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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他回来了[重生] 完结》TXT全集下载_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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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眠忐忑不安地解释道:“我当时,并不是想要杀你,我……”

他说不下去了。

就算不是故意的,又能怎么样呢?

那一剑还是插在了荣焉的心口,险些要了他的命。

屋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良久,荣焉打破了僵局,出其不意地问道:“你说喜欢我,是因为内疚,还是真心喜欢?”

“我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沈昼眠愣了很久,终于颤抖着声音道,“不是内疚,是很久以前就真心喜欢。”

“你当时,年纪还很小吧。”荣焉羡慕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确定,自己喜欢我的?”

“……”这种话说出口,实在是有些羞耻,沈昼眠蹲在荣焉身前,叹道,“师兄,我让你困扰了,是吗?”

荣焉收敛眸光,小声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能够一下就明白自己感情的人,很了不起。”

“师兄不要多想。感情这种东西,我也不是特别明白,慢慢来就好,不着急。”

他也不懂情爱,但是看到了荣焉,就觉得这个人就该是他的,他得跟在荣焉身边,不然铺天盖地的相思之情就足以把他活活耗死。

不是荣焉离不开沈昼眠,而且沈昼眠离不开荣焉。

荣焉的心也在纠结着。

他想的比沈昼眠要多一些。

不答应沈昼眠的表白,是怕辜负他的一腔情义,可若是拒绝,算不算得上是另一种变相的辜负?

沈昼眠虽然曾经失手误伤过他,但也是这个世上唯一肯舍弃一切追随他的人,他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对沈昼眠心生怨恨。

此番意外让荣焉清楚的明白,沈昼眠对他而言非常重要,重要到可以付出生命作为抵换。

“……你会离开我吗,沈昼眠?”良久,荣焉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问道。

“不会。我说过的,师兄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即使我变坏了,和朱渐清一样六亲不认,残害无辜?”

沈昼眠轻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亲手把师兄带回正道上来,好不好?”

荣焉怎么可能会变坏?即便这世道命途屡次三番地辜负他,戏弄他,他也一直用重重规则束缚着自己,从来没有变过。

山灵消失前的话还回响在耳畔,荣焉深吸口气攥紧背角,一鼓作气道,“好,我答应你。”

沈昼眠尚未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反问道,“师兄答应……”

余下的话,尽数被冰凉柔软的唇堵了回去。

沈昼眠双眸微微睁大,面上毫无反应,双手却下意识地揽住了荣焉的腰肢。

荣焉的耳尖渐渐泛起红晕,一吻结束后,面红耳赤地把头埋进沈昼眠的颈窝,故作镇定地询问道,“是这样的吧?”

那些在兔神庙里的龙阳断袖们,就是这样做的吧?

他应该没有做错。

沈昼眠的心柔软成一江春水,他亲了亲荣焉的耳朵,笑道,“对,是这样的。师兄真厉害,远远看一眼就学会了。”

他这话到底是褒是贬?荣焉脑子糊里糊涂的,已经无暇分神多想了。

沈昼眠的吻毫无章法地落下来。

温柔的攻势让荣焉不自觉地放软了腰身,头昏脑胀地被他摁在了床上。

流连在腰际的手在扯出衣摆的时候停了下来,沈昼眠抬起头,看着荣焉泛着桃花色的面庞,询问道,“师兄,可以吗?”

荣焉鼻尖翕动,难为情地抬起手臂挡住自己薄泪微含的双眼,没有说话。

——不做声,即是默许的纵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我估计也没几个人看了,所以写到两人情投意合,就结束了,不用等了,该散就散了吧。

存稿已经结束了,没人就不放了。

新开了一篇短故事合理《小城隍》可能会安排俩人出来打个酱油,想看可以去看看。

未来加油。

第62章 应邀放后面的剧情。

荣焉昏昏沉沉地躺在沈昼眠怀中,疲惫地睡了过去。

沈昼眠摩挲着他身上的疤痕,忍不住怜惜地亲了亲他汗湿的肩膀。

这人是他的了。

从头到尾、从里到外,身与心,都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荣焉偎在他的胸前,睡得十分踏实。

一觉醒来后,天色已经暗了,荣焉耸了耸鼻子,闻到了三鲜馅儿馄饨的味道。

沈昼眠不早不晚,赶在他刚睡醒的时候,端来一碗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馄饨。

“这是我二婶儿亲手做的。”沈昼眠看荣焉吃的认真,伸出手替他拨开两鬓的碎发,笑道,“我二婶……就是沈从越的娘亲,一直帮忙操持沈家的大事小事,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荣焉吃完了馄饨,小口小口地喝着馄饨汤,摆出一副想听故事的表情。

