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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腰软》TXT全集下载_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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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久为归来,贺玉姝闲来站在雨廊之下,遥首看远处,高峰入云,氤氲雨绵,瞧久了,心中忽然阔然。

“夫人姐姐,你可是小气。好友闲情雅致丢下我跑到这处来玩。”身后冷不丁响起熟悉声音。

贺玉姝猛然转身,衣裙被风带起,柔软飘逸。

瞧着前处走来的清雅郎君,展颜一笑,“你不还是追来了。”

从手中抽出丝帕,递给他:“快擦擦吧。”

凇王撇过头,双手立在身后,本不想理她,又忍不住道,“你只我会来?”

她俏然一笑,“自然,我若因昭凤毒死了,你这药圣的名字不是毁了。”

心头阴翳一扫而过,他也笑了起来,仰首,“自是,你可离不开我。”

瞧他不接,笑着同他身边的小童子打趣:“诶……你看你家主人,都多大的人了,还爱使娇性子。”

目光落在这童子身上,一看,这小童子比以前那个变了不少,身形高了些也壮了些啊。

童子一直垂首,贺玉姝好奇投去探究目光,“小药圣,你给这小童子吃什么了,才两日未见,他又长了不少啊。”

凇王欲言又止,在贺玉姝取笑言语间,那童子忽而往前两步扑通下跪,竟是女声,“三小姐…”

“你?”

贺玉姝被她忽然一跪吓了一跳。

忽而,身后忽然有人落地,眼瞧着正跟出来的红玉被一身形高大的侍卫打晕,平放在地上。

“红玉!”贺玉姝屏气,忙跑过去。

却被人一把抓住,凇王组织了语言:“夫人姐姐放心,那个婢子无事。”

“小药圣!”贺玉姝目光一冽,看了看前头而后盯着旁边人:“这是为何?”

凇王缩了缩脖子,另一直手指尖点了点衣裳,低着脑袋,心里道了一声:夫人姐姐,我有苦衷。

前头跪着的童子急慌往前三两步,抬头,戚戚又唤了一声,“三小姐。”

贺玉姝目光淡淡落在这童子身上,这声音……如枯草般沙裂,看她面容,容颜太过艳丽,即使是这普通黑色道袍也压抑不住。

看着扯着裙角的人,她瞳孔微缩,愣了一下:“闫旭。”

凇王松了贺玉姝手腕,立在一侧,示意那黑衣侍卫离去。随后打量着这个女人,两日没见,她面色竟比前两日好些了。

手掌握了握,似还有触碰她手腕的余温,太细了,细得仅是轻轻一捏,她可能会骨折。

贺玉姝心头一惊,忙弯腰去抚她:“闫旭,你怎在此,前几日我在衡阳楼得等你许久,你去哪了……”

闫旭仰首,含泪手抚着她,“三小姐,我在半路被人挟持,被人打晕了丢在一个后院柴房,我……”

她嘴唇发抖,身子颤得不听,脸上狼狈混着泥土。

闫旭是兄长身边的贴身女婢,自几年前一同随兄长去了西疆。前儿自己才得了她身在长安的消息。

扶她起身,贺玉姝知此时急不得:“你别急,先起来,慢慢说。我们去一处安静之处慢慢聊。”

“不可。”闫旭早已哭得抽泣,跪着地上,贺玉姝拉不动她,被她一带腰弯了半寸。

闫旭抽泣:“三小姐,我此来找到你,就是告知您二公子的下落。”

她话一说,贺玉姝只觉自己脚软,堪堪要落下了,屈着身子,山上的雨越下越大:“兄长?!他……在哪?兄长他逃出来了吗?在何处?”

贺玉姝脸上带着满满希翼,终有一个可靠之人带了消息给她了。

…………

“怎了,脸色这么憔悴?”裴云祁跨入厢房,瞧着窗边人正发呆。

倩丽身影背对着他,乌发被风吹起。

走过去捂住她手,冰凉得很,“姝儿?”

忙去关窗,被她猛得一推,脚步未稳。看着她朝自己扑来,空中闪过一抹亮色。

对她,裴云祁一向没有戒备。

而贺玉早已时有备而来,使了全部气力。整个人躺在地上,手肘受到冲击,她穷追不舍,直直朝自己撞来:“裴云祁,是你杀了我兄长!”

两个人一齐滚落下地。

心下一急,裴云祁丝毫不顾自己,一手拦着她腰间,两个人滚着转了半身,放在停下。

才护着她没有被撞伤。

他急着,想去扶她,焦急着:“姝儿,可有受伤?”

