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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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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你尽早办完,快点啊,我等着你。

......嗯。叶隋琛还想再叮嘱几句,方嫌雪就挂了电话。叶隋琛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钟的指针一圈圈转动,时间在飞快地流逝,眼看着他规划的流程一项项打了叉,他简直都坐不住了。到下午六点的时候,他彻底不想在家里呆了,开车出去,给方嫌雪打电话。嫌雪,你在哪儿,我去接你。不用,我......别他|妈废话,到底在哪儿!叶隋琛充满怒气地打断他。我在我们公司的写字楼。你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下去接你吧。方嫌雪道。嗯,到了给你电话。叶隋琛狠踩油门。到了地方,方嫌雪已经在底下等他了,叶隋琛把他往车上拽:我定了餐厅和酒店,别工作了。不行。方嫌雪站定不动,脸上闪躲。叶隋琛要气死了,他从昨天就开始期待今天的行程,兴奋得几乎没怎么睡着,结果今天哪儿哪儿都不对,把他的热情都消耗没了。他只想赶紧把怀里的盒子丢给方嫌雪,然后骂方嫌雪一顿,让他知道,他差点错过多重要的事。于是,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叶隋琛单膝跪地,从怀里取出个盒子,别过脸道:拿去。其实他私底下打过好几遍草稿,但那些肉麻的话,要在适当的情形下说。要么是温馨的烛光晚餐时,要么是酒店房间里温存的时候。绝不是像现在一样在大马路上。他想说,方嫌雪,我爱你,和我结婚吧。他想说,方求白时嫌雪黑,我现在有了你,什么也不嫌,什么也不再求。但是现在完全没气氛,他只能硬梆梆地叫方嫌雪收下,等这个傻小子反应过来自己错了,再看他表现要不要说给他听。但是他等了许久,方嫌雪都没有接过那个盒子。叶隋琛转过头,伸手打开绒布盒子,露出那只昂贵的,镶满碎钻的男士戒指:里面是这个!还不拿去!方嫌雪垂着的眼睫闪了闪,还是没动。身边的人渐渐围了起来,指指点点地说:看那两个男的在干什么?求婚啊?不会吧,是不是拍短视频呢!还挺帅的。甚至还有楼上办公的人,伸出脑袋来看他俩。叶隋琛觉察到方嫌雪的犹豫了,心里像掉进了冰窟。方嫌雪拉他的胳膊道:琛哥,先起来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拒绝,叶隋琛面上无光,恶狠狠地甩开方嫌雪的手:你不愿意?方嫌雪眼底一片哀戚。叶隋琛,居然真的在给他求婚?你确定,要结婚的是我,不是傅铎?方嫌雪迫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冰冷。阻碍他们的,只是傅铎吗?当然不是,他和叶隋琛可以撕破脸皮、可以斗个你死我活,但绝不可能以这样温馨的结局告终。他们是仇人啊,怎么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地相爱?他没有立场代替他的父亲和哥哥去原谅,况且他自己也不能彻底原谅叶隋琛。横在他们面前的,当然不止是一个傅铎,可是不说傅铎,他又能说什么?问他为什么要害他们一家?问他能否把自己的清白还回来?他们早已回不到十年前了。傅铎?和傅铎又有什么关系。叶隋琛气得开始冷笑,方嫌雪,你太没意思了,拒绝就拒绝,扯这种不像样的借口。他的手指都开始发颤,心脏像被人掐了一样疼。他感觉自己就是抱着块儿冰也该化了,可方嫌雪就是油盐不进,和他都到这份上了,还在想着法儿地躲他。股份也不要、公司也不进,这是要一步步和他划清界限?方嫌雪到底把他当什么?一次次地给他泼冷水,难道他以为自己不会难过吗?还是明知道自己会伤心,依然狠下心肠这样做了?他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死心踏地?方嫌雪,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考虑过他。叶隋琛感觉有千万把冷刀子在自己的心脏搅和,愤然将戒指往路边扔去。戒指滚了几圈被路上的车轮压过,最后滚到了下水道。方嫌雪只是捏着手指,目光低垂着不去看他。方嫌雪,算你狠。我叶隋琛再找你,我不得好死。叶隋琛丢下一句,狠狠地带上车门绝尘而去。车越开越偏僻,天阴沉了下来。