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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有个白月光》TXT全集下载_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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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眯了眯眼,笑道:“青梅竹马呀。”

一旁立着的老太监见气氛不对,立刻开口提醒道:“齐将军,再不离宫,宫门便要关了。”

“末将告退。”齐二最后又看了霁晓一眼,眼里布满了因缺乏睡眠而熬出来的红血丝,不知含着什么情绪。

陆朝似笑非笑地偏头,看向那老太监。

那笑让人不寒而栗,老太监却像是习惯了,只垂首避开他的视线:“陛下,该用膳了。”

第4章 情劫

陆朝缓步而行,霁晓便紧随其后,跟着他一路到了偏殿,殿中有一张偌大的长桌映入眼帘。

老太监拉开最中间的位置,陆朝将手中折扇往他怀中一丢,便落了座。

随后他看向旁边低眉顺眼的霁晓:“你,坐到寡人身边来。”

霁晓俯首,张口便是一句习惯性的推脱:“奴才怎敢与陛下同席。”

“寡人不喜欢别人拘着,你要么跪地上吃,要么坐到寡人身边来。”陆朝说完捏起酒杯,一杯烈酒白水似的进肚,“选一个。”

此时于理霁晓该继续辞谢,然后选择跪着吃,但他实在没那么大的奴性,自然选择坐到了皇帝的身边。

“你好不客气阿,”陆朝盯着他笑了笑,黑沉的瞳孔里似乎折射着一种诡谲的紫色:“寡人怎么觉得你方才那句推脱不过装模作样?”

“……”霁晓一时有些无语,便又起身道,“陛下又说不喜欢奴才拘着,要人坐下,却又不肯奴才坐得太轻易,陛下好不讲理。”

在一旁伺候用膳的小太监立刻高声训斥道:“大胆魏十六,竟敢这般与圣上说话!”

陆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老太监:“荣公公是老了么?如此老眼昏花,这样冒失的奴才也能在御前侍奉了?”

那小太监立刻跪下了,叩首道:“陛下,奴才只是……”

“是老奴考虑不周,”老太监道,“先前那位染了风疾,今日歇了假,便换了人来,陛下莫怪,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一抬手,这跪在地上的太监便被架着拉了出去。

见霁晓还站着,陆朝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坐,待会又说寡人欺负你,喜欢吃什么便吃什么,不必拘束。”

霁晓近来饿得两眼冒光,这具肉/体凡胎毕竟知冷热,当然比不上他从前可辟谷的仙躯,且宫人们用的膳食虽然不算太差,但也都不大能入他的口。

陆朝既开了口,霁晓也不打算与他装客气,捡起桌上的玉箸便开始吃。

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惊人,吃饭的时候头都快埋进了碗里。

陆朝就坐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霁晓有夹不到的,这位皇帝也会很好心地代劳。

旁边伺候的宫人都垂首噤声,不知陆朝又发的什么喜怒无常的疯,要去伺候一个太监用膳。

霁晓倒是很自然地把陆朝给夹的菜塞入口中,半点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

“进宫以来都没吃过饭吧?”陆朝揶揄地笑了笑。

霁晓忙着吃饭,没空理他。

紧接着陆朝又盛了一碗药膳鸡汤放在了霁晓面前,他低头一看,里头还搁着不少当归、红枣与枸杞。

碗放下来的时候霁晓轻声打了个嗝:“奴才失礼了。

陆朝:“无妨,再喝碗汤。”

霁晓盯着那汤看了一眼,端起来,光是闻着味便有些受不了了。

鸡汤他是喝的,但是里头搁着的那三样辅料,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一口也不肯碰的。

可这皇帝又不讲道理,不可直接推拒。

霁晓又抬头看了陆朝一眼,发现这狗皇帝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霁晓:“……”

他只好缓缓靠近那鸡汤,不料他的嘴唇才刚碰到碗沿,手上却倏然一滑,那碗御赐的鸡汤清脆落地,碎成几大片,汤汁浇了霁晓一身。

“陛下赎罪,奴才一时手滑……”霁晓脸上浮现出一副紧张模样,连忙解释。

陆朝:“寡人怎么瞧着你像故意的呢?”