她手中握着一把尖锐金钗,直直往下对着心口,目光炯炯狠冽,口中念念:“我要你死。”

“呲呲”声,尖锐划破衣裳,刺入肌肤。

裴云祁一手着地一手护着她腰,再也没多余的手去制止她。

胸口传来剧烈疼痛,手臂处伤口估计有撕裂开。两处痛叠加,都不如她一滴泪落在脸上。

慢慢的,确认她不会再滚落,裴云祁捂抓着胸口那处金钗,与她成对峙之势。

眼眸深邃,里头倒映着她怨恨脸庞。

他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姝儿,你怎么了?”

贺玉姝手里力道下去,面色冲红,一股子狠戾。

对上他目光,贺玉姝恨得咬牙切齿,心被人一刀一刀凌迟。

“怪不得你一直阻挡我去找兄长,怪不得呀……你想为皇帝保住皇位,离小太子为帝,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为那个阴汝王效力,结果竟是杀我兄长效忠。”

“到头来,我兄长竟是早早被你害死了!你不帮我,不告诉我。眼睁睁看着我被折磨!”

金钗狠狠刺入胸口,指尖被攥得泛白,脸上沾了鲜红的血。

贺玉姝此时早已被仇恨失了心智。

闫旭的话在耳畔如魔咒回想,三小姐,你单纯至极,贺晏师兄他……早死…死了…

我从西疆死人堆里爬出来,慢慢爬回长安。

可自我进长安那一日就被裴云祁的人盯上了。

他威胁我,如果我敢来找你,就屠杀溯山满门。

整整三年,我被困在乞丐巷,受尽折磨,苦不堪言,无处申冤………若不是遇见大公子,恐怕我早已见不到三小姐了。

三小姐,从将军战死的消息传回那刻,至更往前将军出征西缰,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裴云祁的阴谋罢了。

三小姐,裴云祁一心要得到你,他心狠手辣。

是他封锁了一切关于大将军的消息,让你三年多来抱着虚无缥缈念想,如今他也并未是真心带你去西疆。

贺玉姝带着拼死之念,往昔那双眼眸此时满是后悔、怨恨。

“姝儿………”

“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裴云祁,自三年前,不,四年前你就疯了,简直伤心病狂。”心被阴暗藤蔓缠绕,身下这个男人她恨不得杀死他,“你害死我兄长,那你就赔命来吧。”

说罢,她两只手握住金钗,狠狠的往下去。对于这个人,贺玉姝心中此时满是恶念。

裴云祁呼吸减弱,最后一声“姝儿,晏兄活得好好的,我们此去便有与他汇合………”

而贺玉姝丝毫未给他解释机会。

山上的雨渐大,凇王解决了外头人,推门进来,便看得地上两个纠缠的人,忙跑过去,“夫人姐姐。”

使了力气去拉近疯癫的人,“姝儿姐姐,外头人止不了多久,我们该走了。”

她不能动怒,否则昭凤毒又要近心脉一分。

在她挣扎前一瞬,两指快速在她背后点了点,她呼之欲出的话哽在底处。

随后抱起人往外去,最地上近乎昏迷的人道:“沈国公,对不住了。”

向来冷俊自持的沈国公扑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姝儿离去,徒留无功抬起染红了衣裳的手臂,“姝儿………”

…………

“服下药已三个时辰了,凇王殿下,玉姝妹妹怎么还不醒?”贺怀卢急切地问一旁的凇王。

此时贺怀卢已入兵部,自然不难只晓这个为玉姝妹妹医治的‘药圣’就是先皇十六子、当今天子御弟凇王殿下。

凇王撇眉,眉间起上一股忧思,又把了一下脉,而后道:“放心,再等一会,也许就醒了。我要为她试针,贺大公子,请您先出去吧。”

“好好好。”贺怀卢信他,自己出门关上,又去吩咐了一下周遭守卫的兵。

如今他已是兵部侍郎,有权利调动一些兵卫。

兵卫总头前来行礼:“侍郎大人,部下已从禁内调了兵来,誓死保卫圣上安危。”

贺怀卢颔首,抬手示意。兵卫总头退下。

“大公子。”闫旭犹如鬼魅立在贺怀卢身后,抬起艳丽脸庞,“我已按照您所说的,将您想要告诉三小姐的事都说出来了,如今目的已达到。

她故作停顿,“而我的事情还请大公子………”

前着撇了她一眼,而后道,“做的不错,待事成之后,自是少不了你的功劳,本官自会请孟王为你与我那二弟赐婚。”

提起“二弟”贺怀卢不禁冷笑。

再返身回去时,玉姝妹妹醒了。

第19章

贺玉姝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侧颈问身侧的人,小声道:“小药圣, 是谁进来了?裴云祁吗?我不要……我不要见他。”