远处闪电划破天际,雷声轰鸣。闪电后打雷前的几秒,是上帝残忍的时间差,见过闪电的人什么也无心去做,纯粹只等那雷鸣。雷鸣来了是恐惧,不来更是恐惧。正如方嫌雪之于叶隋琛,靠近是折磨,无法靠近更是折磨。想要靠近却预料到可能被无情推开,则是噩梦中的噩梦。叶隋琛疯狂地在郊区的大路上行驶着,整个人快要失控。他好久没有这么憋屈过了,他这次真的是在方嫌雪身上栽了大跟头。他从来都不去考虑未来,他对事业、家庭都尽可能做到最好,可唯独对自己的事情尽力不去想。他不能、也不敢向任何方向踏出一步,那担子太沉重,要他负责的人已经够多了。可是,他真的是特别特别把方嫌雪放心上。该死,方嫌雪到底知不知道,他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走到他面前来的?雨滴密密麻麻地滴下来,每一滴都蕴含着饱满的水量,仿佛是天空再也承受不住,崩溃般地掉下来。叶隋琛摇下车窗,感受风雨在他身上拍打,他俯身抱紧方向盘,心痛一阵一阵。真的很痛,原来心理的痛可以传递到身体。在雨里淋得麻木,他才缓缓地把车开了回去。方嫌雪自然是不会再回居所,屋里空荡荡的。好久没有这么空过了,叶隋琛躺倒在床上,感觉自己身体在发烫。一定是发烧了。他没有力气起来,浑身湿漉漉的,把被子都濡湿了。他想去拿药,可扭头一拉开抽屉,看到那白瓶子,就想起方嫌雪陪他吃药的画面。他把抽屉退回去,勉力把眼睛闭上。这样的天气,太像在江南的山里了。那时候阴风怒号,下雨下的天都像要塌了,可是有人逆着风雨而来,在可怖的黑夜和他相拥。那时候多好啊。现在怎么成了这样?作者有话要说:求婚滑铁卢。感谢在2020-09-02 22:57:37~2020-09-03 22:54: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钏里钏气的tingting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6章 他请君入瓮琴浪会所。台球室。四人围着台球桌, 表面上看是在打台球,聊的东西却句句和台球无关。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靠在台子边,一个劲地打喷嚏, 像是终于忍不住了, 指着周围摆放着的开着小簇白花的青茎植物对傅铎道:这什么破花儿?撤走撤走,不然我觉得都没法在这儿待了。老屈,你花粉过敏的毛病一年比一年重了。谢遇端着茶杯,摇晃着头吹了吹, 笑道:这叫风信子,花香气味浓烈, 喜欢的人会很喜欢,讨厌的人也会很讨厌。那我就是生来讨厌它的人。屈施弄不懂傅铎的品味,插着腰, 从助理手中拿了手帕擤鼻涕,那助理尖嘴猴腮、贼眉鼠眼, 一看就很会出歪主意。傅铎拿巧粉擦拭着球杆, 笑着朝背后的侍者挥挥手:都收拾出去。侍者一个个地将风信子花盆抱出去,替他们把门带上。老屈, 听说你把竞标拿下了?谢遇坐在台球桌的桌沿上,拿那双秋水桃花的眼睛笑望着屈施。这种神态一向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屈施心里一阵膈应,挥挥手:别拿这种眼神看我。装什么啊, 你不是挺高兴的吗?谢遇喝了口红茶道。傅铎状似不经意地照着球洞推了一杆子:赢了叶隋琛,能不高兴吗?屈施笑笑, 坐到旁边的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夹了根烟在手指,他的助理马上殷勤地上去给他点火。高兴是高兴, 毕竟碰上叶隋琛的时候,从来没赢过。不过这次,也算是老屈我走了运。屈施弹弹烟灰。怎么说?谢遇眨眨眼。竞标那天,你们猜怎么着,叶隋琛没到场。屈施合掌道。谢遇望了眼傅铎,弯唇道:不能吧,叶隋琛不是号称十年来从来不缺席会议的吗?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要钱不要命的主儿。要不怎么说我走运呢?屈施道,听说他最近被他那个小情|人气病了,在家窝着不出来呢。哎这小叶总,当真算得上个性情中人,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为了个兔子,据说是急火攻心,床都下不了了。不过咱们也得谅解,人好不容易找着个真爱,豁出去脸给人求婚,却被拒绝了。我看他那个情|人可一点不把他当回事,前两天还联系我说要把竞标方案卖给我。方嫌雪说要把叶氏的竞标书卖给你?傅铎眸子一沉。可不?录音还留着呢。屈施的助理道。那录音能给我吗?傅铎问。你要这做什么?屈施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自然知道傅铎当年争遗产没争过叶隋琛,肯定没安好心。