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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在学文艺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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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二手电瓶电池根本不经用,没骑多久速度就降下来了。眼瞅着就快原地抱窝,我正在徒劳地摁着加速,一个分心,就和一辆正在狂飙突进的外卖车撞了。

我记得我当时唯一来得及做的就是在最后一刻把车头偏到路边,让我的车没有正正撞上来车。然后我就随着我的车一起,跟风口上的猪一样地飞旁边去了。

不过其实真实情况也没有那么夸张,毕竟二者的速度都没那么快。外卖小哥把我扶了起来,问我有没有事,说要送我去医院。我感觉自己除了脑袋有点晕、手肘疼得厉害,别的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就拒绝了外卖小哥,让他赶快去送外卖去,而我把已经骑不动的电瓶车停到了路边锁好之后,幸运地找到了辆共享单车。

我就骑着共享单车继续去看演唱会了。

现在想想,主要还是当时那个路口太黑了,路灯也不够亮,不然那个外卖小哥、还有周围的几个吃瓜群众是一定不会放我还继续自由飞翔的。而我自己,由于小时候平地摔跤、磕磕碰碰一直不少,对疼痛的忍受力堪比草履虫,完全没注意到我整个膝盖、手肘都磕破了,脑门也被玻璃渣划了好长一道口子,手腕还有扭伤。

我只是觉得骑得有点别扭,疼痛的时间比平时小磕碰要久得邪门。我只感觉眼前的世界有点暗红,心想是不是骑得出汗了被汗糊的。

我就这样,顶着满脸已经干涸了的血到了目的地,在妄图凭票入场的时候,被安保人员一举擒获。

他们不让我进去,我还不高兴,举着手上血糊糊的票一个劲直晃。我说我有票为什么不让我进!我要进去看演唱会!我要看白白!

我那天差点就被当成过来闹事的恐怖分子给带走了。

最后的结局是,我被在门口蹲演唱会消息的媒体拍到,一战成名。现在江湖上到处都流传着我的传说,各大公众号们都在讨论理性追星的必要性,痛心疾首,上纲上线。

而虞白的这场演唱会,也毫无疑问地被我带着在微博上爆了。有喷的,有黑的,更多的人,则惊叹于虞白的实红,以至于当代女大学生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爬到演唱会门口再咽气——

这不叫红,还有什么叫红?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因为我一脸血,所以没人知道那个傻追星的就是我吧- -

……

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帝都向来晚上娱乐活动不多,我们这二环附近的地方更是如此。街上店都关得差不多了,路上车也少,行人也渐渐回去了。帝都温差还大,再晚回去,既不安全也不舒服。

鹿子收拾东西,穿好外套。

我艳羡地看着她:“鹿子,我也想回寝室睡。”

“回去个毛,你老实呆着吧。头上缝了好几针,膝盖也都还裹着呢。你想伤口都裂开吗?”

“其实真的不严重,而且我都呆一天了……”

然而鹿子表示她不会听草履虫的鬼话。

鹿子也走了,我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看着天花板,听着旁边几床大爷大妈的呼吸说话声,惆怅地长吁短叹。要不是腿没人扶实在疼得慌,我都想自己走回学校了。

一个人在这里,好生寂寞啊。

我怕吓到朋友们,除了鹿子,谁都没给说。就是鹿子,我也没同意她过来陪床——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打扰大家的时间和心情呢?

做人还是少娇气一点为好。

话虽这么说,看着别人都有陪床,还有人嘘寒问暖,说一点都不羡慕是假的。

给我妈打个电话吧。

随着嘟地一声,我妈秒挂。半晌,回短信云:“打麻将,干啥。”

“……没什么事。”

又去戳我爸求安慰,得到了老人家发来的和日期相匹配的红包——十一块两毛。

朋友圈里,这天过生日的师妹正在炫耀父爱:“谢谢爸爸!”配图是红包截图,金额是一千一百二十。

“是个心意就行嘛!”我爸在电话那头辩解。

“……”

“唉,你这点伤。我们小的时候啊,那受的伤,那口子,多长啊,当时你奶奶……”

眼瞅着我太奶奶太太奶奶都快出来了,我赶快找理由挂了电话。

我又想起今天白天的时候,导师老高来这家学校能报销的医院开感冒药,正好遇到换药的我。他老人家盯了我的腿半天,再三询问:“骨头没折吧?哦没折啊,那就没事了。”满口子“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啊”的语气。

再看看现在还没下去的“虞白演唱会血人”的热搜,还有下面那些讨论我伤这么重到底死了没有的回帖,一种魔幻主义的感觉现实涌上心头。

手机已经玩腻了;身体不舒服,看两页书就累了;大爷们还在看抗日神剧,“你们抓周作人跟我鲁迅有什么关系”之类的台词萦绕在耳边,也睡不着。正是无聊的时候,阿元发来了信息:

“小本子!!!我看到新闻了!!!那是你吧是你吧!我认出你的衣服了!你怎么了!!!你还活着吗!!!!!!!快回答我!!!!!!!!!”

