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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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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稼目不斜视,即便是在看见忽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师明烟时,除了心头惊讶了一番,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她对师明烟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恨不得追杀到天涯海角之外,后来已经没了心思。公道自然重要,但活着的人更重要,她还需要照顾宋老师。宋老师说过的每句话师稼都有好好记住,当然包括那时候他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拉着自己的手说的话

稼稼,人要向前看的,回忆拖垮你,仇恨蒙蔽你,你还会是你吗?

就这么一句话,她当初一个人蹲在手术室外面,泣不成声。

桑束也看见了,她心情很复杂。不过她是懒得掩饰,那无视的劲儿比师稼明显了不知多少倍。

桑老师,稼稼。师明烟笑着走上前,主动跟两人打招呼。

师稼没看她一眼,忽视得彻底,她不想猜测师明烟到底有什么小心思,反正不论对方想什么干什么,她不理会已经是最有涵养的表现。

桑束只是微微点头,也没多理会。

师明烟像是没感觉到两人对自己的冷淡一样,走过来,靠近师稼:稼稼,你最近怎么不回家?爸妈在家很念叨你,而且我最近也不会在家里,你有时间多去看看吧。

师明烟心里的小算盘很简单,别人都能看出来桑束对师稼的看中,那现在她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难道桑束不会好奇她们之间的关系吗?这样一来,她不相信桑束还记不住自己。

可是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让师明烟忘了当初师稼生气疯起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直接提起了医院的消防栓想要她以命抵命的。

现在她这话一出,师稼讥笑一声。

在随着她的声音落尽一旁桑束的耳朵里时,师明烟的一声惨叫也一同响在桑束耳边。

不长记性吗?我当年说过,你出现在我面前一次,不管是当着谁的面,都要滚开,忘了吗?师稼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她俯视着如今被自己一脚踢在膝盖上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的年轻女子,声音凉得彻底。

这一幕,就连是桑束都没想到。

她从来不知道待人温和的师稼竟然也会动手。

但对此,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先迎上师稼没什么温度的目光。

你们节目的人吧,你先看着她,如果腿断了就联系我们医院,不用送,我先走了。说着,师稼转身大步流星离开,头也不回。

桑束还想追上去,但脚边又传来一道委委屈屈的声音,桑老师

桑束停下了脚步。

上辈子她也是在这档选秀节目中认识师明烟的,那时候她只知道师明烟才是师家从小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孩子。而师明烟也不负众望,在一众学员里,也看得出来是出身最好的那一个。先天优势和后天资本,师明烟在选秀中顺风顺水,在私下,也跟她关系非比寻常,最后以C位出道,一举成名。

这里面成名的浪花,桑束不想再回忆自己到底出了多少力。当年浪子回头,对师明烟上天入地的宠爱,到最后时,简直成了个笑话。

如今再见师明烟时,她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已经没了上辈子在疗养院里时那么深刻的怨和恨,过往云烟,师明烟这个人在她这里,也就只是一个过客,路人,不重要,她甚至不想多看一眼。

听着师明烟叫自己,桑束蹲了下来,伸手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在师明烟当着自己落泪的前一秒,桑束叹息:不长记性呐。

师明烟听闻这话惊诧抬头,看着桑束,心里却已是百转千回,她不知道桑束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当年的事情一直被家里人处理的很好,不然哪里有如今她这样的逍遥日子?

但师明烟也不敢肯定,只能试探着开口问:桑老师认识我吗?

桑束似笑非笑看着跟前的人,她当初便是被师明烟这样一副小白兔的单纯模样骗着看走眼,还真当做是好人家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为了那坚持不懈的一个月的营养餐感动,当她细心体贴人,只不过,是她瞎了眼。

对于师明烟如今这问话,桑束大可讥讽一番,不过话到嘴边时,桑束忽然笑了笑:久闻大名。

师明烟愣了一下,脸上也露出个笑,随后惨淡道:刚才那是我妹妹,稼稼没有在桑老师面前提过我吧?唉,这也不怪她,这几年她才被家里找回来,性格是这样,我们也很无奈。现在她还怪我这些年独占了父母的宠爱,其实

这话师明烟还没说完,桑束已经听不下去了。

如果是不了解内幕的人,可能真信了师明烟这番说词。

是不该怪她。桑束骤然收回面上的假笑,冷着脸看着即兴表演成绩都能拿S级的师明烟开口道:怪你不是应该挺正常吗?好了,时间不早,自己回去休息吧。

桑束忽然就没了要戏耍师明烟的心情,几乎是蓦然翻脸。

她才不管听了自己的话的师明烟会怎么想,反正她是真不想听。

师明烟看见桑束还真撂下这话后转过身离开的背影,没有任何解释和预兆,她一时间怔住,半天没能回神。

小腿膝盖上还有隐隐的痛,低头看了眼,师明烟脸色又沉下去。

刚才师稼那一脚,可真不是做戏。

师稼走到停车场时,看见在自己车前靠着一人。

她走过去,等看清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是谁时,诧异不已:你怎么在这里?

此刻在她跟前的人赫然就是桑束。

桑束冲着她一笑,她抄了小路跑过来,当看见师稼的车还停在原地时,桑束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现在面对师稼,她伸手冲师稼拿钥匙:情绪激动不宜开车,我过来把你送回去。

师稼错开她的目光,微微拧眉:我没有激动。

只不过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小孩子最后倔强的任性。偷吃了巧克力,嘴角都还留下了那么明显的痕迹,但是在面对家长的拷问时还可以握着小拳头,固执坚持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信誓旦旦说自己没有。

如今的师稼在桑束看来,就是这样门牙上和嘴角都还残留着巧克力的小孩。

但是,她就觉得可爱。

不给我钥匙那我就把你绑到我车里,送你回去。桑束说。

她不怕师稼觉得自己无赖,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在师稼面前无赖。

果然,师稼在听见她这话后,还是没能坚持过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

在递过去的那瞬间,师稼还不忘记再个自己正名:我没情绪。

桑束就笑了。

嗯,你没有。她坐上驾驶位说,不过这极为敷衍的语气,可能没人听不出来。

师稼脸颊微微鼓了起来,又很快泄气,坐在副驾驶位上。

她不知道刚才自己可能都没有留意到无意间露出来的小表情,被桑束看了个彻底,而后者眼中的笑意更深。

坐上车后,师稼才想起来师明烟,问:她呢?

不知道。桑束毫无心理压力回道说。

师稼:你不管管?

桑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我跟她很熟吗?

你不是节目里的导师吗?

导师也不是她妈。桑束回。

师稼:

她也不明白在觉得对桑束回答的无语中又觉得有那么点好笑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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