凇王冷不丁被扯了一下,女人往自己身后靠,衣袖被她抓着,一副小白兔要被人试药是扑腾着后腿的架势。

他沉静抬眸看着贺怀卢,慢慢的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姐姐, 是你大哥来了。”

“大哥?”贺玉姝转了方向, “大哥,您来了啊。”

贺怀卢箭步跨上去,急而收住, 慌乱立在前头人, 伸手挥了挥,面前人毫无反应,那双灵彩飞扬的眼眸此时毫无光明。

“淞王殿下, 这是怎么回事。”

贺怀卢立起身,严厉着看着旁侧的人,手上青筋暴起。

淞王一派肃然,心思全在贺玉姝攥着自己衣裳上了。一刹那,他忽而想,她若是一直这般依赖自己就好了。

迫使自己收回这个念想, 他言简意赅,“中毒了。”

昭凤毒最忌讳情绪波动,在贺家那些时候,她清心寡欲的, 身体倒是无大碍。可一碰见沈国公,这一切都变了。方才翻看她手腕红痕,此时已将布满手臂,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此时已顺着肩头至胸口,至心脉。

贺怀卢本就偏瘦身形摇晃了些,堪堪要倒地。

他急着:“为何会中毒?可有解药,淞王殿下您医术高超快请你救救玉姝啊。”

说罢扑通跪地,淞王面色为难,一时不说话。贺怀卢抬头,“淞王殿下,莫不是裴云祁给玉姝下的毒?我去找他,把解药拿回来。”

裴云祁不知晓此毒,你去找他也无济于事。

贺玉姝一手未觉继续抓着淞王,一手放在腿上,紧紧攥着。喉间哽咽,“大哥,不要去找裴云祁,我不想看见他。”‘

贺玉姝身子微微颤抖,气息弱弱,似拼尽了全身力气,“我不想看见他。”

“淞王殿下!”贺怀卢又唤了一声,求着这个少年亲王。

淞王左右为难,低头目光身边女子身上,隐隐的他能嗅见玉姝鬓发间幽香。

慢慢道,’这病是有可救之法。她不易动气,需得时日静养。”

她一哭,贺怀卢更是五脏六腑一齐喷火,恨不得一剑刺死那人。今日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那人指不定要把玉姝妹妹害死了。

贺玉姝打断贺怀卢的话,倒是很快沉着冷静下来:“大哥,你先出去吧,我有事与淞王殿下说。”

“玉姝妹妹……”

屋内一时归于平静,贺玉姝缓了缓,呜咽声渐起:“小药圣,我还有多久?”

淞王一时语噎,眼里渐渐蓄起泪水,慢慢的伸手将她鬓发撩在耳后,指尖不可避免触及她耳尖。

“你可是医者,自是见惯了生死,怎得比我还先哭了。”贺玉姝退后些,还要反过来安慰他,自己漫无目的猜测着:“两天?三个月?半年?”

“两个月。”

她一愣,良久道,“好,两个月足够了。”

说罢她抓住淞王的手手陡然垂下,无力打在榻上。快得淞王来不及捉住,他半跪在地上,殷切看着她:“姐姐,我带你走吧,我带你去西疆去找大将军,我用易容术,路上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为你疗伤,我会治好你的。”

踉踉跄跄说出这些话,淞王平生第二次感受到这种快被人抛弃的滋味。当初母妃逝世,皇兄远在藩地,未赶得急回来。先皇后为了巩固其子地位,不惜残杀仅五六岁孩童。若不是身边的太监侍女衷心,自己恐早已身首异处。

得幸为孙药王弟子,对药理精通,被皇兄找回后,他过上散漫逍遥王爷日子,凭借着读了些医书,救了些病人,倒也渐渐了些名望。世人给了面子,尊他一声虚名‘药圣。’

这个女人所得之病是他从医来最为棘手的。想着师父云游将要归来,自己若是治好这个棘手的病,那不是更会让世人和那些同门师兄弟刮目相看,让自己听着‘药圣’时心头更顺一些。

可是……他非得没有让她这个病症好转,反而任由越来越严重。与她相处些时日,她时而温柔,不那些女人一起巴结自己。总之是很不一样。

方才低手看着她紧紧捉住自己的衣裳,心头起了一股异样。

“不可!”一直在门外的贺怀卢推门而入,“此时出去裴云祁定会发现,为今之计还是留在这里,待孟王殿下登基……”

贺怀卢欲言又止,话语被凇王眼神截下。

………

“凇王殿下,你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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