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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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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这个时辰该醒了上朝,但今日难得休沐,怎样催都没用只顾睡,秦王有赖床的毛病。

大王该起来前往太上宫请安。这是催人五次起床未果后无奈的语调。秦姬凰只是翻了个身,含糊嘟囔了几句什么话楚怀珉没听清,可也没气馁,继续拍打着床沿,绝不纵容。

无节奏的啪啪声一下下吵得秦棠景头疼,不情不愿掀开眼皮还不忘抓着被不放,溢响沙哑的嗓调:昨夜我丑时才睡,长公主你放过我行吗,我再睡会

不行。拒绝得要多无情有多无情。

孤王够勤勉了,就小小偷个懒。秦棠景有气无力,眼皮摇摇欲坠。

也不行,大王还不够勤勉。也只能别人称赞大王勤勉而不能自己自夸。其实昨晚处理完折子已到丑时,秦王非常勤勉。楚怀珉这时没忘记宫规,将它摆出来,按宫规,大王每隔两日辰时要向太后请安,迟久了论不孝罪得挨十大板刑。

秦棠景下意识想到母后手里那根打君棍,眼皮立刻掀起,爬起来别她眼,你个死脑筋。

见楚怀珉坐在床沿无动于衷,她恨恨咬牙再来句,跟木头一样,就不能对我好点?

这话入耳,终究让楚怀珉有了反应,怎样才是好?

不管!孤王要喝汤,老母鸡炖蘑菇汤。没脸没皮耍无赖又开始了。

楚怀珉点点头,指尖对着龙案一伸,起来就能喝。

秦棠景瞟一眼汤盅,扭头张手,仍是做出无赖样,替孤王更衣。

楚怀珉没说话,将备好的衣物端来,说更衣就更衣绝无二话,行如流水没一会把繁琐的常服换到秦姬凰身上,根本挑不出毛病。

随后端茶倒水,洗脸漱口,只要秦王指使,她闷头就干,一一俱到。

好是好,可是这样的好反倒让秦姬凰感到憋屈。

是的,非常憋屈。

长公主尊贵惯了哪会伺候人,十指不沾阳春水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自打相识两人就对着干没一天让她顺过心,现下这么服从不抗拒大抵与七万俘虏有关。

或许这是长公主别样的服软?

热脸贴冷屁股阶段过去了,可是这女子心里到底装得什么,像是没有七情六欲,天天同床共枕对她居然没有一点想法,好颜相向微乎其微。

于是喝老母鸡炖蘑菇汤的时候,她忽然将这句问出口:你心里到底装得什么?

楚怀珉愣了下,很快不假思索地回道:装的大王。

鬼信,别跟孤王扯虚伪这一套。已经被骗出经验,越明着说越假,秦棠景盯紧她眸,孤王想知道你的心里话。

事实如此。那大王究竟想知道什么?楚怀珉有些委婉地问。

秦棠景也不扭捏,直接掷下一句:你心里有没有孤王。

被她灼灼目光盯得不自在,楚怀珉转眼不看她,放轻声音又委婉地应道:大王问过许多回了,有没有就这么重要?

当然重要,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孤王对你还处在信任跟不信任的边缘。秦棠景得不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索性兜底,孤王很想相信你,可又看不透你的心,所以不敢相信。但你想想,连你最亲密的枕边人时刻想要你命,你怕不怕?

怕。楚怀珉紧跟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杀了这样的枕边人。

语气坚决,杀枕边人,她没开玩笑。

秦棠景端碗,深深地凝视她,孤王到底没你心狠。

心软,反害其身。

孤王不会杀你,永远不会。她一仰脖,鸡汤尽数灌进肚腹,将碗怼案上那刻发带随风拂面,话也一起落,除非你做了什么孤王不能容忍之事。

同理,孤王若做了伤你之事,尽管来杀孤王就是,孤王绝无怨言,但别在背后放冷箭,孤王平生最恨背叛。

楚怀珉这次头点得有些虚,答非所问,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敢违逆母亲。

是,那又怎样。

不怎样,就是眼看辰时快过了,大王再不去,等着你的就是板子。

经楚怀珉提示,秦棠景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抓了两块糕点路上充饥,连跑带飞前朝她嘴硬甩下一句,母后疼孤王,怎么舍得打孤王!等着,孤王请完安回来带你出宫玩。

玩。就知道玩!混账东西,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同时,祁王府里老王爷恶声恶气扭着纨绔逆子耳朵,少给老子惹祸!

老王爷脾性还是一如既往地暴躁,一听自家儿子帮宫里那位贵人出宫并陪玩,当场火冒三丈。

耳朵差点没给他拧下来。

贵人要出宫,我哪拦得住!再说了,那位贵人师出九王爷,武功盖世,又随九王爷打了这么多年仗,试问当今世上谁能伤到她嘛。爹您就别操心了。秦明月吃痛,敢顶嘴但不敢还手。

外面这么乱,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得起吗!老王爷气得胡子一颤一颤,你个混账玩意,贵人要是被你带坏,你看太后能不能饶过你!

秦明月闻声太后两字就腿软,立刻做出一脸惊恐的逼真表情,绝对能糊过大部分眼睛。

至少老王爷年岁已高分辨不出真假,翘高雪白胡子骂他没出息。

秦明月不服,抢回自己耳朵躲到安全地带,继续顶嘴:明知我惧怕太后,您老人家还拿太后压我,到底我是不是你亲儿子?

老王爷人老却半点不糊涂,瞪他,老子与你娘何日何时同房记得一清二楚,怀胎十月前便精准算准你诞生之日!

秦明月瞠目结舌,半天才呆呆地道:儿子甘拜下风。

就冲他们这两张八分相似的脸,说不是亲生的都是眼瞎。

混蛋玩意,滚滚滚!木已成舟,最终老王爷又是一棍子将他打出门外,叉腰大吼,贵人若要少一根毛发,老子也救不了你!

见死不救非亲父!

下刻一根拐杖甩飞而来,秦明月敏捷避开,回头朝老王爷做个鬼脸,脚底生烟跑路。

这幕父子对战几乎天天上演,府里人见惯不怪,连秦明月自己也习以为常,可等他跑到无人地方时顿觉心凉了半截。

就算是亲生儿子又如何,亲爹贪生怕死却像个缩头乌龟。明明德高望重,即便不入朝堂在秦国仍占得一席之地,现如今却只顾活命享受眼前,被迫害宁愿束手就擒也绝不反抗。悲哀,实乃大秦的悲哀。

秦大公子这道声音低沉,他走后竟绕梁不灭。

十日后儿臣大婚,母后为何不让小皇叔回宫观礼?太上宫请完安,秦棠景没急着离开,帮着小皇叔求情所以多留了会。

赵亡不久,故土仍有不轨之徒,只有你小皇叔才能镇得住。卫姒简单解释了句,轻笑着帮她擦拭嘴角残渣,你小皇叔是不是又给你送信了?

不愧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语道破。

秦棠景立刻点头,目前为止儿臣一共收到二十封,可见小皇叔归心似箭。说完拿出她卖乖那套法宝开始拉着卫姒的衣袖摇来晃去,还请母后法外开恩,允许小皇叔回宫观礼。母后,你就答应了嘛,儿臣的终生大事除了母后,就属小皇叔最关心,小皇叔说过要与儿臣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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