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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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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敬鸿见甄子彧走了神,以为他也不相信自己,辩解道:我小时候十分可怜。

甄子彧道:怎么了?

狄敬鸿抱怨道:冯安然待我不好,他常常教训我,有时候拿着手指粗的棍子满山追我。还是嘟嘟囔囔的,听上去不像是抱怨冯安然,倒像是和甄子彧撒娇呢。

甄子彧抬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拿着手指粗的棍子不叫打你,拿着胳膊粗的棍子才叫打你。你这懒散好闲的性子,多半是小时候打的轻了。

狄敬鸿收起脚,转了个身,这回是将手拢了人家的肩膀,故意嘟嘴撒娇了,真的,子彧,他总是打我,你没来之前,好些人都欺负我。

甄子彧道:我来了,那些人还不是继续欺负你?数落归数落,真是有些心疼了,甄子彧苦口婆心给他讲道理,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平日要严以律己,注重仪容举止,你若太过随意懒散,旁人便不会尊重你了。

狄敬鸿拢着人,喔,哦,嗯,谨记主探教诲。

甄子彧无奈摇头,你方才是不是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时刻,注意,言行举止。

狄敬鸿干脆直接圈上人的腰,嘻嘻道:听了,听了,副探的本分就是听话。放心吧~啊,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说啥我听啥还不成吗?

甄子彧打开他的手,起身,道:走,上山去看看。

狄敬鸿又犯懒,山有什么可看的。

甄子彧也不看他,兀自在前面走,那你在这里等我?

狄敬鸿连忙起了身,不要。

两人沿着双溪拾级而上,密林遮掩,地势陡峭,行至半山,陡峭山石间拨开掩映的苍翠,别有洞天。一棵参天古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冠盖遮云蔽日,挡了周遭杂物,拢了一方小地,那小地平缓延展尽头又与山石平缓相连,山石之下是悬崖峭壁,极目远眺是层峦叠翠。

悬崖旁,甄子彧借着那副山水画的视角远眺,对面那山上真的没有道观吗?他迎风负手而立,落在狄敬鸿眼里,真是仙人之姿。

狄敬鸿忍不住贴了上去,对面空无一物,只有叠嶂丛林,我从小到大望了多少年了。当今,无论男女,皆以丰腴为美,不知怎的,狄敬鸿就是喜欢上了甄子彧这宽肩窄腰的身型,时时忍不住想要解下那根腰带,圈在手里把玩。

甄子彧仍旧看着远方,你从小到大就这么懒散吗?动不动就往别人身上靠。

狄敬鸿贴着人不放,我以后勤快些还不成么,主探尽管吩咐,副探都听你的,主探说,让副探读书还是睡觉,上山还是打猎,下山还是骑马?想到骑马,遗毒太深,有些口干舌燥。

甄子彧回头看他,嘴角噙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怎么不说了?

狄敬鸿支支吾吾,说~说完了啊。甄子彧这么望着他,他浑身有些燥热。

甄子彧心知肚明,却故意逗弄他,说起骑马,我还真是得多学学。他故意斜身,慢慢靠上前去,快要抵住面前人的鼻尖,咱俩总不能出门就骑一匹马呀?老实人坏起来,也是坏极了。

狄敬鸿倏地就慌了阵脚,不由自主想逃。甄子彧眼里却带了钩子一般,盯得他无处可逃。

甄子彧挑眉道:你躲什么?不想教?

狄敬鸿眼神忽闪,羞羞切切的,怪讨人喜欢的,我没躲,想~想教。

甄子彧睨着他,又往前了半步,两人靠的更近了,不是说以后是我的人了么?

狄敬鸿傻不愣登的,嗯。

甄子彧探手拢在他脖颈处,把人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抬头毫不犹豫在脸颊上啄了一口。

狄敬鸿眼里起了雾,脸上晕了红,激动地手指尖都在颤抖,子彧,你,你,你?

甄子彧放开他,十分严肃认真的说:我什么我,我的副探,我想亲就亲。

作者有话要说:麻烦问一下大家在APP上能看到这本书的设计封面吗?我的手机好像显示不了设计的封面。

第22章

狄敬鸿与甄子彧返回观澜,天色近黄昏。

红霞映照在起伏的山峦之上,散为金光。光影覆盖山门,又沿着石级攀援而上,勾勒出甄子彧修长的影。

狄敬鸿走在他身后,看得如痴如醉。

子彧流畅利落的身影里,突兀地膨胀出来一个小胖子,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小胖子正匆匆直奔他们而来。

狄敬鸿扶额哀叹,好端端的都要晚睡了,这是又要作什么妖?冯安然就是见不得我有一天玩儿的痛快。

小胖子呼哧带喘的,摇着小手面露喜色,敬鸿兄,子彧兄,你们终于回来了。暗地送信送的如此真诚,这世间怕是唯有刘博恩了。

甄子彧见是刘博恩,连忙驻足,博恩兄急匆匆可是有要事相商?

刘博恩弯腰喘气的空当,狄敬鸿已经撇着嘴自问自答,是不是找我了?不用说了,肯定是。是不是吹胡子瞪眼了,不用说了,肯定是。是不是拎着戒尺在书房等我呢?算了,算了,不用问了,肯定是。

刘博恩终于喘完了闷在胸口的几口气,擦着汗连连点头,十万火急,院长说若是再找不到你,这个月的月俸全要全扣了。

啊狄敬鸿撒腿便跑,子彧,我先去瞧瞧,你慢走。

刘博恩无奈地指着狄敬鸿的背影,如此下去,他今年都别想拿月俸了。

甄子彧不解,博恩兄,月俸不是按月发放吗?

刘博恩道:照例是按月发放,可是青铜级判官每月至少要接两个买案文书,并且要按照约定交差之后才能领取全额月俸,就他刘博恩皱了皱鼻子,半年不接一个案子,观澜能管他吃住已经不错了。

甄子彧道:即便如此,下半年多接两个案子不就行了?再说,咱们不是刚办结了一个案子吗?

刘博恩哭丧着脸,带着你还是不了解你副探的表情,道:他拿不到月俸也就算了,他还隔三差五触犯院规,每个月都被倒扣月俸,他的月俸已经被扣到下半年了。他自己的月俸被倒扣也就算了,昨日他还信口开河一通忽悠,向白银级的师兄借了钱。刘博恩说着话,突然一惊一乍道,他该不会又去镇上使钱了吧?糟了糟了,若是被院长知道,肯定要动戒鞭了。

向师兄借了钱?甄子彧皱眉,莫不是给自己买衣服的钱?这人真是我去院长那里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欠了这么多钱,还一心只想着玩。

院长书房。

冯安然正在批阅文书,脸色确实很黑,狄敬鸿瞄了一眼,似乎也没有那么的黑。整日被修理他也不是丁点不长记性的,记性就是院长手拎戒尺于书房门口踱步,定要挨揍,此时只能认罚,逃跑反而后果更严重;院长手拎戒尺于书房内吹胡子瞪眼,尚有缓和余地,此时要态度谦恭,一般打个三两下可解决;院长若是于书案前批阅文书,顶多也就是训斥几句,只要花钱巧语哄哄他,罚罚抄书完事。

狄敬鸿在书案前站得笔直,笑嘻嘻道:院长,听闻,您想鸿儿了?

冯安然将手中笔搁置砚台上,沉脸道:整日只知道贪玩,还揪着旁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双溪镇的案子顺利交了差,其实冯安然心中是欢喜的,但他知道,绝对不能夸,他若夸一句,狄敬鸿明日就敢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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