满屏幕的感叹号充分说明了对面人的情绪。

在我的安抚下,阿元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唉,小本子我对不起你。我昨天演唱会一结束就单独回去赶火车了,今天又上了一天班,现在才知道你出事了。”

“还好啦。”

“你确定没事吗?”阿元担忧地问。

“我确定没事。对了,你帮我跟媛媛姐他们说一声,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出事的人是我啊!”

阿元没反应过来:“咦?为什么?”

“上次虞白的生日会就是我在惹事,这次还是我。”

“所以呢?”

“所以,要说我不是故意博眼球,我自己都不信啊!我现在已经够声名狼藉了,给我留点面子吧。”

“……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哦。”

阿元琢磨过味来,立刻大包大揽,保证绝对不会让信息往外流传:“对了,我有个事要问你。”阿元兴奋地说,字蹦得飞快,看上去是憋了好久了,“你怎么这么有钱啊!你居然是个大富婆!看不出来啊你!”

“等等等等,”我被她说得有点晕,“我哪儿是大富婆了?”

“还装!太不够意思了吧!要不是你受伤了,我肯定要敲你一顿!”

我满脑子黑人问号:“我们不都是工农子弟兵吗?我现在还欠我一师兄的钱没还呢!”

“你如果没钱的话,为什么买了一个新的大白兔?我记得你上一个才买了不到半年吧。我给你说,你这个活力加强版的新大白兔真是太牛逼了,我随便一架镜头,我的天……”

“打住!”

我赶快打断她:“新相机?我没买新相机啊?”

“就是新相机啊。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买两个长得一样的?”

“因为就是一个啊!”

“不可能。”阿元斩钉截铁地说,“我男朋友说这个相机就是最新出的那款,他是专业搞摄影的,不可能弄错。你等着,我现在去问问他。”说完就走了,任我怎么敲也不回。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

在阿元离开的时间里,我拼命回想我的相机经历了什么,然后我想起,从樊殊把相机给我之后,我因为最近太忙,一直都没看相机。

阿元回来了:“我男朋友说就是新的。”

我想了想,问她:“是零件是新的吗?”

“不,是整机都是新的。这就是台新相机。”

“……”

“嘿,怎么成你问我了?对了你把地址给我,我给你寄回来啊。小本子?小本子?人呢?”

我放下手机。

我想起那次相机坏了之后,樊殊说要帮我修。他把残骸带走了。

几天前,他把相机还给我了。我还记得他的原话是:“拿走你那已经被修好了的相机!”

……

难道……

是樊殊买了个新的,然后冒充是修的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小伙伴们点个收藏评论再走叭

更新虽慢必到的

☆、关于樊殊同学的经济问题

其实,在我们所里,樊殊的来历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

没有人知道樊殊以前的事。他就像是机械降神一般,一登场便大杀八方。

倒不是说樊殊真的是身份成谜,他基本的履历大家还是都知道的:从小生活在俄罗斯,后去西欧读大学,然后就回国了。他大学的毕业证我都见过,那个时候我还大四,兼职做学生助理,被研究生处的老师临时抽调过去整理资料。那就是一张非常正常的毕业证,最多就是照片上的人剑眉星目,证件本身含金量很高罢了。

我想要说的不是这些纲目性的东西。

至于稍微深一点的,就没人知道了。比如家里有几口人啊,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要回国啊……完全为零。樊殊也从来不说,只是隐约知道他好像有个姐姐,不过我们也从来没见过。到了假期的时候,樊殊更是从来不回家,去年过年都是一个人在寝室过的。

如果说隐私不想被人知道,也可以理解,但鹤师兄还扒过樊殊的学术经历——因为樊殊来面试的时候是空手来的,什么发表的杂志也没带,鹤师兄疑心他空手套白狼,便上穷碧落下黄泉,锲而不舍地在各学术网站追查了樊殊长达几个月之久。

