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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兄大人快宠我》TXT全集下载_4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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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人要害我,但我不得不来,她敢在太后寝宫附近绑人必定有万全的把握,我……”泪珠子不停往下掉,尹洛伊退出孟元的怀抱,眨眼时逼出两颗晶莹:“二哥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肩上湿了一片,孟元没管,捏了捏尹洛依手背的软肉,权当安抚。

“康乐宫是七皇子住的地方,平时嫌少有人来,她们选中这个地方多半也是这个缘故。七皇子一直被皇后打压,没有出头之日,此次五公主的人在他宫里犯了事,还出动了死士,他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孟元用拇指擦拭尹洛伊眼角的泪珠,一遍遍的说,“没事了。”

今上在勤政殿议事,院中忽然响起一阵吵闹声,今上看向裕安:“何人在外吵闹。”

裕安亲自出去看了,俯身说:“是七皇子。”

七皇子一向不受宠,甚少出现在今上面前,这样自己找上门还是头一遭,众臣公深觉接下来的事涉及今上家务事,皆俯身告退。

“父皇,有人要杀儿臣。”七皇子哭着闯进来,左臂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淌着血水,七皇子跪下用没受伤的右手抹眼泪,“父皇,你要救儿臣呐!”

今上放下奏章,看着不成器的七皇子有些头疼,目光触及滴在毯子上的血红,唤道:“裕安,传太医!”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今上捏了捏眉心,眼神逐渐冷了下去,“皇宫大内,竟有人胆敢刺伤皇子,我看蔡越这个总督的位置是不想要了!”

“父皇,儿臣喜静,宫里平素没什么人。儿臣出来散步,不想撞见一位夫人和宫娥进来儿臣宫里,儿臣心知不对劲又不敢跟过去,谁知一道黑影闪过刺伤了儿臣。”七皇子哆嗦着身子,仿佛真的被吓着了,“儿臣什么也没看见,她们为何要杀儿臣灭口,父皇你要保护儿臣呐!”

今上重重地将茶盏搁在案上,一言不发。

裕安听的冷汗直冒,今日宫里夜宴的事是他徒弟安排的,要是出了差错连他都要受牵连。

“陛下,是奴婢失职,”裕安跪下,叩首道,“奴婢这就派人去查看。”

☆、方悦

蔡越很快收到消息, 调集一对人马前往康乐宫。

黑衣人大咧咧倒在地上,仰面朝天,额上不停往外淌着血珠。

蔡越把手伸到黑衣人鼻下,眉心慢慢拧紧, 扬声道:“还有气, 来两个人, 先把他带回去!”

黑衣人被带走后,蔡越起身, 踱步在四下查看,转身时注意到门框上的血迹。

蔡越把视线挪到紧闭的宫门上头, 手掌抬起, 用力推开宫门。

康乐宫偏僻,平素没人打扫,这会儿尘土飞扬, 蔡越也不避讳, 示意手下进去挨个查看。

蔡越扬手拍开灰尘, 在院中踱步, 视线一寸寸扫视着周围。

“大人...大人...里面有人!”侍卫匆忙跑过来,差点没从台阶上直接跌下,触及蔡越冷然的神色后, 喘息着说,“是一男两女,屋里还燃着熏香, 在行...行苟且之事。”

蔡越行伍出生,一路爬到禁军副总督的位置,头脑相当利索,他眼珠子一转, 当即嗅出几分不同寻常。

出事的屋子地处荒凉,蔡越大步走过去,还未瞧清里头的情况,先被一股子甜腻的香气呛了一口。

“这叫什么事儿!”

禁军都是群大老爷们,亲眼目睹这副活色生香的场面,刺激多于震惊,碍于男女之别,一时谁也不敢上前把人拉开。

蔡越看向榻间那一片凌乱,眉头紧拧。

榻上的三人仅靠装束大致可以推断其身份,挽着妇人发髻的应该是来参加宫宴的某位大臣家眷,而另外两人,则是不知打哪个宫来的宫女、侍卫。

“去端盆水来把人给弄醒咯,再找两个宫女来给人把衣裳换好,带到今上面前静候发落。”

安排好后,蔡越转开头,望着窗外,心下一沉,心觉这天要变了。

*

蔡越进康乐宫查看之时,七皇子正在殿里接受今上的问询。

自打上次五公主一事后,今上暗中对这位默默无名的七皇子多了些关注,新年夜宴出事,七皇子竟再次牵涉其中。

今上端起茶盏,借喝茶的动作打量着七皇子,却见七皇子还是那副小心怯弱的模样。又看着他手臂上缠着的绷带,不由得软下心肠。

“你把你当时看见的、听见的,一一说来,要真如你所言,朕自会给你个说法。”今上示意小太监过来收拾几案上的奏章,一面说道。

七皇子摸了把泪,抬眼看向今上,七皇子面容俊秀,但比起其他养尊处优的皇子要瘦弱。

小太监收拾好几案,大气不敢出,连忙躬身退下了。

“起来回话。”今上抬手,示意七皇子坐下,宽慰了两句,“照实说当时的情况,只要属实,有朕在一天,没人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动朕的皇子。”