霁晓脱口而出:“是陛下瞧错了。”

他垂着头,陆朝也不言语,空气一下子凝滞了下来。在场的宫人背脊额角都冒出了细汗,想象力丰富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接下来的血腥场面了。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小太监活不过今天了的时候,陆朝居然罕见的没生气,反而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带他去换身衣服。”

两个宫人立刻上前,引着霁晓离开了。

等出了偏殿,两个宫人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些的低声:道:“你怎敢那般顶撞圣上,不要命了吗?”

“我们这些人瞧着都替你冒冷汗。”

霁晓不愚钝,自然能感觉到陆朝方才的杀意,但他总觉得陆朝身上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对着他的时候就很难继续装出孱弱无辜的模样。

而且他能感觉到,陆朝不会杀他,至少那时候不会。

另一边的偏殿内,宫人们全都退下了,只剩陆朝与老太监两人一坐一立在长桌旁。

“太像了。”陆朝轻喃道,“他喜欢吃的菜,他不喜欢的,全都一模一样。”

“不爱吃的东西怎么也不肯沾,这是巧合吗?”

老太监应道:“老奴也觉着像。”

陆朝眼睫微沉,有些恍惚:“可他不是在天上做神仙吗?”

“说不定……”老太监斟酌沉吟。

陆朝眯了眯眼,又扫了一眼地上那半干未透的湿痕,沉声道:“寡人不信,定是这王霁晓使了什么手段,知晓了他的喜恶。”

“若要让寡人查出来,他那都是装的,寡人一定扒了他的皮。”

夕阳一落,转眼便入了夜。

霁晓从皇帝那儿回来后,便又被差去继续打扫庭院。

正当他在院中一颗大树下晃动扫帚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吓了一小跳,然后立刻转身,却看见了老朋友的脸。

荧惑星君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放心,寻常凡人看不见我。”

说完他俯身凑近,细细打量起霁晓的脸:“这小孩和你长的好像,你小时候也长这样吗?”

“不记得了。”

荧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感叹道:“好可爱。”

霁晓:“……”

他一把拍开了荧惑的手,问道:“你怎么下来的?”

“偷着下来的呗,还不是为了你,你那小姘头少昊被天帝关了禁闭,还能把手伸到司命那,替你讨了个颗命石,”荧惑说着从身上摸出了一条坠着红珠的链子,那红珠在夜里发着奇异的红光,“来,我给你系上。”

“这命石有灵,能让你察觉到你的劫数所在,我在上头也结了层印,到生死攸关的时候,能替你挡一劫。”

霁晓随他摆弄,末了才抬头问:“你可问过司命,我此劫应的是什么?”

“自然是问过了,不过那狗神棍非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只透露了一句,说是……”荧惑将那吊坠塞进他心口,又用手压了压,故弄玄虚地沉吟了好一会,才终于道,“情劫。”

他半开玩笑道:“霁晓仙君,你可真是天上人间第一浪荡子,天上欠着一屁股情债,人间也有抹不清的烂摊子。”

“闭嘴,”霁晓此时不够高,打不着他的头,便只能去踩他的脚,“我看你像天上人间第一碎嘴子。”

荧惑轻巧地躲开了,笑着打趣他道:“你说我要是回去和他们说,霁晓仙君如今跳起来才能打到我的头,气急了只能踩我的脚,还踩不到,会有人信吗?”

霁晓拿起扫帚,宁愿扫地,也不想理他。

“不笑话你了,我说正经事,”荧惑顿了顿,又道,“我方才去你住处探了探,八/九个人挤一屋——你说你,在天上待的好好的,非要下来受什么罪?那南海一整座仙山都是你的仙邸,偏要挤在这儿做什么?”

霁晓手上停了停:“我不知道,可我总觉得自己弄丢了什么东西,在当凡人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就在这,可我找不到。”

荧惑生来便是神,并不很能理解他:“你们凡人修行一世,羽化登仙,便要舍弃前尘。过往的记忆,没了便没了,你为这点虚无缥缈的过去执着什么呢?”

霁晓:“你不懂。”

荧惑叹了口气:“我是不懂。”

说罢他拿出了一只白玉簪:“你瞧,我方才去你住所时,发现有一人鬼鬼祟祟的,往你被褥下藏了什么,待他走后,我便取了来。”

霁晓接过来,就着月光瞧了瞧,能看出那玉是极好的成色。

他问:“是什么样的人?”

