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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色袭帝心》TXT全集下载_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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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兀地一挥袖,袖摆直接打歪了德太妃戴的钗环,眸子凝视德太妃惨败的脸色,一字一顿,

“你直接去帝陵,陪着先帝,不用再回后宫来了。”

德太妃闻言瘫软在地上,钗子从发间滑落了下来,低头用帕子捂住脸,哽咽应下,

“妾身定遵太皇太后懿旨,不到湛儿伤愈,绝不会让他出殿门半步。”

时至六月中旬,盛京天日渐热,可天再热也驱散不得,有些人心底的寒意。

从天子遇刺伊始,盛京人心惶惶不安,如惊弓之鸟,恐然危延自身难保,

遇刺一事,朝堂之上,元景帝似有轻拿轻放的意思,暂且压下不提,对待安王荀湛如常,着实让苦心焦虑的德太妃松口气。

直到天子下旨七月底迎娶皇后,盛京惶惶不安的人心才感觉能放下来,全心备皇后嫁礼所有,呈到御前。

荀澈的旨意传到寿安宫,当时就把用膳的长懿大长公主呛个半死,素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差点没憋晕过去。

长懿缓过劲来,带人浩浩荡荡跑到重光殿,美眸上挑,摆足了架势,等脚踏到殿门,刚好耳尖听到女儿的轻吟曼声,让人遐想连篇。

长懿急促移步,再到定睛看清,剜了荀澈的心都有,她说每次问起昔昔去向,母后都闪烁其辞,只说女儿和女官学管理后宫一切事宜,还是不要打扰的好,长懿也耐心等女儿回来。

长懿每次看昔昔回来,女孩更是生怕娘亲近自己一步,立马换衣沐浴,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装作若无其事的一笑,浅浅带过,道一切安好,不必担忧。

荀澈紧紧把昔昔搂在怀里,女孩小脸酡红,黛眉紧蹙,樱唇微肿,绯色淡淡,有一层浅浅的水光,被荀澈做了什么事,长懿一看明了。

荀澈凤眸看到长懿来了,不慌不忙,把身子有些软的昔昔扶起来,问了一句,“姑母来朕这里,有何事交待?”

昔昔看到惊诧愤怒的长懿,清眸圆怔,像是被吓了一跳的兔子,柔荑一把推开荀澈,硬撑着小跑到长懿身边。

女孩刚开口说话,因为被荀澈有意咬破舌尖,“嘶”了一声,倒吸口凉气,忍着丁香上麻涩的感觉,羞怯拉着长懿的手,含糊喊道,“娘亲……”

长懿不顾君臣礼仪,扯着女儿的手,直接出去,转过身子,神色冷然,句句铿将有力,

“本宫先带昔昔回公主府,望陛下以后自重。昔昔进宫之前,打理后宫之事由本宫亲自教导,不需要那些连面都没露过的女官,本宫觉得,陛下在成婚前,与昔昔少共处一室,是万全之策。”

长懿看荀澈刚才那股子虎狼之劲,她毫不怀疑,再把昔昔放宫里几天,她下次进宫,说不定就听到女儿歇在龙榻上的消息了,现在,连母后都同荀澈沆瀣一气,瞒着她。

荀澈看着昔昔默然不语,清眸频频往宫外望去,心知女孩想回公主府,他已经霸了这么多天,反正都将成婚,也不急这十天半月。男人薄唇含笑,

“行,想必姑母已经知道朕下的旨意,朕待会派人送皇后成婚所用的婚仪,姑母一定别忘了收下,你央求朕亲笔写下的圣旨。”

长懿一听,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带着昔昔就出了殿门,直接备辇回到了公主府,

重光殿内,荀澈脸色凌冽骇人,凤眸微眯,“姑母可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您求什么旨意?”

长懿淡然视之,难得柔声细语对荀澈道,

“澈儿,姑母没办法信你,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的一辈子顺遂不顺遂,可以说我身为母亲,不能卸掉一点责任。你身为天子,更无法保证,会不会有天厌烦了昔昔,姑母只有活得久些,才能顾着她。”

长懿美眸直视荀澈,坚毅决然,“你倘若哪天不喜欢她了,我要你废掉她的皇后之位,放她走,剩下全由姑母安排。不准你再见她一面。否则,我绝不会接旨。”

荀澈闻言冷嗤,薄唇似嘲非嘲,背向龙椅一仰,

“那朕也有条件,朕迎娶了昔昔进来仪殿后,你和驸马送嫁后,要暂且离开盛京,不到昔昔有孕,不能踏进盛京一步。”

长懿气得打颤,直道,“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

长懿简直不敢想象,她倘若和孟源不在盛京,昔昔新婚燕尔,现在连太皇太后都靠不住了,女儿到时候怕是荀澈被吃的骨头渣都没了。

荀澈凤眸微垂,把玩手上的玉扳指,慢悠悠道,

“姑母不会天真以为,朕娶进来的皇后是摆在那看。晚些圆房是姑母和皇祖母提的,朕可从未应过。姑母答应朕,朕给你写下这道用不到的圣旨,平等交换。”

