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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俱全》TXT全集下载_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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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的桎梏终于解开,纪绯川泄气般倒在沈云灼身上,手背捂着眼睛,趴在他胸口难过地哭了起来。

完了,这下全完了,累死累活,全他妈白干一场。

纪绯川一时间恨不得把沈云灼砍成十八段喂狗,他越想越不甘心,张嘴一口咬在沈云灼胸膛,眼神好像一只凶狠的小狼崽子,要从他身上活生生叼下一块肉来。

沈云灼见他高潮竟不能出精,惊讶持续了片刻,胸口猛地传来一阵钝痛,他眉头微皱,一手掐在纪绯川下颚上,迫使他松开牙关,两道弯弯的月牙印在沈云灼胸膛上,渗出丝丝血迹。

纪绯川仰起头瞪着一双通红的兔子眼,眼里满是怨气与怒气,偏偏下巴还在沈云灼的掌控之中,嘴巴张得时间长了,口中分泌出大量晶莹的唾液,顺着殷红的唇角滴滴答答流下来,一张精致的脸庞愈发淫荡不堪。

“按前两次发作时间推算,寒冰烈焰下一次复发应该在辰时。”沈云灼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知你有解蛊之法。解了食春蛊,我助你疗伤。”

纪绯川立刻服了软,他费劲地点点头,沈云灼冷不丁地收手,纪绯川失去支撑倒在他身上,压到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说吧,要如何做。”沈云灼神色如常坐起身来,将外衫系好。

纪绯川侧躺在原地,身下一片狼藉也没有多的力气去管,他一根食指在沈云灼身上勾勾缠缠,沈云灼刚刚系好一个结,就被他手指灵巧地挑开,如此周而复始,不厌其烦。

沈云灼“啪”地一巴掌拍开纪绯川的手,白皙的手背瞬间留下一抹淡红,纪绯川撇了撇嘴,挠着手背软声道,“沈道长怎么这么凶,刚刚睡完人家,扭头就翻脸不认人。你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叫我如何给你解毒?”

沈云灼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要彻底解了食春蛊也简单。食春蛊每逢初一十五发作一回,让情欲正常纾解即可。发作满七七四十九回,蛊虫结茧,从你体内脱落。”纪绯川眼中闪过狡黠之色,“不过......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前提?”

“纾解了第一回 ,往后四十八回都要找同一个人合欢才有用哦。”纪绯川得意地竖起一根手指,“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我的话,哪怕你与其他人做到精尽人亡,体内的燥热也纾解不了半分,懂了么?”

哼,先诓一诓他,不能叫刚才的罪白受一场。

他一边说,一边好整以暇地观察着沈云灼的表情,以其从中窥见些许懊恼或愤怒的情绪,谁知看了半天,沈云灼仍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好似他说的那番话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即是说,接下来两年我都得与你绑在一处,离不得半个月以上了?”

“就是这样没错。”纪绯川凑上去,“沈道长,两年时间与我作伴,你开不开心,快不快活?”

“即便没有食春蛊,除非你死,否则我也是要在这里盯着你的。”

沈云灼起身,平静地留下一句话,旋即走出洞外。

纪绯川后槽牙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败给了叫嚣着疼痛和酸胀的身子,原地躺了下去。他现在的状况,就算恢复了自由身,逃得出山洞,也逃不出这偌大的玄清山,倒不如慢慢从沈云灼入手寻求突破来得稳妥。

说起来,跟沈云灼做这一场,倒是难得地令他生出了几分意犹未尽的感觉。

少有人像沈云灼这般精准地把握了他的要害,痛虽然还是痛的,可爽也是无与伦比的爽。以往倒是也有懂得疼人的家伙,可惜没一个能长久的。

有一开始把他当做女人的穷书生,说好了要娶他过门长相厮守,结果临上床发现他是男儿身,倒是也没提上裤子就走人,占完了便宜才开始赖账。

有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说了一箩筐的名门剑客,说要带他离开五毒教,结果和他你侬我侬睡了几次,临了才发现剑客的未婚妻也是名门侠女,一对小情人衣冠楚楚地站在一起,倒也还算登对。

还有在各大门派合起伙来算计了他之后,在羁押途中对他表示同情和喜爱、想要春风一度之后放他逃跑的几个世家子弟。春风倒是度了,可惜技术一个比一个差,放个哨也不会放,末了他还是没能跑成。

