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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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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警告

待尉迟离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淡淡的天光透过窗棂洒进屋中,朦胧而又祥和。

她摸了摸肚子,只觉得饥肠辘辘,刚想开口叫辛然,这才想起来,辛然被她气跑了。

罢了罢了,只能拖着一条伤腿,自己弄点吃的。

她慢慢地坐起身,先将那条好腿放在地上,然后扶着窗边的桌案站了起来,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柳罗衣,她手中端着一碗汤药,如今看见尉迟离竟然站着,急忙跑了过来,将药放下,伸手去扶。

无妨无妨,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尉迟离借着她的力,又重新坐回了床上。

我不困,公主,您该喝药了。大夫说这服药可以让您好得快些。柳罗衣轻声说,然后快步走到窗前,伸手将蜡烛点上。

屋中顿时明亮了许多。

尉迟离看着汤药,瘪了瘪嘴,她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时常生病,她妈便总是领她去看中医,喝一些苦的要命的汤药。

搞得她现在一看见那种棕黄色的汤汤水水,口中便不自觉地发干。

那个,我身体好,能不能不喝。尉迟离一边讨好地说,一边不自觉往后挪了挪。

不行。柳罗衣淡淡地说。

尉迟离长叹一口气,做最后的挣扎:那我能不能先吃点东西,不然就这么喝下去,恐怕会很不舒服。

柳罗衣抬眼看了看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打开门,尉迟离急忙道:你去喊厨房的丫头,可千万别自己做啊!

上次的加盐桂花糕,到现在想起来胃里都直反酸水。

柳罗衣脸一红,偏头道:丫头早就睡了,辛然不在,要么我做,要么饿着。

尉迟离哼哼了两声,不说话了。

柳罗衣微微勾唇,大步走了出去,小半个时辰后才回来,她关上门,手里端着一碗清汤寡水的面。

面食独特的香气充斥在屋中,尉迟离闻着便流了口水,她十分期待地往桌案便挪了挪。

闻起来不错,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柳罗衣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她将面碗放下,然后将筷子塞进她手里,说:放心。

尉迟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像夹生化武器一般夹起来一根面,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中。

咦,竟然意外得很好吃。

她这才放下心来,舒舒服服地低头将一碗面吃了个精光,最后还仰头把汤喝得干干净净,这才一脸靥足地放下筷子。

柳罗衣上前将被她弄得十分狼藉的桌面整理干净,然后端着碗走了出去。

尉迟离心里美美的,看来受伤也有好处啊,难得能受到柳罗衣的照顾,谁知刚开心了没多久,柳罗衣就回来了,她拿起放在一边的汤药,直直地怼在了尉迟离的嘴上。

喝药。她说。

尉迟离心里哀嚎一声,仰面躺了下去。

柳罗衣也不说话,就那么站在那里,举着手里的碗,定定地看着尉迟离。

尉迟离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只得坐了起来,乖乖地伸手接过药碗。

吨吨吨

罢了罢了,她也是为自己好,尉迟离咂吧着被苦得快要抽筋了的嘴,十分郁闷。

柳罗衣接过药碗的时候,不慎将手露在了外面,她不动声色地用袖子盖上,转身想要走,却突然被尉迟离拉住。

你手上,是什么?尉迟离皱眉问。

柳罗衣想将手抽回来,尉迟离也没强迫她,而是突然弯腰捂住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柳罗衣当即便主动凑近,着急地想要蹲下帮她查看伤势。

别藏了,那么漂亮的手上有伤,我怎么会看不见?尉迟离算计成功,再次握住她手腕,将她朝着自己拽了过来,柳罗衣当然抵挡不过,只得任由她拉着。

她的手修长莹白,十分好看,但若是仔细瞅,还能看到一些当初在陆府留下的伤口。

食指上横着一道伤疤,上面的血刚刚凝固。

明明不会做饭,就别做了,我饿一晚上也没什么,况且我虽然腿伤了,却也不是一点都不能动,自己做就可以。尉迟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床头取来药,用嘴咬住瓶塞拔了出来。

药粉洒在伤口上,酥酥麻麻的,柳罗衣别过头,一言不发。

在沉默的气氛中,尉迟离迅速替她包扎好了伤口。

你不是也为我受了腿伤。柳罗衣抬眼,两次。

我不是和你说了不必愧疚,我救你尉迟离顿住了话头,一脸惊讶地抬头看她。

两,两次?她怎么发现的!

柳罗衣的眼神顿时不自然地往尉迟离腿上瞥了瞥,尉迟离明白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

大意失荆州啊!

二人顿时都有些许尴尬,尉迟离是没想到自己早就忘了的事能这么快被翻出来,柳罗衣那边心思更是百转千回,一时想起自己那时冲她撒娇,十分羞愧,一时又觉得自己的心思像是蒙了一层纱,自己都弄不明白。

公主快休息,我,我走了。柳罗衣福了福身,走路的步伐有些慌张。

喂,我不是有意骗你的,这些事,等我想好怎么说后再同你解释。你不会想跑吧?尉迟离提高声音。

柳罗衣脚步蹲了一下,轻声道:不会,只要公主不赶我走,我便永远不会走。

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她话音刚落,就打开门跑了出去,最后那句话被开门的吱呀声盖过,尉迟离只听了个头尾。

她挠了挠头,重新躺了下来,睁眼看着床帐。

另一边,柳罗衣一路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才停了下来,抱着那日尉迟离同她一起做好的秋千,微微喘息。

她坐了下来,让风吹着自己轻轻晃荡,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翻飞。

她从未觉得心这样乱过,乱到她几乎没有能力思考,关于尉迟离,又太多的谜题无法解释,但她选择不去多虑,既然要相信,那便相信到底。

只是,她的心为何跳得如此快呢,看到她会跳,被她碰到会心悸,在她十几年的生命中,几乎没人对她这般温柔过。

尤其是经历了那样一段黑暗的日子后,她更加不明白,自己是因为依赖,感激,还是

别的什么。

与她相比,尉迟离就显得心大了许多,很快便又睡着了,且一觉到天亮。

翌日一早,她刚睁开眼,脸上便怼上来一块冷冰冰的帕子,她惊叫了一声,彻底清醒了。

辛然,你干什么?尉迟离从脸上将帕子一把拽下,瞪着辛然问,却突然反应过来,她不是昨日被气跑了么?

怎么,这就回来了?

公主没我照顾果然不行,连身子都没人给擦。辛然气鼓鼓地说,然后将帕子放进水盆,拧干后又凑了上来,小心翼翼地给尉迟离擦脸。

尉迟离哑然失笑,她原本还想着,今天若是辛然还没消气,就派人去找她,没想到这家伙生气归生气,却还是灰溜溜地自己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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