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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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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生瞧着眉眼温润的男人,抱着个瘦弱的女生进来,丝毫没有想将人放下来的打算时,微有诧异,只是很快这缕诧异就被她极快的掩饰了下去。

做完清理包扎后,半小时过去,正好之前的各项检查也做完了,检查报告也被送了过来。

小腿手臂上的都是些皮外伤,抹点药过几天结痂了就好了,脚底低温烫伤有点严重,再者贫血很严重,建议住院先观察半个月,

说到这医生停顿了一下,朝着怀中的人瞟了一眼,犹豫着道:伤势都还好,严重的应该是心理层面,建议做个相关心理方面的检查。

见孟子骞面露不解,医生道:有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的可能。

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孟子骞这才抬手接过对面递过来的检查报告,心中刚有的多番想法,在看清上面的血型检查一栏的结果时,手指倏然一紧。

突如其来的情绪被极快的掩盖,那被修长手指捏出的细小褶皱也立刻恢复如常,如果不是那唇角边更为温柔的笑,任谁都会觉得刚才那眨眼的情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最为明显感受人身体有僵硬刹那的楚忻泽,似也好奇自己的检查报告上有什么问题,动了动想看看,却不想还没蠕动出小脑袋,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盖在了脑袋上。

孟子骞垂目看了眼将头埋在自己怀中,紧抓着自己衣衫的似乎想挣脱出来的人,抬手摸了摸人的头以作安抚后,才用手扣了扣桌面道:这份报告我拿走了,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有关这里面的一切信息。

听懂他意思的女医生犹豫了一下,但到底一句话都没敢反驳,转身离开的孟子骞脚步刚抬,就感受到一只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垂头,见到了怀中犹言欲止人的小脸。

将眼底的冰冷收敛,习惯性换上平日中的笑容,怎么?

楚忻泽颤了颤纤长的睫毛,视线下移,极为小声的提醒道:脚上的伤。

心情由方才压抑的阴沉转为了晴天的和煦的孟子骞笑了下,没事,哥哥先送小泽到病房。

神情担忧的楚忻泽蹙眉,到底是乖巧的点了头。

不同于公立医院,高端私立医院往往更注重细节,眼前的病房就被装点的格外温馨,空中氤氲着的香熏将大多数人都不喜的消毒水味掩盖住,偶尔不轻意,甚至让人有种身处家中的错觉。

将人放到病床后,看着人依旧僵硬及紧张的小动作,孟子骞如同一个合格的好哥哥,轻声道:怎么了,现在还很疼吗?

孟子骞只感自己这句话落,本来就很安静的少年肩膀小弧度颤抖了一下,白着小脸咬着下唇犹然欲泣的模样,配上那头及肩柔顺的黑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惹人怜惜的紧。

心疼的莫了摸人的头,孟子骞起身道:哥哥帮你去拿止疼药。

却不想刚动作,就感自己衣角受到牵扯,转头就见一只白嫩的小手,正倔强的拽着它。

哥哥。轻软两字落下,孟子骞只觉心脏微不可查的一颤。

少年嗓音似还带着几分撒娇的软糯,有点像是才出生的幼崽,似还残留着没褪尽的奶味。

分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听在他的耳朵中却莫明带着点撩人的味道,那两只捏着他衣角的手指,更是纤长漂亮,像是成色最好的玉石。

当然,最令孟子骞感觉心情舒畅的是,简单两字间蕴藏着深深的依赖无助。

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旁人给予的一切,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无法支配自己的人生,被人完全掌控。

作为曾经两人位置的一种调换,现在的掌控者,不得不说孟子骞被这两字愉悦到了,不自觉的他抬手摸了把人的头发,怎么了?

楚忻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抓着人的衣角,良久才犹豫着小心翼翼再次确认道:真的愿意吗?真的愿意当我的哥哥吗?

他的声音有些抖,小心翼翼的中似乎掺杂着旁人不懂的忐忑与期待,就像用尽力气捧着一株冰花走在阳光下,那样想捧着它一直走下去,却不断的害怕手中捧着的这株花会在阳光下化为一捧水,自指缝中流走。

看懂人流露出的小心翼翼,孟子骞故作伤心的道:小泽难道不愿意吗?

不知道是他的嗓音过于失望,还是伤感太过于真实,眼前神情微有恍惚的人话已先一步脱口而出,当然愿意。

呵,那以后小泽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最重要?

眼睫低敛,孟子骞整个人都撞进了怀中那双怯生生,如同水晶般纯粹剔透的黑色眸子中。

似乎在很早的时候也有那么一双眼睛,以一种很残忍的方式被深刻的镌刻进了他的脑海中,也是在那个时候孟子骞才知道,原来拥有那样一双薄情眼睛的男人,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个男人总是那样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他怨过,怨他既然生自己为什么又不认自己,他恨过,恨他从来不将自己当成儿子,而是一个打发时间的玩具,他不甘过,他凭什么要成为母亲手中的筹码,又凭什么因简单的一句话而被彻底抛弃,陷入绝望

直到那刻,直到再次睁眼的那刻,他才真的终于懂了

头脑中的光暗的交织不过转瞬即逝,长长睫毛微颤的孟子骞,看着这双近在咫尺美丽的过份的眼睛与濡慕的视线,温柔的唇角微弯。

他说:最重要的。

别跟我谈人性真善美,记住,人性是这个世界上最经不住考验的东西。

那个男人是对的,因为他那样真实的体验过一次,在人性的背叛中狼狈的死去。

只是这一次,一切都会不一样。

孟子骞的伤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还是打了针破伤风,当打完针的他再回到病房时,拎回了才让人买回来的米粥。

伴随着包装袋的打开,袅袅蒸汽轻腾,米粥的清香逐渐蕴满一室的空气。

感受到人视线频频往桌边的碗中瞟,孟子骞轻笑着端起碗,如同这世界上众多宠爱弟弟的哥哥般,亲自一勺勺的喂起了人。

入喂的每一勺温度都被吹拂的刚好,清甜的米香味下咽喉咙,令楚忻泽全身是说不出的舒服,十分钟左右的功夫,一碗米粥见了底。

男人贴心的拿起旁的面纸,轻柔的为病床上的人拭去嘴角的水渍。

感受着嘴角旁轻而柔的触感,楚忻泽小心翼翼的抬眼,正好就见到了男人在灯光下低垂敛目的长睫。

密羽般长睫后那双漂亮的眼中,蕴藏着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细致到点滴的温柔,就像是一个不透气的大蛹,会让望着他的人有种被团团糖浆包裹,完全隔绝空气,溺毙在中的错觉。

为人拭着嘴角的孟子骞,就见偷瞄着自己的少年脸颊如同天边微卷的薄云,绯艳悄然蔓延。

而他的主人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意识轻咬着下唇,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忐忑却又青嫩的羞涩与诱惑。

不动声色将人的神态全部收入眼中的孟子骞眼神一直很柔软。

至于楚忻泽,如果不是提前收到BUG信息,知道眼前这是个反社会人格的蛇精病反派,他就不定也会以为对面的是个温柔好心的邻家大哥哥。

也是因为知道了对面人芯子黑成什么样了,楚忻泽才不敢想象一旦自己掉马,会怎么被眼前这人花式玩死。

他可是还记得当年这小崽子看他那眼神,一副只要有机会就会扑上来,会半点不留情的咬死他的模样,跟狼似的,他当时喜欢极了那种眼神,现在呵呵。

将医院的一些琐事处理完,病房中的孟子骞侧头看向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抬腕看了下手表,想着不久前吩咐下去的事,他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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