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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在学文艺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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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那他人还挺好的,要不你就嫁了吧。”

“他人还行吧……嗯???”

我一个枕头扔过去:“鹿子!别人信八卦就算了,你怎么也说着说着自己就信了呢?你之前不是还说谣言止于智者吗?”

鹿子灵敏地躲开我的枕头攻击,扔回给我一个小狗玩偶:“我之前的确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你看,我们复原一下当时的情景:樊殊,作为一个虞白的粉丝,加入了粉丝后援会的群。在群里,他看到了有人在骂你,于是他拿走了你的手机,将聊天记录给清空了,不让你看到大家骂你的言论。他又把照片送给了你,让你可以有堵住大家口实的实物。这样,问题就被解决了。如果不是你的小伙伴插话,你将永远都不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不愉快的小插曲——你相信我,凭我阅片无数的经验,一个男性肯花这么复杂的心思照顾你的心情,一定是因为——他!喜!欢!你!了!——否则他大可以很直男地直接给你说林册你被骂了哈哈哈你好傻哦。”

“你不去当编剧真是太屈才了。”

“我本来就要当编剧,谢谢。”鹿子的梦想是在毕业之后当编剧,这一点我从本科时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经历给了鹿子无限的灵感。没过一会儿,她就主动过来问我:“说真的,我问你一件事,”鹿子将下巴磕在床铺边的护栏上,“你真的没有怀疑过吗?”

“什么?”

“Boris就是樊殊这件事。”

“……”

其实是想过的。

因为整个过程实在是太巧了。谁都知道,要想让一个人完全看不到一个正沸反盈天的群里的讨论,光删聊天记录是不行的,你得拔网线——你删了前面的,后面不还是在骂吗?可就是这么巧,Boris刚好就出现了。他一出口,群里也就只有零星的声音了——话说回来,那些零星的、不太直接的声音确实也存在,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然后我就想起来了——那几天樊殊催得急,我一直在闭关做作业呢。

网线是樊殊拔的。

那边,鹿子还在继续推理:“樊殊如果是Boris的话,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他为什么能够有这么靠前的票,为什么会那么确定删了聊天记录你就肯定不知道事情了,又为什么那天晚上会催你交作业。其实我们以前吐槽归吐槽,但樊殊从来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啊。好好跟他说,他多半都会同意延期的——当然也不能延太多就是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确定樊殊是Boris吗?”

“不确定。”

“我记得你们生日会为了打击黄牛,不是都是实名制吗?你打听打听。”鹿子怂恿我。

打听什么啊……

我都打听过了。

阿元说她完全不认识Boris,其他小伙伴也是差不多回答。至于站长太太,她说这次站子本来被分到的票极少极少,多的那两张真的是Boris给的,但她也和Boris没有更多的来往。

而Boris给票的时候,也没有说要指定给谁,后期的分配完全是群里自主决定的,Boris一丁点干涉都没有,像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红领巾一样耀眼。

不过站长不愧是资深站姐、死忠小鱼干,她还是给我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樊殊坐的那个位置,其实是媒体座,非卖。

一般只有被邀请的记者、专业的摄影师,或者赞助商相关的人员才能够在那个区入座的。至于媒体座方面的具体信息,她就不知道了。那是主办方直接操作的。

而我坐的位子,当然是如假包换的粉丝座。

“要不你就打直球吧——你直接去问问他?”

“我问什么啊!”我呻吟一声,倒回了床铺。突然又爬起来,从枕头底下小心地翻出大白兔。还好,没压坏。我松了一口气,把大白兔放到一边:“樊殊走的时候都发火了。我估计这老先生该是把我给恨透了。”

“他当然该恨你。”鹿子也不帮我说话。

“那是当然的,你看,”我掰着指头数,“且不管Boris的事。他帮我删了聊天记录总是真的。他帮我扛了雷也总是真的。”

“这雷还是你给他种的。”

“这里面也有你的锅!——好,这个我们暂时不说。然后他在大会上被他对家实名举报了,我还在下来之后跑去和他对家一起吃吃喝喝,还被他抓了个正着——我的天,我真是一个浑身长满了错误的女孩!他肯定以为我跟鹤师兄是一伙的,我们正在弹冠相庆呢!——不对,鹤师兄好像也没成功……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只是这些吧。”

我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皮:“难道还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错误吗?我以为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最错误的难道不是你跑去和鹤师兄鸳鸯双飞吗?樊殊喜欢你啊!这才是他生气的点吧。”

“鸳鸯双飞是什么鬼!还有,你不要从一个假设的前提直接走向结论啊!”