不过他不在意他俩到底怎么解决那恩怨,他只在乎傅铎能否开出让他满意的价。这个数?傅铎用手指比了个三。屈施摇摇头,比了个五。傅铎眯眼,这人是料定了他诚心要,在这里坐地起价。但是为叶隋琛花的钱比其他任何的用途都要来得实际,傅铎沉吟片刻点点头,和屈施达成了交易。......叶隋琛窝在被子里,对着半开的窗帘发呆。连日的雨让空气变得潮湿,屋里无人打理,闻起来都感觉有霉味儿了。他的肺部生疼生疼的,整个人因为高烧变得头脑迟钝。南山曾经来过一次,劝他吃药,却被他赶了出去。雪碧和可乐感受到房间里的低气压,也不敢靠近,只敢在门口趴着望着他。他很困,但他不睡不着,一闭眼,耳边就是方嫌雪的声音。这个房间,到处都是方嫌雪的气味,方嫌雪的痕迹。他们曾经做遍了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每种姿势都尝试过。经商的人都精打细算,叶隋琛是个中翘楚。他做任何事都会考虑成本和回报,计算好了才会下注。方嫌雪对他来说,是沉没了的成本,他曾经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如何能轻易舍弃?他只会不断地继续投入,以期望能够回本。叶隋琛强撑着起身,被窗帘外透进来的强光晃了眼睛。他伸手遮住,又渐渐攥紧了拳头。他不能这样堕|落下去了,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算方嫌雪不愿意,他也得把人抓过来问个清楚,而不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自怨自艾。他把手机摸出来,查看这些天的短信。竞标失败的事情他早有预料,看到消息并不意外。他也不太惋惜,这些年他错过的单子也不是一个两个,况且这项目利润不大又麻烦,不要也罢。然后是前几天餐厅和酒店的短信,虽然他们人没去,依旧要扣款。叶隋琛手指颤抖着把一条条提醒的短信删掉,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然后,他给公司负责安保的小路打了个电话,叫小路去找方嫌雪,把方嫌雪带到自己面前来。就算是用绑的,也要把方嫌雪给我绑过来。他道。小路接完电话,疑惑地往外走,准备去找方嫌雪,却在路上被一个清丽的女声叫住。他回头,发现是四年多前入股叶氏的外姓股东,韩老板的千金韩子媛。刚刚大学毕业,韩子媛身上有种男人们都喜欢的初恋感,被这样漂亮又有教养的小姐叫住,小路有点受宠若惊。韩小姐。他道。你要去做什么?韩子媛笑着说。噢,叶总叫我去找个人,把他带到他居所。什么人?就之前给叶总做过助理的方先生。小路有问必答。我听说叶总和方先生最近闹了矛盾,你觉得你能让方先生自愿过去吗?韩子媛说。这个......叶总说,绑也要把他绑过去。小路为难。你去,他一定不会愿意,要是动起手伤到了方先生,叶总迁怒的就是你。我们家和叶家、方家都有交情,不如交给我,相信方先生会给我的人几分薄面,乖乖去见叶总。这......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安排几个人和我的人一起。那好吧。小路考虑了她说的话,觉得有道理,便听从了。望着小路离开的身影,韩子媛露出个甜美的笑,韩父从她背后走上前来,道:你和他说什么呢?爸爸。韩子媛转身道,小路说,叶隋琛要见方嫌雪。方嫌雪?哼,那个不识好歹的毛头小子,就是欠收拾。几个股东好像是刚开完会,一个二个地走过来,参与他们的话题。方嫌雪来的那场周例会,他们都在场。叶隋琛说要把股份让给他,引起了不少人的愤怒,可以说,股东里几乎每个人都对方嫌雪又不同程度的忌惮和厌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蛋糕就这么大,少一分话语权,就多一份危机,他们怎么会任由叶隋琛提拔外人。何况这人还是叶隋琛的榻上宾,要是吹个枕边风,他们的地位不就岌岌可危。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实权,纯粹是挂了些股份,年终分点红。但没一个人愿意承认这一点,在这种时刻,都觉得自己是叶氏的主人,要一直对抗外敌。伯父们不喜欢方嫌雪?韩子媛试探性地问。

这些老油条当然不会让人抓住话柄,一副慈爱长辈的样子:我们这岁数了,怎么会和一年轻人置气?我们啊,只是怕隋琛年轻气盛的,识人不明,被阴险小人迷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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