸体,其爬动姿势诡异,像一只只体态幼小的红蜘蛛,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纤长的花瓣翕张,轻触到肉体之后,便如针刺扎穿皮肤,小小的彼岸花很快就消融没入肉体之中,然后,这个一直宛若死物般的人,竟然活了!

他坐了起来,上了年纪的脸上嘴角牵动,露出了一个看起来甚为奇怪的笑容。

***

老旧居民楼内,304的门口,晏临和萧情看着门板之下那一段露出的阴影,随后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只见晏临摸出符箓无声地用口型念了一声去,符箓轻飘飘顺着门板底下的缝隙,滑进了室内。

屋内传来非常刺耳的刮擦声音,门口的阴影快速消退,萧情趁此机会赶紧将锁打开,两人破门而入。然而他们进入屋内之后,却发什么都没有发现。黄纸朱字的符箓静静地贴在墙上,晏临未下狠手,是存了活捉的意思,但屋内只有符纸,却未见异物。

萧情感到惊奇:怎么可能没有东西?

晏临不语,她那双像猫一样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你看地上。

这房子果然老旧,地面竟然还用的是水泥地面,而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其上有十道淡淡的苍白纤细的刮痕。

刮痕从门口一直抓挠到符箓附近,可以想象,当时,也许有一个人正趴在门缝处窥视门外的晏临和萧情,直至被符箓击中,此人虽被逼退但一直在挣扎,想要与符箓之力抗衡,于是才会在地上留下如此痕迹。

萧情沉思:难道是它太弱了,连这样的符箓的抵抗不了,所以死了?

晏临抬头:不一定,以我的感知,我们进门的那一瞬间,它没死。

萧情更惊讶:逃了?

晏临:你用逃这个说法,也可以。它是一瞬间气息消失的,所以我想

萧情:什么?

晏临神色凝重:它的突然消失,和我能感知到它的两个状况下,只有一个事件的区别。

萧情立刻回答道:就是我们开门的那一个动作,对吗。晏临,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这里布下了结界,一旦被发现就自毁?

晏临轻声道:或许不是自毁。你将门关上吧。也许,这里是一个混乱叠加的空间,而其触发条件,是需要一个封闭空间。

萧情怔了怔,他听了晏临的话之后,没立刻行动,显得很有几分犹豫:这

晏临淡淡道:我知道这有一定危险,你在门外等我,若我有意外,立刻禀报师门。

萧情原本还有顾虑,听了这话,反而不想走了,他说:这有什么,要通报师门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想来也不会很厉害的鬼怪,虽有异闻流传,但肯定没出过什么人命吧,要不然早有天师上门除鬼。而且,如果是很厉害的鬼,我反而应该留下,我留下,我们俩个也好有个照应。

晏临缺少谈话的兴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于是,门就这般被合上。

但,并无异事发生。

也不知过去多久时间,晏临不禁皱眉:难道我猜错了?

忽然,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整个屋子内部出现了惊人的异变,暗红驳杂的颜色,像是霉斑一样在墙面浮现。原本贴在墙面上的黄纸符箓,忽然发出哗啦一声响,墙体与纸符之间,一道黑色的漩涡凭空扭转,随后竟出现了一个扭曲的红衣女人。

晏临脸色一变,立刻就想到了先前医院窗口处出现的巨大怪女人。不过,她马上就发现,虽然都是红衣长发,但眼前这个女人明显和之前的不是同一个。老旧居民楼里的诡异空间,屋内的红衣女子干瘦得皮包骨头,她奋力挣扎想要摆脱符箓的束缚。

萧情抽出守正桃木剑:这什么鬼东西?!

女人不是鬼,她拥有一口活气,但若要说她是个活人,也不太对,因为她浑身散发出一股死人才会有的气息。如此这般的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竟是一种从未叫人见过的扭曲存在。

这和医院里出现的那个女人,气息感觉是一样的。

如此这般挣扎间,空中黑色的漩涡缓慢扭转,那枯瘦女人的半个身子没入漩涡里,却并没有受伤流血。这漩涡是什么东西呢?是空间隙缝吗?萧情深怕红衣女人借着漩涡逃跑了,手中守正剑疾速刺出,而这举措在把女人从漩涡里挑出时,也同样挑开了女人的漆黑长发。

红衣女人一直被黑发遮盖的背部,顿时裸露出来,那里,竟然被人剜去了好大一块肉!

伤口深可见骨,粉灰色的腐肉散发出一股淡淡腥香。

晏临神色一震,她和萧情两人对视一眼,竟是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日记本最后一页的双子教宗图片。

那张老旧不知年份的照片里,美丽的少女如此畸形地于后背处,连体生长着半个身形缩水的少年。若是换算位置来看,这形若饿殍的女人后背伤口处,不正该是那少年生长的处所?

莫非

这面容枯瘦到已经无法辨别出曾经容貌的女人,就是那照片里的少女,也就是曾经那位双子教宗?!

此时,红衣女人身上的符箓因方才的交手,隐有剥落的迹象。她从墙上摔落,十分自然地以双手双脚同时着地的姿势,像一只动物似的在地上慢慢挪动身形。以眼前画面做基础,完全可以想象,倘若她后背那伤口处的连体兄弟还在,应该是会像是驭使走兽那样,骑着她。

萧情感到一点悚然:这

红衣女人忽然哀哀地叫了一声,伴随着这声叫唤,她后背的伤口处,突然冒出一点红痕,紧接着无数妖红的彼岸花开满了她的后背,枝枝蔓蔓地倾泻而出,扑向那半空里旋转着的黑色不明漩涡。

花朵无穷无尽,紧张的气氛和强烈的险恶感突然爆发,凭空而存的黑色漩涡被撑得一下子爆炸开来,瞬间吞没了晏临和萧情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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