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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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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宦官上前一步,从季钧手里接过燕赵歌那匹黑马的缰绳,道:请公子放心,我等定然在此处等候燕侯出宫。

长公主都安排好了,季钧也没什么可啰嗦的了。他牵着马匹随着程去疾走了。没走出两步,忽地心有所感一般,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须发皆是斑白之色的官吏从未央宫走出,后立刻上马,骑着马远去了。

程去疾回过头低声道:陈公子,这位是陆成侯。

陆成侯吗?季钧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陆成侯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这个面容普通一身粗布衣衫宛如奴仆一般的男子,就是他丢了十几年的子嗣,还是嫡长子。季钧最后在心里对着陆成侯这个名字叫了一声父亲,骑上马走了。

燕赵歌和燕岚被引到宫里,有小黄门请燕岚在一处宫殿稍坐一坐,便又引着燕赵歌走了。燕岚坐了一会儿,就看到几个小黄门抱着书本端着茶水和点心过来了。

蓟侯,殿下请您在此处坐上片刻。

燕岚欣然应下。

小黄门抱来的书都是前朝史书,且是皇室珍藏,外人难得一见,他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吃点心喝茶一边看,一直到看到日头都向西去了,才恋恋不舍地放下。

他和守在殿外的小黄门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出宫,小黄门带着他出去。踏出宫殿的那刹那,燕岚立即换了一副表情,面色阴沉,神情愤懑,任谁看了都不敢触其眉头。

守在殿外的小黄门是长公主亲信,不然也不会得此差事了。他一边在心里感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边为燕侯的计谋而感到心惊。

燕岚的步子迈得沉稳而急迫,像是一步都不愿意在宫里停留似的。他甚至不曾和未央宫守卫道一声长短便甩着袖子走了。

今日当值的不是前一日感叹燕侯和长公主感情颇深的那个,见状忍不住呸了一声,道:什么东西,用自己儿子换前程,还敢作此态度!

守卫乙碰了他肩膀一下,道:什么态度也不是你我可以过问的,闭上嘴老老实实当值。

守卫甲有心想再呸一口,在守卫乙的目光下也只能作罢。

被派出来守在未央宫门口的各家下人们见状立刻回府递消息去了。

另一头,燕赵歌被带入晋阳殿里,只见早朝上还面沉如水的长公主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禁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怎么样?一起算计朝臣的感觉好不好?

长公主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灿若明星,道:太好了,我现在感觉我们还在岸上,他们统统都掉进了水里。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燕赵歌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道:先前就和你说不要将分家的事放在心里上了,你还一副耿耿于怀的模样。这样总算放心了罢,就算是分了家,以后走两条路,我父亲也是不可能在我背后下手的。

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暗度陈仓还早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称呼人也有称呼官职的,陈奉车这个称呼里奉车乃是官职,就如同燕岚先前被叫燕镇北。王羲之也被叫王右军。

大人这个称呼在晋汉时代只能用在叔伯长辈和德高望重者身上,王公贵族也可以,但用在低级官员身上却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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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暗度

显然比起给一位早逝的亲王过继子嗣这件事, 长公主驸马与其亲爹父子离心、家庭分崩离析更有看头, 也更让人会觉得是不是能从中得到点好处。曹王生前身份再贵重,再得代宗皇帝看重,人死茶凉乃是常理, 连其兄弟孝宗皇帝都驾崩了,这还有什么好关注的呢?

无论过继宗室里的谁那都是宗室的事, 要是过继给皇帝做嗣子说不定还能争一争从龙之功,但风险也不小, 故广陵太守顾世泽不就是因为这个被宗室暗害了么, 从龙之功没有,命却丢了一条。

然而谁都想不到的是, 长公主偏偏就是要他们如此。

因为燕家父子反目成仇分崩离析是假的,分家是真。燕岚看重了燕赵歌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因为燕赵歌旗帜鲜明地支持长公主便舍弃这个儿子?即便没有多年的父子情,但燕赵歌身为长公主驸马,又位比九卿, 身上燕侯食邑两千户,当爹的得多眼皮子浅才能将一看就知道其未来前途无量的儿子赶出家门去?

只能说燕赵歌前头将临原郡主拉下水的行为实在太有误导性了。任何一个当父亲的都不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他的继母有什么瓜葛, 一是帽子上实在不好看,二是传出去全家都没脸见人了,三是惹到皇帝面前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家都不能齐,还治什么国, 回家躺着睡大觉去罢。这么一看的话,将燕赵歌逐出家门的行为反而是重拿轻放的惩罚了,因为过去发生这种行为的人家,这种儿子基本都是被处死了。

明面上,燕赵歌是长公主的驸马,实则是长公主忠实的走狗爪牙,燕岚敢处置,长公主立刻就能对燕家下手。但如果不处置,顶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燕岚这辈子都要羞于出门了。于是才有了分家一事,直接将长子逐出家门,另立门户。

朝臣也是基于这种考虑,想法才被带歪了的。如果他们先前就知道燕赵歌是女儿身,亦或者知晓司鉴宏和济南王府之间的龌龊事以及他本身所具有的才华,立刻便能明白长公主所图。但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能歪打正着的,少之又少。

这种惊天大事之下,没有谁再去关注曹王过继一事了。

现在就看溪南君有什么理由说服太皇太后了,想让我支持司伯纲娶亲,总要先拿出点诚意出来。

诚意?人家秦国公嫡长子跑到河东去当县令,守着你的政策,一点没有变动,这还不够诚意?

这也算是诚意?燕赵歌哼笑道:确定不是看着蜀王系已经屈服了,秦王系在宗室里独木难支而不得不向皇室靠拢,再顺便在河东一事上分一杯羹?

长公主指尖点了点她鼻尖,道:好赖话都叫你说了。

燕赵歌张嘴在她指尖上轻轻咬了一下,道:我把能说的话都说了,叫别人说无可说。

长公主禁不住笑了起来,脸颊上笑容浅浅的,笑意却深入到眼睛里头,只看那双眼睛都能看出她的开心。

燕赵歌惯来喜欢她这双眼睛,她见了太多的人,经历了太多的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格外喜欢心思赤诚之人。因为除了少数几个人,没人敢直视长公主的眼睛,去看清她眼睛里的藏着的东西,她自己大约是不知道的,但燕赵歌看得格外清楚。

长公主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在眼睛里,写得明明白白的。

就因为这双赤诚的眼睛,燕赵歌才敢在燕家被人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之后,再去信任一个人。

阿绍,日子不能再早一些定下来吗?

长公主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燕赵歌说的是什么的日子,看着燕赵歌握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地吻了吻,才意识到燕赵歌在说成亲的日子,登时脸上红润了几分。

驸马恨嫁,闻所未闻。你知不知羞?

知羞的讨不着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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