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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队长是帝启天师》TXT全集下载_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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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离看了看四周攥紧手中的忘归骨笛:“杜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用术,却可以用骨笛?它不该是异能的法器吗?”

“忘归骨笛具体是哪个年代之物已不可考,我也仅是曾经在风氏的书中见到过一句‘忘归骨笛乃由上古神兽毕方的趾骨炼成’,所以才会有‘忘归骨笛出,三千幽冥火’之说,然而毕方虽为上古火兽,但它非正非邪,未有定属,可受正驱使可供邪催动,这也是为什么,在杭城的时候,即便骨笛落在‘小鬼’手里,也仍然能被它使用。”

晏离抚摸着笛上的三个笛孔:“所以,它虽是李家的法器,却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杜何看了一眼晏离:“以前是。”

“以前?”

“很奇怪,它认你。杭城时郭大爷为了安抚你爆冲出来的媒介体,让它与你建立了联系,而你媒介体平复,联系却未断。”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几百年了从未认过主的忘归骨笛,认了你。”

“难道以前的李家家主都没被认过吗?”

“所有人都以为忘归骨笛在李家家主手中便是认了主,其实,从未认过。”

晏离轻笑:“看来,天将降大任于我啊。”说完不待二人反应,符咒已从口出,杜何猛地睁大双眼,阻止的话却已来不及出口。

聚灵术,晏离怎么会知道聚灵术?

可是咒已出口,杜何一不敢阻止二不敢加入,除了看着晏离,竟什么也做不了。

那一瞬间,透骨的寒从脚底一下子窜至眉心,杜何几百年的记忆中,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刻这般恐惧,即便当初面对无法消灭的灵邪风慎,他也未曾惧怕,而此后几百年的轮回转世,恐惧这二字几乎已经从他的骨子里剔除而去,毕竟,死于他而言都无甚可怕,他还有什么恐惧的必要呢?

然而此刻,他发现,晏离会死的这个可能,如铁箍一样紧紧掐住了他的心,让他连呼吸都是恐惧。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第45章

王更也被晏离这出弄得始料未及,下意识就要祭出桃枝石笔,却被杜何一把拦住:“不能影响他。他用的聚灵术,可以在‘小鬼’不收灵的情况下,借忘归骨笛的特性强行化灵。”

王更垂下胳膊:“就这么简单?”

杜何咬着牙一字一顿:“以、灵、化、灵!”

王更立时就明白过来,逼“小鬼”收灵虽能解决无法使用异能的窘境,却也会让‘小鬼’收灵后灵力暴增,强行化灵,等于让‘小鬼’散于天地间的灵,有出无回。可同样的,要化去这么多灵,晏离要耗去同等的异能灵。

“四时而不同,予夺而不涌,借吾之周身力,化余之虚空匹,吾而……”

晏离一手控制着骨笛,一手紧紧揪着心口的位置,符咒从最初念得游刃有余,越念越慢,越念越吃力,明明只是修补旧书时一扫而过的符咒,此时却如刻在脑中一般,越吃力越清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口左冲右突,告诉他,坚持,再坚持一下。

“三界灵冥尽归尘!”晏离用力喊出最后一句,手中骨笛脱手而飞,一掌长的忘归骨笛瞬间暴涨,扩至三倍大,虚空中不知何处所起的风,好似有自己的意识,穿梭于骨笛的洞眼之间,竟隐约是段悦耳的旋律。

冰湖山的植被、霜雪,在顷刻间被赋予了不一样的生命,回应着旋律,荡涤着这山谷湖冰,随后怒吼破空而起:“李家人!又是李家人!”

山上雪走霜飞,俯冲而下,似一场绵无绝期的雪崩,裹着山崩地裂的猛势,冲撞着空中的忘归骨笛。

晏离体内媒介体如在杭城冲出时那般在身体里疯狂游走,他拼命控制着,抵御着,摒除一切杂念,只有一个想法,“除掉它,除掉它……”

“啊!!!!!!!”

陡然间,万钧之力突然撤回,晏离从胸腔中被逼出一声嘶吼,山上雪散石落,山下冰湖已冻成镜面的冰层爆裂而开。

风停了。

雪止了。

四周安静得只听得到三人自己的呼吸声,晏离冲着二人惨然一笑,直直向后倒去。

杜何牙呲欲裂,冲过去抱起晏离就往外走,王更看了看四周恢复到雪压之下萎顿的植被:“现在是什么情况?”

杜何沉着脸往车上赶:“晏离的术跟小鬼的灵已经形成对冲,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刚才本是化灵,却突然变成收灵,若不是出现了第三力强行切断了对冲,那‘小鬼’可能……”

王更脚下一顿,收灵?

