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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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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画竹来给她梳妆,一边梳一边道: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您且忍忍。

长公主面露几分无奈,道:我便是忍不住也得忍。

画竹也跟着笑了起来。

梳妆打扮之后,长公主换上绣着凤纹的嫁衣,分量十足的凤冠戴在头上,压得她头禁不住一缩。

待有朝一日,这苦头我一定要让燕赵歌也吃一吃。长公主咬牙切齿地道。

画竹只是笑。她们这些长公主的亲信都清楚燕赵歌的身份有问题,也从来不会对燕赵歌貌若女子这件事产生什么疑问。燕赵歌到底是不是蓟侯嫡长子,那衣衫底下的身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听命于长公主。

不过看着两个人相处也是一种乐趣。

画水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刚才有人来传话了。画竹说到这里抿唇一笑,道:画水正在正院里铺床,不过就是几步路的距离罢了,您要是放心不下,不如亲自去看看。

长公主眨了眨眼,道:这不合规矩。

在一旁打下手的小丫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长公主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小丫鬟吐了吐舌头,收敛了神情。

这边忙着梳妆打扮,燕侯府那边也没有闲着。长公主先前送来的聘礼和燕赵歌的嫁妆排成长长的队伍,一路上火红的颜色不知延绵多远多长。

说起嫁妆来,是件有意思的事。长公主聘礼不薄,燕家至少要回同等数量的嫁妆才行,但蓟侯府肯定是拿不出的,就算能拿的出来也怕是要将燕岚多年积蓄都掏空了,以燕赵歌分到手的那部分,凑够一百抬都十分勉强。赵国侯府便站了出来,说要以燕赵歌母族身份添妆,接着陆成侯也站了出来,说多谢燕侯帮他找儿子,再之后是感谢燕赵歌查清顾世泽一案的镇南将军府,前不久到了长安刚被安置好的两个匈奴人也掺了一脚。

被封为长乐君的刘煜声称自己被迫嫁给了匈奴首领,多谢燕侯之父兴兵匈奴为其伸张正义,特意添妆以示感谢。

被封为汉中侯的刘行周声称自己是被拐卖到匈奴的,多年来遭受养父虐待,多谢燕侯之父兴兵匈奴杀了他养父,特意添妆以示感谢。

一个死了夫君还说感谢,一个死了养父还说感谢行吧,反正匈奴人不懂得礼仪道德。长安朝臣捏着鼻子假装自己没看见。

赵太后对这两个匈奴人十分放心,连带着对那个没有大名的匈奴小首领也有了几分喜爱,对大晋天下,对她女儿没有威胁的人她都喜爱,还特意着人为其取名字。连礼仪道德都不懂的人还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来吗?自然是不能的。

于是燕赵歌的嫁妆稳稳妥妥地凑够了六百六十六抬。

红日西斜。

所谓昏礼,自然是在黄昏的时候。

燕赵歌一身玄色礼服,里面衬着雪白的单衣,腰间悬着锦衣卫指挥使的官印和燕侯爵印,头戴爵弁,骑在马上,脸颊如玉,唇角带笑。

大晋这些年,少有这样的热闹事情。从燕侯府到长公主府一路上尽是人,或是垫着脚在人群中左顾右盼,或是干脆爬到树上去一览风采,原本还算宽敞的街道立刻塞满了人,若不是有虎贲营将士隔开百姓,怕是就要冲撞了迎亲队伍了。不过,他们这么兴奋或许也是因为从明日开始燕侯府会设流水席面,大宴宾客三天,无论男女老少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可以来吃沾沾喜气。

当然,是内务府出钱。

迎亲队伍里皆是锦衣卫的军士,领头的是季钧,包括他在内一共十六个人,个个身高八尺,一表人才,即便抬着沉重的轿子,脚步却也是稳稳当当的。

等燕赵歌到了长公主府外,长公主脖子都觉得要断掉了。

我一定要让燕咏月吃一次这个苦头!长公主咬牙切齿地又说了一遍。

画水铺好了床过来伺候她,听了之后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少深仇大恨呢,只是一个凤冠的而已啊。

