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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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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秦嶂以为被自己变着法子折腾了这么久, 楚越溪肯定要撑不住早早地睡过去,没想到这次楚越溪虽然困倦,却一直撑着,哪怕是躺在床上怔怔地发呆也始终不肯就这样睡了。

怎么了?

秦嶂亲了亲他的额头,感觉今日楚越溪有些反常,本来对自己就没有多少的脾气似乎又收敛了几分,不论自己怎么折腾他都默默承受着, 哪怕自己在书房里又是一番胡来竟也没埋怨半个字。

没怎么,有些睡不着。

楚越溪垂着眼睛, 突然拉了拉秦嶂的衣服, 低声说道:怀章, 你再抱抱我吧。

秦嶂心里一动,缓缓地把人整个都抱在怀里, 紧接着便感觉楚越溪两只手死死地攥着自己身前的衣襟, 把脸埋在了自己胸前,一点湿意随即缓缓蔓延开来。

秦嶂怔了一下, 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刚要说话,一低头就被楚越溪突然吻住, 只见少年人清秀的面庞上布满泪痕,干净清澈的眸子里水雾朦胧,带着浓浓的不舍和眷恋。

越溪,你

秦嶂心里狠狠地一疼,猛然意识到楚越溪应该也是算出了明天的日子,知道天劫不远,所以才有这番表现,他刚要告诉楚越溪不要害怕,可眼前却突然开始天旋地转,浓浓地倦意从脑海中一阵阵席卷而来。

不好,那鲜花饼里加了东西!

秦嶂又惊又怒,死死地攥住了楚越溪的胳膊,可意识却仿佛潮水一样飞快地退去,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化为了一片黑暗,最后看见的就是楚越溪那张布满泪痕的脸。

怀章,若我明日能回来,定然陪你一生,不离不弃,若我回不来了,黄二太爷也答应帮我让你忘了我的存在,以后你也可以安心娶妻生子,好好过完这辈子。

楚越溪撑着酸痛的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泪水从脸颊滑落,轻轻地吻了一下秦嶂的唇,口中一片咸涩。

此时秦嶂已经扛不住他下的药,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还能隐隐地听见楚越溪的哽咽声,他的手依然死死地攥着楚越溪的胳膊,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此楚越溪的泪落得更凶了,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碰见秦嶂时候的模样,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在这个时候痛哭失声,就连抱着秦嶂的身体全身都因为压抑的痛哭轻轻颤抖起来。

泪水将两人之间的衣襟全部打湿,晕染出一片斑驳的痕迹。

怀章,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楚越溪咬着唇,流着泪亲了亲秦嶂的额头,缓缓地掰开了他攥着自己胳膊上的手,将那块定情的玉佩放在了秦嶂的手心里。

秦嶂能听见他说的话,心急如焚想要拦住他,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不仅如此,他脑海中那昏昏沉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起来,意识也仿佛陷入了深渊泥沼之中无法自拔。

楚越溪深深地吸了口气,在穿好了衣服之后最后给黄二太爷的灵牌上了三炷香,与平日里不同,这次他点的香燃烧的格外缓慢,白色烟雾在房中弥漫开来,没有一丝味道,却多了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

他在临走之前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秦嶂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随即便不再看了,毅然决然地踏出了房门。

守在主院之外的魏蒙和廖凡听到声响,诧异地看见楚越溪平静地走了出来,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时出门。

我出去办点事,明天日落之前会回来,在这之前不许任何人踏进主屋之内。

魏蒙和廖凡惊异地对视了一眼,都感觉事情有些奇怪,然而楚越溪什么都不再多说,独自一人趁着夜色便离开了秦府。

楚越溪的命令这二人不敢违背,可两人心里都感到了一种不安和怪异,过了一会儿之后,魏蒙缓缓地攥紧了拳头,看着楚越溪离开的方向低声道:事情有些不对。

廖凡没说话,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两个人同时回过头看了一眼紧紧锁着的主屋房门,心里都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天际突然响起了一片沉闷的雷声,魏蒙心里猛地一跳,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不对,好像要出事,快去主屋看看!

他脸色蓦然一变,抬脚就要冲进去,又被廖凡一把拦下:殿下吩咐了,任何人不准进去!

魏蒙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不知道为何他有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一想到刚刚楚越溪离开的模样,他总觉得这人就像是回不来了一样。

放屁!若是无事,秦嶂根本不会让楚越溪这个时候单独离开!他走了之后里面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定然是楚越溪瞒着秦嶂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你别拦着我!

廖凡咬了咬牙,深深地看了魏蒙一眼,只见这人眼中全是慌乱和担忧,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复杂。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楚越溪身后守了多少年,平日里沉默寡言一声不响,看不出一丝异常,可到了此时却再也难以隐藏那心底深处的情感,全部暴露了出来。

他的感情深沉而纯粹,就那样无声地沉淀在岁月里,却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包括楚越溪自己。

你果然还喜欢熙王殿下,可你现在冲进去,想没想过将军以后会如何对你?

魏蒙脸色微白,一把甩开了廖凡的手,只后悔刚刚为何没有拦住楚越溪。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有秦嶂可能知道他去了哪,让开!

廖凡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喉咙动了动,沉声道:你别去,我去。

魏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廖凡目光动了动,大步走到了主屋门前,敲了敲房门,里面却鸦雀无声毫无动静,他咬了咬牙,就在他准备强行冲进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了一声闷响。

将军?廖凡低低地唤了一声,有些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房门嘭地一声被人从里面踹开,秦嶂脸色苍白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双眼猩红,不仅如此,胳膊上还赫然带着三道狰狞的血痕,竟像是用刀自己划的。

楚越溪呢?!秦嶂低吼道,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和无措。

廖凡心里一惊,低声道:殿下刚刚出门了,不让任何人靠近主屋,也没告诉我们他去了哪。

该死,去!都给我去找人!若人手不够,让楚宁远也给我派人去找他!不惜一切代价,必须给我找到他!

秦嶂骂了一声,仿佛变了一个人,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满身戾气,神情近乎疯狂。

那笨蛋死活不肯跟自己说褪妖骨的事情,独自一个人跑了出去,如今百里承留下的护身符还在自己这里,他一个人要怎么扛天劫?

廖凡大惊,他看着震怒的秦嶂,哪怕在十年前也从未见他有过这样惊慌失措的模样。

不惜一切代价,这话是他理解的意思么?

就在他震惊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要按照秦嶂的嘱咐出去找人的时候,魏蒙一颗心彻底沉到谷底,转头就朝着外面跑去,疯了一样带着人满城寻找楚越溪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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