异能者即便是使用禁术,也不可能会收灵,这就跟武侠小说里练的真气是一个道理,练纯阳真气的只会是纯阳真气,练至阴真气的只会是至阴真气,不可能有人体内既有纯阳又有至阴,这二者相克不共生。异能就等同于纯阳真气,“小鬼”的灵就类比于至阴真气,怎么可能收灵?

“会不会是莫名出现的第三力搞的鬼。”

杜何吼了句:“不知道!”抱着晏离上车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抖,“开车,回隔离,不回隔离点,回……”杜何一顿,一时间竟不知道可以回哪里。

王更没有多言,发动车子调转回去。

晏离仿若熟睡一般,杜何用媒介体探了晏离几回都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呆呆地抱着怀里人,一时间有点茫然。

异能一旦觉醒便是与血脉共生,即便力竭,也不会像这样一丝火花都无,颤抖着手摸了摸脉搏探了探鼻息,都是正常,血脉不断,异能怎可能会如死寂?

他自诩活得够久,即便记忆模糊,也能知常人所不知,可此刻此景,他的大脑只有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不知道可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晏离还能不能醒过来。

杜何一手狠狠地拽着自己的头发,企图能想出一字半句的相关记载,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王更将车停在一家小旅馆门前:“环卫所负责人叫王许,这是他老婆开的小旅馆,因为封城,已经不对外营业了,他让我暂时住在这儿。”

杜何压根就没去听王更在说什么,只是将晏离抱下车,机械得跟着王更走路、进门、停下、进屋。

将晏离安顿好,杜何就呆坐在床边,好像老僧入定,两眼空洞,两耳闭塞。

“我出去买点吃的。”

杜何置若罔闻,只是握着晏离的手,隔一会儿就释出媒介体探一下,隔一会儿就探一下,如此机械地重复着。

之前在医院用术时受的伤,此时也压制不住,似有火从胸口顺着嗓子往上烧,杜何隔一会儿就咳一阵,偶或觉得嘴里有点腥味,也放之任之无丝毫波澜。

王更拎着吃的回来时,看到杜何领边的血迹吓了一跳,眼见杜何丝毫没有回神的样子,眉头紧锁,再这么下去,晏离没醒杜何也得耗完,当机立断祭出桃枝石笔画出昏睡符推至杜何身上。

也就是此时的杜何封闭五感,不然以王更的能力,还真没一击即中。只是看着分别躺在床上的两人,王更的头前所未有的大,一个主心骨一个调和油,同时出了问题,他甚至不知道眼下还能向谁求助。

平日里,这种联系交代的活儿,从来轮不到王更做,他从晏离包里翻出他的手机,看着微信里的联系人,竟不知跟谁联系……

“笃笃笃”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王更一个激灵,握紧桃枝石笔立在门后,沉着嗓子问道:“谁?”

“小更呀,是我。”

听到是王许老婆的声音,王更松了口气,转念一想,若真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怎么可能还这么礼貌地敲门。

随即将门拉开一个缝:“嫂子。”

王许老婆笑得腼腆,举了举手里的水壶:“看你买了泡面回来,给你送点热水来,你朋友们可还好?”

“谢嫂子,他两已经歇下了。”

见王更接过水壶,对方又道:“哦,对了,还有个事要告诉你,就在你们刚才进来前一会儿,政府新闻办开了通报会,说医院里的所有患者已经全部好转,看样子,封城不会封太久了。”

王更点了点头,沉默地关上了门。一回头看着杜何、晏离两人,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杜何说有第三力的出现,切断了收灵,看似是帮了“小鬼”,却也同时帮了晏离,王更也没法判断这第三力是敌是友。

思来想去,拍了张二人昏睡的照片发给了苗临,结果那边瞬间发来了视频:“卧槽,王更你搞什么鬼?你竟然学会偷拍了?”

王更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那边苗临的大脸:“我不是偷拍,是他们两个都不太好。”

苗临那边似乎在赶路,镜头一晃一晃的:“什么叫两个都不大好?灵邪都能封印的帝启天师,还有收拾不了的东西?”

“主要是情况特殊,我们不能用异能,所以……”王更三言两语挑重点地交代了下发生的事,“事情就是这样,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杜副队自己状态都要崩的样子,我没办法给他下了昏睡符,你联系上罗队了吗?”

