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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恶龙和彩虹小马》TXT全集下载_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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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云非常讨厌岑凌,而且承认这讨厌中一半都源于嫉妒,她嫉妒岑凌总是能够不卑不亢地对待一切事情,就好像他的原生家庭教会他的东西足以支撑他整个未来成长成一个怎样的人,而且不管他身为高中生还是大学学生会主席,有把柄还是没把柄,都改变不了。

两年前的晚上,当她透过门缝看见岑凌和邵骏在做/爱时,她极为震惊,因为她绝不可能认错邵骏看自己的眼神,他喜欢自己,那他跟岑凌又是怎么回事?她带着不敢相信的心情多看了一会儿,发现邵骏喝多了,可岑凌是清醒的。

那时她几乎笑了,然后想都没想就掏出手机录了一段,又拍了几张照片。

她太高兴了,自从几个月前岑凌看到自己和一个有妇之夫从酒店里出来后,她就害怕他讲出去,一直提心吊胆的,没想到今天被惊喜砸中,竟也让她抓到了把柄。

她又看了一会儿,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恶心,她看见趴在邵骏身下的岑凌,撅着屁股,像动物一样被邵骏骑着操干,嘴巴合都合不拢,眼泪也流个不停,如果给他脖子上套个项圈,她都想叫他一声母狗。

她漫不经心地想,原来脱了衣服,不管是肥沃土壤里种出的名贵花朵,还是垃圾堆里爬行的腐臭绿苔,都是一样下贱,令人作呕。

为了不错过岑凌发现自己时的惊愕表情,她站在门口一直等着他们性/交结束。

可令她失望的是,岑凌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震惊,他只是平淡地说了句“别告诉他”就走了,那样子就好像笃定她知道她自个儿的把柄还捏在他手里呢。

陈舒云站在那里,气得要疯,她以为岑凌就算是有她的把柄也多少会因为自己的把柄忌惮她一点,可他却连一丁点低声下气的模样都不曾表现出来。

真是了不起的心理素质,陈舒云讽刺地想。

她没想多久就到了韶洲中心,在表明了身份和来意后,前台小姐便将她直接带去了高层的办公室。陈舒云看着门口的名牌,有点犹豫地问:“我找的是王先生,这位姓高……”

前台小姐冲她笑了一下:“没错,是王总让我带您来找高总的,他就在里面。”

陈舒云迟疑地推开门,下午时间,办公室的光并不明亮,但是当她看清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的面孔的一刹那,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已经发福了的男人脸上挂着曾经总是在床上出现的她很熟悉的那种微笑:“好久不见了舒云,今天听说你要来可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跟王总说非得见见你不可,这些年还好吗?”

姓高……高总……她怎么就没想到!!高虽然不是小姓,但也并不是随处可见,她离开家这么多年,只隐隐约约听说这人后来调去外地工作了……竟然,竟然!

这么说岑凌早就知道了,他说去年就是跟姓高的合作的,哈哈,还说什么明天跟她一起来……陈舒云都忍不住要笑了,一起来,然后当面羞辱她吗,可你岑凌又好到哪里去?不过是条被操屁/眼的母狗罢了,还想凭这个羞辱她?

陈舒云已经收起了震惊的表情,重新换上了美丽柔顺的虚伪面皮,温和地说:“我是来谈赞助的,不是来叙旧的,我们还是不要浪费彼此时间,快点开始正题吧,高总。”

男人看着她的模样,慢慢收起了笑容,靠在椅背上:“那也行,如你所愿,我们就来谈谈你值多少钱。”

TBC

————

其实小岑:生活很忙,大家要么想跟我私奔要么想跟我做不二臣,我实在不知道你高总是哪位,又跟你陈舒云有什么关系

第8章

Part 15

陈舒云从韶洲中心出来时整个人都在发抖,她脸色苍白地站在太阳底下,过了很久身体还是很冷。

她跟高某的事说来简单,大学时她做了高某的情人,俩人姑且算得上相安无事,因为他们都清楚彼此的目的,一个为钱,一个为性。可后来分手的时候,高某却没有如约把钱给陈舒云,并且一直跟她周旋,而那会儿陈舒云已经拿到了国外大学的offer,没有钱就交不了学费,上不了学。

愤怒焦虑的状态下陈舒云又发现自己怀了高某的孩子,于是她打定主意,去见了高某的老婆。那真是一个无聊透顶的女人,老公和孩子压榨干了她身上所有的活力和精力,陈舒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看着自己时眼神空洞无光,甚至让她怀疑自己在跟一个人偶讲话。

