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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咬痕》TXT全集下载_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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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长身颀立,看见舒北南的车,连忙大步朝前走。

舒棠扶着前座探出脑袋, “哥哥,我坐在你旁边的副驾驶位好不好呀。”

“哦?”舒北南拽拽的,“平日里你那黏糊劲儿哪去了?不是吧,恋爱没谈几天就变怂了。薄哥不是你的大腿吗。”

舒棠垂眼没答。

舒北南清咳一声,抑制住眼底的嘲笑, 严肃:“和他闹脾气了?”

他拊掌幸灾乐祸地大笑:“你现在知道,还是爷爷奶奶,还有哥哥、姑姑姑父对你最好了吧。”

舒棠系好安全带,不情不愿地:“恩。”

车门掀开一条缝,男人弯腰坐进后车。

“棠棠,不过来么?”

小姑娘特别别扭,“不。”

舒北南忍不住好奇:“薄哥,你和棠棠怎么了?这小兔崽子一上车就不高兴。”

薄琊伸臂,往前倾了倾身子,抬手揉了把小姑娘的脑袋。他乜眼看着舒北南,勾唇:“夫妻情趣。”

顿了顿,他补充,“你不懂。”

舒棠抓着他的手,在他手心轻掐了一下。

趁着小姑娘松手的空档,薄琊又往她小脑瓜上薅了下,“别气了,下次我轻点。”

舒北南看的惊愕不已。

“……”

果然是他这只单身狗不能理解的玩意儿。

妈的,今天他的亮度又升了一级呢。

-

又过了几星期,舒棠快开学了,同时,云心的婚礼因为计划而提前。薄琊拿到了美国大学的在职研究生offer,打算一边接管薄家的产业,一边抓手学业。

期间薄琊带着她来到了位于法国的他家别墅,紧邻着克拉伦斯家的别墅区。

汽车缓缓驶入,到处都是奢靡富贵的流线身大楼,拔地而起。中厅和侧廊四面环抱着中世纪复古式的尖塔圆顶,斑驳昏黄的墙体剥落着瓷白的砖瓦,巨大的暗绿色落地窗流光四溢。

前院还有偌大的雕像喷泉,周围鲜花绽开,后院有一处薰衣草田园。

“喜欢吗?”男人眼尾上扬,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太喜欢了。”

舒棠惊叹不已,过了几天梦幻般的生活,很快云心的婚礼就到了。

云心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性子直爽,婚礼在小镇的教堂上,办的到也简单。

宣读完誓言,云心和艾森置办了车队,开车去五星级大酒店继续办酒席。

酒席上云心那边的亲戚朋友来的很多,大家热热闹闹的,气氛格外高涨。

云心换了身旗袍,走过来悄悄地对舒棠说,“舒棠,过会儿我抛捧花,你去门边的位置坐着,我往那儿抛,你接住。”

小姑娘迟疑了下,眨了眨眼看着她。

云心揉了下她的脑袋:“放心吧,其他人都不知道,我连艾森都没说,就扔给你,你可要接好了。”

“好。”

舒棠和云心聊了会儿,穿着礼服的宾客们陆续进场。

舒棠坐在椅子上一勺一勺地喝汤,听见司仪握着话筒,收音:“下面,就到了激动人心的扔捧花的环节了!新娘的捧花会花落谁家呢。”

舒棠起身,在薄琊掌心捏了把,“云心喊我去门口坐着。”

男人轻笑了下:“去吧。”想起什么似的,他也捏了下她的小拇指,“你奶奶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哥要过来。”

舒北南?

舒棠滞了滞,应了一声,便跨着小碎步溜到前排坐着了。

云心穿着新娘服,拿眼睛往小姑娘的方向一瞄。宾客们齐声倒数三二一,云心背对着众人站立将捧花往舒棠方向扔。

“这什么玩意儿?”

一道男声不轻不重地响起,说的是中文。

舒北南推开门,被什么东西砸中,下意识捞起来。

他本来是想给舒棠和薄琊一个惊喜,打听到了他们参加婚宴的地点,特地拜托舒老太在他快到的时候给薄琊打个电话。

“……”

舒北南满脸懵,还没弄清楚状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上。

一簇捧花。

有个纸条掉下来。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他脸一黑,下意识皱了下眉,转头,就看见小姑娘耿耿于怀地盯着他。他心道一声不好。

舒北南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将捧花献给舒棠,“哈哈哈,它怎么突然蹦到我手里了呢,真是奇怪的很……”

“……”

小姑娘委屈的拧了下眉。

“别难过。”

薄琊将人搂在怀里,低声哄着,“回去给你买一大捧,想要多少买多少。”

“哥哥。”舒棠突然唤了一声,很认真的说,“祝你百年好合。”

舒北南怔了下,看见小姑娘倒是一脸严肃的模样,知道她是真心想祝福他,只不过这话儿听着怪怪的。

他“恩”了声,不久有好几个外国友人前来祝贺,他拿着捧花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他才听出来舒棠的话哪里奇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百年好合……

他连对象都没有跟谁去百年好合,跟美丽清新自然的空气吗??

