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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在学文艺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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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世界不是象牙塔。如果你不能守住你的聪明才智,那你早晚有一天会怀璧其罪。我这是在给你最后的忠告。”

“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樊殊向前一步,“很不高兴?”

我皱皱眉:“你故意的?”

“是啊,”樊殊假笑道,“我故意的。全都是我故意的。我故意让小沙知道你其实是个很有灵性的人,故意让她过来问你。我早就猜到了你会在征文比赛中怎么出招,所以我专门让她过来毁了你的招,让你无路可走。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想骂我吗?已经很愤怒了吧?而我甚至对此并不在乎。”

“……”

我居然已经不生气了。

因为我已经听出了——他真的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激怒我。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希望我骂他。所有的刚才的圈子,全是假的。教我是假,骂我也是假,话都是假的。他只是想让我骂他。

这是为什么?难道他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为那天电话里的事情偿还吗?

这个想法一进入到脑海就吓了我一跳。这也太曲里拐弯了吧,不可能,肯定不可能——可是直觉又告诉我,这就是真的。

他后悔了。

我突然说:“你觉得我很聪明吗?”

樊殊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你觉得我很聪明。这是你刚刚那一串乱七八糟的话里唯一透露的有效信息。”

“我实在听不懂你的颅内幻想。”

我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聪明,但是……也算谢谢你能肯定我。”

我注意到,樊殊的耳朵红了。

这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或者,就算不是正确的,他至少对我是友善的——这个想法让我心情一下子轻盈了起来。

樊殊轻咳一声:“如果你以为这是肯定,那我也无能为力,因为我无法左右我的话在别人耳朵里的效果。”

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别扭呢?

我总感觉我需要转三个弯才能理解他的真实用意:“但你不应该怂恿对方来套我的话。你明明知道小沙一定会说出去。樊殊,我真的想不出新的点子了。”

“你既然都这么自信于我是在肯定你,”樊殊轻叹一声,“又为什么不在这件事情上保持这种状态呢?”

“什么?”

樊殊说:“比如相信自己,就算没有这些偏门技巧,你也可以堂堂正正地获胜,当然我只是在打个比方。但是无论如何,道理是统一的:剑走偏锋或许可以让人取得一些成就,却永远没法让人站到制高点。”

这次我反应了足有半分钟:“你觉得我能拿第一?你想太多了,我拿不到的。”

樊殊耸耸肩,用和来时同样的姿势,终结了所有的对话:“我已经无话可说。”

我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他已经转身走了。我急着想要去叫住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正站在楼梯边缘。我的腿本来就还虚弱无力,仓皇之下,我一脚踩空,朝后倒了过去:

“啊!”

樊殊猛地回过头。他在我下坠之前飞快地拉住了我:“小册!”

“啊呀。”

我越过樊殊,看到了一个人正边推开楼梯间的门边轻叫。对方正将手机放在耳边,很明显是在图书馆接到了电话,临时到楼梯间回电话的。

那个人是狗师兄。

电光石火之间,之前在公交车上的悲惨遭遇一瞬间涌上了心头:被拍照——被广为流传——被老周叫去谈话——带樊殊去火车站——出车祸。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啊!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拼命地挣脱开了樊殊的手。我本意是想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可是我完全忘了我现在重心依旧处于不稳的状态,于是最终结果就是——

——咚。

恭喜,作死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樊老师,他真的很可爱

祝大家看文开心

☆、我在俄罗斯骑自行车

“你怎么又和樊殊搞在一起了?”寝室里, 坐在床边吃着果脯的鹿子问我。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和他搞在一起!”

“可是,”鹿子指指我的腿,无辜地说, “今天是他送你去校医院的诶。他们都说是你和樊殊在图书馆楼梯间幽会, 因为太过激动才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我们没有幽会。而且, 他好歹也是同学,看到我出事了帮我一把有什么奇怪啊!这不是很正常吗?鹤师兄也送过我啊!”

鹿子无辜地看着我:“可是鹤师兄没公主抱啊。”

“……”

“鹤师兄也没有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讲道理, 当时我接到樊殊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摔死了。”

呵呵。

别说鹿子了, 当时看樊殊的样子, 我也以为我已经死了。

其实说真的,因为现在是冬天,又还没到开暖气的时节, 室内室外都一样冷, 我穿得厚厚的, 摔下去的时候虽然疼, 但也绝对没到伤筋动骨的份上。

结果我还在揉脑袋晕乎呢,就感觉自己腾空立地了。

樊殊,打横抱起我, 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校医院,一路上差点撞到三个路人五辆自行车。而在我们到了医院之后,樊殊没有去拿号, 而是直接冲向了隔壁急诊室,说这里出人命了,快点出来救人!你们怎么还不动啊!是人命!人命啊!!

而在校医院的医生再三表示我健康得很,浑身上下除了膝盖的伤口裂了之外没有一点问题之后, 樊殊还逼迫对方带我去拍了片,甚至一度还打算带我去外面的医院看病。到最后虽然在我的强烈坚持下作罢了,但他依然要求医生给我开了一大堆药,还非要让我住院。医生说你不要浪费国家资产了,樊殊说我又不在校医院拿药,我就让你开张单子,我出去买!

我还记得当时樊殊指着门外面,愤怒到了极点的样子,他说:“你们为什么不让她住院!你们没看到她膝盖上都是血吗!”

“她只是伤口破了,没到住院的程度……”

“你以为她不疼吗!”

“这位同学,你冷静一下,我们校医院没有住院的规矩……”

“我带她出去住院去!”

