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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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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些难受天气很好,太阳高照,腊月天,空气里依然飘着层干冷的味道。景洛带着谢书亦转着转着就来到了小公园里。谢书亦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景老板正凑在人堆里看大爷们下棋时不时还比划几下谢书亦无奈,安静的站在一边景洛看了会儿,人太多,一时半会也排不上号,只好拉着谢书亦看一边坐着等。两个人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旁边就是大妈们在闲聊唠嗑。每个地方总有一群大妈是她们当地广播大喇叭,谁家有个事落到她们耳朵里第二天就能传的人尽皆知。不论好事坏事喜事丧事比如,现在她们聊的就是老太太之前说的那个小偷。哎,听说老张家前几天进的那个小偷抓住了啊,还是个女的呢。哎呦喂,可了不得,还是个女的。听到这,景洛和谢书亦面面相觑,后背不自觉的爬上一股凉意。谢书亦:景老板,这算幸运吗?景洛:还好我平时好事做的多。谢书亦:?景洛暼他一眼,默默吐出两个字:积德。说完,景老板竖起耳朵继续听起了后续。那小偷也缺心眼,偷还偷上瘾了,一次不行还两次,该!抓到了总归好啊,我这几天一直想着这个事,睡觉都睡不安顿咧。谁说不是呢,这几天门都不敢开了咧。大妈们你一句我一句,纷纷附和道。谢书亦听着,也附和了一句:我也是。景洛:?真好意思说合着那几天睡成死猪的不是你?哎哎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其中一位大妈压着嗓子说,老陈家的儿子领回来一个男朋友!啥?!男朋友?老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这话我哪敢乱说,我都看见咧,两人领着手呢,说话那个腻歪劲呦。大妈群里一阵唏嘘,接着开始议论纷纷。那老陈知道不?这都领回家啦,还能不知道嘞?哎呦,那老陈两口真看的开呦,换我儿子领回来个男的,我非得赶出去不行。我也是呦,接受不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嘞。话听到这儿,谢书亦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了看景洛。景洛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似乎是察觉到了目光,他也转过头看着谢书亦。四目相对,两个人眼底都藏着很深的情绪,他们仿佛有许多话想说,但谁都没有开口。话题还在继续,其中一位大嗓门的大妈说:哎呦,你们这些迂腐想法呦,这都啥年代啦。要是你儿领回家个男的,你能同意呦。同意,为啥不同意,我儿开心最重要,管他男的女的。那你心态真好呦。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闲聊的大妈们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话题,下棋的大爷们换了一波又一波。北风又开始呼啸,穿过空隙吹进衣服里。景洛紧了紧衣领,说:天要黑了,回家吧谢书亦。作者有话要说:内容有点多Q_Q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时间一眨眼就到了除夕,除夕这天,按景洛他们这的传统,是要贴对联吃团圆饭的,谢书亦来之前,他只有贴对联这一个环节,团圆饭这个环节不是年年都有。但今年谢书亦来了,今年这两个环节就全了。吃过早饭,两人早早把对联贴好。贴对联的时候,景老板一个劲的后悔,原因就是灯笼挂早了,被风刮的都是土。贴完对联,安顿好来福,两人拿好东西,准备去老太太家。景洛搬着一箱礼花,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自己的腊八蒜没带,他冲谢书亦说:先等会儿,我落下个东西。