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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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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废物儿子,如今还娶了个男人,别的不说,就连后嗣肯定也不用指望他了,看来还是得想想办法,如何让小儿子早些出息了才好。

这场婚事虽然是圣上赐婚,然而在不少人心里依然是个笑话,一个废人,娶了一个男人,这洞房又要如何过?

秦家的婆姨和下人们欺负秦嶂欺负惯了,虽然被今天白天的阵势给吓了一跳,可一想到这两人的洞房花烛夜,无一不在心里偷偷嘲笑了一番,甚至还真有多事的人想过去听听热闹。

然而楚越溪来的时候,不仅带足了下人和随从,就连王府中的护卫也都一并带了过来,为首的便是白天记录礼单的魏蒙。

魏蒙看见有几个婆子和奴才鬼鬼岁岁地在主屋附近转悠,直接将人轰走了,随即沉默地守在外面,神情黯然。

听着外面的动静终于消停了下去,楚越溪感觉自己喝的有些多了,身体燥热的厉害,于是松了松衣服的领子,又咕咚咚灌了半壶冷茶,这才清醒了许多,将秦嶂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秦嶂虽然一天下来都没说过什么话,不过也跟着他一起接了不少宾客的敬酒,不过,昔日的同僚如今在以什么样的眼神来看他,他心里也清楚,所以每次也就是装装样子,喝上那么一口,倒也不至于真的就醉了。

吵了一天,是不是累了?楚越溪拧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一点点将他身上繁重的喜服给解了下去。

秦嶂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脸色在大红的喜烛照射下也多了几分红润。

楚越溪看着喜欢,心里软了软,突然凑了过去将他虚虚地抱住,秦嶂指尖一颤,只觉得身子暖暖的,不由自主地朝着楚越溪身上靠了靠,鼻间尽是少年人身上清冽的味道。

怎、怎么了?秦嶂心里漏了一拍,莫名地有些紧张。

楚越溪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就当秦嶂即将绷不住的时候,终于听到他的声音小声传来。

怀章,今天是洞房,若你有什么心愿,可以说给我听的

第10章

秦嶂又怔了一下,燥热的心底慢慢地冷静下来。

心愿?

楚越溪垂了垂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

无论是什么心愿都可以,你若说给我听,我一定帮你完成它。

这样他就不再欠秦嶂因果了,等秦嶂心愿达成的那一天,就是他离开的时候。

这一个月相处下来,楚越溪还真的挺喜欢秦嶂的,不过他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更没忘记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一想到有那么一日,秦嶂心愿已成,他自己没了留下来的理由和必要,楚越溪心里就有些沉甸甸的难过。

秦嶂沉默了许久,低声说道:我没什么心愿。

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自己此时若是真的开了口,那在以后一定会有一日后悔,所以秦嶂什么都不想说。

楚越溪怔了一下,缓缓地与秦嶂拉开了一点距离,清澈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你就没什么想要的么?比如身体彻底痊愈?再比如,重新得回当初的一切?至少你总是希望日后能与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安享晚年吧?

听到这话,秦嶂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先不说他确实不在意这些东西,此时听到楚越溪的这番话,虽然并无怪异之处,然而冥冥之中却仿佛像是一种承诺或者契约一般,等着他回复和确认。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看向了楚越溪,琥珀色的眸子空洞无神,却有些深邃,甚至带着一丝犀利。

若我的心愿就是让你一直陪着我呢?

楚越溪不说话了,脸上有些黯然,还有些失落,他的神色全部落入了秦嶂眼中,而秦嶂则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依然直直地看着他,就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楚越溪心里叹了口气,原本想看看如何了却这一段因果,没想到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他是妖,秦嶂是人,他不老不死,终有一天会离开这个躯壳,而秦嶂却早晚有一点会随着时光消失在岁月当中,他又要如何一直陪着?

见他久久没有回答,秦嶂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没忘记楚越溪对他极好,却从不许下承诺,仿佛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一般,如今看来,他竟连欺骗一下自己都不愿意,这就说明刚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秦嶂明白了,楚越溪是真的来报恩的,恩情一了,他就会走,所以他才会有现在的沉默。

他的神色突然黯然下来,垂着眸子缓缓地松开了楚越溪的手,楚越溪沉默地看着秦嶂阖上了眼睛,靠在床头之上,一声不吭,似乎有些委屈。

他张了张口,想摸摸秦嶂的手,结果手指刚一靠上去,就看见秦嶂把手嗖地一下给缩了回去,然后默默地将头转向了一边,再也不搭理自己了。

楚越溪:

面对着这般可爱的抗拒和闹脾气,楚越溪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最终叹了口气。

这事日后再说吧,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说完之后,他又想去解秦嶂的裤子帮他按按腿,秦嶂喉咙动了动,缓缓地攥紧了身上的腰带,往后面躲了躲,根本就不让他碰自己。

王爷身份尊贵,臣不敢劳烦。秦嶂抿着唇低声说道,分明还是在因为刚刚的事情与楚越溪赌气。

他现在只气自己没了兵权,又只能装瞎装瘸,否则便可以直接将人留在身边,又怎么会这般被动。

楚越溪手一顿,听着他的话眸子也黯了黯,他知道秦嶂想要自己说什么,可那话他不能说。

天道之下,此时若他真的答应了秦嶂,又要如何兑现承诺?难不成要他看着秦嶂一点点老去,最终埋入黄土,而自己却永远这个样子么?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不勉强你,我到外屋去睡,你早点休息。

楚越溪涩声说完,就要站起身来,秦嶂心里一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楚越溪感到抓着自己的指尖又传来一片刺骨的冰凉。

越溪!

秦嶂嘴唇颤了颤,最终哑声道:这事我不说了,你别走。

楚越溪回过头,就看见秦嶂的面容苍白而无助,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腕,声音低哑,似乎夹杂着浓浓的委屈,指尖寒凉,身上穿的也不多。

他心里狠狠一疼,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赶紧将人抱住,又把旁边的被子给扯开了,盖在了秦嶂身后。

好,我不走。

之后他给秦嶂按了一会儿腿,秦嶂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楚越溪心里越来越疼,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了夜里,楚越溪熄了灯,回到床边准备休息,只不过才刚刚躺下,便有一具身体从身后靠了过来,一双手臂缓缓从他腰上环过,将楚越溪虚虚地抱在怀里。

楚越溪全身一震,虽然之前也与秦嶂一起睡了一个月有余,却也从未有过这般亲近的接触,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从身后传来,让他有些心慌,却没有抵触和厌恶。

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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