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我给反派当小祖宗的那些年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6(2 / 2)

加入书签

噬心镜在禁地的最深处,走了约摸三百米,祁休停下脚步。

沈愿听话地拽着他的衣袖,疑惑地问:“怎么停了?”

“前面就是噬心镜的结界了,你小心些。”祁休说。

沈愿点点头,正经事上他向来懂事,他和祁休十指相扣,踩着他的脚印走,尽量收敛了身上的气息,让自己被祁休的气息笼罩着。

结界一共九重,越走到后面,沈愿越察觉得到强势的压力。

祁休自己最多也就站在第九重的外围,靠近不了镜面,他得照顾沈愿,额前覆了一层薄汗,嘴唇有些发白。

他的唇形微微有些上扬,笑起来有点轻佻不羁,此刻略微苍白。

沈愿知道他承受的压力远比自己的大,心头微微一动。

他不得不承认,他好像有点心疼。

祁休停下来,呼了口气。

在往前走,他就没法保证沈愿的安全了。

转头正打算问问沈愿有没有特殊的感觉,突然结界起了变化。

一股力道强势地冲向沈愿,祁休挡不住,只能尽量护着他,被结界弹出半米之外,而沈愿,却被这股力道推着,直接冲破第九重结界。

站在了噬心镜面前。

祁休:“……”什么玩意?

沈愿自己也很讶异,他直视镜面,有种惊人的熟悉,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按压在镜面上,噬心镜自动认主,一瞬间,沈愿看见了噬心镜最核心的东西。

一刻小小的、黑色的……眼珠。

像是一种禽类,还没等沈愿思索出个结果,镜子强行将沈愿带进了幻境。

那是传说中的洪荒之战。

传说中的洪荒,天地混沌,万物初开,风鸟青鸾,腾蛇飞龙,九尾神狐。

还有一棵树。

沈愿认得那棵神树,小时候看过的话本里有写,混沌时期,仙界诸神与洪荒邪祟一战中,正是借这棵神树之力涤荡邪祟之气。

画面一转,是一位上神,在树下打坐,他身上的伤口狰狞,还笼罩着黑沉沉的邪气,神树将邪祟的气息尽数收揽。

迫于结界呃压力,祁休退出了两米,他看见沈愿失了魂一般站在镜子面前,整整五日了,眼看擢选就要开始,沈愿却丝毫没有清醒的意思,任凭他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祁休心里暗自后悔将沈愿带来,捂着身上被结界反噬的伤口,再一次往结界深处走,试图将沈愿带出来。

就在他打算用全力直击镜面的时候,沈愿眼珠一转,渐渐清明。

噬心镜主动认主,缩小在沈愿手心。

结界消失,沈愿回到现实,眨了眨眼,有些转不过来。

“你怎么样?”祁休揽住他的肩膀,睫毛一个劲儿颤,“你没事吧?”

“没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沈愿反问祁休,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现在什么时辰了?”

“你发个呆已经发了五日了,还有一刻钟,擢选就要开始了!”祁休说着,躲过了沈愿探向他伤处的手,“我没事,你赶紧过去吧!”

一刻钟,从魔界到长涯,似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沈愿这五天的呆没有白发,丹田已经修复完了,颇有活力地运转着给全身输送灵气。

沈愿犹豫了会儿,冲祁休点了点头。

魔界的界碑处有一个大阵,是从魔界到长涯山脚的,因为路程远,需要大量灵气支持。

沈愿和祁休兵分两路,一前一后回了长涯。

大阵祁休是不会用的,他身上魔气氤氲,一旦动用就会被止鹤发现,便乘着魔界特有的飞禽,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正是最后一场武试。

前几轮的笔试从德智体美劳的各个刁钻角度出题,凌卓靠着背后的那人,和沈愿各有输赢,平分秋色。

沈愿放长线钓大鱼,和止鹤做了一场戏。

祁休到的时候,两人正打的难舍难分。凌卓的实力远不如沈愿,今日却不知为何,实力猛地大增,眼珠血丝遍布,隐隐有癫狂之相。

沈愿见招拆招,稳扎稳打。

看着凌卓一直进攻,占着上风,懂行的却一眼看出半天下来,凌卓一点便宜没占到,而且明显力竭。

要输了吗?!

不行!少掌门之位他凌卓势在必得!这个位置他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只能是他的!