长懿美眸当即落下泪水,素指狠狠擦过眼角,咬牙道,“行,本宫应下。”

第65章

时间飞逝,转至七月底。元景帝登基以后,既然要迎娶元后,自然声势浩大,全盛京每处坊间路边,兵卫重重把守内外三层。

最外是京郊大营的士兵,中间是守备盛京巡逻的府卫,最里面是天子宫城的禁卫军,层层刀戈相交,把卫森严,惹得众多百姓也只敢远远观看,这一绝世难寻的盛况。

红毯从来仪宫铺到,宫城正宣门,端阳门,泰清门,崇和门及宸门等重重宫门。又至铺到长懿大长公主府前。

钟鼓齐鸣的仪乐与金织锦缎凤纹华盖开道,万计轻甲骑兵头戴红花,挺骑高马之上,护卫在后,

几千数身披红帛的宫娥,或执扇,或执凤伞,或捧凤谕宝册,还有数以千计身着彩衣,发挽高髻的宫内女官手捧玉如意,宝瓶等吉祥之物,随在凤辇两侧。

凤辇明耀华丽,明黄锦缎当车壁,绣有五爪金龙口衔日月,九尾锦凤绕旋山河图,间接缀有彩石明珠。

外是叠叠柔软的红色银织曜文鲛纱遮盖,车顶傲然屹立,雕刻龙身盘凤戏宝珠的样式,辇门垂下蕴蕴生辉的浅金南珠当为车帘,威然不凡,令人叹为观止。

队伍有几万之众,延至数十里,个个面目沉肃宁然,随着司乐监在城门之上,重重奏起钟磬,和着下方的鼓声,沉雅肃穆的乐声响起。

众人步子不疾不徐,井然有序,缓缓在红毯上行进,连带远处观看的百姓都不禁屏住呼吸,不敢说一句话。

本朝开国以来,从高祖至先帝,来仪宫是用于册封皇后。

说到迎娶元后,还真是头一遭,元景帝召礼部官员和太常寺等人,几月熬夜翻阅古籍图册,务必把迎娶皇后的礼仪,整出详备礼册,一样不能缺,否则下司狱论处。

大长公主府,长懿大长公主穿着绣鸾凤牡丹拖地宫裙,发束起蓬松的高髻,头戴累丝金凤凰衔珠串的牡丹花冠,眉间的红宝石珠串来回晃动,似乎召示主人的心绪不宁,端艳明丽的玉容沉肃不语。

站在身旁数以百计的诰命夫人,面面相觑,看大长公主不说话,她们也不敢吱声,只端身挺胸,等迎亲凤辇过来。

永玉郡主微不可查蹙眉,手肘顶了一下正在发呆的长懿,看长懿回神,眉眼弯弯,

“长懿姐姐,昔昔快要出阁,想必此时已经梳好妆了,咱们快去看看,待会钦天监还要过来算吉时,可千万不要误了时辰。”

长懿红唇挤出笑意,便转身带着众人去了乔南阁。看到女孩已梳妆打扮好,坐到妆台前,玉指轻轻扯着衣摆,情绪颇为紧张。

长懿近前看着镜中的女孩,盛装嫁衣,凤冠垂下缕缕的金色流苏,也遮不住女孩此时的芳华。

女孩眉目芳色尽绽,想让人把她拘在手心不放,似乎真的倾绝世间,长懿素手执梳帮女儿梳理青发丝欣慰一笑,安抚女孩,

“你嫁人之日,娘亲只会高兴,欣喜昔昔觅得如意郎君,以后定会百年好合,携君到老。娘亲和父亲一直看着,陪着我们的昔昔,你要记住了。”

昔昔闻言抬眸,看到长懿喜极而泣,女孩似有所感,站起身来,葱白的指尖去擦拭长懿的眼泪,清眸暼向窗外的宫城,眉间凛沉,樱唇微启,

“娘亲安心,我和陛下会像你和父亲一样,携手到老,恩爱不疑。”

母女两个心知肚明,她们所说都是在宽慰对方,也是告诉自己。

昔昔既然扔出了这种话,知道女儿的性子的长懿,女儿有已经把天子看做夫君的意思,这样也好,只要荀澈真的喜欢昔昔,女儿愿意接受敞开心扉,百益无一害。

外面礼乐响起,钦天监礼官喊吉时已到,昔昔忍了这么久的泪水,才缓缓滑落,被女官和兰姑姑扶着的女孩,半天迟迟未动。

女孩看母亲面带不舍,强挤出三分笑意给自己盖上盖头,玉指打颤掀来盖头,拨开凤冠的金色流苏,柔荑急忙扯住长懿的袖口,柔声哽咽,

“娘亲,可不可以像小时候那样,送昔昔每次进宫的时候,再亲女儿一次。”

