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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瘾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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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溺在水底,看着悬浮在自己上方被病瘾泡发的苍白的灵魂,将心底累积的矛盾挨个翻出来晾晒。

今天是撕开灵魂直视内心的第二天,第三夜。

程安独自躺在双人大床上,学着冯川点了一盏床头灯,在凌晨二点过一分时,拨打了冯川的电话。

自那日从赌场被逮到以后,冯川要求程安的手机时刻保持畅通,男人自己的私人号码同样随时可以取得联系。

这次却无人接听。

床边有窸窣的声响传来,起夜的小猫前爪搭着床沿,有些疑惑程安不正常的作息时间。

“他晚上总不回来吗。”

小猫点了点头,“嗷咪。”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在说过会回来的前提下,没回来。”

小猫眨了眨眼,在床边缩了一下,很难开口的样子。

他开口程安未必听得懂,这个反应倒是看懂了。毕竟他的金主最初给他的印象就是心黑手狠,胜在守信。

口头上一句预告,不至于上纲上线的当成许诺较真,其中的缘由却至于。

冯川的应酬极少超过零点,这次酒局的地点又在钟祈行的会馆里,电话失联,深夜不归。

于是喜欢在他脑海里喊叫的那个声音,替程安问出了今晚的第三句废话,“你觉得他在做什么。”

程安说完兀自扯了扯嘴角,性事果然还是要节制,脑子怕是被精液糊住了,无惧无畏活了二十来年,这会儿话里的怨气,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猫儿默不作声的跳开,随后穿着衣装出现在程安面前,“咪呜”了一声,就要向外走。

程安忽然懂了这只举止怪异的“生物”的意思——这只小猫要出门帮他找人。

程安从床上跌下,快步将猫儿拥在了原地。

“不用的,我就是心里面抽风,很不舒服,所以话多了些。”

背对着程安的小猫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轻声的“咪嗷”了一声。

“经常这样,就跟想抽烟……就跟你饿了想要吃饭一样,经常想吃,经常会饿,饿过劲就好了,所以没事。”

这句话不知怎的引起了猫少年的共鸣,小猫转过身来,惶惶的将程安紧紧得回抱住。

这个小东西的怀抱真暖啊,和他的主人一样。

他的主人这会儿又在做什么——有什么重要人物在场的应酬需要他作陪到深夜,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人需要他陪到深夜。

做出最坏的打算,才能将失望降到最低,程安向最坏的打算动了动脑,大脑皮层被锐物扎到了一样,疼得瞬间止住了念头。

算了。

程安将小猫抱回到猫窝里,也不知谁陪谁的躺在了一起,替熟睡的小东西掖了掖被子,长久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没再刻意等冯川,只是单纯的心乱失眠。

一帧一秒比每个不眠夜都要漫长,幸好时间的流逝并不永恒,门口处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程安后仰着头,视线从隔断墙上方镂空的缝隙,看到了从窗外延伸进屋中的带着清辉的朝阳余光——天要亮了,他想。

冯川回来后先是冲了个澡,随后将半醒的猫拎到了卧室的床上,迈步程安近前,停驻了片刻,俯身在他眼睑的红痣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身边的窝榻深陷了进去,冯川侧躺在程安旁边,将胳膊搭在了程安的腰上,“别装了,你的睫毛在动。”

程安睁开眼看天花板,没看身边的人。

“昨夜临时转场,之后又接到家中电话,回家那边了,当时太晚以为你睡了就没告诉你,陪家人时手机静音,错过了你的电话。”

冯川昨晚的确是在陪人,老四爷自入冬后身子骨一直不康健,冯川陪了一夜的床。

冯川的话程安是信的,他应了一声,心情并没有因为抽中了“上上签”而好转。

冯川摸了摸程安在被子里滚得乱翘的头发,“是一直在等我,才那么晚都不睡觉吗。”

“不全是,主要还是我自己的原因。”程安自语一样的说道:“我心思重的时候经常失眠。”

被这样的心瘾缠身,不配被爱,甚至不配爱别人。

“川哥,我有病。”

程安躲开了冯川的手,笑着的语气仿佛在开玩笑。

这株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自那夜蔫了以后,将叶片逐渐缩回进土中。阳光依旧很好,只是他享受不来。

