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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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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有理由,也有能力把水搅浑。

刘晔,字子扬,淮南人。他是阜陵王刘延的嫡系后裔。刘晔七岁时丧母,十三岁时一剑斩杀他爹的宠妾,还主动去找老爹请罪,据说是遵照母亲的遗命杀人,这宠妾喜欢诬陷人,是个祸害。母亲临终前,让他长大后除掉宠妾。

刘晔他爹气得半死,却没有责罚他。具体是怎么回事外人也不清楚。

后来,刘晔客居庐江避难,专搞月旦评的那个许劭送给他一句评语:晔有佐世之才。

刘晔成年后,帮庐江太守刘勋做事,当地有不少拥兵自重的豪强。刘晔请一位叫郑宝的豪强吃饭,暗中安排刀斧手,想除掉郑宝。然而刀斧手惧怕郑宝,不敢下手,关键时刻,刘晔麻利地拔剑,亲手把郑宝的头颅斩下来,还打着曹操的名义,收服了郑宝的兵。

这些士兵认刘晔为主,被他交给庐江太守刘勋。可惜刘勋不听刘晔的忠告,被孙策偷袭,丢失地盘,灰溜溜地逃到许都。刘晔只好跟着刘勋一起逃。不逃也不行,小霸王孙策的杀气比较重,对付江东豪杰,不服就杀。

按史书记载:刘晔会成为曹操的谋臣,曹魏的三朝元老。

可是到目前为止,刘晔对汉室还没有彻底死心。给刘协出一个微微有点馊的主意,考验刘协的智商、心性和魄力,看他有没有成为明君的潜质,值不值得效力,这完全有可能。

如果幕后之人是刘晔,那就凭刘协今天的表现,他应该离出局不远了。

郭嘉决定,先找机会见一见刘晔。至于杨修,这倒霉孩子蹦跶不了多久,等袁术称帝,杨家作为袁术的姻亲,至少被曹操扒下来一层皮。

有人在门外行礼:荀令君,在下孔桂,有要事求见。

荀彧:请进,坐下说。

孔桂,字叔林。是关中小割据势力杨秋的使者,从长安来。

郭嘉:野史上说孔桂是曹操的男宠。这人年仅弱冠,眉清目秀,还很爱笑,挺讨人喜欢的。

孔桂坐在炭盆边烤火:半年前,曹司空曾写信给杨将军,问能不能把荀公的灵柩运过来,这次我出使许都,就顺路带来了。

荀彧的六叔荀爽,在长安病逝,由于战乱,一直无法将灵柩运回家乡安葬。荀彧时常为此伤感。没想到曹操不声不响,替荀彧解决了一件大事。

说起曹操,哪怕坏毛病一堆,也依然是难得一见的明主。慧眼识才,无微不至,没有曹操提供施展才能的舞台,就没有如今的荀彧和郭嘉。不过,他们这些人才,也成就了曹操的事业。

荀彧非常惊喜,向孔桂道谢,亲切地说了几句话,忽然沉默下来,似乎欲言又止。

郭嘉隐约知道荀彧的心思,替他说:孔兄,荀令君有个伯乐,姓何名颙,字伯求。董卓之乱时,何伯求死在长安诏狱中,听说联络不到他的族人,一卷草席,在乱葬岗埋了。你若方便,能否帮忙寻找?最好给他买一口棺材,收殓尸骨送到许都。

孔桂看向荀彧,见他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方便,方便。能为荀令君办事,荣幸之至。

荀彧把钱袋递给孔桂:这个是买棺材的钱,事后还有重谢。

孔桂推辞:一口棺材花费不了几个钱,明年这时候,我还来许者朝贺。

荀彧:你只管收着,岂有托人办事,让人倒贴钱的道理?

荀爽葬进荀家的祖坟那一天,荀彧还在墓边种了一棵柏树。

正月初七,郭嘉兑现去年的承诺,带小奕儿回阳翟老家扫墓,荀彧全程随行。一起在郭母的墓前磕头的时候,郭嘉有种一家三口的错觉。

正月初十,颍川阳翟,郭府老宅。几个小厮在院子里扫雪,发出沙沙的声响。

炉烟袅袅氤氲,郭嘉懒洋洋,趴在荀彧的腿上看帛书,万万没想到,会被伯父郭禧抓个正着。

第99章

丝丝晨光透过镂花的窗棂,柔柔的填满这间屋子。

刚刚被晨曦温柔唤醒的两个人,都还穿着寝衣。紫檀木小几上,并排摆着两支发簪、两顶发冠、两枚玉佩、两条腰带就连挂在墙上的剑也是一双。荀彧的冰蓝色卷云纹外袍盖在郭嘉的腰上。

郭嘉散落的发丝勾在荀彧指间。

一室暖香,岁月静好。

听别人家的公子哥分桃断袖的逸闻轶事,是一种风雅趣味。但自家的子侄好男风,就有些难以接受,郭禧暴躁得想打人。

这就好比亲手栽种的花苗,精心培育很多年,终于开出绚丽的花朵,然后,被别人连盆端走。

郭禧站在门边,脸上的笑容缓缓凝滞,没有暴跳如雷,没有破口大骂,就那么淡淡的看着郭嘉和荀彧,一种无形的气场,于寂静无声中像阴云一样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怒自威?

郭嘉眼皮一跳,几乎是从荀彧的身上弹起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低低地唤了一声:伯父。

把衣裳穿好,你俩一起来书房见我。郭禧神色严肃,声音听不出喜怒,一只手负在身后,慢慢地踱出门去。

荀彧看起来镇定如常,郭嘉把耳朵贴在他胸口,感受着微微加速的心跳。荀彧:总要过这一关的,彧会争取得到郭世伯的认可。

郭嘉:没事,老爷子心宽着呢,他以前常常夸赞你,还说颍阴荀氏这一辈,文若最是雅正。话是这么说,其实需要壮胆的人可能不是荀彧,而是他自己。

不能让长辈久等,郭嘉用青盐漱口,草草洗了把脸,换上一套常服,白色中衣,紫色流云纹外袍,用宽腰带一束,清清爽爽。领着同样穿戴整齐的荀彧去见家长。

祖辈留下的老宅子,平日里都是家仆在打理,只有新年祭祖的时候,主人才会回来小住一段时间。

隔着回廊,隐隐传来悠扬的秦筝古曲。

书房的采光良好,墙壁、家具上斑驳的岁月痕迹几乎无所遁形。木地板有些松动,走在上边吱吱响,偶尔还会翘起来一小块。东墙上,有郭图小时候留下的涂鸦之作:用刀笔刻画出来的野鸡。不过郭图非要说这是凤凰。

郭禧以一种极优雅端正的姿态跪坐在主位上,看见侄儿和荀文若进屋,一个清隽,一个儒雅,一起行子侄礼,看着赏心悦目。

荀文若这是要跟侄儿一样,在他面前以小辈自居?

郭禧的眼角微微抽搐,摆手示意,让在一旁煮茶的、鼓筝的、送点心的侍女都退下,问郭嘉: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郭嘉垂眸:禀伯父,是去年仲秋时节。

郭禧的眼眸中迸出冷锐的光:瞒着老夫一年多?看你能耐的!

郭嘉厚着脸皮,笑嘻嘻道:哪有?小侄第二天就写了一封家书,告知伯父。

郭禧:臭小子,又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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