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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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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了许多的梨花,在这亮如白昼的皇宫之中,不知疲倦的散发着阵阵的清香。

赵悯生坐在座位上,手中紧攥着自己的酒杯,神情上带着些平日里少能在他脸上瞧见的严肃与认真。

如今这场宫中的夜宴已然酒过三巡,周围的皇子大臣们,也都逐渐的有些开始放松了起来。

而本应该坐在高台之上的太后,如今也因身子不爽,早早的便被人搀回了宫中,哪怕今日是她老人家的生辰,都没有过多的久留。

这也让朝中那些扬言太后再活不过多久的人,更加的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赵悯生抬起头,一一的扫过席间这些面孔,只见那些在宴席之中,神采飞扬,喜笑颜开的,多半都是承王的人。

他们知道太后是站在赵悯生这边的人,便以为赵悯生能够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全是靠着太后的力量爬上来的。对于对手最大的靠山,自然不会希望其长命百岁。

不过也就只有赵悯生他自己知晓,他身后最大的靠山除了他那前世的记忆外,就是坐在他身旁的谢渊了。

只要一想到还有他在自己的身边,赵悯生便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着无限的力量,只不过最近的几天,谢渊略显奇怪的行为,有些引起了他的注意。

打从这夜宴开始到现在,赵悯生的视线就一直都没离开过谢渊,可却也是直到了现在,他才终于摸清楚,谢渊这几天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了。

赵悯生坐在座位上,手中的清酒随着他手腕的晃动,一下下的轻轻舔舐着杯口,却始终都没有溅到他那修长的手指上。

谢渊的座位就在他左手边不太远的地方,只要他轻轻一转头,便能清楚的瞧见。

而此时的赵悯生,就正是在如此的瞧着。瞧着那个他从未见过的婢女,装作若无其事的一步步的凑到了谢渊的身边,正颇有些暧昧的趴在人的耳边,对他说着不知道什么话。

如今正是所有人都吃过了酒,有些放松懈怠的时候,那婢女的动作遮遮掩掩,颇为小心,如若不是像赵悯生这样,一直都盯在谢渊身上看个不停的人,只怕都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蹭到过人身边去过。

那婢女话说的很简短,只不过是在给人添菜的时候,凑到了人的耳边,飞快的动了动嘴,可饶是这样,到底也都还是没能逃过赵悯生的一双法眼。

最关键的是,那婢女在说罢了这一句话后,还偷偷摸摸的塞了个什么东西,到谢渊的手边。

赵悯生在一边瞧着,明显瞧出了谢渊在收到那东西以后,皱了几次眉头,可奈何他与人之间到底还是有段距离,况且之间还有桌子的遮挡,所以即便是他再努力,也还是一直都没瞧清楚,那婢女递给谢渊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直到后来,夜宴快要结束的时候,谢渊从座位上起身,赵悯生才终于看清楚了,那婢女送给给人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小香囊似的片状小包,上面还赫然绣着一副鱼戏于水的图样。

刚一瞧见那布包上的图样,赵悯生的心中就不免生出了一片凉,在这皇宫之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他,对于宫中人的这些龌龊事,实在是只晓得太多了。

以至于他只需瞧那东西一眼,就能断定出谢渊这几日瞒着他究竟是要做些什么了。

而那布包的主人,也左不过是这后宫之中,哪一位不堪忍受这深宫寂寞的娘娘罢了。

赵悯生虽然将这其中的一切都猜的透彻,却还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攥起了拳。

宫宴才方一结束,谢渊便跟着人潮往外走,直走到一个人迹罕至的拐角处,才满脸严肃的扫了一眼周围,转身朝着惠妃的宫中走去。

赵悯生则也就是这样的一路跟在了人身后,直到他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挺远去,谢渊才又忽然间的在人宫门前不远的地方站定,掏出了怀里的那一个小布包,从中倒出了一粒药丸,摆在了手上。

赵悯生就躲在人身后不远的地方,谢渊的一切动作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就连这一粒他二人都清楚是什么的小药丸,也是一样。

惠妃的宫门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谢渊站在一片黑暗的角落里,看着手中的那一粒药丸,神情之中略显犹豫。

对于这种事情,他从前也是多有听说过,后宫之中的有些妃子,在难耐寂寞的时候,会选择让身边的太监,带给她短暂的欢愉,而这些人往往在自己动情之时,也不愿意让枕边人显得对自己太过于无动于衷。

而如今,安安静静的躺在谢渊手中的这一粒春/药,起到的便正是这种作用。

惠妃宫门口的两盏宫灯,已经不算太明亮了,昏黄的烛光,在这周围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显得有些孤木难支,略带这些凉意的夜风,微微掠过,吹得那烛光一抖。

谢渊颦着眉,瞧着自己手中的这一颗朱红色的药丸,犹豫了几番,最终却还是闭着眼仰了头。

第59章

其实这样也好,虽说只要是为了赵悯生,谢渊就没有什么不能豁得出去的,但是倘若没有这枚药丸的帮助,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在碰触到人的那一瞬间,便下意识的绞紧了对方的脖子。

此时正是双方博弈的关键时候,在这个时候,如若他们没能阻止得了珍妃迈上后位,那么日后再想要与人争斗就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此处,谢渊心中的那最后一点犹豫,也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山桦宫外的那两盏宫灯忽明忽暗,谢渊他只身一人站在那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略微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抬起了那一只放着药丸的左手。

在那一块块灰暗的地砖上,谢渊的身影被身后的烛光无限的拉长,并且能够让人眼瞧着他喉结处若有似无的滚动。

赵悯生原本还躲在人身后不远的墙角里,偷偷的瞧着,直到在看见人这一举动后,他才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就将谢渊那尚且还在唇上的左手给拽了下来。

只可惜就在人抬手仰头的一瞬间,那一枚朱红色的小药丸,就已经消散在了他口舌之间。

赵悯生原就没能想到,谢渊这么一个对于他人的碰触如此厌恶的人,竟会在这种时候,将这春/药吃的如此干脆,所以也就没能在人将其吞下去前,便早有准备的加以制止。

如今赵悯生虽然也在他反应过来后,立刻的就冲了出来,但到底也还是为时已晚,在他抢下来的那一只左手中,除去一些仅存的,药丸融化所留下的红印外,便再也别无他物。

谢渊背对着昏暗的烛光站在黑暗处,略微的抬着头,楞楞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赵悯生,面色一瞬间便变得苍白起来,眼神之中尽是一片难以掩盖的惊慌失措。

他完全没有想过,赵悯生竟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也完全不能想象,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赵悯生对于他所即将要做的这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又到底知道了多少。

殿殿下,你怎么突然间到这里来了。

谢渊眼瞧着如今这一脸愠怒的赵悯生,心底的绝望也跟着人那几乎要冒了火的目光一道,逐渐的蔓延至了脸上。

谢渊此时的脸色简直惨白的就像张纸一样,眼神之中的惶恐与脆弱,也是赵悯生从前一直都未曾在人脸上瞧见过的,他不是不知道谢渊到底为了什么而献身,却也依旧恼怒于他对于自己的期满,和他服下这药时的干脆。

如若他再粗心一点,对人再无条件的信任一点,那么此时此刻,他谢渊是不是就已经身处山桦宫中,打算真的与人发生点什么了!

甚至还不惜为此而对自己用药,在明知道自己对于他人的触碰根本就不会感到任何的欢愉的情况下,那药吃下去,到底会让人有多难过,又有多伤身,他谢渊难道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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