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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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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同样是坐在休息椅上,等在路沣的病房外,郝沐可以事不关己的和路昭珩说笑,可现在在路昭珩的病房外,他却乱的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顿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他的恐惧症,是怎么来的?

被叫出来的时候,四九就猜到了他想问什么。

一起坐在休息椅上,四九纠结的搅着自己的手指。

他要不要说呢?

他路哥最不喜欢有人提起以前的事,尤其是不能对郝沐提起。

他现在要是说了,他哥会不会打死他?

四九很为难啊 !

不是遗传的是吗?郝沐直截了当的问。

如果是遗传的恐惧症,根本没有犹豫的必要。

如果是后天患上的,就一定有一个契机,是让人不想回想起来足以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契机。

路昭珩他经历了什么?

四九依然沉默,郝沐皱眉道:你再不说我就直接去诈他,我说你已经告诉我了。

四九:你真是我亲嫂子!

迫于无奈,四九坦白从宽。

路昭珩的幽闭恐惧症是在他七岁那年患上的。

六岁那年,路昭珩的妈妈带着他嫁了人,路妈妈本来就没什么背景,又带着路昭珩这个拖油瓶,所以嫁的人条件也没多好,经营着一家小酒吧,生活上倒是吃穿不愁。

那个人就是路昭珩口中的养父,去宴会之前还给路昭珩打过电话。

养父之所以愿意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纯属是看上了路昭珩的母亲长得好看,而母亲愿意嫁一个完全没有优质条件的男人,也纯属是想给自己找一个依靠。

可长得再好看,长期一起生活,总有厌倦的时候。

某一次争吵,养父从路昭珩母亲的口中得知了路昭珩是某个大老板的儿子,他似乎自尊心受挫,本来对孩子就不好,从此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长此以往,甚至把折磨路昭珩当成了他人生的一大乐趣。

他经常把路昭珩浸在水里强迫他学游泳,明知道他海鲜过敏还给他强塞过敏的食物,只要不按他的要求,路昭珩就会被关进养父特别为他设计的小黑屋,责打辱骂之后,再用投影仪在墙壁上投放一些小孩子最怕的东西

这还只是四九所了解到的。

养父自己没什么本事,他妒忌有钱人,更被路昭珩的母亲伤了自尊,他靠着凌虐一个孩子维持自尊,仿佛这样就能享受把有钱人踩在脚底的优越感。

郝沐听得心惊,双手越攥越紧,他喉咙干涩发疼,那那他母亲呢?他养父那么对他没有人阻止?

四九嘲讽的嗤笑了一声。

郝沐侧头朝他看过来,看四九一脸愤慨,他却觉得脊背发凉。

四九说:如果那个女人在乎路哥,她就不会把路哥生下来。

路昭珩的幽 闭恐惧症是七岁患上的,但他的不幸,却是从出生起就开始了。

他和路崇不同,他有现在的成就全是靠的自己,可他的妈妈,却和路崇的妈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任何一个母亲都狠。

那个女人生下了路昭珩,为的同样是嫁进路家。

他为了让路沣承认这个孩子,甚至去找了路沣的原配妻子,想逼她离婚,失败之后,她开始折磨路昭珩,她把自己折磨孩子的视频发给路沣想威胁他,可路沣比她想象的还要铁石心肠,根本不理会她,甚至那段视频,根本没有被传到路沣眼前的机会。

独自一个人带了路昭珩三年之后,女人被逼疯了,偶然的一次机会,得知了路沣在临鞍市长居的家庭住址,路昭珩的母亲砍下了三岁孩子的右手小拇指,用包裹寄给了路沣,拿到了一笔钱。

她用那笔钱坚持到了路昭珩六岁那年,把她自己的孩子扔进了另一个深渊。

路哥从上初中起,假期就没离开过学校,高中开始打工,我和路哥就是在他打工的网吧里认识的。

因为游戏打的好,路昭珩在线上被一个游戏团队看上,加入了俱乐部,后来通过俱乐部进入了娱乐圈,逐渐摆脱了他那个扭曲的家庭。

因为小时候的虐待,和酒吧里一些不干净的生意,路昭珩从小受到的伤害成了他摆脱养父的筹码,至于他那个母亲,早在路昭珩高中没有毕业,就因为沾上毒品去世了。

郝沐不知道自己听完了这些是怎么回到病房里的。

路昭珩还没醒。

他睡得很沉,前段时间赶着拍戏,他连续半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肯定很累了。

出病房之前被郝沐握着的那只右手依旧规规矩矩平放在胸前,小拇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反射着灯光,格外的刺眼。

郝沐坐到床边,重新握住他的手,轻轻取下了那枚不到指根,只卡在第二个指节下方的戒指。

就算知道了真相,他看那根手指和其他的手指也没多大区别,只是在戒指遮盖住的位置,有一条非常浅淡又不像伤疤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甚至根本看不出来。

但郝沐明白了他一直感觉到的违和感来自哪里。

医疗技术再好,手指做 的再逼真,时间过的再久,路昭珩用的再习惯假的手指也永远不可能和真的手指一样灵活。

郝沐无法想象一个三岁的孩子当年是怎么熬过断指的疼痛,更无法想象一个母亲是怎么狠心对自己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母亲拿他当筹码,父亲拿他当空气,在知道路昭珩被母亲那样对待之后,路沣仍旧只是拿钱把人打发了,哪怕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可能活不下去,他也依旧没想过要把路昭珩接回去。

路昭珩在这样绝望的环境下长大,他不恨吗?

郝沐很想问问路昭珩,可他不敢问。

他小心翼翼的把那枚戒指又戴回去,大概是有点手抖,又或者是路昭珩对手指太敏感,他刚把戒指套到原来的位置,熟睡的人就睁眼了。

路昭珩没有抽回手,他微偏了头,反握了郝沐那只手:在看什么?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郝沐微不可闻的一颤,他眨了眨眼,若无其事的说:我们的手上,为什么没有结婚戒指?

路昭珩一怔,刚醒过来不太清醒的脑子似乎更糊涂了,什么?

郝沐说:戒指啊,我们不是都领证了吗?

他说着忽然抬头,对上那双红肿的眼睛,路昭珩所有的声音忽然卡在了喉咙里,满心的感动瞬间被焦急和心疼代替,你

他撑着身体要坐起来。

郝沐忙倾身去扶他。

两个人靠在一起,四目相对。

路昭珩一时不知道应该先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先安慰安慰他。

抬手蹭了蹭郝沐泛红的眼角,路昭珩道:让你担心了。

我都担心过头了。郝沐说:你恐惧症根本就没好,你为什么骗我说好的差不多了?

路昭珩面露无奈。

他的恐惧症比起几年前确实有好转,为了拍好戏,他总得克服一些相对幽暗的环境,这些年他一直控制得很好,只是今天电梯停的突然,他没有防备,电梯里空间太狭窄,完全的幽闭空间对他来说还是太有挑战性。

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本就呼吸不畅,又突然被阻碍了呼吸渠道,也怪他不舍得把人推开,最后只能自己遭罪了。

当然这个原因是不能让郝沐知道的。

他把郝沐拉到身前亲了亲,认错态度诚恳:抱歉,以后不会了。

郝沐被他亲的面红耳赤,后知后觉的去询问他的状况: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头还晕吗?

路昭珩抱着他道:没事了,别担心。

郝沐松了口气。

路昭珩眼底带笑,没忍住又吻了他。

不算宽敞的病床上,两个人唇舌纠缠,郝沐似乎格外的粘人,抱着路昭珩不肯撒手,蹭得两人火起之后,他近乎诱惑的看着路昭珩说: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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