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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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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等荀彧终于结束这个绵长的吻,郭嘉已然有些窒息,他急切地吸气,酷似在轻喘,被碾压出一抹艳色的唇微微分开一线,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嗯?

这种似疑问又似邀约的态度,让荀彧忍不住再次轻轻覆上他的唇,这一回怎么也不够,一直到郭嘉的侍女衿沫手中的漆盘落地,发出哐地一声。

荀彧抬头,就看见衿沬呆若木鸡地站在卧房门口,许久,才支支吾吾地说:婢子婢子什么也没看见!然后不等荀彧开口说话,这个俏丽的小侍女迅速转身,提着裙摆跑开。

郭嘉昨夜醉酒,略微有些断片儿,早上醒来,只隐约记得几个画面:荀彧把他按在地上,亲了好久,后来帮他洗漱宽衣,又亲扶他上卧榻,还亲他严重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荀文若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画面很模糊,他越回想,就越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的经历过。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春梦?

卧榻上只有他一个人,确实是春梦无疑。难道他欲求不满?潜意识中想要被文若

事实上,他很少和人亲近,除了少数几个友人,其他人如果距离太近,会让他产生强烈的排斥感,比如曹操。

脩羽陪伴过他很多年,彼此可以算得上亲近,但脩羽撩他的时候,他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可能太熟悉,有点像左手握右手。

但文若和那些人,好像是不一样的。若细细回想,那种生涩又热烈的唇齿侵袭,颇有几分温柔缱绻。虽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后来受不住挑逗,回应过文若。

所以,他就是传说中的断袖?还有喜欢在下面的倾向?

郭嘉心中一万头泥马狂奔而过,用手背遮住眼前的光,别扭地躺着不想起来。

玉露生凉,荀彧立在廊下,望着那扇依然紧闭的房门,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这么望着,沧海桑田,宇宙洪荒,也不离开一步。

昨夜,他险些把郭嘉

郭嘉一开始是一脸茫然,仿佛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随后,郭嘉想要挣脱,抬手推拒,但那种在卧榻上刚刚好的力气,更像是欲迎还拒,很有情趣,完全起了反作用,让他更加意乱情迷。

最后,郭嘉起了反应,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他却不敢继续放纵,他害怕,怕这人只是酒后冲动,一时糊涂,才会这么顺着他,明天早上清醒过来,郭嘉就会后悔,甚至觉得屈辱难堪。

荀彧在最后关头,硬生生打住,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光风霁月的郭奉孝了。不想让他受到伤害,也舍不得这么随便地占有他。至少,要等他酒醒,问一问他的意愿。

时下,喜欢男子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据说,哀帝刘欣的男宠名叫董贤,这个董贤生性柔和,容貌比女子更妩媚,衬得六宫粉黛全无颜色。

有一回,皇帝和男宠同眠,皇帝刘欣先睡醒,发现男宠董贤枕着他的袖子,正睡得酣甜,刘欣想起身,又舍不得惊醒董贤,心中柔情万千,拔剑割断了自个儿的衣袖,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轻轻下榻。一个皇帝,如此体贴入微,可见对男宠怜爱到极致了。

大汉的天子有一大半都养男宠,并且毫不遮掩,和男宠同辇而坐,同车而乘,同榻而眠。皇帝尚且如此,上行下效,其他人更不必细说。

本朝的高官显贵之中,男风盛行。荀彧耳濡目染,惦记郭嘉很久了。

郭嘉是被戏璕用扇子敲起来的,官署要点卯,拿着名册一个一个点名,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郭嘉用最快的速度洗簌,整理好衣冠走出屋子,就看见荀彧站在廊下,他一阵心虚,赶紧移开目光。

荀彧心中一沉,连一丝目光都不肯落在他身上,果然是一清醒,就后悔?

第50章

荀彧从来没有这样忐忑过,他甚至反复回忆,想判断郭嘉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如果说愿意,他帮郭嘉更衣的时候,郭嘉有挣扎过,一只手无力地推着他的胸口,那种轻微的抗拒,一度激发出他作为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让他的动作更剧烈。

如果说不愿意,昨夜在卧榻边相依相偎,这人任由他轻薄,顺从地被他放倒感受到郭嘉的颤栗,荀彧抬头看他的脸,发现他眼中雾气弥漫,溢出一滴泪。

一缕明月光透过纱幔的缝隙,照得郭嘉肌肤雪艳,脸上的泪珠格外晶莹剔透,有一种青丝凌乱的柔弱。

荀彧尝了尝那滴泪,克制着停下动作,郭嘉的身子却突然起了变化,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发出两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娇喘。

当时,荀彧要是继续留在卧房里,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占有郭嘉。有些本能,真不是理智可以完全约束的。

所以他离开了,柔肠百转,被千万缕情丝系着,就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风露立中宵,静待郭嘉酒醒。

然而郭嘉酒醒之后,根本不和他目光相触,与戏璕说说笑笑,穿过回廊。

奉孝这般反应,是被他亲近觉得难堪,不想面对,不愿提起?还是一时害羞,有点不敢看他?

他随身的香囊,就作为信物,放在枕边,但奉孝显然没有佩戴,是没看到,还是在用行动表示拒绝?

奉孝的唇,好像微微有点肿,被他亲肿了?

虽然两辈子都没有谈情说爱的经历,但郭嘉还是很向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他觉得做春梦这种事,一点也不难为情,人类繁衍的本能而已。

难为情的是春梦的主角是两个男人,他和荀彧。更难为情的是:他好像在下面。

一直以直男自居的某人,心中百转千回,纷乱得一塌糊涂。

要不是被戏璕敲了两下脑门,他都想一直躺着,扶不起来的那种。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加入分桃断袖的行列。

马上就要经过荀彧站立的位置,郭嘉生平第一回 ,体验到近似于紊乱的心跳,这种心悸的滋味,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他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体。

一步、两步、三步,近在咫尺。

奉孝。荀彧唤住他。

郭嘉风中凌乱,脑中蓦地闪过一个画面。

奉孝。荀彧那抚琴的手,细细抚过他的脸,心悦君兮君不知。

鬼使神差,郭嘉眨巴一下眼睛,很诚实地说:文若,昨天晚上,我梦见你打住!快打住!难道要说,梦见和文若切磋吻技,从地上亲到卧榻上?

荀彧疑惑地重复:梦见?

是浑浑噩噩,以为在做梦?

还是有意暗示他:那酒后荒唐的一夜,就当成一场梦好了。

戏璕在旁边,荀彧欲言又止,肚子里憋着很多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一阵风过,木叶飘零,戏璕拢袖,目光扫过两位友人,最后在郭嘉那明显要比往日嫣红的唇上停滞一瞬,轻咳:要迟了,先去官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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