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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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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扬听得着急:他怎么啦?

对啊,学长怎么你了??你倒是说呀!

程田有苦说不出,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祁佑。

祁佑止住别人搀扶的动作,从地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方棉质手帕,捂住流血的鼻子,客气而疏离地说:这位同学,不知道我哪里得罪过你?

程田冷笑。

祁佑疑惑地朝他走进一步,歪头:嗯?

一股凉丝丝的冷杉香气隐隐传来,仿佛一步之间踏进了雨后森林。装、程田从牙缝里挤出,你再装!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旁边的迷妹一号闻言炸毛,挥舞着亮晶晶的爪子就要扑上去挠他:你嘴里不干不净地说谁呢?!

祁佑闲闲地替程田挡下迷妹的攻击,有些新奇地笑了下:我应该是第一次与你见面,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呢?男人的额发略微凌乱,衣襟上沾了些许血渍。可即使如此,他仍是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好像狼狈出糗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程田一动不动地盯着祁佑,过了十多秒闷声闷气地说:抱歉我认错人了。

圣扬松了口气,朝祁佑赔笑:对不起啊学长,我朋友昨天刚失恋,情绪有点不对。

祁佑擦着眼镜,似笑非笑地说:哦,这样啊,可以理解。

程田再次闷了一口老血,黑着脸转过身:走了狗圣,回家。

嗳、圣扬纠结地看着程田离去的背影,点头哈腰地说,学长,实在不好意思啊,乌龙一场。你们忙着,我们先走了。

祁佑点头:路上小心。

圣扬几乎感动哭被人莫名其妙地揍了两拳还能以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这在当今世界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性啊!

祁佑学长,毋庸置疑地拥有高尚灵魂!

幸好程田听不到圣扬的内心独白,不然怕是会气得连他一起揍。

圣扬喋喋不休地感概祁佑的光辉事迹,劝程田找个机会请人家吃个饭,好好道歉。程田不胜其烦,憋了一路,到家门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道:我没有认错。

啊?圣扬将钥匙往门把上撞了下,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又亮,没认错?

程田从对方手中拿过钥匙,冷声道:对,揍的就是他。

不是,你揍人总要有原因啊。圣扬跟在后面进了门,好奇地恨不得长在程田身上,可不管他怎么问,程田始终三缄其口。

不对劲黄欢,你今天和平时太不一样了、圣扬摸着下巴,一脸探究,你不是能憋住话的人。

程田打开饮水机,淡淡道:哦,你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男神是谁。

圣扬一噎:两码事儿好么!谁还没有点少男心事啊,我是说你憋不住委屈。他拧着眉,忧国忧民的领导人似的:学长说今天第一次见到你啊,能有什么矛盾爱而不得吗?

程田接了半杯水,无语地看他:别难为自己的脑子了。总而言之,那个叫祁佑的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别和他掺和。

圣扬傻笑:他现在很少在学校,我想和人家掺和也没那机会。

正好。程田不想停留在这个话题上,看了看手机,明天周一,你有课吗?

一上午全是课。圣扬愁眉苦脸,七点多就得起床,要是和你一样上晚课就好了。

程田唔了声:你早点休息,我回房间了。

哦。

程田关上房门就开始翻找黄欢的学生证,最后在背包的夹层里找到了,打开一看,17级哲学系。

程田懵了十来秒,搜索出A大官网,试了好几次密码,最终用身份证后六位成功登进系统,从个人主页中调出了自己的课表,将图片保存在了相册里。

既然灵魂能相互穿越,那难保有一天也会穿回去。在以黄欢的身份活着的时间里,程田决定认真生活,不希望正主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人生被搞得一团乱。

世界上不可控的事情太多,程田能做的,只有过好当下这一秒。

程田在大学的专业是农学,哲学对他来说完全是一门高深而未知的领域,能说出名字的哲学家只有柏拉图和马克思,心里难免没底。晚课前抱着课本认认真真地将之前画过的内容看了一遍,合上课本的一秒后脑袋里空空依旧,一个流派也没想起来。

大概是没有慧根吧。程田叹口气,不再挣扎,揣着课本出了门。

从黄欢租住的小区步行A大只用十分钟,昨天跟着圣扬走过一次,程田凭着记忆进了A大。上课的教室在文渊楼三楼,程田问了几个学生,来到教室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几分钟,任课老师没到,班里坐了三十多个学生。

程田从后门溜进去,在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下。

黄欢平时住在校外,性格别扭挑剔,在班里没什么人缘,程田进门后竟是连个打招呼的人都没有。同学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低声聊着天。

程田呆呆坐了一会儿,正想翻开课本再将知识点看一遍,前排传来悉悉簌簌的低语

你们听说没,祁佑学长被人打了。

程田动作一顿。

啊?真的吗?什么时候?

真的,就在昨晚。

好像是家族纷争,有人不满学长掌权,招了一群黑社会来学校呢。

我怎么听说是因为学长抢了黑社会大哥的女朋友???

可拉到吧!祁氏集团的公子哥能被黑社会欺负嘛?明明是学长带人把对方打了。

不可能!祁佑看看上去就不像会寻衅滋事的好不好?一定以讹传讹的野史啦。

程田不动声色地挪到另一排,他怕自己听下去忍不住笑出声。

二十多分钟后,教授西方哲学史的老头儿终于姗姗来迟。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半秃男人替他拎着包,左右护法似的将老头儿送进教室。程田在上课前在A大贴吧看到有关西哲史老师的帖子,上课的排场很大,博士生车接车送。程田看着两个学长危险的发际线,对哲学的威力产生了更深的敬畏。

程田拨开笔盖,全神贯注地听了十多分钟,老教授仍在津津有味儿地讲他为什么堵车,底下的学生趴了一半。程田撑着眼皮,受刑似的听完全程,下课的第一秒就往教室门外蹿。

刚走出文渊楼,圣扬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黄欢,你还没出校门吧?

没有。

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买两斤水果?

可以,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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