——他的确十分好奇,到底是何等奇女子,才会选择嫁给沈伯庸这种唠叨不羁的浪子。

沈从越的娘亲姓武,名为武崇宁,是豫州武家的姑娘,她的父亲武尚也曾是九州江湖有头有脸的任务。

豫州武家最擅长的是横练硬功,所学功法名为枕山录,最适合男子修习。

武家注重功法传承,因此重男轻女的观念十分严重。

到了武崇宁这一代,正邪两道争端四起,她的五个兄弟仗着自己刀枪不入的功夫,行事肆意妄为,得罪了邪道的能人异士。

一夜之间,武家嫡系男丁全部在梦中睡死,死相狰狞异常。

旁系之人夺权之心蠢蠢欲动,危急时刻,是武崇宁挺身而出,护住了偌大的家业。

旁系虽然恼火武尚违背家族传男不传女的规则,但是武崇宁已经掌握了枕山录的精髓,想动她无异于蚍蜉撼树,也就安分了下来。

此时的兖州天气炎热,荣焉换上一身墨绿色的半臂短裈,扎着马尾就出要出门。

沈昼眠一把将他拽回来:“师兄,第一次见公婆,这么穿有点太简单了。”

说完就开始翻箱倒柜。

荣焉站在原地,歪头回想着公婆到底是什么。

没在书里看到过,好像听人说过……

是什么来着?

沈昼眠找出藏在柜子里的锦盒,取出其中的红玉项圈与绞丝金镯,回头看着荣焉呆呆地样子,不由得问道:“师兄在想什么?”

“嗯?”荣焉还在思索,嘴上苦恼道,“我似乎在哪儿听过公婆,但是我忘记到底是什么了。”

沈昼眠哑然失笑,替他带好项圈镯子,解释道,“寻常人家女子出嫁,夫家的父母即为公婆,师兄若是多读读民间的画本就知道了。”

“那我改天去读。”荣焉收拢神思,摸了摸金镯子,“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带上了就可以见公婆?”

完全没注意到沈昼眠的逗弄与调侃。

沈昼眠的笑容更加肆意:“对,新入门的小媳妇儿,带着这个见公婆就可以了。”

荣焉总算从他的笑容中咂摸出几分不对味,眉头一拧,佯做恼怒道:“你在戏弄我?”

还是个将信将疑的疑问句。

沈昼眠止住笑意,认真地看着他:“师兄,我真的很开心。”

他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被欢喜溢满,无处表达,于是便越发想要哄逗荣焉,看他不再按部就班地维持着自己的木讷温柔,而是有喜有怒,明艳鲜活。

武崇宁在后山的小亭中纳凉。

曲净瑕路上得知在荣焉重伤昏迷的消息,一路快马加鞭,今日才带着部下赶到了兖州。此刻正在与武崇宁话家常。

沈昼眠带着荣焉到了后山亭。

荣焉知道武家擅长横练硬功,在想象中一直以为武崇宁会是个虎背熊腰的魁梧女子。

然而实际上,武崇宁看上去十分柔弱清秀,身段窈窕,四肢纤细,与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没有任何差别。

她看见荣焉到来,像个长辈一样牵着荣焉的手,把他拉到跟前:“你就是二小子喜欢的那个孩子吧?长的真不错,难怪那混小子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叫什么名字啊?”

荣焉被她热情的态度吓住,愣了片刻才道,“我……我叫荣焉。”

曲净瑕忍俊不禁。

武崇宁夸道:“这名字也好听。来了沈家就是到了自己家,有什么事都来找我,我虽然管不住大事儿,但是沈府里面还是我说了算的。”

沈昼眠看出了荣焉的窘迫,上前拉开二人:“二婶,荣焉他性格内向,你不要吓到他。”

武崇宁就势拧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骂道,“混小子,你这是把谁家的小孩儿拐来了?才多大?加冠了吗?”

……还真就没加冠。沈昼眠心虚地想着,嘴上道:“二婶,我师兄只是看上去长的小而已。”

荣焉成功身退,坐到石桌另一侧,他怕曲净瑕又上来美人长美人短,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山楂糕。

见沈昼眠和武崇宁聊的热络,荣焉便不客气地拿了块山楂糕送进嘴里,白净的脸吃的圆鼓鼓的,跟山间的小松鼠没什么两样。

再加之个子不高,手腕和脖颈上都配带着护佑祈福的金饰,看上去着实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武崇宁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警告道:“二小子,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孩子看着是个懂事儿的,你要是敢骗人家感情,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婶,我疼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骗他。”