那您一定好好折磨一下燕侯。画水道。

画竹在旁边摇头直笑。

长公主嘟嘟囔囔了一番,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一转身发现燕赵歌正站在门口,看着她笑。

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要让我吃苦头开始。燕赵歌走过来,从喜盘上拿过大红盖头,拿在手上掸了掸,盖在了长公主头上。等成了亲,我们可以换换别的苦头来吃,不能总让脖子受累。

长公主觉得她话里有话。

按规矩,是要新娘的兄弟将新娘背上花轿的,但长公主如今哪里还有兄弟,别说兄弟了连嫡亲的叔伯都没有,各个亲王的子嗣她们也都不熟悉,让对方来背的话燕赵歌和长公主都觉得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干脆就燕赵歌自己亲自来了。

燕赵歌将她拦腰抱起来,一步一步,脚步踏踏实实地往外走。

长公主犹豫了半晌,还是没伸手去抱她脖子。

下回换你抱我?

还有下回?

你要是想,几回都行。

长公主在盖头底下笑得妆都要花了。

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路上的人多,长公主府外人更多,长公主府所在的太康坊是不能随便进的,皇城周围的八个里坊都是被重兵把守的,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次仔细瞧瞧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的机会,人自然就更多。

燕赵歌抱着她出了二门,过了外院,走出了长公主府。

这咋看不见啊

长公主什么模样能叫你瞧见吗?你不如去瞧你家隔壁那个寡妇三嫁。

去你的,滚蛋。

燕赵歌将长公主抱进花轿里,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塞到长公主手里。她对着长公主眨了眨眼睛,然后放下了帘子。

吉时到,起轿

轿子晃悠了两下,接着被稳稳地抬起,担任轿夫的锦衣卫军士皆是扛着重物也能健步如飞的好手,长公主在轿子里坐着,感觉如履平地一般,一点晃动都没有。

长公主靠在轿壁上,才松了一口气,感觉酸痛的脖子舒服了不少,她掀开红盖头,打开那个手帕,发现里面是一包蜜饯,拿一颗塞进嘴里,是甜的,滋味一直甜到心里。

接亲的队伍在长安城里绕了一圈,等再回到长公主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处张灯结彩,大街小巷都点着内务府供给的灯笼,灯火煌煌如白日。

长公主府正门大开,观礼的众宾客接在门外等着,其中不乏九卿重臣。没办法,虽然按理来说宾客应该在院子里边等着的,但这回成亲的是谁啊?是长公主。换做是太子成亲,谁敢托大在院子里等?不都是老老实实出来迎接么?

燕赵歌首先下了马,她用眼神阻止了迎上来的喜婆,掀开轿子的帘子,将手伸了进去。

长公主在轿子停稳之前就又带好了红盖头,将手放在了燕赵歌手心里。

燕赵歌握着她的手引她下轿,将喜绸塞在两人的掌心里,就这么牵着她的手走进了长公主府。

这不合规矩!

朝臣目光隐晦地看向礼部尚书,礼部尚书被看得胡子抖了抖,抬眼望天。

燕岚在人群里,长长叹了口气。赵国侯站在他身边,也跟着叹气。

燕岚问道:你叹什么气?

我外甥嫁给了我外甥,挺好的。你又叹什么气?

燕岚瞪了他一眼,进院子里去了。

赵国侯一脸莫名其妙。

进了外院,又要坐马车,燕赵歌将长公主报上去,等到了二门再抱下来,又是亲手牵着进了内院。

几乎是整个在长安的宗室都来了,但幸而没有不长脑子的故意挤来挤去,不然锦衣卫军士怕是要在这大喜的日子抓几个糊涂蛋进昭狱了。

仁宗皇帝不在,赵太后作为母亲自然要亲自到场,她坐在高堂上,父亲的位置则是由德高望重的宗室老人溪南君暂代,故秦王的嫡幼子,这个身份也担得起长公主一拜了。

吉时已到,新人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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