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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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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沈凉月身边就呼啦啦围上了一圈人,alpha躁动杂乱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很多人都在说:我是不是有这个荣幸

沈凉月连头都开始痛,他把手臂搭在吴梦肩上,连连婉拒:抱歉,我不需要。沈凉月冷淡的拒绝不知令多少人心碎,可谁又知道,他的心早就被人碾成了粉末?

哼!贺明风就是个蠢货,你干嘛还为他守身如玉啊?只要你想,什么样的alpha找不到?吴梦虽然气鼓鼓地抱怨,但双手还是稳稳地扶着沈凉月,我真的不懂,刚才你为什么一声不吭!

两个人极慢地向外挪动,直到走出马场,沈凉月才用极轻的声音喃喃地说:我不敢,吴梦。我不敢说。

为什么?

因为他可能,不会选我。

沈凉月还没怎样,吴梦的眼圈已经先红了。美丽骄傲的天鹅生怕自己输给丑小鸭,所以宁愿默默忍受疼痛,也咬紧牙关不肯出声。他在维护自己的尊严,也在维护自己的感情,因为如果贺明风没有选他,那他就再也找不到借口继续等他,他们两个人就会在今天彻底结束。

沈凉月还舍不得和贺明风一刀两断,所以宁愿受苦,也不愿冒险。

原来天鹅在爱情中,也会卑微入泥土,也会彷徨神伤,爱情怎么会把人变得这么蠢?

第7章 温柔的假象

若不是贺钧扬言要派一个班的士兵去把他押回来,贺明风是绝不会踏进贺家老宅一步的,这里有他最惨痛不堪的记忆。

父子俩沉默地用餐,坐在长长的餐桌两端,仿佛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贺钧用擦巾擦了擦嘴,沉声道:你现在住在哪儿?回帝星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家?你的家恐怕也不在这儿吧。贺明风冷笑几声,这处宅院空荡寂寥、毫无人气,连说话都有回声,哪儿还像个家?

贺钧眉头紧皱,无视他的冷嘲热讽,你和沈凉月最近关系如何?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吧。

帝星的贵族omega成年后,大都会在湖畔区准备一桩林间别墅,用来度过发情期。贺钧将手边的钥匙扔给贺明风,我帮你买好了,去送给他吧。

贺明风并没有伸手去接,任那枚银钥匙啪嗒一声落在桌子上,不用,我的omega,我自己会帮他准备。

贺钧冷哼一声,又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完婚?

这与你无关。贺明风放下刀叉,直视着他的父亲,一字一字地说:在结婚前,我会好好考虑清楚,我只会与我深爱的人厮守。一旦走进婚姻,我就会对我的伴侣,永远忠诚。如果我做不到,我绝不会娶他,那只会让他终身痛苦。

贺钧放下红酒杯,半晌后叹息道:好几年了,你还没放下。

放下?!我的母亲死得不明不白,你让我放下!贺明风突然站起来,沉重的椅子和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他指着那条长长的楼梯,怒吼道:她倒在哪儿,嗯?这里吗?还是那儿!

贺钧冷漠地说:我说过,她是自己跌倒的。

那她为什么会跌倒?他盯着父亲,恶狠狠地一字一字道:因为你把那个omega带回家,和她在女主人的卧室里偷情!

他双眼通红,向后拢着的头发散落了几缕搭在额前,显得有点狼狈,也令他更像当年那个无助的少年。贺明风永远忘不了十七岁的那一天,他从沈凉月家里回来,满心雀跃的上楼去找母亲,却被人告知她得了急病。空气里有散不去的血腥味,掺杂着陌生omega甜腻的信息素味道。

你告诉我她得了急病,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她。一夜之间,贺明风就失去了母亲,他好像陷入了一个不会醒来的噩梦,直到半年之后,贺钧带着一个温顺的omega踏入贺家大门。

贺明风掀了桌子,指着端然而坐的父亲道:你还敢带着那个女人过来,问我要不要她做我的母亲!可我记得她信息素的味道,甜到让人恶心!

你放肆!贺钧拍案而起,父子俩剑拔弩张、两股极强的alpha信息素在空中对撞。

怎么,还想像那年一样,因为我推了她,就打断我的腿?贺明风的信息素凝成暴风骤雨,整个宅院好像都被乌云笼罩,倾盆大雨劈头盖脸地落下来、似有实物。贺钧脸上满是骇然之色,他竟被儿子的信息素压制着又坐回座椅,出了一身的冷汗,年轻的雄狮咆哮着战胜了老狮王,这已不再是贺钧的时代。

可惜,你已经不能逼我做任何事,你已经做不到了,父亲。最后两个字,贺明风说得咬牙切齿,发现真相后,贺明风毅然放弃了帝星第一学府递来的橄榄枝,考取了条件最艰苦的边塞军校。四年封闭的军校生活,他付出了数倍于他人的努力和汗水,以学生的身份参与实战,他的每一份功勋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和他位列五大上将、位高权重的将军父亲无关。

贺钧脸色惨然,贺明风俊美冷漠的脸在水晶灯下耀眼如同新生的神祇。他再不是那个趴在他膝上唱歌的男孩,也不是那个只能无力痛哭的少年,他的儿子在自我放逐般的边塞生活中,已经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英武强大的alpha。

而贺明风永远不会原谅他,对婚姻的背叛和满地的鲜血是他们父子永远不能互相谅解的心结。

贺钧并不爱自己的妻子,那场婚姻只是一场无关爱情的政治联盟。他的妻子是世家大族之女,是沈凉月母亲的闺中密友,也是她们一拍即合,定下了贺明风与沈凉月的婚约。可贺钧爱的,从来就是另一个人,无论他的妻子是如何的温柔美丽,又为他生下了如此优秀的儿子,他都不为所动。

贺明风将他母亲的悲剧,归罪于联姻的原罪和他父亲对婚姻的不忠,因此贺明风努力地不想像他父亲一样,他下意识地抗拒婚约的束缚,并暗暗发誓要对自己以后的伴侣永远忠诚。

他以为自己这么做,是负责任、是深思熟虑、是谨慎的选择,是与他父亲截然不同,可惜,子肖其父,在贺明风完全没意识到地方,他其实和贺钧一样凉薄又偏执。他的凉薄被温柔的假象包裹着,比他父亲的残忍冷漠,更加伤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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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幅画,哪幅更好?

沈凉月定定看了吴梦一眼,才道:一幅是大师作品,一幅是随手涂鸦,有可比性吗?

如果有人就是觉得涂鸦更好看,是大师的错吗?吴梦意有所指地说:是他自己不识好歹、审美低下!

沈凉月看着画册,很久都没有说话,他的踝骨轻微骨裂,已经打了十几天石膏。

可人和绘画不一样,沈凉月轻声道:你怎么知道谁是大师作品?谁是随手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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