其结果是,除去明显无关的同名同姓,没有一篇学术论文署名樊殊。而关于樊殊别的信息,他倒是有脸书,只是什么也没发,四舍五入等于没有。

比起这个,更让人好奇的是樊殊的经济问题:要说没钱吧,好像也不是。据其室友狗师兄所说,樊殊刚来的时候穿了整整一身的阿玛尼,手表什么的一看就价格不菲。不说别的,就说上次去演唱会时樊殊带的那个相机,就顶我好几个大白兔了——怎么看怎么都不属于工农子弟兵的行列。但要说有钱吧,似乎又没有。他整日和我们一起吃食堂,有空就是全帝都各种图书馆的跑。有一次小沙陪爸妈去长城,还见到了樊殊,他在那里陪一帮外国人爬长城。下来的时候小沙问他,他说这个月书买多了,过来当一天翻译,还说有的时候也会去做同传,那时钱就会多一些,他就可以多买一些书。樊殊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很是坦然。

对此,狗师兄自有一番解释:他说樊殊是一个逃亡的旧苏贵族,应是旧苏前某官员的养子,对方在旧苏破产后当上了寡头,钱财无数,不日被人秋后算账,锒铛入狱,而樊殊只得隐姓埋名,回国遁日。富家少爷甫一回国,本不通世事,那些阿玛尼之类的,也随着坐吃山空而日益见底。无奈何,流亡贵族只能投身卖才,利用自己的外语才能仓皇度日,却又要强撑着贵族风度,真是令闻者动容,观者伤心……

- -我时常觉得狗师兄不去写小说而是搞理论真是屈才了。

樊殊是所里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有人八卦,我倒是觉得事情就是因为这样才复杂的。在我看来,樊殊就是一个正常的学生,家境可能还不错,也可能一般,但脑瓜肯定好使。反正阿玛尼什么的狗师兄张口就来,我们都没见过,但就算有也不奇怪——别人脑瓜都这么好使了,奖学金什么的不是随便就有吗?连隔壁数学院的大佬,每年评完奖学金都要在朋友圈在线征友帮忙花钱,学霸要想挣钱真是太快了,他又没有别的花销,就是买买书看看书,省钱还不容易吗?我还能省出一台相机呢。

知识就是生产力啊。

但现在问题不在于樊殊是不是学霸挣钱是不是容易,问题在于,他……真给我买了台新相机?

太扯了吧——!

我直感觉五雷轰顶,恍恍惚惚。不知不觉打开了电脑,按照阿元的情报搜了一下那款新相机,果然是除了右下角有一点白漆之外分毫不差。

我的脑海里立刻冒出了收到相机时的场景:那相机右下角有一点白漆。

我那时以为是修理时不得不的缺陷,完全没在意——都碎成那样了,重新修的时候,不得换些零件吗?

可是为什么呢?他说是自己能修我才给他的啊,这怎么是台新的呢?他如果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当时就不用揽活的,那相机我一点指望都不报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要不是阿元发现的话,我还真以为相机是他随手一弄修好的,他当时说得又这么轻巧……这里面的人情可差了去了……

不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正浑浑噩噩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得,正主来了。

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直接问吧:“樊师兄,我正好有件事情想问你,我的相机是不是你买……”

“你想死吗林册!”

樊殊的声音像是天雷一样炸裂。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我的耳膜真的破了。

连那些本来该看抗日神剧的大爷大妈们都回头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大为尴尬,赶快捂住话筒:“师兄你在说什么,我问你……”

“你想要找死就直说!你骑这么快是赶着去投胎吗?你觉得你自己是车神?你见过哪个车神是骑电瓶车的,你都到骑电瓶车的地步了你还骑这么快,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觉得自己的智商实在不够需要找个由头摔打摔打补补脑?”

“喂樊殊你在说什么呢,”我被兜头一顿骂得很不开心,“我给你说,我现在躺在医院里浑身都疼,我没心情哄着你。”

“哄着我?是谁在哄着谁?”樊殊说得又急又快,声音在电流的扭曲下变得扭曲,“你觉得你委屈?你都知道你躺在医院了,那你能不能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长点心?哦对了,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没有心,一个有心的人绝对不会放着自己的伤不管还跑去看什么鬼演唱会!”

我一下子火了:“樊殊你至于这么尖酸刻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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