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73章(1 / 2)

加入书签

紧紧的闭着眼睛,泪水终是自眶中落下,他的声音中有着太多曾经被压抑的颤抖,我不会像五弟那般讨父皇欢心,父皇说我闷;我不会像子乐那般笑的灿烂讨母后夸奖,母后只会不停的要求我,永远都说我不够好;我注定不会有子乐的赤子之心,我做不到他那样的令你喜欢,甚至于那三年来,你永远只看的到他的好,永远不知道,我就在你的身后,静静的看了你足足三年。

好不容易我有了一个皇位,因为有它,你才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因为有它,我才有资格跟你在一起。

而我不知道失去了它,一无所有的我,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你。

所以哪怕是再苦,再难,再累,只要你还在,我也一定是要做皇上。

艰难的抬起手,楚忻泽抚上这个相识多年以来,第一次在他面前吐露曾经压抑过往,流下簇簇泪水男人的脸,心疼的为他拭着脸上的泪。

是的,他不知道这些,有太多太多的事,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总是习惯将所有事情压抑在心底,或许是不安,或许是害怕,又或许是有着太多太多旁的因素,以至于他从来不知道,他心里有着这样深的伤与痛。

但是万幸,他到底愿意告诉他,哪怕是死前。

看着人的脸,楚忻泽眼里涌出湿意,轻声道:不做皇上,我也愿意跟你在一起,因为。

泪水淌落,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

子乐确实很好,但是他到底不是你。

我爱那个愿意为了骗我,真实的一刀刀划伤自己,每天给我放一碗血的你,那个在暖春注定无缘时,用炭火催开满园桃花,只为让我开心的你,那个手把手教我写麟空的你,那个愿意给我惊喜,亲手为我摘茶炒茶的你,那个偏执而疯魔,却到底爱我胜过生命的你

似说这段话用尽了太多的力气,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手臂颤颤落下,却被人紧紧握住。

段辰渊能清楚的感觉到,整颗心脏似被一只手扯着,随着这人的音起话落,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被人连血带肉的撕下来,一寸寸的这么疼着,一块块的这么痛着。

泪水一滴接一滴,从来没有一刻,他的内心中从来没有一刻希望时间能倒流,倒流回那些时光中,他将一切坦白,告诉他,在一年来的无数午夜梦回,他有多害怕醒来时,身边的他就不见了。

正是因为这种无时无刻的害怕,让他愈来愈偏执,让他觉得只要松开手,这人就会彻底消失,以至于他从来没有仔细注意过,这个人的眼里渲染开浓浓的情与意。

阿钰,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阿钰

轻声呢喃,那我原谅你好了。

话落,段辰渊就感掌中的手无力的垂下,怀中的人双睫眼轻而缓的一点点合上,唇角挂着抹浅笑,静静的睡了过去。

死死的将人搂紧,紧紧的搂在怀中,满身染着鲜血的段辰渊伏在人肩膀上,声音破碎,痛不欲生。

阿钰,你醒醒,求你醒醒

待一路摔的满身是泥的阿桂带着太医赶到时,见到的听到的就是这般画面。

看着人怀中那张已然闭上双眼的脸,瞬息间,阿桂整个人似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少爷!!!!凄厉而崩溃的哭腔响彻殿宇。

而同一时间,宫门处也传来了门破后凄厉的号角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外面忙了一整天,由于这章是回家路上地铁上手机发的,所以有虫的话帮忙捉一下,回家后修哈~

这个世界终于完结啦,下章放番外

97、窗前那片白月光 37

三月的京城, 满城花开,清香醉人,青石官道上都经常可见被风带来的桃花瓣。

这会官道旁一不起眼的小摊桌边, 正聚着七八个年轻学子,此时他们正争的是面红耳赤。

当年文帝还贵为太子,魏皇还是魏将军, 楚相不过商贾之子时,景先帝下令昭告天下, 文帝为首, 楚相魏皇为辅,情同手足的三人一起出征西荒,

三年间收复我东临边城数余座,救我东临百姓近百万人, 打的那西荒抱头鼠窜,三人的交情那是战场上闯出来的,魏皇数次救文帝于水火之中, 魏氏更是满门忠烈, 怎么会像你们口中所说, 魏皇的皇位是谋朝篡位得来, 你们简直荒唐至极。一忠实魏党学子气的是脸色涨红的大声反驳。