操!不就是欺负他没对象吗!

舒北南烦躁地抓了下头,将捧花搁在小吧台上,独自一人前往洗手间。

门口懒散地倚着一个男人,背光立在光影之下,他抬起眼,似笑非笑——

“刚才忘了说,和我家小姑娘一样,祝大舅子早生贵子。”

“……”

舒棠在法国度过了好几个月,很快入冬,气候湿冷。

第五季度调香大赛进入如火如荼的复赛。比赛正式开始前,云心过来找舒棠。

“你看看这个人的资料。”云心将一叠文件扔在舒棠面前,“这个叫特凯恩的以前是你导师的竞争对手,后来消失在调香届,经商去了,目前是Ms.林的负责人。”

特凯恩。

这个名字她听说过。

在舒棠两年前来到法国的时候,特凯恩和她的导师克拉伦斯还在参加比赛。等到国际调香大师赛结束后,特凯恩因为抄袭香料调配,被他取消了比赛资格。

抄袭在任何圈子都是可耻的事情。从此,特凯恩消失在众人的眼中,近些年都没听过他的传闻。

舒棠对这件事情记忆犹新。

因为她那个时候来法国学习调香,学校里刚入学时带她参观的那个学姐,本来是想拜师特凯恩的,合同都签好了。

结果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那个学姐伤心了好久,赔了一笔违约金,后来去UIC香水公司内部当学徒,最近几年混的挺不错,在调香界小有名气。

舒棠瞥了一眼,将资料上的信息记在心里。

“等会儿去比赛现场的时候,注意盯着这个人。”云心叮嘱。

“嗯。”

大赛伊始。

现场嘉宾陆续就坐,舒棠坐在现场参赛选手区的第四排。场内工作人员还在配备设备,户外媒体已经来到前排调试摄影机。

舒棠随意觑了四下一圈,目光触及前排一个穿着贵气的女人。这个女人她在资料上见过,Ms.林。

她的真容看上去和照片上有些差别,面容更加立体,舒棠远远看过去,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像是在哪里见过她。

林绮侧身站起来,她坐在最里面,一群人连忙给她让出一条道。她拿着小皮包提着裙摆走上台阶。

在转角的那霎,高跟鞋敲击地毯的声响一顿。

四目相对。

“棠棠?”

林绮率先开口,询问,嘴角微微扬笑,“真的是你?”

听见她张口说话,声线与电话里的声音不大相同,是一种低婉的腔调,有些闷闷的。

林绮显然不会说法文,发音蹩脚。

舒棠眨了眨眼,突然好多事情明白了。

“林阿姨。”

这位是曾经跟在她母亲身后的助理。舒棠的母亲沈玫当年是音乐界届冉冉升起的青年小提琴家,拿下好几个国际级大奖的提名。

当年林绮是沈玫的商务助理,专门管理商务上的事情。舒棠父母飞机失事后,林绮曾经来过舒家老宅。那个时候舒棠还小,只记得林绮来家里,爷爷奶奶当天的情绪会变差。

小时候的舒棠打心里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来她家。后来,林绮上门的次数渐渐减少,近些年消失不见了。

舒棠至今,也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绮笑了笑。

“咱们聊聊。”

现场比较嘈杂,舒棠和林绮走到来到后台,舒棠自觉的后退一步,和她保持距离。

林绮笑了笑,笑容明晃晃地,很看不清,“沈玫的女儿,你还真敢跟我过来啊。”

舒棠看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绮又笑了下,张了张嘴,还没说话。

屋外传来“嘀嘀——”警车鸣笛的声音。

场外一阵躁动,不少警察涌进来。

林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舒棠往门外看了看。舒北南倚靠在门边,压了压鸭舌帽。

“不用聊了,警官,你们可以带她走了。”

林绮很快被带走,警察扣押着一个穿西装正装的男人上车,舒棠认出那是特凯恩。

还逮捕了一个他的同伙,罪名是涉嫌入室盗窃。

大赛被迫终止。

Ms.林因联通特凯恩造假身份信息,区区三流调香师伪造首席调香师身份,两人还涉嫌倒卖盗版香水。

舒棠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舒北南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其实,这事情还是薄哥最先发现调查清楚的,警察也是他让我叫过来的。他现在正在飞机上,估计不一会儿就到了。”

