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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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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风下了马,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陈江。

他临走的时候交代陈江,有什么情况出现立马写信告诉他,让鹰飞到顾府去就行了。顾怀风本来以为自己能多在家里住一阵子,但总好像心虚一样,放不下西北,一见到妻子儿子,心里的石头就好像落地了,赶紧跑了回来。估计真出什么问题,鹰飞到半路顾怀风就已经回来了。

夜晚的军营被把守的严严实实,除了巡逻兵,没人走动,顾怀风怕惊扰了大伙,便把杏花酒提起来走路,微弱的火光落在杏花酒上,映出一双陌生的眼睛。

顾怀风迅速回身,杏花酒碰在盔甲上,在黑夜中发出突兀的响。

章继尧?他定睛,眉头微皱。

将军。章继尧给他行了个礼。

夜已深,为何还在此闲逛?顾怀风厉声问道。

章继尧没有一点做错事的样子,而是微微一笑,道特来迎接将军。

顾怀风自然明白,他一走将近一个月,章继尧肯定会知道,他也没打算让陈江瞒着,反正就算被知道了,随便找个理由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

迎接我?顾怀风看了看章继尧,章继尧没有抬头,嘴角却勾了起来。

将军这些日子去哪了?他问。

不该问的别问。我有急命,需要向你汇报吗?顾怀风道,心里还着急去看看陈江,刚要转身就看见章继尧笑着摇头道,不敢不敢,我只是好奇,将军既然回家,为什么不多休息几日?

寒风乍起,顾怀风眉心紧锁,你跟踪我?他问。

不敢。章继尧又答道,不知能否和将军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你还怕风给你吹出去不成?

章继尧一笑,四下看了看,军营扎在平坦的地方,一眼望去只有很远处的巡逻兵,军帐要再走一百多步才能到。

确实,这里是个好地方。章继尧抬起头来,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顾怀风,听闻乘风侯为人洒脱风流,本以为会不恋儿女情长。

风流不敢当。顾怀风也对着章继尧笑了一下,章将军特地截我在此,不是就想跟我探讨我的为人吧?

章继尧昂头大笑,自然不是。

都是习武之人,章将军不妨开门见山,无须如此拐弯抹角。顾怀风道。

那章某就直说了。我早就听闻侯爷大名,仰慕多时特来投奔。侯爷一心为国,但章某却替侯爷感到惋惜。

惋惜?顾怀风眯起眼睛。

章某曾有一段时间留于京城,不巧听到一些传言。侯爷可是把皇上钦赐的玉佩,掰碎了赠与小侯爷?章继尧问。

那又如何?

侯爷这是惹火上身,侯爷可知皇上知道此事以后作何评价?

皇上想如何评价就如何评价。顾怀风道。

章继尧靠近了点,压低声音道皇上说您,桀骜不驯。

哼。听到这里,顾怀风不禁一笑,那又如何?

何如?侯爷难道不懂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不驯者,杀之。侯爷常年征战在外,不知京城风雨。这天下没有永远的明君,他不杀你,不过是还用得到你。侯爷一心想平蛮夷,但是卸磨杀驴,自古良将无缘白首人间,侯爷愚忠了。

章继尧!顾怀风厉喝一声,皇上杀不杀我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杀了你。音落,杏花酒的枪头利刃已经架上章继尧的脖子,章继尧并没有退,而是继续说道,侯爷是聪明人,我话中的意思侯爷自会明白。你可以不自保,但是你不能牵连你家里的人。京城里如何说侯爷,侯爷自己去听听便知。

你也是个聪明人,在我的西北大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明白。

章某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要跟侯爷说。我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就是为了劝侯爷早日回头,莫要再一意孤行。人间美景无数,侯爷实在没必要为了这昏庸的皇帝在大西北荒废生命。章继尧说着,声音忽然慢下来,抻抻悠悠又意味深长,有那些时间,多陪陪妻子,岂不更好?

顾某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吧。顾怀风握紧杏花酒,心里却不断的闪过付子仪与年幼的小顾情。

侯爷是不知道株连之法尚在,还是觉得不足为惧?等侯爷哪日回了京城,章某的话你自然明白。

陈江晚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便去四周走了走,路过城门,顾怀风刚好走远。天太黑,陈江没有看清,就去问了问侍卫这才知道乘风侯回来了,就赶紧追了过去。

刚一靠近,便看见章继尧和乘风侯剑拔弩张。

顾怀风余光扫到陈江,收了杏花酒。

陈江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章继尧没有一点恐惧的神色,反倒顾怀风更显慌张一些,回营。顾怀风道,头也不回地走了,陈江多看了章继尧一眼,只见他挑起嘴角,十分嘲讽地笑了一下,也转身离开了。

将军!等等我!陈江朝顾怀风追过去。

五月份悄悄地到了,终于春回大地,无争换了件薄一点的衣服上朝。但月渚终归是窝在大陆的北方,一下雨还是让人不由得心生凉意。

不巧这日就下了大雨,官员纷纷躲雨去了,无争在门前来回踱步,走了四五趟,终于一咬牙快步走了出去,就为了把刚才上朝听到的赶快说给詹星若听,生怕自己说得晚了忘了什么细节。

詹星若平日起得早,又官不至上朝,无事可做,就在太子府读书练字。皇上为了赏赐詹星若,还特地在太子府的花园里给他建了个小阁楼,赠了不少名贵典籍。

这小阁楼既然是皇上赐给詹星若的,平时也就极少有人进去,不过就是专门的侍女会过去简单打扫,书阁乃清净之地,詹星若要去之前都会沐浴更衣,然后坐上一天。

这日他一抬头,去看见无争湿淋淋地站在门口,雨下得正大,打散了无争的头发,又几缕落下来贴在脸上。

詹星若没见过无争这狼狈模样,一时间傻了眼,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快进来。他道。

不可。无争知道詹星若肯定来这里看书,便直奔书阁,在花园曲曲折折的石桥上走了好半天,整个人都浇透了。

什么不可,快进来。詹星若说着一把拉过无争。

为何冒雨而归?詹星若问道,屋内的香因为无争的进入微微晃了晃。

我有一个重要消息。无争刚刚还像一只被浇迷糊的落汤鸡,这时候又立刻打起了精神。

什么消息?

是关于乘风侯的,今早父皇和我们商议的,正是乘风侯的请求。

他的请求?怎么说?詹星若问。

乘风侯很少给父皇上奏折,这次却写了满满一大篇,阿离可还记得之前过去的章继尧?

记得。詹星若答道。

乘风侯奏折里说了两个人。一个是章继尧,一个是陈江。

陈江?好像听过。

无争点了点头,乘风侯请求父皇,分了他的兵力。

什么?詹星若不解道。

章继尧才去不久,乘风侯就上奏让父皇把章继尧调到东北去。理由是章继尧岁数太大了,不适合大西北的气候。无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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