七皇子跪的太久,起身时踉跄了两步,坐好后说:“儿臣出来散步,当时看着不知哪来的夫人带着宫娥来到儿臣宫里,儿臣觉得不对劲,就要避开,不想被那黑衣人给发现了,儿臣还被他刺伤了。”

七皇子手臂上的伤太医刚看过,做不得伪,今上点了头,示意七皇子继续。

“儿臣吓坏了,慌忙间起身往前跑,那黑衣人许是没看清路,撞上了门框。”七皇子避开今上的视线,垂着头说,“黑衣人倒地后儿臣不敢久留,立刻就跑来向父皇求救了。”

七皇子端着茶盏,手指哆嗦着,杯盖不停晃悠,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今上五指并拢在几案上轻扣,神色淡漠,没有说话。

*

一刻钟很快过去了,尹洛菲在尹洛伊说的池子边多等了一刻钟,还是不见尹洛伊踪影。尹洛菲眼皮子跳的厉害,搁下鱼食,立刻往太后寝宫赶。

道上荒凉,过往的宫人很少,皆神色匆匆。

落叶坠在尹洛菲肩头,她心跳加速,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尹洛菲顾不得风吹乱鬓发,提起裙摆加快了速度。

老夫人还在和太后说话,国公府的女眷待在大殿上作陪,没人察觉到尹洛伊已然不见。

尹洛菲急急忙忙的赶进来,鬓发凌乱,簪子松松垮垮的坠在发尾。她在大殿上环伺一圈,没见着尹洛伊,匆忙向太后打了一礼,急声说:“太后娘娘,祖母,二姐姐不见了!”

老夫人面色一僵,呼吸陡然一滞,握紧扶手,一时顾不得太后在场,颤声问:“伊姐儿不是和你们一块出去的,怎的会不见了。”

“老夫人别急。”太后安抚了两句,看向尹洛菲,“你说伊姐儿不见了,是怎么不见的?”

“我们一块出去后,大姐姐带着五妹妹先离开了,我跟着二姐姐在园子里赏梅,一个宫娥过来带走了二姐姐,说是...”尹洛菲抬首觑了太后一眼,接着说,“说是太后娘娘有事要找二姐姐,二姐姐临走时告诉我一刻钟后回来,可是我等了两刻钟了,二姐姐还是没回来。”

尹洛菲抽泣着,眼眶通红,泪水不住往下掉,自责地说:“当时我该跟着二姐姐一起去的,皇宫这么大,二姐姐要是出了什么事...”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尹洛菲已经泣不成声。

尹洛雅绞着帕子,闻言紧拧着眉,叹息说:“早知道我们该等二妹妹一起回来的,从我们回来到现在,太后娘娘并没有派人去唤二妹妹。对方敢假借娘娘之名,怕是早有准备。”

除了尹洛笙,一时间大伙儿皆面色微沉。

老夫人撑着扶手,起身向太后娘娘行礼:“太后娘娘,宫中敢假借您的名义‘绑人’的不多。”老夫人拿帕子压眼角,声音微颤,“佳楠这孩子去得早,伊姐儿这孩子是老身看着长大的。要真出了什么事,老身百年之后见着佳楠,都没法跟她交代呐!”

“老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后侧身向络珠姑姑递了个眼色,络珠姑姑会意,下去扶起老夫人,太后这才接着说道,“算一算伊姐儿从出门到现在得有三刻钟了,期间除了三姑娘说的还没有其他的消息,老夫人不要忧心,或许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络珠,拿哀家的牌子,立刻调集禁军,在宫里寻找尹二姑娘的下落。”

太后久居佛堂,很多年不理外事,络珠姑姑下意识看向太后,见太后神色坚定,恭敬地道了声“是”。

*

宫里因着尹洛伊的缘故,暗地里都要翻天了。

这会儿尹洛伊却半点不着急,被孟元牵着,慢悠悠的进了康乐宫挨着的那座宫殿。

现在的太子其实在十多年前还不是太子,那时的今上还没立储,南安王德才兼备,又是正宫嫡出,在朝野呼声很高。

后来皇后病逝,蒙族公主前来和亲,今上为巩固双方关系,封其公主为后。紧接着南安王出京探查民情,却在官道上因马车打滑坠入山崖,至今没有找到尸骨。

十多年过去了,朝野上下甚少有人还记得南安王,但住在这座宫殿里的人却至死不敢忘。

方悦姑姑出生书香门第,家道中落后被先皇后领进了府,后跟着先皇后进宫。说是左膀右臂,实则情同姐妹。

先皇后和南安王接连去世,言官曾上疏彻查,调查出的结果干干净净,查不出半点人为的痕迹。

方悦姑姑为此大悲一场,疯疯癫癫的连人都认不清,今上怜惜她伺候先皇后多年,赐她在永康宫安享晚年。

有人分别以太后的名义,把尹洛伊和孟元叫出来,他们要避开这蹚浑水,最好的法子就是证明自家根本就没去见“太后娘娘”。至于策划者出了什么事,自然无法算到他们头上。

永康宫和康乐宫的情况差不多,清净的连人气都快要没了,宫里到处都是灰尘,唯有那一池荷花,开的极好。

孟元见尹洛依一直盯着池子里的荷花,清冷的眉眼渐渐转暖,面含笑意,问:“喜欢?改明儿二哥哥在你院里也挖个池塘种上荷花,可好?”