谢书亦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的大包小包,再看看地上的一箱烟花,还有几支鞭炮,还有东西啊。你的蒜。说完,就跑回了屋。是你的蒜!不一会儿,景老板就拿着自己的蒜回来了,他冲谢书亦扬了扬手,差不多能吃了。说完,他把它放进了谢书亦随手提的一个袋子里,走吧,你关门。谢书亦把门锁好,拿起东西,好了,走吧。因为是除夕,宽敞的马路上格外亮堂,谢书亦注意到这里家家户户都贴了对联,有的还贴了门钱,从远处看去,一片红,显得格外喜庆,也格外庄重。这算是新年仪式感吗?谢书亦笑着问。景洛顺着谢书亦的目光看过去,生活不就得有仪式感么。是啊,仪式感。可我就没有体会过这种仪式感。两人一路踏着仪式感到了老太太家。推开门,没看到人,只听到厨房里的炒菜声,一股香味从厨房门的缝隙里飘出来。奶奶,我们来啦。谢书亦把东西放下,推开厨房的门。

诶,来啦,别在这站着,快回客厅里坐,这儿油烟大,呛人。谢书亦这才注意到老太太在炸东西,有丸子、鱼,还有一些他没见过的东西,已经炸了满满一盆。炸这么多啊。谢书亦两眼发直,他只在店里看到过这么多。景洛这时也走了进来,长见识了吧,他从一旁的盘子里拿过一个凉透的丸子塞进嘴里,有点咸了,说完,又给谢书亦拿了一个,尝尝。咸吗?老太太也拿了一个尝,还行啊,不咸。谢书亦接过尝了一口,和自己在外面吃的有些不一样,虽然味道差不多,但感情却千差万别。味道怎么样啊小谢?还吃的惯吗?吃的惯,好吃,奶奶好手艺。谢书亦笑着说。好吃就行,就怕你吃不惯。老太太说,行了,你俩别站这儿了,出去呆着吧,正好给我把那对联贴了。对联在哪儿呢?景洛问。就在那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敞开就是。行,景洛拍了拍谢书亦的肩膀,走了,干活去。谢书亦正一脸感兴趣的看着老太太炸东西,觉得很是有意思,他嘴上应着,身子却没动弹。行了,别看了,这种活你做不来。谢书亦看他一眼,跟着他来了客厅,没有油烟机轰轰的声音,两人的说话声也清晰了不少,你会吗?谢书亦突然问道。景洛正弯腰打开柜子的门,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会什么?炸那些东西啊,你会吗?一半一半,景洛在柜子里扒拉两下,拿出对联,他笑着问,你怎么对做饭这么感兴趣?想学啊?你都不给我机会。谢书亦说。确实是这样,平时除了洗碗谢书亦很少被允许进厨房,倒不是怕他搞什么破坏,主要是他有十万个为什么,比如,菜为什么这么切?为什么这一步放这么菜?这个叶子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先把这个炒一遍?景洛刚开始还给他耐心解释几句,到最后,谢书亦就被轰出来厨房。怎么没给你机会,前几天不刚教了你拍黄瓜么,等晚上给老太太露一手。行啊,等我晚上拍一个。景洛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有些想笑,他心想,什么人啊,对做饭这么有执念。走了,干活去。说完,景洛抬脚往门外面走。来了。谢书亦跟上。老太太家大门不是很高,谢书亦踮踮脚就能够的着。歪了歪了,往左一点。谢书亦往左移了移,这样呢?过了过了,再往右一点,一点点。谢书亦听话往右挪了挪,正了吗?差不多正了,还是有点歪,不过看不太出来,就这样吧,抓紧贴完去吃饭了。行。谢书亦应着,双手把对联按好,景洛拿胶带粘上等忙完这些,也差不多中午了,谢书亦在外面就隐隐约约闻到了邻居家年夜饭的味道。中午饭吃的没有以前那么丰盛,因为年夜饭才是重头戏。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留着肚子晚上吃好的。吃过午饭,三人像往常一样唠了会儿嗑,随后老太太就去准备年夜饭了,临走前,特意问道谢书亦喜欢吃什么。谢书亦说您做的都喜欢吃。这句话把老太太哄的甚是开心,一个劲的说要给他露一手。挺会说话啊,谢书亦。景洛看他一眼。谢书亦耸了耸肩,没答话。用不着谦虚俩字还没说完,老太太的声音就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小景啊,你过来一趟。怎么了?景洛边问边往厨房里走。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景洛才出来。怎么了,是要帮忙吗?谢书亦问。景洛抓了抓头发,找了个借口,随口说:嗯,自己有点忙不过来。