她告诉高某的老婆,自己无意破坏他们家庭的幸福,她只要钱,否则就把孩子生下来。于是这个像人偶一样的女人给了她一大笔钱,比高某曾经许诺的还多。她心满意足地留了这女人的录音,拿钱去堕了胎,然后高高兴兴地出国了,并且断绝了和高某的所有联系。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个女人在给了她钱之后就自杀了,用长筒袜吊死在了家里。高某因为受不了邻里间的传言,带着孩子来到了外地工作。

“疯婆娘,真是个疯婆娘……”陈舒云喃喃道,她不敢去想那女人吊死的画面,一想她就要呕吐。

死了又怎么样,死了就了不起吗,她为什么死姓高的心里没点逼数吗,如果不是他不给我钱,我会去找她吗,就是因为他不给我钱,我才……总之不关我事,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

陈舒云冲进路边的冷饮店,点了一杯冰柠檬水,喝下去才堪堪平复心情。

她爱自杀是她的选择,就算退一万步说,也是姓高的错,他出轨在先,又不守信用,不给我钱,我也没办法,不然要我怎么办呢?难道要我死吗?

对,没错,想到这里陈舒云挺直了腰板,她当时也是走投无路了,没有钱,又怀着孕,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她还要读书,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她又不是什么圣母,自己生活都过不好还想怎么救赎别人,真搞笑,而且说到救赎,她至少帮那个女人认清了她老公的真面目,至于她怎么做,跟自己已经没关系了。

姓高的不久前在办公室质问她:“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你有没有过一点点良心不安?”

可笑,她为什么要想这个?她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跟岑凌解释,自己只拿到了预估价一半的赞助。

这该死的杂种,她又在心里狠狠唾弃高某,竟然让她通过脱衣服来拿到剩下一半,还真当她是原来那个好欺负的大学生吗?!

陈舒云越想越气,她不是妓/女,就算曾经为了钱做过出卖身体的事,也不代表她一直都会依靠脱衣服来解决一切问题,况且说来说去岑凌也有错,要不是他去年跟姓高的合作,王总会这么轻易地就将她送到姓高的办公室?而且谁知道姓高的知道她要来这件事有没有岑凌的手笔,他想要羞辱自己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明明她今天要会见的是王总,如果只有王总,什么价格谈不下来?她都做好准备了,结果谁能想到发生了这种事?!

坦白说,陈舒云在工作中有点惧岑凌,因为他好像总能轻而易举地看穿自己的伎俩和手段,而这些伎俩和手段他都不太喜欢,不过虽然不喜欢,他也很少去指点别人做事的方式,只要结果好就行。而且仔细想想,陈舒云还真没见过岑凌发火,他虽然性子冷了些,脾气倒是不坏。

再一想到岑凌目睹过她和姓高的从酒店里出来的事跟岑凌自己的把柄是两相对等的,陈舒云更不信岑凌能怎么对她,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理亏呢。

陈舒云做好了心理建设,又编好了解释,终于拨通了岑凌的电话,告诉他她拉到的赞助价格以及原因。

电话那头是久久的沉默,这沉默大大超出了陈舒云的预想,她不得不再说了一遍只有这么点钱的缘故,而边说她的心边提了起来,到最后甚至有点磕巴。

终于,岑凌开口了,电磁波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以后你不用来了。”

“什、?!”陈舒云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惊愕不已地握紧手机,“你说什么?!”

岑凌平静地说:“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我不想浪费时间。”

陈舒云听着听筒里“嘟、嘟——”的声响,呆愣在原地,想要开口争辩的嘴还微张着,哑然无声。

岑凌刚说什么?让她以后不用来了?不、不……不!她是学生会的顾问老师,他有什么权力让她不来?!如果她不去,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会怎么想她?这事肯定会迅速传开,传到整个学校都人尽皆知:她是有多无能,才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学生会主席“开掉”的顾问老师?

陈舒云不敢想。

她飞快地往回走,她必须找岑凌谈谈,他不能这么做!他不能这么对她!!

陈舒云一回学校就径直往学生会办公室走,她不知道岑凌的实验室在哪,但她确信他肯定会回办公室。果不其然,在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她看见了从过道尽头走过来的岑凌。

而岑凌似乎也对见到她并不意外,至少他脸上是这么表现的。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也没有权力让我不来。”陈舒云开门见山地说,“我告诉过你原因,你不能因为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就认为是我的错,我也有努力……”

“我没有否认你的努力,我只是认为你没有能力。”岑凌冷淡地看着陈舒云,“顺便一说我当然有权力这么做,因为我是主席,跟上面说一声就行了。”

陈舒云顿时脸涨得通红,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她咬紧下唇,不甘又恼火地看着岑凌。

“麻烦让一下,别杵在这里,我还要进去。”