等等等等,不胜枚举。

那些人无一例外,最后都死了。死相五花八门,凄惨不已,尸身给他的小伙伴们当了饲料,也算是物尽其用。

不过这都是十几年来陆陆续续发生过的事情,除了那几个觊觎他身子,事情败露后又倒打一耙的酒囊饭袋,其余的人与近几个月发生的灭门惨案基本没什么关联。

可能是他实在太倒霉了,从记事起就没有一件好事情,好不容易从五毒教那个鬼地方脱身,出门就被从天而降一口大锅砸了个眼冒金星。

万幸的是,最惨的事他早就经历过了,习惯了之后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要活下去,活着才有机会亲眼看着得罪过他的人,一个一个惨死在他眼前时痛哭流涕凄惨无比的脸。

想想就令人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他躺回原地,目光落在刚才前戏时被沈云灼卸下来的莲花扣上。

上面原本的一层血迹早已干涸,在被大力拉扯的时候又沾上了新的血渍,莲花根部铸着一节婴儿手指般粗细的钢钉,钢钉尾端有一圈凸起,刚好卡在铁索钩链尾端的凹槽里,以此锁住他的琵琶骨。

都道出家人慈悲心肠,宗正那老贼秃偏偏恁地歹毒,平白叫他受这么多天罪。要是不让那秃驴尝一尝挫骨削皮、肠穿肚烂的滋味,他纪绯川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还有天山派,九幽宫,揽月楼,玄清观......玄清观暂且待定,毕竟元和老头帮过他一把,心还不算太黑。

纪绯川正在暗暗细数着仇人名单,忽然见沈云灼赤裸着精壮的上身,一手拎着浸湿的外衫,另一只手臂抱了捆柴返回洞中。

沈云灼展开衣服用力抖了抖,来至纪绯川身边,“自己擦干净。”他将湿衣服扔在纪绯川身上,走到一边去生火。

虽然是夏天,山间夜晚毕竟寒气重,生个火堆在洞口也可防止山林野兽误闯。

纪绯川愣了一瞬,好像意识到什么,神请古怪地将衣衫叠了几叠,擦拭起身上黏腻的污渍与血迹来,一边擦一边小声地嘟囔着什么。

沈云灼生好了火,见他清理完下身又准备直接去擦肩胛骨上的伤口,眉峰不自觉地一抽搐,劈手将衣服夺了过来,同时不经意听到了纪绯川嘴里念叨着的话,“......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一天怕是要洗三遍澡,这么爱干净,怎么没把自己屌剁了呢,还嫌老子身上脏......”

沈云灼听得一阵气血上涌,久违地重温了一把被没有教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挑衅的滋味。他随手封住纪绯川哑穴,令他再也吐不出半个脏字,又重新回到溪边将衣服涮了一把。

回来时,纪绯川正两眼冒火死死盯着洞口,待沈云灼一出现就冲着他直扔眼刀子。沈云灼视若无睹,蹲下身来好像抓小鸡崽儿一样扣住纪绯川的后颈,用湿透的布料在他伤口上毫不留情地擦拭起来。

纪绯川顿时疼得抖若筛糠,两行热泪刷地一下涌了出来。

第4章 露馅

纪绯川两眼红红,心里低咒着早晚要杀了你给我的蛊儿们当饲料,身体却在沈云灼的清理后变得清爽许多。

沈云灼最后拧了一把衣裳,低头看他一眼,随手替他解了穴道,“方才那莲花扣取出来之前,你是如何出的洞口?”

那串山葡萄只在山崖边长了几株,琵琶锁链的长度绝无可能延伸到那里。

纪绯川把头扭向一边,拒不回答。

沈云灼不欲多作纠缠,见纪绯川不理他,便又回到瀑布边将衣服涮洗了一遍,回来后搭了个架子晾在火堆旁。

辰时,果如沈云灼所言,纪绯川的体内开始阵阵作痛,寒冰烈焰掌再度发作起来。火堆不知从何时起已经燃尽了,山风从石壁缝隙透进来,纪绯川身上时冷时热,覆满冷汗。他难耐地呻吟了半晌,终于引起了沈云灼注意,见沈云灼朝他的方向看过来,纪绯川向他伸出手,口中满是讨好与哀求:“道长哥哥,沈师兄,说好的助我疗伤,你可不能反悔呀......”

沈云灼起身,顺便取下干透的外衫来到纪绯川身边,“先把衣服穿上。”

纪绯川强忍着体内伤势发作的痛楚,按他说的将那件衣服披上,心想,反正到最后都是要脱的,这沈云灼怎么这么费劲?

当沈云灼刚刚盘腿坐下,欲给他传功疗伤之时,纪绯川转身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柔弱无骨地靠向沈云灼怀里,在他颊边呵了一口热气,少年的嗓音沙哑中带着一丝妩媚,“你与我睡都睡过了,直接用阴阳和合之术来吐纳修炼,即可交欢,又可精进功力,岂不是一举两得?何必费力走这中规中矩的过时路数?”