程安将自己关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日历一张张翻页,翻到了新年这一篇。

他拉开了封尘的窗帘,窗外是喧嚣的人世,小区里张灯结彩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往来的邻里阖家出游串亲,一派喜气和乐的景象。

冯川以为程安会回老家过年,于是短暂的断了联系,今天打了他的电话,被程安挂断后,已读不回的男人发来了条短信祝福:新年快乐,宝贝。

程安没敢多看,快速删掉,已读不回。

这是他母亲离世后的第一个跨年,与独来独往的每一天没什么不同,没有仪式,因为太平常的对待,总觉得没跨过去。

程安还是有几个朋友的,年节这几天,手机断断续续的响,旧友,新朋,还有那个人打来的。

除了冯川的都接了,包括老立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吉祥话还说的一套套的,恭喜发财,财源广进,末了问其要不要出来娱乐一下。

酒色财气,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然比其他的都更致命。程安一直是个惜命的人,于是用其他三样来麻痹自己。

不是什么黑场子,普通的赌鬼组成的普通牌局,年节时亲朋们聚一起会为活跃气氛,休闲性质的搓两把,赌鬼们趁此良机蹦跶的更正大光明了。

地点在一位赌友自家的农家乐小饭店里,这年头不论什么生意都讲究服务,就连开黑赌场的还搞老客户倾情回馈这一套。吃喝玩乐由老立这些管事人员埋单,众赌鬼齐赴阳间宴,一时倒真像是过年了。

牌局间里,程安表情半死不活的叼着烟,向外扔扑克。服务生小妹不时向这桌送茶水,送果盘,对这桌格外上心。

程安最近虽然阴郁憔悴了些,当年蝉联校草的底子还在,颜值在这一屋子被赌摧残的心术不正、愁苦不堪的大龄废物们当中,碾压的着实有些过分了。

废物当中也分品种,与程安同桌的一个人,咂了砸杯子里的茶水,眼睛色眯眯的看向服务生小妹,边道:“光喝水不解渴,小妹妹,有没有奶啊,给哥上点。”

服务生小姑娘没听出对方的嘴贱,客气道:“椰奶和牛奶都有,你要喝哪种?”

“要那种不插吸管就可以吸的奶。”

屋中一众的老不要脸,窃窃的笑出了声音,小姑娘这下反应过来了,气恼的拿托盘挡在了胸前。

程安又向桌上扔了张牌,回手将还燃着的半支烟扔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嘴里放干净点。”

年后这几天正是走亲访友阖家团圆的好日子,能被老立叫出来的都是赌成鬼的货色,作为货色中的一员,程安跟他们自然不讲和气生财。

那男人被烫的发出了猪叫,噌的起身,表情扭曲了半天,嘴里的国骂在程安又若无其事的点起一根烟之后,生生憋回去了——这是只理智的赌狗,不想被烫第二次。

边上有个人看不下去了,在这个当口打破沉寂,不耐烦的对那个人说:“你要玩就坐下,不玩换别人上。”

赌友之间么得感情。

程安听着,一向神出鬼没的笑点被戳中,这些时日以来,头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小姑娘羞涩的和程安道谢。

“没事,换个男服务员来这屋上茶。”程安将烟灰掸进烟灰缸,轻描淡写的开地图炮,并将自己也放在了炮口下,“这一屋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赌鬼们是不会安分于小赌怡情的,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渐暗,关起门来越玩越精神的一众赌鬼,下起了大注。

这里毕竟不是乌糟的地下赌场,程安除了最初习惯性的抽了一根半烟以外,就没再碰过火了。

肖远很久前劝他戒烟,说对戒赌有好处,两样不同时进行,光赌确实没那么上头,程安甚至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一直以来用烟压赌瘾,或许可以先反过来戒烟。

气氛烘托的热烈,连赢的程安不好就这么离场,又跟着玩了几局,在漫长的“前戏”的刺激下,程安再度与旧爱擦出了火花。

心情随牌运跌宕起伏,却始终没升上最高峰。

这把玩的是“梭哈”,正处在翻底牌的关键时刻,没静音的手机忽然响起。 铃声很破坏心情,程安没看是谁,想要随手挂断,有些激动的手不太听使唤,一不小心按了接通,在看清来电人那刻,程安的呼吸都停住了。