……

好说歹说,我总算让樊殊收回了这句沙雕至极的豪言壮语。不过他依然要求送我回寝室。如果不是寝室楼管不准老师上楼,我估计他真的会目送我躺在床上才肯停。包括到现在,他还会每半个小时给我发一条信息,问我现在伤口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如果有一定要给他说,他带我去挂急诊。

这也太夸张了吧!

而因为樊殊当时送我去校医院的样子实在太过英勇,导致几乎全文艺所的人都知道我“受了重伤似乎命不久矣”——在收到海量的慰问的同时,我甚至还收到了一笔总计三位数的捐款,让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崩溃。

我觉得我要不是现在瘫痪在床,腿被裹成了局部木乃伊,我一定会跳下床,试一把以头抢地的感觉。我现在的状态,用我大三时学的一段元杂剧可以完美概括:

【煞尾】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题遍。(做哭科,云)婆婆也,直等待雪飞六月,亢旱三年呵,(唱)那其间才把你个屈死的冤魂这窦娥显!

苍天啊!我冤啊!天啊!您怎么还没有飞雪啊!

“这都初冬了,就算真下雪也不稀奇,”鹿子淡定地拍拍我的肩膀,“吃果脯吗?”

“……吃。”

果脯还是樊殊给买的,唉。

我盯着床边小山一样的各类零食和补品,简直愁哭了。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这人情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啊——我这摔破了膝盖,怎么还欠出了断腿的人情?

“说起来,”我一边吃一边问鹿子,“为什么这次没人八卦我和樊殊了?”当时看到雪片一样的

慰问微信,我还以为两个月前的噩梦又要重演,没想到大家都很克制,没有八卦,只是纯问我的身体情况,让我有点小惊喜。

鹿子说:“有什么好八卦的?真无聊。吃饱了撑的吗?”

“就是啊!”我猛点头,为我的同学能有这么高的觉悟而感动,“没意思!无聊!”

“可笑。你们本来就是对象,还有什么好八卦的?”

“就是!可笑……???嗯?什么?对象?”

“我说的是他们的心里话,”鹿子说,“大家早就默认你们是对象了。男朋友关心则乱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们什么时候是对象了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话之间,手机又震了。

我本来想装作没看见,但是过了一会儿,对方直接打电话过来了。没办法,我只能接:“樊师兄好……”

“这个点了还能以这么快的速度精神奕奕的接电话,我算是知道你伤口为什么一直好不了了。”

我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早知道就不该接!

“师兄,我的腿还好,不疼,没有化脓,没得破伤风,三十六度五。”我一口气把他有可能问的所有问题都抢答了。

樊殊沉默了一下:“那就好。”

“嗯嗯。”

“你这两天别去图书馆了,就在寝室歇着。”

“那不行啊,”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表,“还有十二天就截稿了,再不写来不及了,好多书只有图书馆有呢。再说了,就算我不去图书馆,我也得去上课啊。”

“那我明天来送你去。”

“别别别!”我直接坐了起来,“哥!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樊殊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樊老师怎么这么神经质啊!”我泄愤地把手机扔在被子上。

“你明天真的要让他来送你去图书馆啊?”鹿子凑过头来问我,很显然,在这样狭小的寝室里,她已经将我和樊殊的对话听得八九不离十了,“那后天全世界就真得问你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了。”

“哼,”我冷笑,“当然不会。”

“所以你是不去图书馆了?”

“当然不是。”

“那你……?”

我用力地啃下果脯,嚼得咬牙切齿:“我故技重施。我趁他没来之前自己先去!”

我早起还不行吗!

……

……

不行。

我抬起头。

现在已经是冬天,这个点,天当然不会亮。其实就算是夏天,这个点天也不会亮透,因为实在是太早了。

我以为闻鸡起舞到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了。再早,走过去图书馆也没开门,去了也没地方呆。

结果……

樊殊踩在一辆自行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黑金一般的碎发在暗夜中流动:“上车。”

我抽了抽嘴角。

转念一想,反正樊殊平衡感也不好,估计驮自己都费劲,怎么可能再带一个人?只要摔一下,我就可以有理由拒绝樊殊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心情又好了起来,上车的时候甚至有点雀跃,握着车座瞪圆眼睛,就等着等会儿摔了之后跑路。

没想到,樊殊的技术居然真的很好。全程没摔没歪,遇到减速带樊殊都能带着我稳稳地驶过去,连颠都不会颠的。我们无风无雨地驶到了图书馆,中途甚至还抽空吃了早饭,真是好生感人。

我悻悻然地下车:“樊师兄你居然真的会骑车。”

樊殊头也不抬地锁着车:“我说过,我在俄罗斯骑,是你自己不信的。”

“樊殊你的胳膊怎么了?”他是挽着袖子骑车的,我看到他胳膊上有一块擦伤,“怎么受伤了?你摔跤了吗?”

樊殊锁好车,把衣袖拉下来:“没事。走吧。”

“你真的受伤了!我看了,好红一块!都渗血了!”

“你看错了。”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跟着樊殊一起进了图书馆。我们图书馆是电子化管理,不能放下书包就占座,必须要先去各层楼的显示屏上刷座位。

我选好座之后,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走,就等着樊殊选。本来想着等他选完后我们就各自飞翔,因为我知道他爱去六楼,但我刷的是五楼。

樊殊刷了五楼,我对面的那个座位。

“……”我还想继续挣扎,“师兄啊,你知不知道最近所里我们的八卦很多……”

“所以呢?”樊殊眼皮都不抬地扶着我。

“……没什么。”

我像是一只大熊猫一样,被樊殊护送到了五楼。这一天,他帮我跑上跑下,给我端茶倒水,连去食堂都是他带我去的,全程形影不离。此情此景,太过刺目,以至于我们身边路过取书的人增多了不少,还都是熟人——取什么书啊!我刷的是角落,这里就没书!

看热闹就直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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