沈云灼摘下他的胳膊,顺手点了他的穴道,令他再也不得妄动分毫,“纵欲过度,无益于你的伤势。”

说罢,他掌中运力,贴在纪绯川背后,一阵柔和的光芒泛起,温润的内力如潺潺流水汇入纪绯川体内,及时与丹田之内冲撞的两股阴寒与酷暑之气交融、分解,约莫过了一刻钟,才悉数化归于平静,而纪绯川双眼微阖,气息平缓,不知不觉便放松神智,逐渐睡了过去。

沈云灼一撤去掌力,纪绯川无知无觉地软软倒在了他怀里,睡相温顺无害,睫毛浓密细长,眼下两团青色的暗影,显然已经很久未曾像这样睡过一个好觉了,还无意识地吧唧了一下嘴巴,如果不是与白日他放荡不羁的言行以及背景身份联系起来,眼前人的模样倒真像是一位涉世未深、毫无防备,还带着那么点书卷气的温润少年。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与他印象里那个暴戾嗜杀、喜怒无常的魔头形象相去甚远。

元和真人总教他人分表里,道听为虚,眼见为表,唯以心观才是真,他久未回山门,在凡尘俗世里耳濡目染得久了,反倒忘记了师父当年的谆谆教诲。

如今阴差阳错,竟结下这般纠葛,五毒教一事便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沈云灼心下微叹,将纪绯川身体缓缓放平,纪绯川身体乍接触到冷硬的地面,浑身不适地咕哝了两声,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天光大亮,纪绯川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久违地感到精神不少,竟连伤口的疼痛都缓解了许多。

伤口?

纪绯川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胸前的伤处已经被缠上了纱布,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均被涂抹上一层翠绿的药膏,药膏半透明状,敷在皮肤上清凉宜人,温和滋润,有效地缓解了灼热的痛意,就连两股之间的幽穴也感觉不到撕裂的痛楚,只是徒留着开垦过后的酸软和发胀感。

他穿着沈云灼宽大的道袍,整个人好像缩小了一圈,袖子长出一大截,甩来甩去像个唱戏的。沈云灼又不见了踪影,纪绯川心情却出奇的好,他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正要去洞外溜达两圈,脚边却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清脆声响。

沈云灼将他的琵琶钩链换成了脚镣,缩在了山洞石壁上。

纪绯川脸色一黑,就地盘腿坐下,撑着下巴开始谋算,等脱身以后怎么报复这个古板沉闷的臭道士。

想着想着,他肚子咕咕叫起来,于是拇指和食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不消片刻,一只猴子灵巧地窜进洞来。

猴子脖子里挂着一个小锦囊,手里拿着一串山葡萄,两根香蕉,还有三四个不知名的红色野果,一股脑儿地堆在纪绯川面前,然后原地坐下,搔了搔手背,一双乌黑滚圆的大眼睛讨好地看着他。

纪绯川笑眯眯地摸了摸猴子的后脑勺,“真乖!”他解开猴子胸前的锦囊,一只米粒般大小的金色蛊虫顺着他指尖爬出来,两只螯钳一下扎进他皮肤,吸足了血,随后又乖乖地爬回了锦囊里。

“有了这能够散发异香的金蚕蛊,最近被你吸引来交配的母猴肯定不少吧,你一只猴子,可算是享尽齐人之福了。”

猴子吱吱叫了两声,把果子往纪绯川身边又推了推,随后警惕地察觉到什么,转过身一溜烟儿地蹿出山洞,跑远了。

纪绯川抬眼一看,沈云灼正好走进洞中,目光还停留在猴子匆忙逃走的方向。

纪绯川好整以暇地拈起一颗葡萄,含进嘴里,“沈师兄可是带午饭回来了?我饿得快,提前打打牙祭,沈师兄不会介意吧?”

沈云灼放下手中包袱,将盛放午餐的竹篮放到他面前,“吃完饭,我有事问你。”

纪绯川揭开餐布,见又是与昨天一样的清粥小菜,撇了撇嘴,抓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余光瞟了他一眼,“想问什么现在问吧,小爷现在心情好,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五毒教教主可是你杀的?”

“是。”纪绯川供认不讳,神情坦然,甚至还夹了一筷子小咸菜,咯吱咯吱嚼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津津有味。

沈云灼神情微凝,“五毒教里的那把火也是你放的?”

“当然,五毒教里毒虫遍地,没了人管,方圆百里都得遭殃。按照你们正派人士的话来讲,我这还算是干了件大好事呢。”纪绯川眉梢一跃,洋洋自得起来。

被雪里红一手养大,没有彻底沦为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心情好的时候还想着顺手为民除害,他可真了不起。

“为何要杀雪里红?除了五毒教教众,各大门派的死伤者生前又是如何招惹过你,为什么要灭其满门,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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