对面反魏党的学子同样气的不行, 颤抖着手指着对面人破口大骂道:魏贼早有谋逆之心, 围城逼宫,硬闯皇城,火烧皇宫, 弑兄夺位,自立为皇,罪不可赦。

一听偶像被抹黑成这样,魏党气的跳脚,以至于直接爆了粗口。

放你的狗屁,围城是因为皇宫内乱,硬闯是为了救文帝楚相,皇宫无数宫人都说过,那火是文帝自己放的,楚相殁后,文帝心哀大于死,加上想为楚相报仇,才一把火将皇宫烧了,十五万大军都看到了,进宫后的魏皇当时整个人崩溃的跪在了大火前,直到那大火被扑灭,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似被自己臆想到的当时的画面感动了般,眼圈泛上了红,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谈,只因未到伤心处,魏皇那样敬爱文帝这位兄长,又与楚相情同手足,当时一定也是心哀大于死,不然也不会在楚相灵位前长跪不起,甚至为了缅怀楚相让楚相最爱的桃花,成了咱们东临国花,每年三月都要去当初三人把酒方欢的桃林,睹物思人。

视线猛的一转,语气中是满满的威胁,你休得再乱传魏皇坏话,不然我就去司九门实名告发你。

被怼的哑口无言的那人,脸色涨红道:你你

这样的事,每年三月都会发生上几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皇上将东临治理的愈来愈好,这种反对的声音到底愈渐小了。

而不管旁人嘴中,当年真相是怎样一番曲折与不得已,被脑补出多少个版本,但是有一点是对的,每年三月,每当桃花满林时,魏皇都会去到当初那片桃林,睹物思人。

城外桃林花压满枝头,稀落而下的花瓣似梦中场景,一身常服的魏霄站在案前,手中执着墨笔,在宣笔上细细描摹着。

十年了,现在的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看到文字就犯困,拿到墨笔就头疼的少年,甚至在日复一日思念下,在那执念的促使下,主动拿起笔的他,现在画技已少有能比肩。

他手中墨笔勾勒温柔仔细,眼底似有动人浅光,随着似浸到灵魂中影子的浮现,笔下男子模样愈发清晰。

直到最后一笔落上,魏霄的视线投放到宣纸上。

画中男子身处漫天烟火与灯火璀璨下,朦胧灯晕照亮着他周身的一切,他抬头望着满天烟火,双眼含笑,清俊容颜在那瞬间似都蕴藏着最过动人的悸动。

只是对于这副画,魏霄并不满意。

无论再出色的墨笔也画不出来,记忆中阿钰那晚烟火璀璨下灯火阑珊处的模样。

那个剪影,年少的他一眼望去,沦陷不自知。

搁下笔的魏霄轻抚着画中人的脸,却是一如十年来的触感,冰冷而单薄。

这种触感似在一遍遍的提醒着他那个事实,以至于手指微颤的他,颤抖的闭上了双眼。

魏霄想,这辈子他大概都是忘记不了皇宫门破的那刻,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皇宫,想将他的阿钰救出来的那刻,迎接他的几近淹没所有的漫天大火。

阿桂哭的撕心裂肺扑上来求他,求他去救他家少爷的尸体。

也是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他这次竟又是迟来一步。

阿钰死了,甚至他连最后一眼都瞧不见。

面对扑灭大火后化为一地的焦土,魏霄知道他终是错过了一辈子。

可是,他不信。

想到这儿,眼圈发红,双眼颤颤的魏霄忽的张开眼,操起旁一柄红缨枪,在一片桃林纷飞中,一如当初练起了枪。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