苗临对着手机咬着手指皱眉,还在消化王更的话,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一旁的姚丽姝不耐烦地抢过手机:“我们一早跟杜副队通过电话就回了趟A队,拿了《帝启年书》就在往机场赶,上飞机前联系过罗队,但是罗队的手机关机,我跟苗临这会儿刚下飞机,联系了郭大爷,他已经去找他儿子帮忙提前召方思宇归队。本来我们两准备出了机场直接打车去郭大爷家,不行的话,我们先奔冰湖支援你们去。”

王更看了一眼躺着的两人:“你们还是按照杜副队之前交代的行程来吧?眼下杜副队不能冷静,兴许郭大爷那边能帮上忙,我……”王更顿了顿,好似下决心一般,“我先试着联系一下江城王家那边,看能不能派人来支援好了。”

姚丽姝沉思了一下:“我们在津城遇到了任丘的妈妈,她先我们一步出发的,这会儿恐怕已经到了辽城,不知道有没有联系上任丘。”

王更想了想,好像这事儿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也再想不出其他的安排了:“那就先这样吧,我看杜副队这觉醒来,人能不能冷静点。”

王更刚要挂断,苗临的大脸又出现在屏幕里:“等一下等一下,王更你知道小离离怎么会知道聚灵术的吗?这玩意儿没资料能记载吧?我刚才翻了翻《帝启年书》也没见到上面有写啊。”

“我不知道。”

“记得符咒吗?两句也成啊!”

王更不知苗临为什么关注点在这个,却还是配合地回忆了一下:“四时而不同……三界灵冥尽归尘……只记得这两句了。”

苗临嘀嘀咕咕反复念叨着这两句,突然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摔了:“卧槽,我想起来了,杜副队那惨不忍睹的旧书上好像有类似的话。不管了,反正东西都在我这儿,要是郭大爷不能解疑,我冲过去揍也得把杜副队揍醒了。不说了,先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端午陪娃停更两天,27号继续~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第46章

即便是昏睡符的作用,杜何也并没有睡多久,睁开眼时,天还是黑的。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回到每次记忆觉醒的时候,那么恍惚又那么痛苦,分不清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

“醒了就干点正事,罗队联系不上,你要是再继续痴下去,晏离就彻底没人救了。”

晏离两个字,好像是注入死潭的一汪活水,杜何转了转眼珠,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坐在两张床中间的王更,平静地道了声谢。

“夜里我联系过苗临了,他说聚灵术你那旧书上有,他们已经带着所有东西去郭大爷家了。”

竟然是旧书,当年从风氏带出来的旧书!从藏书室里偷出来时想着多少给自己留个念想并没翻开看,后来百年轮回人事更迭自己不愿面对而选择可以遗忘,现如今终于有勇气拿回旧物,却又是这样的后果。还以为是无关痛痒的一个打算,却原来是煽动翅膀的一场决定,世间万事全都逃不过命运二字,何其讽刺。

杜何抬手捂住双眼,竟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苦得刺耳,涩得抓心。

王更体会不了杜何的心情,也不打算推己及人,这世间千丝万缕,本就没人真做到感同身受,苦得自己咽,甜亦自己尝,谁也没法替:“我出去一下,卫生间有新买的洗漱用品,你自己看着办。”

关门声响了好久后,杜何才终于回过神来,去卫生间搓了毛巾,回来替晏离擦脸擦手。虽然这不是晏离第一次受伤昏睡,可之前每次会皱眉会难受会反应,而现在随意他怎么弄,床上的人都无知无觉,体内的媒介体更是无影无踪。

给晏离擦洗完,杜何就一动不动地呆坐着看着晏离的脸,这一坐便不知坐了多久,直至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落在他的眼里,逼出几分酸涩,这才回过神。走过去拉开窗帘,发现房间虽在一楼,但齐腰的超大窗户正对着店外的马路,阳光甚好。

许是因为雪停了的缘故,阳光显得分外的热烈,窗外有了稀稀疏疏出门的人,互相闲谈着医院病患一夜清零的喜悦,车鸣鸟叫,全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复苏。

“小孩儿,明明眼前都是劫后余生的蓬勃,我怎么觉不出生机呢?”

床上的人自然给不了他回答,杜何看着窗外愣神,突然从窗台下冒出一个头顶,紧接着是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是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小男孩儿,努力踮着脚才能露出鼻子,脚下一卸力,又只剩一对眼睛。

“叔叔,你在看什么?”

“看外面。”

“为什么要躲在屋子里看?你可以像我一样在屋子外玩呀!”小孩儿踮起脚,双手从窗台上捋过,将厚厚的积雪攒在手心,团成一个球,得意洋洋地向杜何展示着。

杜何看着小孩儿亮晶晶的眼睛,敷衍地道了一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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