舒棠从舒北南口中,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林绮当年是沈玫身边的助理,常年呆在沈家三小姐身边,对沈玫嫉妒心作祟,两人争吵渐多。

后来飞机失事,林绮想要上门讨要助理合同上的违约金。沈玫和沈家断绝关系,沈家当时也乱成一团。林绮就找上舒家老宅的门。

本来违约金并不多,舒老和舒老太不缺钱,给她支付了一笔赔偿费用。但林绮还嫌不够,多次上门。

舒老和舒老太沉浸在儿子儿媳去世的悲痛中,请律师处理案件,林绮不甘示弱,舒家和林绮打了场官司,舒家完胜。

后来林绮进入调香界,听说了舒棠的传闻,当年的事情一直记恨在心。她遇上了克拉伦斯的对头特凯恩,两人不谋而合,给舒棠使绊子,想让她身败名裂。

通过林绮和特凯恩的的供述,大赛主办方联系舒棠,将她那瓶被林绮和特凯恩参杂了有害物质的香水寄回来,并给她发了复活赛的邀请函。

复活赛只有短短一周,专门为那些初赛被刷下来的调香师准备的。现在已经是复赛了,初赛早在几个月前,不少初赛失利的调香师早已调制新的香水。

主题还是“樱花”,舒棠也不可能拿最新的调制品参赛。

她连忙赶回家去找那瓶她存放在抽屉里的香水原件。

公寓里却一片狼藉,到处像是被翻箱倒柜一番,门也被人破开。

刚才被抓的人,有一个人是因为入室盗窃。

舒棠心中一紧,她打开抽屉,拎起香水瓶。

啪啦。

香水碎了。

从瓶颈处裂开,被人从中间击碎,上下只粘着薄薄的一层玻璃。

蓄意破坏。

舒棠定定地看着地上破旧的玻璃瓶,有些玻璃渣扎进掌根,晶莹的碎粒处落了点红,潺潺的血渍洇出来。

残破的玻璃瓶滚到脚边。

她没去捡。

眼泪断线似的往下落。

“擦啦”一声,门打开了。

薄琊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公寓里找到小姑娘。舒棠背对着他,掌心里捧着什么东西,她垂眸,蹲下来双肩无声的颤抖。

“棠棠,没事了。”

他也蹲下来,大掌压着她的脑袋,将她的脸一点一点地仰起来。

显然是刚下飞机匆忙赶来的模样,风尘仆仆。

小姑娘哭得小脸皱成一团,细声呜咽。

“香水、香水碎了……”

她掌心向上摊开,手掌里滚着血珠子,看上去有些狰狞。

脚边绽开碎裂的香水瓶,粉色的香水液体流出来。

薄琊眉一皱,摁住她的手腕,“手心怎么弄的?”

舒棠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摇摇头。

小姑娘用手背揩了疤眼泪,低头擒着泪眼,才看见掌心里红彤彤一片划痕,还挂着几粒玻璃渣。

舒棠愣了愣。

她怎么这样不小心,掌心被玻璃渣扎破了。

她忽然不哭了,一时间惊愕地磕磕巴巴,“不、不知道。”

男人单膝跪地,将她受伤的手放在膝盖上,简单的将浮在小姑娘细腻的掌心上的玻璃渣吹走。

气息微烫地扫过掌根,小电流寸寸窜过,面前男人垂着眸,眸光掩饰不住的严肃正经。

舒棠水亮的鹿眸轻轻一漾,“有点儿痒。”

他的气息温热地洒在她掌心里,淡淡的一层,痛过之后就痒得很,像小钩子似的扫过去。

男人扬了扬眉骨,“痒吗?”

舒棠垂头,“嗯。”

薄琊刮了下她的鼻尖:“你还知道痒,之前疼怎么不喊。光顾着香水了?不顾你自己。”

“……”

舒棠怔了怔,心脏咚咚咚响个不停,鼓点似的慢慢填补。瞬间难受的情绪,一点一点轻轻抛掉。

薄琊往她头上揉了一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将人儿打横抱起,向上颠了颠。

“抱你去医院。”

“我……”舒棠吸了吸鼻子,目光紧巴巴地黏着地上碎掉的香水瓶。

“香水可以重新调,比赛也会有下一次。”男人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耳朵,吻了下她的脸颊,“但是你只有一个,别让我担心了,嗯?”

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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