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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他心怀不轨 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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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小姑娘一眨不眨看着山下,萧楚何侧目安静地看着小姑娘,沉默如同一株山中草木。

他心里,或许是有些羡慕小姑娘罢。大好河山,四时风景,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不必像他一样困于宫中一隅。

小姑娘似乎看呆了,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兴致勃勃地指着一个小黑点惊诧道:“那是丞相府吗?好小。”

小姑娘的衣摆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衣袖在空中扬起一个飘逸的弧度,露出她细腻白净的手腕。她回过头来神采飞扬看着他,浅褐色眼瞳在太阳的照射下微微发着光,里面完完整整倒映着一个锦衣少年。

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从前是顾丞相,后来是晏初,小心翼翼把顾盼捧在手心里。她被保护得很好,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对一步一步靠近的危险一无所知。

萧楚何手心冷汗涔涔,从未有过的仓皇和犹疑。空旷的断崖处一片死寂,他却分明听到了自己愈发鼓噪的心跳声,怂恿着他把这个一无所知的少女推下去。

他一向心狠,今日竟心慈起来。只那一瞬的动摇,萧楚何手一抖,袖中一块令牌铛铛啷啷掉了下去,眼见着就要掉下悬崖。

萧楚何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但山路本就崎岖难行,他又恰好踩在一滩凝成冰碴的雪上,脚下猛的一滑。小姑娘慌忙拉住他,后怕道:“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掉下去了,我可救不了你。”

令牌铛铛啷啷掉入崖底,被黑暗一口鲸吞。

戏须得全须全尾演下去,不能出什么岔子,更不能让小姑娘看出端倪。萧楚何沉了沉心神,故作无事道:“我是不会掉下去的,不必担心。”

小姑娘到底还是后怕,稍稍往后退了几步,颤声道:“这里的景美则美矣,就是过于危险了些。回去吧,没必要看个美景把命也搭进去。”

萧楚何点点头,往回走了一步,脚踝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察觉到萧楚何痛苦的神色,小姑娘出声问道:“怎么了?看你这眉毛皱的……”

萧楚何强忍着疼,咬了咬牙,冷声道:“没事。”

小姑娘一眼看穿,笃定道:“你方才踩到冰上,崴脚了?”

萧楚何没答话,算是默认。

小姑娘虎得很,上前一步就要背他。萧楚何略有些惊慌地侧身避开她,声音带着难掩的隐忍:“我不用你背。”

小姑娘看起来娇娇小小的,手劲倒是不小,在萧楚何激烈的反抗声中,强行把他背了起来。

顾盼瞪了他一眼,声音有些恼怒:“山路本就难走,你还想自己硬撑着走下山?”

若说京城里的世家小姐,生起气来不过是嗔怒,甚至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但顾盼不是,生起气来真把人揍得嗷嗷叫的主儿。萧楚何只好乖乖趴在她背上,随她走了几步路。一个娇小的姑娘背着比她大了一号的少年,动作竟丝毫不显笨重,轻轻盈盈往山下走。

萧楚何又不知为何发起脾气来:“你是定了亲的人,背着别的男人走路,也不怕外人看了说闲话。”

顾盼抽了抽眼角,不紧不慢道:“你抬起头来看看,这荒山野岭的,四周有人么?没人看得见,去哪儿说闲话?况且,我和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无论崴脚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小孩还是老人,就算是一条小狗,我也不会放着不管。”

萧楚何恨恨咬了咬牙:“把我和狗类比,什么意思?”

“差不多,在我眼里都一样。”

萧楚何气急败坏和她争了一阵子,都被小姑娘一句一句噎了回去。

萧楚何一开始还和她吵架斗嘴,后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发软的手脚愈发没了力气,胸口升腾起灼烧般的疼痛。

小姑娘后知后觉,这个人好像不只是崴了脚。

“你不会是发热了吧?”

萧楚何脑袋昏昏沉沉的,有气无力回她:“好像是。”

顾盼:“……”

没见过这么娇气的。

东瀛山半山腰上的小木屋,顾盼已许久不曾来过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落叶,门锁也有些锈蚀了。顾盼轻轻推开,朽坏的门便发出吱呀吱呀的瘆人声响。

萧楚何不知何时在她背上睡着了,顾盼轻手轻脚把他放到木床上。到底拿了人家的画儿,这样放着不管委实过意不去,顾盼索性下山给他抓药去了。

找郎中拿了一副解热的中药,顾盼正打算往回走,却感觉有人跟在身后。顾盼警惕回头看了两眼,并未看到什么可疑身影,只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压抑的咳嗽声。顾盼暗暗加快了脚步,有意往人少的地方走,但被人跟踪的压迫感依旧如影随形。

顾盼走到一处无人小巷,暗暗绷紧了身体,正儿八经的声音有些脆:“阁下跟了我一路,意欲何为?”

顾盼说罢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拐角,直到晏初踌躇着从黑暗中走出。

“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我忏悔说好的万字只有五千呜呜呜,明天两更把今天落下的字数补上,跪求小可爱们不要抛弃我t^t

第30章 暖手

小姑娘一抬头, 直直撞进一双温柔的琥珀色眼眸里。温暖缱绻,和煦的阳光洒在里面,是一些揉碎的波光粼粼的温柔。

“哥哥, 怎么是你?”

熟悉的娇软嗓音终于让思念许久的他安下心来, 晏初快步走到小姑娘面前,沉声道:“我在长街上偶然看到了你, 本想着和你打声招呼,但顾兄曾三令五申不允许我和你见面,我才出此下策跟在你身后。”

小姑娘笑盈盈道:“哥哥鬼鬼祟祟跟了我一路, 我还以为京城里出了一个采花贼。”

晏初掩饰般低低咳嗽了一声。

他对小姑娘,确实有那么一点采花贼的心思。

“这几个月, 你过的可好?”

晏初闻言竟有些委屈起来,恹恹的神色像只可怜巴巴的大狼狗:“这几月, 只顾自己快活的那个人,日子过的自然好得很;可那个日日思念对方的人,只怕是日日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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