眼看凌卓就要败落,一道气流带着暗劲,角度刁钻地破空而来,直奔沈愿命门。

祁休一惊,刚想动手,有一道灵气比他更快。

一瞬间,像湖底的暗流涌动到了明面,长老席上坐不住了。

顺着暗劲来的方向,是那位去栾的长老。

金坚当上长老以来的这么几万年,很少有阴沟翻船的时候,他的原身是淘金鼠,为此常常为人耻笑,背地里被不少人说他的原身上不得台面,像不入流的魔界玩宠。

他不甘心,凭着天生的本事寻得不少机缘,渐渐的,这种声音少了,所有人都想巴结他,他们一改之前的嘴脸,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好听,让金坚非常受用。

一直到他半只脚踏进天门,修为和止鹤齐平。

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突破不了大限。虽然修为和止鹤不相上下,但他的年纪却比止鹤大十几万岁,金坚等不起了,他用了邪术,杀尽了族中天赋颇好的族人,用他们的血肉换来了一个天机。

——只要拥有三件神器,便可打通通天之道。

还有第三件神器的下落。

止鹤怎么也没想到去栾的长老会打他们长涯的主意,更没有想到长老席上近乎一半的人都归顺于了金坚。

一场比试,观者各怀鬼胎。

“金长老,我敬你是去栾的长老,五大门派风雨同舟这么多年,你莫要手神的太长。”止鹤挡下一击,沉声道。

金坚古怪一笑,声音是鼠类特有的尖锐:“止鹤散人,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乖乖把观星台和你这徒儿交出来,长涯,我自会放过。”

“狂妄!”止鹤怒了,竟有人乾坤之下就开始做梦,且不说观星台作为神器,为五大门派公有,没有归谁一说,叫他交出沈愿,让他看着自己的徒儿受辱自己却无所作为,这不可能!

那便是没得谈了。

气氛剑拔弩张。

一触即发。

长老席上乱成一团,有隔岸观火的,有和金坚沆瀣一气的,也有几个不知情的长老皱着眉站在止鹤身后,人人都做出了选择,灵气的波动一阵高过一阵。

沈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观星台的位置,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因为怕心有不轨之徒觊觎,除了五大门派的掌门长老,就只有像沈愿这种,从小被寄予厚望,当继承人培养的弟子了。

观星台位于长涯去栾之间的山谷,五大门派各有一个传送阵直达此处。

“要不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先去看看?”沈愿和祁休站在门口,存有观星台的地下洞穴,被几大掌门设下了层层禁制,沈愿的腰牌有止鹤的一道气息,进去不难,但却无法带上祁休。

祁休点点头。

沈愿犹豫一瞬,他觉得自己挺不够意思的,他一句话祁休就带他去了魔界禁地,还直接把神器送给他了,如今他这做派,倒像是防备着祁休一样。

刚想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祁休揉了揉沈愿的脑袋,安抚他:“去吧,我在这等你。”

长涯的上空灵气的波动越来越强烈。

来不及了。

沈愿点点头,捏了捏祁休的手心,不再犹豫,转身进了洞穴。

走道阴暗,但到了最深处反而亮堂起来。

观星台,如其名,青铜色的底座,状如石桌,上面一闪一闪地闪烁着点点微光,像一连下了半个月的雨突然放晴那天的夜晚,干净纯粹。

从噬心镜的幻境中得到的灵感,沈愿笃定,两大神器之间一定有联系。

他紧锁着眉头,直接上手摩挲。

身后突然一道暗劲打来,沈愿下意识躲开,一回头,发现祁休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凌卓打了起来。

“你们怎么进来的?!”沈愿惊异。

“结界早就破了,估计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祁休答。

凌卓自然不是祁休的对手,三两招就被擒住。

“怎么处置他?”祁休问。

“剁碎了喂狗。”沈愿头都不回,眼睛死死盯着观星台。

祁休:“……”

“沈愿!你别得意的太早!”凌卓嘴里吐出一口血,咬牙切齿,“我跟来的时候已经暗中发了信号,今日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沈愿还有什么想不明白,自己这是中计了。难怪祁休他们进来的畅通无阻,有人提前撤掉了禁制,就是为了让他来看观星台。

沈愿不禁担心起止鹤,一着急,他加快了速度,来回摸索一边,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凹槽。

五棱镜的形状,正是噬心镜!

