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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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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回头,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养尊处优的手撩起帷幔,露出大儿子那轮廓分明的冷峻面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四周迅速变冷,整个营帐中都弥漫着一股冷冽的寒意。

曹昂大步走近卧榻,带起一阵冷风,说:阿翁也在这里。

曹操莫名心虚,为了遮掩身上的变化,他急急在榻边坐下,神色隐晦:呃,孤来看看奉孝。曹操装模作样地拾起外袍,假装要给郭嘉盖在身上,一转头,发现郭嘉已然醒来。

郭嘉十分委婉地推拒开曹操的衣物,清澈锐利的目光,从帐内的两个不速之客的脸上一扫而过,神情渐渐变得迷惑,缓缓坐起:主公?大公子?刚才是主公在说话?嗓音相当暗哑,听起来不太对劲。

曹昂薄唇微抿:郭先生不是说,要准时叫醒先生,一起吃午餐?

郭嘉翻身下榻:差点忘了,走吧。他确实有吃午餐的习惯,不过一般都是躲在营帐中,取出存在随身空间里的食物,叫上戏璕,偷偷摸摸开小灶。

曹操不解:午餐?

这年头实行一曰两餐制,分别是朝食和夕食,也称旦食和晡食。中午不吃正餐,顶多用些茶点。

曹昂:少食多餐,可以养生,郭先生平常都是一日三餐,中午也要吃一顿饭。他望着郭嘉,目光中的冷意淡去少许,虚指一下胸前的衣襟。

大儿子这一座大冰山,好像只有对着郭嘉才格外有人味儿?曹操可以肯定,他绝对没看错,昂儿这小子一看见郭嘉就不正常。

郭嘉低头,发现腰带不翼而飞,胸前的衣襟已然散开。

他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今天到底系没系腰带?

难道清晨的时候,他在两军阵前迎风而立,自我感觉良好,仿佛快要乘风归去,是因为没有系腰带?

不想了,反正浪上一天是一天,习惯就好。

再说,军营前到处都是赤膊上阵的汉子,排列成一行一行的,挖沟筑垒,挥汗如雨。相比之下,他这样的,完全可以算作衣冠整洁。

曹操默默地弯下腰,摸索片刻,找出被他抛到榻下的腰带。奉孝是不是在

找这个?

郭嘉接过腰带,随手系上,随口问:主公要一起吃午饭吗?

曹操摇头:孤有些困,在这里睡个午觉,奉孝不介意吧?不是他不想去,关键是他只穿着里衣,一站起来,身上某些部位的变化就会暴露。

当然不介意,主公请自便。

郭嘉和曹昂一同向外走去,走到营帐门口,曹昂抢先一步,替郭嘉撩起帘子。都是年轻人,一个俊逸清瘦,一个轩昂锋锐,站在一起赏心悦目。

曹操:大儿子不仅越来越碍事,还扎眼。

快要冲破胸膛的占有欲让曹操有点狂躁,他抱住郭嘉的枕头,闻着那人留下的气息,想像着那人不堪征伐,发出带着哭腔的求饶声。曹操渐渐血脉愤张,召唤右手的五指姑娘

一个时辰之后,帷幔中飘荡着一股子成年男人都懂的、不可描述的味道。曹昂又来了,面无表情地垂着手,立在榻前。

曹操微窘,哑声问:阿昂,你都看到了?

曹昂看着自己的脚尖:没看见,不过我能猜出父亲想做什么。父亲,堂堂七尺男儿,要是无才无德也就罢了,但凡有几分能耐,谁会喜欢以色侍人?哪怕是纤纤弱质的女郎,也不会因为失贞,就心甘情愿地追随一个侵犯过她、伤害过她的人,何况是郭先生?

说到这儿,曹昂的声音顿了顿,豁然抬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郭先生或许有些不拘礼法,但还是有傲气,有风骨的士子,不然也不可能和荀先生相交莫逆。父亲若想留住他,绝不能轻侮怠慢,甚至用强,那样只会让他恨你。

曹操眯起眼,儿子的话有些道理,他需要再考虑一下。

也许是曹昂陪着吃午饭,总是给奉孝夹菜的原故,他今天吃得有点多,饭后在军营里四处溜达,关心一下普通士兵的日常生活和精神状态,顺便消食。

公孙瓒的军队轮流休整之后,这位白马将军又继续沉迷送人头的活动,折腾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填平最外围的三道壕沟。后边的五道露天壕沟都挖得有些短小,公孙瓒轻蔑地瞥了一眼,心中估摸着:骑兵完全可以从两侧绕过去,袭击曹军。

于是,他下令发动第二波进攻,还是老套的骑兵冲锋,只不过这一次分为左右两翼,同步从侧面奔袭。

郭嘉冷眼旁观,只见高地下方烟尘滚滚,上千匹良驹冲入铺满碎石子的青草地中,马蹄受伤,嘶嘶哀鸣,估计这些战马以后再也无法快速奔跑。

没有马蹄铁的大汉朝,马蹄真的好脆弱。

忍不住替公孙瓒心疼一秒。

接连的意外打击,让公孙瓒有些气馁,不过作为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中年将领,他深知一场小败并不能决定最终的胜负。退兵才是关键,一旦退不好演变成全军败退,那才是覆灭之灾。他指挥着大军,有条不紊的撤退,非常有章法,完全没有给曹军可乘之机。

郭嘉:这样看,公孙瓒还是很有实力的,难怪可以和袁绍对抗那么久。

傍晚,安排好防备敌军夜袭的相关事宜,郭嘉回到营帐,有那么一瞬,他还以为自己走错军帐,想要退出去再确认一下。

这个营帐里的东西,几乎全都被人调换了!

原先厚重低垂的绛纱帐消失不见,变成一顶紫气流云轻纱帐,卧榻上的被子、褥子、枕头都散发着崭新的柔和光泽。

曹昂坐在榻边,赤足踩着地上的羊毛毯。看到郭嘉进来,直接上前扯他的腰带,冷冷地说:这个也换掉!

第43章

十八岁的青年,还有些脸嫩,故作凶狠、瞪着眼珠子、气鼓鼓的样子相当可爱,郭嘉忍不住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莞尔一笑:多大的人啦,还和物件儿过不去?

话音未落,郭嘉只觉得腰间陡然一紧,紧接着又一松,腰带被曹昂粗暴地扯走,在他的手中化作一团幽紫的火焰,顷刻间燃烧殆尽,连一点飞灰都没剩下。

郭嘉:我收回刚才的评价,这货现在不怎么可爱了,是真的凶。

咳咳,连卧榻也换过,之前是简陋的行军榻,相当于一张破木板。现在是纹理细密、清香沁人的梨花木豪华卧榻。枕边的帛书倒是原样摆在原位。

郭嘉拎起几案上同样崭新的铜茶壶,平转着,观赏上边古朴神秘的花纹,脩,别的东西都无所谓,行军榻一定要换回来,你这张卧榻太大太重,我们随时有可能转移营地,这个让勤务兵怎么搬?给人家添麻烦。

曹昂挥手,设置一个隔音屏障,拽住郭嘉的胳膊,把脑袋贴在他的臂弯上,轻轻蹭一蹭,委屈巴巴:那块木板塌掉了,我才换的。其实是被他徒手劈成八块,只能当柴烧。他讨厌曹操在那块破木板上用右手还臆想着凌虐郭嘉。

郭嘉:这是没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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