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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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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阴森恐怖又令人绝望的噩梦,还有像条狗一样被束缚,苟延残喘的自己,她无法抛之脑后。

但是这副身体一旦想到伤害男主,就会心痛不已,这大概是原主留下来的最后的执念,她若是真的动手杀了陆云奎,说不定便会心痛欲裂,同归于尽。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如今只想不择手段地活着。

离儿,你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扶持我,你我永远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要好好地,想清楚了。

还有,别想着找人救你,从今日起我便会盯着你,一旦发现你不见了,无论你跑到天涯还是海角,我都会将你捉回来。陆云奎忍痛坐了下来,勾起唇角,笑得志在必得。

短短的几秒钟,尉迟离心中便转了个九曲十八弯,她突然笑出声来,风情万种地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你说什么呢,我为何要跑?

这便对了,乖一点,对谁都

陆云奎话还没说完,就从马车上滚了下去,只听得马儿一声嘶鸣,随后便是一片骚乱。

尉迟离将脚放下来,潇洒地拍了拍衣摆。

随后,她目光阴沉下来,扭头看向马车外面,杀意正浓,咔嚓一声过后,车窗框竟被她生生捏碎了。

敢威胁她尉迟离,便要等着接受代价!

街上车水马龙,各种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这是独属于京城的,雍容华贵的繁华盛景。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笑话。她自语着,轻哼一声。

在马车后,两个孤零零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跟着,与这软红香土格格不入,若是细看,那女子竟连鞋都没穿,脚上原本雪白的足衣已经被磨得十分破烂了。

马车外面,陆云奎不知道气急败坏地叫嚣着些什么,尉迟离根本懒得听,她只是专注地盯着柳罗衣看。

只见她虽然疼得几乎走不动道,但却仍然扶着身边的柳玟裳,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声音了,马车重新动了起来,驱散了街道两边的人群,几个男女抱着手臂站在路边,对着尉迟离指指点点。

这便是那北域公主?看不见脸啊。

大庭广众之下将夫君赶下马车,蛮狄女子就是凶悍,那男子看着十分温文尔雅有教养,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马车的帘子突然间被撩开了,尉迟离从上面一跃而下,正与那嚼舌根的男女对上了眼神,那几人顿时便噤了声。

尉迟离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大步朝马车后而去。

那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捂住胸口,面面相觑,不敢再言,谁能料想那荒蛮之地的公主,竟也能生得这般天姿。

而且被那一双凤眼扫过时,后背竟生出一层冷汗来。

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柳罗衣并没有空抬头去看,她正咬紧牙关,在遍布石子的路上一步步走着。

阿姐,你还是将鞋子穿上吧,我是男人,我不疼。一边的柳玟裳伸手搀扶着柳罗衣,眼眶含泪。

别,你如今身子弱,怎能光着脚,姐姐日日做工,身体强壮一些,不碍事的。柳罗衣勉强笑着说。

柳玟裳突然停住脚步,想要将柳罗衣背在背上,但他却几乎一丝力气都试不出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自爹爹出事那日起,他和姐姐便都成了奴籍,是陆云奎府中的奴隶,比普通的下人还要低上几等。今日陆云奎肯将他放出来,是准备将他当做礼物赠予他人,为此几乎不给他吃东西,还逼迫他日日光脚跳舞,故而他如今身子极弱,就连背动阿姐的力气都没有。

柳罗衣伸手将他拉起来,柔声道:阿姐没事,只要你和爹爹活着,阿姐做什么都可以。

阿姐,对不起柳玟裳低着头,哭得不能自己,属于少年的单薄身体颤抖着,柳罗衣见状更是怜惜得不得了,伸手将他搂在怀里。

是阿姐对不起你们,若不是阿姐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你这脚再这么走下去,等会儿就得爬了!一个懒洋洋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柳罗衣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了尉迟离的眼睛。

她还没等说什么,身子便突然一轻,被拦腰抱了起来。

第14章 背你

青草香立刻丝丝缕缕将她包裹,身下的手臂有着女子的柔软纤细,却也不失力量。

柳罗衣下意识地伸手攥住了尉迟离的衣襟,待她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后,又慌张地将手放下来,试图去掰尉迟离的手臂。

大庭广众之下,公主不该这般放肆,放开我。柳罗衣说,她用力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尉迟离有些不耐烦,她低声说:别动,你怎么总是不识好人心呢?

你又不是好人。柳罗衣低着头说,声音很轻,几乎飘散在风里。

尉迟离偏了偏头,懒得再仔细想她说了什么,她低头打量了一番柳罗衣,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谁让她没管住自己的手,又来多管闲事了呢。

尉迟离尽量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然后潇洒地转了个身,半跪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抱不行,背你一段总算可以了吧?

柳罗衣看着尉迟离的肩膀,心不知为何就跳了起来,她垂下眼眸,掩饰住了心中的慌乱。

自己本该憎恨这个女子的,怎的如今竟有些动摇了。

她沉默了一下,平静地说:公主可知,在大晏,背一个奴籍之人意味着什么?

尉迟离闻言,皱着眉头搔了搔脑壳,她怎么知道这些封建糟粕是意味着什么?

别废话了,你越犹豫,旁边围观之人就越多。尉迟离懒得同这个永远不近人情的女子说话,她直接猛地向后仰,柳罗衣被她用身子一顶,没站稳,堪堪跌在了她身上。

柳罗衣轻呼一声,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了一眼呆住的柳玟裳一眼,又转回来说:你,你怎的这般无赖!

尉迟离不置可否,她如今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只是回头向柳玟裳歪了下脖子,就大步朝马车走去。

柳玟裳这才从发呆中挣扎出来,连忙快步跟上。

凡是尉迟离走过的地方,人群皆作鸟兽散,他们往常只听过这位北域公主的传闻,什么貌丑块头大,泼辣没人娶,下嫁五品官。

如今得以一见,竟与想象中大不相同。

北域公主背的那人,便是那罪臣之女?可惜了好样貌,听说她之前的舞蹈可是京中一绝,如今不知被谁买去玩乐了,这等好事怎么就轮不到老夫?

一个公主竟去背个奴隶,这般自降身价,倒也是第一次见。

尉迟离听着周围的这些污言秽语,心中不爽,她偏过头去看柳罗衣,只见她紧闭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只是自己的衣襟又被她攥皱了,尉迟离有点心疼自己做衣服的云锦,再加上耳边百姓的叽叽喳喳,顿时火冒三丈。

她突然停住脚步,从辛然腰间将剑抽了出来,当即冲那自称老夫之人一指,只见寒光一闪,周围骤然安静下来。

尉迟离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步走向马车,将柳罗衣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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