“小凌,小凌……不要这样,你骂我也好,生气也好,但是……”陈舒云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哀求道,“我不能走,我要是这个节骨眼走了,上面和我们办公室的人都会怎么看我啊,就算是让我待到活动结束也好,求你了……”

陈舒云哭得梨花带雨,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都无法不动恻隐之心,陈舒云很清楚这一点,女人的眼泪也是一种武器。虽然事实上她并不想在岑凌面前哭,还低声下气地求他,但她现在走投无路,必须要让岑凌松口。

可岑凌只觉得烦,烦的整个头都要爆炸,太阳穴突突突地狂跳,血管快要崩裂开来,他身体的每一个零件都像没上油一样,咯吱咯吱叫嚣着难受,胃里的酸水一波一波地翻上来,快要逼近喉口。他就像一个在山里走了三天三夜没有停过的人,停下就会死,所以必须一直不停地走下去。

疲惫,压力,焦虑,责任牢牢套紧了他的四肢,下一个绳索就会套在他脖子上,把他车裂。

他平静地看着陈舒云:“成年人都应该具备承担自己所做事情结果的能力,我不想再跟你说了,让开吧。”

岑凌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从陈舒云头上浇了下去,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刺骨寒冷,什么叫承担自己所做的事情结果的能力?他指的是什么?单是外联这件事吗?还是……高某的老婆?他果然是知道的吗?那今天……

绝望的怒火刹那间填满了她的大脑,她像是被生生剥掉了一层皮,那些她不断将错误归到别人身上用以麻痹自己、逃避责任、站在道德制高点的私自做法就像一块块暴露出来的腐烂的肉。

陈舒云不再哭泣了,也不再思考了——不管岑凌说的是什么意思,她都不再去细想了,她只会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作出反击。

陈舒云指着岑凌的鼻子,细长的指甲几乎快要戳到他的眼睛:“你真是个冷漠自大到顶点的魔鬼,岑凌!你从来没体谅过别人的处境和心情,也从来不替他们着想!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吗?我没有那么强的工作能力,我会失误,因为我是个人!所以我也有作为人对别人的共情能力!只有你才守着那点可笑的高贵自尊!我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你了,你却揭我伤疤让我难做?你别忘了……”

“干什么呢!”

随着突如其来第三人的声音,陈舒云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了一只手,力度大的几乎要把她手腕掰断,她不可思议地回头,看见了林蔚不耐烦的脸。

“操/他妈的听了两句真是听不下去了,岑凌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会扇你,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逻辑,你是未成年还是没断奶,总要别人体谅体谅的?我们不缺你这一双手干活,没能力就赶紧滚,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

惊诧过后陈舒云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这次她连温柔面皮都懒得装了,盯着岑凌一字一顿地说:“这就走,只是来提醒一下岑凌,别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

岑凌皱了皱眉头。

陈舒云扭头走了,林蔚恨不得冲上去扯这趾高气昂的女人的头发。

“你们有什么约定?”她牙痒痒的不行。

“不是什么大事,跟工作也没关系。”岑凌打开办公室,“进来吧,我们先重新定方案。”

因为资金大幅度缩水,许多细节上的东西都要修改,他们得重新制定活动企划书,跟其他部门的人也需要另外接洽,安排工作。

林蔚强忍着对陈舒云口吐芬芳的冲动,一边飞快地列出影响大的项目,一边问岑凌:“你实验室那边搞完了?”

“没,等会儿还要过去。”岑凌滴了两滴眼药水,短暂地缓解了花眼。

“昨天我还听你们实验室的人说今天就能结束了,怎么回事?”

“有个同学的数据出了问题。”

林蔚咂嘴:“操。”

她挥挥手:“那你赶紧去吧,这些我来就行,艺术节的事我比你懂,校庆那边我先弄着,不清楚或需要再斟酌的地方留着你回来看。”

岑凌点点头:“好。”学生会里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林蔚了,林蔚说行,那就是肯定行。

他还想再拿点文件去实验室看,被林蔚无情地赶走了:“既然你让我暂时当了这办公室主任,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赶紧搞你的代码去,别老一门心思想加班。”

去往实验室的路上岑凌给邵骏发了条信息,用词斟酌了很久,删删改改,又犹豫该不该发,手机屏幕打开又关上,还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到石墩上,把膝盖磕烂了。

他俯身去查看伤口,看见血珠子从破掉的皮肉里滚出来的一瞬间,岑凌忽然觉得好疼,疼得他都有点受不了,他不怕疼,但他从来不知道磕破膝盖居然会这么疼。

他看向手里的手机,刚刚那一下他不小心按下了发送键,和邵骏的对话框里只有一句:“对不起。”

对面很快回过来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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