长懿身子怔了一下,女儿幼时因为自己之故,最怕进宫小住,她为了安慰女儿,亲触女儿额头以表安抚之意,昔昔还是没有表面那般平静。

长懿美眸难掩爱怜,手轻捧起女儿泪流不止的小脸,无奈一笑,红唇碰了女儿的额头,

“昔昔不慌,只要陛下肯善待你,为娘就心满意足了。宫里还有你的外祖母,母后怕你不适应,把盼兰和盼芳给你做随侍女官,风嬷嬷做管事嬷嬷,所以别怕。”

话落长懿眉目一凝,将女儿掀起流苏的手放在兰姑姑手里,侧过脸狠心合上盖头,她做完几乎站不直身子,孟源上前赶紧扶住长懿。

两人目送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孩,昔昔身后跟着一批女官,踩着红毯,款款走到辇车前。

昔昔上凤辇前,似乎还舍不得,不由向公主府,回了一下头,兰姑姑望到女孩胸前晕染的水渍,上前攥住女孩的手,劝道,

“娘娘不要哭了,再哭妆都花了。待会进政心殿,要行册封礼,领宝册后印,百官和诰命还要参拜。之后还要进奉先殿拜祭先祖,可不要哭坏了身子。”

昔昔含糊应下,扶着女官的手便上了凤辇。凤辇行驶起来,礼部官员跪地,带头送至皇后凤驾进宫,随即凤辇所过之处,军士百姓都膝跪地垂首恭送。

凤辇刚到宫门,身着玄重绣龙戏山河星辰图礼服,头戴十二五彩垂缨珠冕冠的天子已携众人在候着。

荀澈凤眸含笑,大步流星移到辇车前,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昔昔从车内拦膝抱起,鼻间嗅到女孩的体香,

“这离政心殿有些远,嫁衣凤冠又厚重,昔昔走路过去怕是颇费力气,澈哥哥抱你过去。”

龙凤呈祥的盖头晃动了一下,女孩轻轻颔首,出乎荀澈预料的举止,女孩手臂主动伸出来,紧紧搂住了男人的脖子,荀澈见状薄唇笑意更深。

荀澈带昔昔在政心殿受过册封,行过重重大礼,转至到奉先殿拜祭先祖,最后才去拜了太皇太后,好一番折腾过后,才将昔昔送到来仪宫。

来仪宫内布置得红霞照人,金边绒毯铺地,龙凤呈祥的红烛轻燃,红纱漫漫垂地,绘百子嬉戏图的宫灯,高高垂于壁梁之上,床上帐子用的也是彩衣百儿图,意义不言而喻。

安坐在床上的昔昔累极,凤冠下清眸微阖,手支起脑袋昏昏沉沉,纤背不由倚在钿螺漆彩雕花床屏上,小憩一会儿。

凡月又端来一碗垫腹的百合莲子粥,怕女孩饿着,可是昔昔根本无心情用,折腾一天,她全身都是汗,只想好好沐浴换更衣。

等女官唱过庆辞,荀澈拿过金镶玉祥云细如意,上前扶着累坏的女孩,挑开昔昔的盖头,看女孩小脸发白,满脸汗意,羽睫轻颤不停,清眸微阖,似醒非醒,吩咐兰姑姑给女孩取下凤冠。

兰姑姑虽然惊诧,但还是照办了,拿起玉凤钗又帮昔昔半挽起青丝。

荀澈凤眸微挑,长指伸到女孩压酸的后颈,给她揉捏几个穴道,让人拿来薄荷膏,放到昔昔鼻间前,女孩被凉意一冲,神智回笼,清眸慢慢睁开,樱唇微抿,

“澈哥哥,多谢了。我累得不行,什么时候礼成。想快些沐浴换身衣服。”

女孩柔声细语,话中虽然亲昵不多,但手扯着男人袖口,不知不觉带了撒娇的意味。

荀澈闻言薄唇上翘,弯下腰,凤眸凝视女孩,“别急,等喝完合卺酒。昔昔该改口了,以后要喊夫君。”

第66章

昔昔思量片刻,声音尚且微小,语调清晰而沉静,还是喊了出来,“夫君。”

荀澈闻到喉结不禁一动,让宫娥呈上来合卺酒,大掌递过去鸳鸯白玉酒杯,他知道昔昔从来滴酒未沾,所以酒让人备得是后劲不大的酒。

昔昔玉指接过白玉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浮起圈圈涟漪,抿了半口,唇瓣微微润泽,和荀澈臂弯相交,互相交换过酒杯,一饮而尽。

女孩玉颊随即飞上粉霞,清眸浮起层水雾,樱唇微张,玉手轻扇,想要去除口中的辛辣之气。

昔昔体弱,口味一向清淡,乍然饮酒,她确实有些受不住,这酒对昔昔影响不小。

荀澈见状长指捏住白玉酒杯,眸色翻动暗涌,如噬人心魂的深渊,他已经看到女孩唇内无意识伸出微粉的丁香,昔昔根本不知道此举对男人有暗自引诱之意。

女官见合卺酒毕,又按照古俗撒完帐子,执着小铜剪,在昔昔微诧的目光下,剪下了她和荀澈的一缕青丝,女官说过福语,将系着红绳的青丝呈给昔昔,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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