“所以鹤师兄还给你喂菜。还让你乖。”

说起这个事情我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怕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只要一回想起当时的画面,我全身上下的细胞还是会再来一次震颤运动。

说曹操曹操到。

“师妹,你现在状态还好吗?”

我盯着那行提醒我们昨天才正式加为好友的“开始对话吧”灰体字,心想你老人家又有什么幺蛾子要作:“还好……”

“我就说还好嘛,以哥非让我来慰问你。”

“啥?”

“他说你昨天跟樊殊崩了失恋了,还说都是我的锅。我就说怎么可能会有人看上樊殊,他肯定是想多了。果然。”

鹤师兄你想多了,其实还真有人看得上樊殊,而且还是很多人,光在我们学校我们专业就不少……

等等,这不是重点。

狗师兄说我失恋了?!

我的脑海中蹦出了昨天鹤师兄的天雷棒读,以及与之配合的无比嫌弃的表情:“乖,多吃点,看你瘦的。”

以及食堂深处的小餐馆包房门口,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手机钢化屏反射光。

那边鹤师兄还在继续替我抱不平:“樊殊怎么能这么对你呢,还是同学!他太没礼貌了!你放心,师妹,他要再这样你找我,我帮你抽他!太过分了!@#!@¥#¥#@¥@#”

乱码处附上数百字鹤氏理论。

……

我放下手机,活动手腕,然后翻身下床。

鹿子正看得兴起:“小册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砍人,白白。”

“那你明天去,先陪我看完电影。”

“不,我现在就要去。我要让某个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可是你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阿姨锁门了,你出不去。”

“……”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我还没有踏出第一步,就被客观情况堵在了宿舍。硬生生熬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去了。

没事,那个人,还是会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的。

……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瞎传八卦了,你可怜可怜孩子吧!”

滑跪非我意,只是惯性然。

当我好容易在主楼前的小花园里逮到了狗师兄时,他正在伤春悲秋,对着满地的落花玩手机。见到我,他很高兴地扬了扬手机:“师妹,你也来晨读吗?”

“别乱用‘也’!你明明就是在玩手机!”

“非也非也。我是晨读的间隙玩手机啊。”

狗师兄,岔开话题领域绝对的大牛。如果让他继续发挥,我估计他能一路胡扯到宇宙灭亡。所以我直接抓住他的衣袖,凄厉地直切主题:“你这样让我很尴尬的好不好!樊殊还是我一门课的助教,我以后还要跟他见面的!”

“那你就跟他见面嘛,他喜欢你,指不定听到这些八卦,心里会很开心的。”

“他不喜欢我啊!狗师兄你有没有听懂重点啊!”

☆、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

“不不不,”狗师兄老神在在地伸出一根手指晃悠,“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肯定喜欢你!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毕竟我曾经成功领导过史上最成功的联谊舞会。我对人心的揣摩绝对是全国文艺学从业者第一的水平。”

“然后转天就宫斗失败被撸掉一切职务?”

“……这是意外!总之他肯定喜欢你。哎呀,我也是为你们好,你想,要不是我,那个闷葫芦要什么时候才肯说出心里话啊。你要理解我嘛。”

“什么为我好,师兄你就是想看热闹!”我戳穿了他的小心思。

狗师兄摸摸鼻子,脸上却丝毫不见尴尬,理直气壮地说:“那如果他不喜欢你,为什么他看到小鹤给你喂菜会不高兴呢。”

“因为小鹤呸什么小鹤,因为鹤师兄是他对家啊。”我觉得这件事情简直也太好理解了。

“你在哪儿听到的不实传闻?”

我指指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凭我那俩眼儿。”

“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狗师兄靠着花藤缠绕的扶墙,一边将藤蔓上已经干枯的叶子摘下来,一边说,“樊老师不讨厌小鹤的。反之,小鹤……呃,小鹤是有点讨厌樊老师。不过那只是误会,就像《傲慢与偏见》里写的那样——你看过《傲慢与偏见》吗?那是简奥斯汀写的,樊老师喜欢简奥斯汀,不过他更喜欢她另一本《理智与情感》。你读过《理智与情感》吗?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我给你说一下剧情……”

“打住打住,”我一听到狗师兄的话题又要开始蔓延,赶快止住他,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他又能漂移到外太空去,“樊殊哪儿不讨厌鹤师兄啊?我看他俩都快和他打起来了。”