“才不要!”尹洛依睨了孟元一眼,娇声娇气的说,“荷花要的就是这种‘出淤泥而不染’,要是种在院里,反而失了品格。再说二哥哥现今要认真备考,怎能被这些小事左右?”

二妹妹心疼我了!

孟元笑了笑,看着尹洛依侧颜,神色温柔,眼底蕴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院里架了张躺椅,方悦姑姑靠在上头晒太阳,听到有谈话声,依旧自顾自躺着,眼皮子都懒得抬。

尹洛依拽孟元袖子,早在踏进宫门就带着疑问,趁孟元低头,小声问:“二哥哥,她是谁,你带我来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来这儿,当然是为了找人证明咱们没去见‘太后娘娘’。”孟元一面打量方悦姑姑,一面向尹洛依解释。

孟元拉着尹洛依,走到方悦姑姑面前,风吹打着大树,枯叶落在地上,孟元说:“姑姑好兴致。”

方悦姑姑很久没看见外人了,乍然听到人声,怔愣了片刻,缓缓睁开眼睛。

孟元挡住了阳光,方悦姑姑睁大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涣散的神色渐渐聚焦。她盯着孟元那张脸,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哽咽的出不了声,断断续续的抽噎:“你……你是?”

“在下孟元。”孟元抱拳行了一礼,不紧不慢的说,“是姑姑故人之子,现今遇上了麻烦,还请姑姑相助。”

尹洛依垂眸,看着脚尖,思绪却飘远了。

李氏当年未婚先孕,说的是孟元的父亲就是李氏后来嫁的屠夫。尹洛依一直觉得蹊跷,现下听着孟元口中的“故人之子”,脑海中隐隐有什么不寻常闪过。

“我不过是个疯子,自身都难保,能帮的了谁?”方悦姑姑盯着孟元,仅瞥了尹洛依一眼,之后目光再不曾挪开,“老婆子观公子谈吐不像是个傻的,怎的说话不过脑子?”

方悦姑姑神色清明,要是外人在的话,指不定会惊讶,往日疯疯癫癫的人今日却不见半点疯癫模样。

孟元也不管方悦姑姑答不答应,圈过尹洛依,挡住刺目的阳光,直接说:“有人同时以‘太后娘娘’的名义将我和这位姑娘骗出来,恶人已经受到惩罚,还请姑姑做个见证,给我们一个没去的证明。”

方悦姑姑起身,退后几步,面对太阳,不顾直射的光线,笑出了声:“任凭公子说的天花乱坠,老婆子不想帮就是不帮,你我素不相识,老婆子吃饱了撑的,凭什么帮你?”

先皇后在世时,御前伺候的裕安都要给方悦姑姑三分薄面,方悦姑姑厉声说话时面容精神,仿若还带着年轻时的意气。

孟元掀开大氅一角,方悦姑姑垂眸时瞥见孟元腰间的玉佩。她双手颤抖,拉着孟元,急切地问:“这玉佩你是哪来的?”

“是家父留下的。”

孟元穿着一席藏青衣袍,外罩黑色大氅,比起尹洛依高出一个半头,他平素面容淡漠,瞧人之时上母线下压,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度。

方悦姑姑捂着嘴,想起故主,眼里隐隐闪过泪光。

禁军找到尹洛依时,她和孟元正出永康宫门。

来人目光落在尹洛依和孟元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颔首道:“太后娘娘派下官来寻尹二姑娘,还请尹二姑娘随在下走一趟。”

☆、焰火

大殿里很静, 自尹洛依失踪的消息传来后,除了尹洛笙,大伙儿皆神色冷肃,眉间带有忧色。

尹洛笙很兴奋, 听说尹洛伊出事了, 她比吃了蜜糖还高兴。她和尹洛伊不对付, 老夫人又偏心尹洛伊,尹洛笙在国公府动不了尹洛伊, 有人替她料理了尹洛依,她自然乐见其成。

殿里的气氛压抑, 尹洛笙想要大笑, 却又不敢放肆,她拿帕子轻掩嘴角,借以遮掩唇边的笑意。

到底是自家姐妹, 尹洛雅面带悲色, 抓着帕子, 长长的叹了口气。

尹洛笙高兴了没一会儿, 忽闻一阵断续的脚步声。靴子厚厚的鞋底踩在大理石阶上,“噼啪”声此起彼伏,尹洛笙探头看向殿外, 却被珠帘遮住了视线。

禁军中为首的一人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尹洛伊和孟元紧随其后,宫娥眼尖的提前打帘, 按着次序依次进殿。

一进殿,尹洛伊余光瞥向老夫人,老夫人靠着椅背,视线相交, 尹洛伊清楚地看见老夫人眼底的担忧。

禁军俯身施礼,将找着尹洛伊的经过简单说了下,等到太后点头,才恭敬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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