那我去打打下手吧。说着,他站起身就往厨房里走。诶,不用字还没说出口,谢书亦就一头扎进了他向往的厨房。什么毛病这是,上赶着找活干,景洛叹口气,也一头扎进了厨房。刚刚结束唠嗑的三个人又重新在厨房里相聚了。谢书亦没啥厨艺,只能在旁边择择菜,洗洗菜,听祖孙两人拌几句嘴,听老太太科普科普做饭经验。算不上宽敞的厨房里,承载了谢书亦这一年来的幸福感,他突然有个念头,如果时间能停在这儿就好了,因为此刻足够温馨,该在的人都在,感觉也在,爱也在。这种看似平淡的日常过的格外快,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伴随着外头时不时的鞭炮声,旧的一年已经在倒计时了。晚上八点,景洛调好台,伴随着春晚的开始,祖孙三人准时开始年夜饭。谢书亦看着桌上一道道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还有那一盘被自己拍的稀碎的黄瓜,除了这些,他注意到桌上还有一盘年糕。吃吧,小谢,尝尝吃不吃的惯。景洛:先尝尝你的拍黄瓜。这道拍黄瓜谢书亦发挥的相当不好,可能是心情太好,稍微有些激动,手上的力道就没把控住,一个力度下去,黄瓜就被拍成了渣,拍的那叫一个稀碎。老太太笑了笑,安慰道:没事,虽然卖相不好,味道还行。谢书亦笑了笑,看着自己手边那盘年糕,他问道:这个是不等老太太说话,景洛就说:老太太专门给你准备的,怕你吃不惯,也怕你想家。老太太把那盘年糕又他面前推了推,不知道你们南方平时过年都吃什么,这不,我让小景去网上找了找,看你们那边过年是不是都吃这个年糕?说着,老太太笑了笑,又接着说,不过这年糕肯定比不上你们那正宗,这是我年前自己做的,尝尝怎么样。原来下午叫景洛是因为这个事。谢书亦心里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只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了,他眨了眨眼,感觉眼眶有些潮,千言万语堆积在嗓子眼,只说了一句,谢谢奶奶。他嗓音有些哑,像在酝酿着某种情绪,他夹了块年糕送进嘴里,好吃。不用谢,快吃吧,她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感叹道,真好,今年这个年过的真好。谢书亦看着眼前的这盘年糕,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感动,总之,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片刻间,千万种情绪都汇聚在一起直冲心口,他心里那种长久以来用孤独建起的城墙至此土崩瓦解,再也筑不起来。伴随着春晚观众的笑声,谢书亦结束了他这一年的最后一顿饭,一顿看似平淡但又热烈的团圆饭。吃过晚饭,老太太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馅料,开始包水饺。老太太擀皮,景洛包,配合默契。谢书亦看的心里发痒,也想跃跃欲试。景洛看出了他的小心思,过来吧,我教你。谢书亦乖乖拿小马扎在景洛旁边坐好,看着他熟练的捏完最后一个褶,心里大体有个步骤。他像模像样的拿起一张面皮,包上馅,顺着一边就开始捏,步骤还算规范,可造型并不美观。有点难看哈哈哈你包的什么玩意,怎么这么丑。老太太一边擀皮一边笑,难得一次没有站出来为他说话。谢书亦又跟着景洛像模像样的捏了几个,结果都不尽人意。景洛看谢书亦机械性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一个接一个,速度挺快,但造型也千奇百怪。景洛看着他手里的动作,猜想下一个饺子是个什么造型。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又矮又胖的元宝饺子又诞生了。实在太难看了,景老板忍不了了。他叹口气,捏完手里最后一个褶,拍拍手上粘着的面粉,你得从这边开始啊,他握着谢书亦的手,像小时候教小孩子写字的家长一样,一个褶一个褶的捏,先捏这边,然后再去捏另一边,最后再这样,这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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