荧惑想了想,才道:“像是个太监,而立之年,蒜头大鼻,人中有颗黑痣。”

这副长相极有标志性,霁晓几乎是一瞬间便想起了这人的名字——

魏邓山。

确定是他的话,霁晓便约摸着可以猜出大概了,他把那白玉簪递还给荧惑,接着思忖片刻,指了指西厢的方向:“那儿的第二间屋子,待会帮我把这玉簪藏到那去。”

荧惑:“不打算和我说说吗?”

他一好奇起来便没完没了,霁晓于是简要地和他讲述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是这样阿,”荧惑又问,“那那儿的第二间屋子是谁的房间。”

“一个叫彩蝶的宫女。”

荧惑笑了笑:“就是那个为了主子羞辱你的小宫女?”

霁晓不置可否。

“可始作俑者是齐妃吧?”

霁晓眨了眨眼,一双黑眸冰凉带霜:“那又怎样,总要有人先为此付出代价。”

第5章 侍寝

他俩正说着,外头却忽然传来了铃铛脆响,伴随着太监的一句高声:“齐妃娘娘,皇上宣您过去。”

齐妃虽然嘴上怪罪皇帝,但这之前到底还是沐浴焚香,悉心打扮了快两个时辰。

走出寝宫时他的心情倒也不错,直到踏出门时见门外停了两顶规格一样的轿子,他的脸色又倏然变了。

“怎的有两顶?”齐妃蹙眉问。

老太监回道:“这是陛下吩咐的,毕竟是侍寝,怎能让小主子走着去。”

听了这话,齐妃登时便快要气炸了,侍寝这事让霁晓一块去便算了,现在居然连主子都叫上了。

明日要是这事传了出去——他与罪臣之子一块侍寝,那还不叫人笑话死!

齐妃牙疼道:“你回去和他说,就说本宫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伺候皇上了。”

霁晓此时才走出来,荧惑则悄没声息地跟在他身边。

“这恐怕不行,陛下说了,其他后妃每月尚有几日身子不爽利的时候,您是男儿身,自是无法推脱的。”老太监道。

齐妃顿时更气了。

另一个小太监则劝道:“娘娘,这皇上的脾气您也知道,若是耽搁久了,皇上可是要生气的。”

齐妃斟酌片刻,想到自己压根也没什么发脾气的筹码,于是最后只得委委屈屈地钻进了轿子里。

等他进去后,老太监转而看向霁晓,微微一俯身:“小主子也请。”

霁晓没脾气可闹,倒是顺从地上了车,荧惑挤在他身边,附耳好奇道:“那皇帝要你去做什么?还派轿子来接。”

霁晓轻声:“侍寝。”

荧惑:“阿?”

“不如你化个替身给我,待会他要是动真格的,我好糊弄一下。”

荧惑微微怔愣:“一个够吗?”

霁晓:“够吧,我先用着。”

他话音一落,荧惑便伸手结印,手微烫,顷刻间便化出了一只火红透亮的蝴蝶。

他将蝴蝶递给霁晓:“替身需要媒介,不太好做,但这蝴蝶砸了能致幻,幻境内容随你心意,也是能用的。”

“谢了。”霁晓接过那只蝴蝶,将其塞进了荷包。

接着霁晓便用“你可以滚了”的眼神看向荧惑,问:“不挤吗?”

“有点吧……”荧惑停顿片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时露出一副伤了心的悲戚模样,“太无情了霁晓,你可真是个负心郎。”

“罢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了,以后再来看你。”

长春宫与不详殿离的并不是很远,再加上抬轿的宫人们脚程又快,轿子很快便在不详殿前停了下来。

齐妃先由小太监搀扶着下了,轿,然后不情不愿地走在霁晓的前边。

老太监则引着两人到了陆朝的寝殿,随后微微一俯身:“老奴就送到这儿了,二位自个进去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

霁晓与齐妃对视了一眼,后者倒是轻车熟路地上前去敲了敲门,直到听见里头陆朝的一句应允,他才推门而入。

霁晓站在门外,看见皇帝寝宫内灯火通明,陆朝身上绛紫色的龙袍半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他托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向门外的霁晓:“你站在外头做什么?”

看见陆朝的那一刻,霁晓忽然愣住了。他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牵出了一根红线,遥遥连向了陆朝,并在他的颈上打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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