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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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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剧组炸了。

景深第二天到拍戏的地方,所及之处,每个人都用复杂的眼光看他,不光明正大,也不和他搭话,全都做贼似的。

赵晶一看见他,像看见祖宗一样,麻溜儿给他让了坐,又倒水又扇风。

昨天姐一夜没睡着,你看看这黑眼圈都遮不住了,赵晶滔滔不绝,一千万,那么多钱,靳总说打就打过来了,咱们剧组情况你也知道,整个都被盘活了,简直就是从要饭的能吃上肉的差距,姐能碰上你,绝对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姐做梦都能笑醒!

景深啊,你可真是有本事,你竟然,赵晶越说激动不已,神秘兮兮的用红指甲往上一指,竟然能搭上那样的

景深只好跟着笑笑,他现在在赵晶眼里俨然就是钱袋子的化身,能连着吹八百句彩虹屁不停的那种。

晶姐,过了很久,他终于忍不住打断,今天有我的戏,我是不是该准备一下了。

赵晶如梦初醒,立刻开始紧锣密鼓的张罗。

化妆师开始给景深弄造型。

他发现化妆间只有他一个在上妆。

化妆师的手法也格外娴熟,和上次化定妆照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还有,服装也不一样了,虽然总体的风格没有变,但是做工和细节更精致了。

红色的宽袍配以金色的绣线,几大朵娇艳的牡丹花,料子轻薄像是用手轻轻一撕就能撕碎,腰带松松挂着,内衬也是红的,领口随意敞着,露出白嫩的颈肉,还有下面莹润的一截,没入到惑人的红里。

最后弄好了,景深往那一站,腰细腿长,活脱脱像是画里出来的人,妖艳里透着颓靡。

他一个人在化妆间等戏,听见门被人敲了两下,再抬头,看见江周周眼里满满的惊艳。

你?江周周结巴了一下,我靠。

要是那个太监真长景深这样,也难怪太后专宠,由着福倾安混乱朝纲、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了。

景深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是景深的,是福倾安的,明明是笑着,就是觉得他没在笑,凉薄又邪气。

这下江周周连兄弟两个字也喊不出来了,他搓了搓胳膊,你能不能先正常点,不然我总觉得你不是个男的

景深把剧本往腿上一拍,你来替你哥出气的?

江周周梗了一下,反驳道,我才没有!你这凉快,我来待会。

江周周找了块地坐下,哼了声,现在谁敢招你,你可是整个组的老大,服化道、化妆间独一份的,你信不信,你现在出去让赵导改剧本,她二话不说任你改。

你在讽刺我?景深说。

我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字面意思,夸你牛逼,江周周眉头一皱,你不信?我真没想替我哥怎么样,昨天他说话确实挺难听,我就是觉得这个组里就你顺眼,你俩什么恩怨我才不想掺和。

景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外面布景的嘈杂声传来,江周周向外面看了眼,回头对景深说,今天估计都是你的戏,男女主都没法拍,我的大多数都和女主一起的,所以我也不拍。

景深啊?了一声,随即露出恍然的神情,这下江周周疑惑了,你知道?

你哥撤资,虽然你不被波及,却很可能会影响到柳书语,至于白洛为什么会拍不了戏他昨天到处敬酒,一点也不节制,估计脸喝肿了。

你绝了,江周周半天才说出话,啧啧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蔫坏,昨天我说看不惯白洛到处打好关系,你还说那是他的本事,一句话没提喝酒拍不了戏的事。

你说谁蔫坏呢,我和他又不熟,景深露出无辜的眼神,他的妆有点浓,合在一起的效果很奇异,让景深有了种特殊的气质。

仿佛他说什么,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相信他。

江周周愣愣的挠了挠头,也对哦。

场景布置好了,剧务人员来叫他。

第一天拍摄,人也不齐,安排的都是和主线没多大关系的戏。

福倾安的活动场景就那么几个,前期无权无势备受欺压时在太监所,得到宠信后在太后寝宫,成为督公在东厂残害各种忠良,以及自由出入后宫。

这场戏讲的是福倾安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与暗卫来往时不慎被太后的贴身女官撞见,福倾安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女官。

赵晶正和编剧站在一起,看见景深出来,眼前一亮,她围着景深转了一圈,就算明知道景深是个男的,也忍不住赞叹一句,真的是美啊。

为了突出福倾安雌雄莫辨的外形特点,景深身上的红衣做了些小设计,让他的肩部的弧度看起来比正常男性要窄,年轻的脊骨线条流畅细瘦,大朵的盛放的花一直蔓延的腰部和臀部以下的双腿。

谁能想到呢,这样柔韧的身形之下,藏着最阴毒的心思。

赵晶咳了一声,用剧本掩住半边脸。

怪不得景深的金主牛的要上天,她要是有钱能包一个这样的,多少钱她都砸。

我给你讲讲这场戏,走位很重要,必须注意,赵晶说着,开始讲起来,景深看上去在认真的听,实际上在放空。

赵晶的水平还指导不了他,每一句台词要释放多少的情绪,机器角度怎么找,他心里都有数。

很快,场记打板。

《锦零传》第一场戏。

香炉里飘出袅袅的细烟,宁坤宫最隐秘的内殿,红帐叠深,四处散落着淫靡的气息和痕迹。

殿里十分安静,似乎空无一人,身手利落的暗卫突然凭空出现,对着贵妃榻上微憩的人恭敬跪下,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递上。

福倾安半睁着双眸,懒懒动了动身,红袍下包裹的身体起伏的轮廓格外诱人,他一动,领口又往外翻了些,嘴唇上的红色花了,像被碾烂的花瓣留下的汁。

刚经历了欢愉的模样,一点也不避着人。

暗卫不停的在禀报着什么消息,福倾安听厌了,心烦的用白皙的手指去撑额头。

又是那群人,整日在朝堂上弹劾他,福倾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秽乱后宫?我不是妃子,皇帝又厌我,怎么一个个的都爱抬举我?

他挑起嘴角,唇瓣开合间语气轻柔,这些人,迂腐酸臭的老学究,一个也活不成。

暗卫顿住,不着痕迹又胆大的抬头瞥了榻上的人一眼,还未说话,外面帐子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福倾安目光一阵,迅速向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立即悄无声息的躲在了殿梁之上。

福倾安起身,朝帐子后走去,走的不紧不慢,仿佛故意折磨那后面的人,他一根手指挑起帐子,对上了那双面带惊恐的眼神。

福大人,你、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太后娘娘她知道吗?

女官想逃,却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福倾安理她越来越近,倾下.身凑近她。

鲜酪羹洒了一地,福倾安拾起一块青瓷碎片,仿佛不小心似的,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手指,殷红的血珠霎时冒出来。

雪雁姐姐,你不要大声叫,好疼,福倾安眼中迷漫上一层水雾,像透明莹亮的琥珀,他委屈的把那根手指凑到了女官面前。

女官看着他的脸,像被他蛊惑似的,眼神开始涣散,要去舔手指上那抹艳丽的血色。

然而下一秒,福倾安的表情天翻地覆,女官甚至没看清福倾安是怎么动作的,那块瓷片已经割上了她的脖颈,血汩汩的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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