输赢在这一刻得到见证,全桌就自己揭开的牌面爆发出了狼嚎一样的欢呼哀叹。

却并没有盖过耳边这道带着怒意的声音。

“滚回来。”

第42章 颠倒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于是程安滚回去了。

猫没在屋子里,冯川听到程安进来的声音,却没抬头,将一枚手写的书签卡进了正在阅读的书页中。

书的封皮很厚重,以冯川当时带怒的语气,拿这本硬皮书给他脑袋搬个家,算是合理操作,男人却只是不带情绪的问他:“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惯不惯的不好开口,程安平心而论,冯川大多数时候对他还是很纵容的。

“跟你说过,你不该去赌场,下不为例,为什么明知故犯?”

程安道出初衷,“不是赌场,就是普通的出去玩玩而已。”理不直,气不壮,毕竟和一群真正意义上的赌鬼在一起娱乐,完全就是在打“擦边球”,还是已经心态越界的那种。

“还敢狡辩。”

书在案几上砸响的声音,吓得不久前还在“众鬼”当中,一脸横相叫板败类的程安小幅度的后退了半步。

程安滚回来的挺体面,冯川命人接回的。当时随行的一名保镖将程安请上车之后,没跟着一起回来,原来是考虑周全的金主怕冤枉了他,特意派去调查真实情况的。

程安彻底哑声了。

冯川起身,面无表情的抽出了腰间的皮带,命令道:“裤子脱了,趴在沙发扶手上,别让我说第二遍。”

与感情抗衡的程安,上升到了真人。

叛逆青年没从,冯川也的确没说第二遍,直接上手以武力将人制服,反剪着程安的手,用膝盖压着他的腰背,将人按在了皮质的沙发扶手上。

正面硬碰硬完全不是对手,以格斗姿势将人锁住的冯川甚至可以分出一只手,将程安的运动裤连着内裤一起脱到腿根。

程安没有死命的挣扎,于是认命的随男人摆布。

皮带凌空甩出的声音给了程安心理准备,真正落到身上时,才知道准备的不太充分。只一下,半边屁股就在钝刀劈肉一样的剧痛下,肿出了成道的淤痕。

程安牙关紧咬,将痛哼憋了回去。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冯川在程安犯错时,通常只是严肃的予以口头警告,此时真正被下了狠手,才知道什么叫做教训。

连停顿都没有,接二连三挥下的皮带,带着一次重于一次的力道,抽在了程安被打得淤紫渗血的屁股上。

不认命了,却依然挣不脱。

除了最初那几下能感受到皮带落下的位置,之后挨得每一下打,整个屁股都会火烧一样的痛。

背后皮带挥出的风声完全没停下的意思,皮肉受苦,心里也害怕了,程安憋不住的叫喊:“好疼……住手,别打了。”

冯川当真没再惯着他,一点劲道都没留,用出的力度像是要将程安打死了事,充耳不闻的将皮带对折,叠着一道血印抽了下去,伴随着响亮的体罚声,淤痕瞬间破皮流血。

“知错了么。”男人似乎这样问了他。

程安疼到脱力,连话都说不出了。

又是撕破皮肉的一鞭。

“还敢去赌么。”

程安呼吸短促,胡乱的摇着头。

冯川手下的“教训”依旧没停。

腿根到腰的区域仿佛被烙铁烧熟了一样的麻木,每一下的鞭打又会将痛感唤醒,再经历一次“割肉”的痛楚。

程安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身的冷汗,却表现出了超常的忍耐力,不再吭声,始终没哭,眼神空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沙发皮料纹路,发散的意识逐渐模糊。

耳边听不到挥鞭声了,程安被身后伤处的刺烧感折磨的清醒了些,等了片刻,松开了紧咬的下唇,咽下带着血腥的唾液。

猝不及防的又是一声皮肉相接的重响,砸下的是皮带金属扣的那一端,程安身子剧颤,叫出的声音听起来疼得厉害。

“还敢再犯么。”

男人不带情绪的语气此时听起来那么可恶。

程安红着眼眶,拒不回答。

冯川没将人打服,扔掉了手上沾血开裂的皮带,将程安的裤子拉的更向下,换了另一种压制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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