曲净瑕在武崇宁面前格外老实,安安静静地喝茶,等两个人聊完后,才开口问道:“伯母,时间也不早了,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

武崇宁歉疚道:“小曲你也知道,我们沈家的男人都是浪子,见天不着家,你呀就带着你手下的那帮孩子住下,等从越回来了,你就能见到他了。”

“如此也好。”曲净瑕顺坡下驴,“那就叨扰伯母了。”

沈从越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沈府。

沈家的晚食简朴而丰盛,都是些家常的小菜,却样样不落。

荣焉吃得很开心,家常小菜有家常小菜的独特滋味,可能不一定是最好吃的,但一定是最下饭的。

沈从越偷偷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娘把持着府里的大事小情,在钱这方面管的尤其严格,但是吃穿从不会短缺,你有什么想吃的直说就行。”

“沈从越,长辈面前不要交头接耳。”武崇宁严肃指责道,“也不要打扰小焉吃饭。”

众人其乐融融地吃着,就听门外突然传来沈伯庸的声音。

“娘子!我回来了,快点快点,出来看看,我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武崇宁翻了个矜持的白眼,放下碗筷嗔怪道,“先把东西放下,进来吃饭,家里来了朋友你都不招呼一下。”

荣焉喝着沈昼眠盛的窝瓜汤,不经意地往沈昼眠身边靠了靠,试图避开沈伯庸的目光。

岂料沈伯庸没心没肺地上前,拦住荣焉的肩膀道,“荣小焉,你怎么跑我家里来了?怎么样,我家的饭菜好吃不好吃,你嫂子的厨艺那可是一绝。”

荣焉浑身一僵,侧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哎呀,不要这样嘛!”沈伯庸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也不是傻子,知道那都是演戏,你也不必和我内疚,我不是还扔你一茶壶吗?扯平了!”

荣焉嘴角微动,拍开他的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土豆饼送进嘴里。

任他事情再大,也决不能放弃吃。

沈伯庸喜不自胜,对着还处在懵懂边缘的武崇宁道,“娘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叫荣焉,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无刀养了个孩子吗,就是他。”

“……”武崇宁惊讶地看了看荣焉,“你是说,他是你兄弟?”

沈伯庸端起饭碗:“对啊,我兄弟,你别看他年纪小,可厉害着呢,现在是那个什么,雾隐山使者,我都打不过他。”

荣焉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总觉得沈昼眠带他来见长辈有点不太好,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一团糟。

——辈分都有点理不行了。

武崇宁很快就恢复镇定,狠狠地瞪了沈昼眠一眼。

沈昼眠脸皮厚,依旧不为所动地替荣焉夹菜。

武崇宁知道他一向不听管教,转过头又去瞪自家儿子。

……这挨着我什么事儿了吗?!沈从越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快速地扒拉几口饭,撂下饭碗就跑了。

先逃跑为强,后逃跑遭殃。

这是沈从越在与娘亲几十年来的斗智斗勇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庸厝山上的风已经停了。

皑皑白雪掩埋了朱渐清倒在宫殿门口的尸体,从脖颈上流出的血凝红了大片白雪。

猩红与纯白交织在一起,看上去触目惊心。

一盏茶的功夫已经过去了。

朱渐清倏忽睁开双眼,缓慢地站起身,抖落一身积雪。

——他又活了过来。

被利刃划破喉咙的感觉让他心生畏惧,同是也明白一件事情。

必须尽快除掉沈昼眠,否则这个人会成为他复活阿爹阿姐的最大障碍。

朱渐清叹了口气,僵硬地走进宫殿中。

石座下堆积着老人与女子残缺不全的肢体,朱渐清抱住两人的头颅,头枕着石座,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快了,很快了。阿爹,阿姐,你们不要着急,这个世道对你们做的一切,渐清都会帮你们报复回去。

荣焉从曲净瑕口不羞也来到了沈家,顿时兴奋地撇下沈昼眠,踩着木屐跑到了文不羞的房间。

两个心理年纪相同的小朋友异常聊的来。

文不羞一如既往的羞涩腼腆,知道自己的血有用后,开心的小脸红扑扑的,拿着刀就要划开手腕,打算再给荣焉一瓶血。

荣焉制止住他自残的举动:“先不用,等需要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两人随即又开始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沈昼眠忍着性子听他们两个在一旁侃侃而谈,到了天黑都舍不得止住话头。

“……”

沈昼眠忍无可忍,直接上前把荣焉扛在肩上:“师兄,天色已晚,该回去休息了。”

荣焉惊呆了。

文不羞瞠目结舌地目送两人远去。

一直走到房门口,荣焉才回过神,皱着鼻子不满道:“沈昼眠!我话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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