沈愿摸出噬心镜,想都没想,按了进去,契合得很完美,他刚想撤手,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击中背部,整个手掌按在了噬心镜上,被突出的棱角割破了掌心。

一瞬间,观星台和噬心镜想被什么激活了一样,疯狂地从沈愿的伤处吸食他的血液,沈愿无法抽手,甚至动弹都困难。

祁休瞳孔一缩,猛地回头,只见金坚披着一件斗篷从暗处走出来。

“长老!救我!”凌卓大喜过望,颤抖着爬向金坚。

不想金坚眼神一变,干脆地踩断了他的喉骨,步步逼近沈愿。

祁休挡在沈愿身前。

“怎么是你?!我师父呢?”沈愿左手拼命拽着右手手腕,想脱离观星台,语气难得的慌乱。

“你师父?”金坚桀桀一笑,“现在恐怕已经化灰了吧……”

金坚继续走向沈愿,他的实力只差半步飞升,祁休拦他无异于以卵击石。金坚不耐地一甩袖,将祁休一把甩开,继而爱怜地摸了摸沈愿的脸:“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生来,就应该和它们在一起……”

“等我通天,我定会将你好好埋葬,不负你为我打开天门的恩情……”

“你说的什么鬼话!”沈愿厌恶地避开他的手,担心地看向祁休,他几乎感觉不到祁休的气息,可见金坚是一点没留手,急得他红了眼。

“无妨,便让你死个明白,”金坚多年夙愿即将达成,心情极好,向沈愿解释来龙去脉。

原来,当年天地异象,降下来的秘境之中确有第三样神器,而这神器,不是别的,正是沈愿。

谁也没想到神器落地成人,自己长腿跑了,还跑去了长涯。

三样神器可开天门,通天梯,噬心镜窥过去,看人心,观星台主占卜,测未来,而沈愿,则是连接他们的纽带。

血液顺着观星台上的纹路蔓延,沈愿的脸色越来越白,他止不住一阵晕眩,靠着观星台才稳住身子。

而观星台则变得越来越虚无,坚硬的台面灵气氤氲。

“天门……是天门……”金坚激动不已,他回忆着上次献祭族人得来的讯息,嘴里念念有词,“对了,还差一样……心头血!”

眼神一变,金坚的三角眼眼角挑起,血丝布满了眼白,抬手就冲沈愿心口抓去!

沈愿站都快站不住了,下意识闭上了眼。

竟然死在这个老贼的手上,亏大发了!

“老贼住手!”止鹤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全力一击直冲金坚背心,却还是没拦下他。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沈愿睁开眼,祁休背对着他,呈绝对保护地姿态,将他圈在怀里,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胸膛,沾着血的手指停下沉愿身前。

沈愿甚至听见了血滴落在地上的滴答声。

“祁、祁休……”

金坚被止鹤一击毙命,死在了他的飞升梦前,他瞪圆了眼,直勾勾看着沈愿身后的观星台,满腔不甘。

“愿儿!”止鹤焦急地冲上来,身后跟着落后一步的花影。

沈愿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观星台,一把抱住祁休。

祁休站不住了,带着沈愿双双跌坐在地上。

沈愿吓傻了,抖着手不知该碰哪里,他眼泪涌出来,看向止鹤:“师父师父你救救他,师父你救救他!”

花影一改平素的玩笑神色,蹲在祁休身前,手探向他的脖颈。随即,他红着眼,不忍地对沈愿摇了摇头。

止鹤也别开了眼。

“滚开!”沈愿一把推开花影,嘴唇一个劲儿哆嗦,他从来没有哭的这么失态过,祁休感觉到自己气力的流逝,知道自己已经回天乏术,他艰难地捏了捏沈愿的手腕,眼泪落在他脸上,凉丝丝的。

“别哭了,太……丑了。”祁休说。

沈愿埋头在他脖颈间,手上混着他自己血和祁休心脏处流出来的血。

他在发抖。

祁休已经无力维持人形,冒出了狐狸耳朵,他扯了扯嘴角明明最初是他算计沈愿,想借他的特殊体质缓解反噬,谁知道算计着算计着,把自己搭进去了。

还挺……心甘情愿的。

“别哭了,我心疼……”祁休喘了口气,说。

“能不疼吗?破了那么大一窟窿呢……”沈愿抽噎,含糊不清地说。

“我们先出去吧,让他们待会儿。”花影于祁休,一向亦师亦友,亦父亦兄,这种场景,他心里也不忍落,拉了拉止鹤的胳膊说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