“那是小鹤那天确实太过分了,连我都想掐小鹤。但是平时的时候如果见到小鹤,樊老师确实从来不会生气的。你别看他这样,他还给小鹤改过论文呢——小鹤去年写了一篇论文发给老于,是谈巴赫金的。老于知道对于这个樊老师是专家,就把文章发给樊老师了。最后是樊老师给他把关键的几个点指出来的,要不然那篇文章最后也不能那么顺畅地就发表了——你别往外说啊!樊老师不让说的,要不然我是他室友偶然看到了,估计谁都得被瞒着——到现在小鹤还以为是老于给他改的呢。怎么可能啊,老于是德国理论slay王,又不是专搞俄罗斯。”

“樊殊人这么好吗?”我有点狐疑。

“那是当然,”狗师兄立刻就高兴了,得意得像是他自己被夸了一样,“怎么样,樊老师人好吧,想嫁吧?想嫁就快嫁,我给你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我觉得狗师兄简直没救了。

据说很久以前,也可能就是最近,有个人类学家,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做实验。这里有一个小村子的原住民,从来没有和外界文明接触过。人类学家给他们放了一部电影,是现代摩登都市题材的。他本意是想看看原住民在骤然接触到现代城市景观之后的反应。或是震惊,或是恐惧……这些他都设想过。

没想到的是,原住民看完之后,热烈讨论的内容居然是一只鸡。

人类学家很震惊,因为他记得这部电影就没有鸡。他倒带了无数遍,终于在第几分第几秒处的人缝里找到了一只一闪而过的小鸡。

换言之,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人只能观察到他想观察到的东西。

狗师兄的那只鸡就是我和樊殊的八卦。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此有执念,但我也知道,你跟他说是没用的。所以在一轮惯例性唇枪舌剑之后,我完全没有收获地回去了——去了隔壁图书馆。

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我还在想,我好像忘了问狗师兄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昨天不是去陪女朋友吃饭去了吗,怎么还有空在食堂搞事?难道他和女朋友就在食堂吃?

大老远来一次,有这么惨的吗?

文学专业的研究生生活其实并不轻松。由于研究生只有三年,还有一年多要用来专心致志的写论文,所以相当于研一要上完整整三年的课程。研究生的课又极度强调课堂参与度,每堂课都有厚厚的材料要读,每隔几周还要做一次报告——文艺学最惨的是,这些材料还不好读,都是理论性极强的东西,牵前黏后的,你要是只看字面意思,那肯定什么都读不懂。而要细细钻研下去,那轻轻松松几个小时就没了——但你要看的量还是那么多。

从跟狗师兄分手开始,我就钻进了图书馆深处,跟老于的作业战斗了一整天,中途除了吃饭,基本没有出来过,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不已。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不是有名言曾说吗?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但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赋才是决定性的。这是被省略的后半句。

左右我实在弄不清老于津津乐道的那些玩意儿,只是被各种各样的大词装了一脑盘,就像是吃瓜群众看了一整天的热闹一样。要说没兴趣倒也不是,否则当初也不会选择这个专业了。然而不懂也是真的。

好在也不是全无收获。我对里面一份偶然看到的材料提到的点很感兴趣,准备深挖一下,便又借了几本书带回寝室,心想如果合适好做,毕业论文就写这个也挺好的。

鹿子依然躺在床上看电影,边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好奇地爬到她床上看,发现是电影的框架结构,以及重要的反转点、分镜方式,密密麻麻用思维导图的方式写了几大张:“这样看电影太累了吧。而且《再见列宁》你不是昨天才看过吗?”

她点了暂停键,又拿出一张新的纸:“昨天是初看,今天要复看。很多细节要好几遍才能分析出来的。”

“好辛苦啊。”

“没办法啊,想当编剧嘛。现在都不收没有经验的编剧了——我真好奇如果所有的单位都只要有经验的编剧,那么一个编剧该如何变成‘有经验’的。”鹿子埋头道。

我咋舌。悄悄地翻下了床,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

谁都不容易。

受到鹿子的鼓舞,我也想努力了。然而,或许是看了一整天的缘故,我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哪怕一个字。面前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然而当他们跃入我的脑海排列组合时,就变成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还愿意帮别人改论文,那这个人也太好了吧?特别是他们关系还不好。

他们还是直接的竞争对手呢。

这种人,要么是太过于骄傲,自信于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过自己,所以完全不介意提供一些帮助,因为这样能让他在最后胜利的时候更爽,要么就是——

我突然灵光一闪。

“鹿子,”我转过头,扯着脖子问,“你读过《傲慢与偏见》吗?”

“我看过电影。怎么了?”

“你给我说说剧情呗。”

“哎呀,这怎么好说?这一类的作品又不是以剧情取胜的,真要说起来,也就是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最后看顺眼了啊,典型的欢喜冤家模式,言情都是这样的。”

鹿子不肯配合,我只能翻出小说自己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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