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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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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一个恶鬼的面具,不说话,只拿枪指挥部队,章太尉派人设下的埋伏,全被他给绕开了。

陈江摇摇头,活动了几下手指,没什么特别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还惧他一个鬼不成?陈江道,通知将士们,全面戒备,准备迎战!

是!那副将被陈江的气势一震,心生惭愧,大声应道。

无争站在陈江身后,深深觉得,这无所畏惧的架势,倒真是有几分像当年的乘风侯,不愧是乘风侯带过的兵,西北的大风雕出来的将军都是一样的铁骨铮铮。

将军!无争叫住陈江,陈江回过头,太子殿下。他应道,又要下跪,无争赶紧疾步过去扶住了他,将军不必,将军不必。无争道。

将军,一定要有去有回。无争嘱咐着,万事小心。

臣明白。陈江道,对着无争点了下头,便转身而去了。

天关放了一道大火,火光把天都照的半亮,两人隔着一条狭窄的河道,火光坠落在河水里,又跳跃在对岸的鬼面上,鬼面一身玄甲,手持一把银枪,身下的黑马踱了两步最终停下。

陈江微微皱眉,看着那鬼面。

我乃月渚陈江陈与德,还请将军报上名来!陈江上前道。

那鬼面明显听到了,却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并没有回答陈江,而是点了点头,伸出手,旁边的将士马上地上来一把长矛,那鬼面握住长矛,毫无预兆的向河里一投,长矛立在了水面上,露出来大半截。

这里的河道本来就是分支,而且赶上月渚的大旱,水浅的已经没法拦住人了。陈江立刻明白了这鬼面的意思,他是想强渡这条河。

弓箭手准备!陈江令道。

鬼面也早有准备,把枪高高地举起来,又向地面一落,后面立刻上来数人,叠起了高高的盾墙,箭撞在那铁盾上甚是不堪一击。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的冷刃已经碰撞在了一起,鬼面枪法利落而从容,起初两三式陈江接得有些费力,后来竟然慢慢摸到了这鬼面的章法,鬼面的每一枪都力道十足,火光映在在他的面具上,一转身一抬头,光影流转,勾出面具狰狞的轮廓。

鬼面全程未发一声,只是手下的枪法越发凶猛,黑发高高地束起来,在刀光剑影中纷飞着。

鬼面向斜下一落,忽然低身一扫,陈江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叠影,恍惚间本能地把枪一横,才躲过了一下致命的攻击,陈江微微喘了口气,和鬼面拉开了一些距离。

那鬼面朝他点了一下头,好像是在肯定他的反应一般,随即又抡起枪,朝他而去。陈江赶紧提起枪,接住了鬼面的一击,却被鬼面反手一别,差点枪脱手。

陈江皱起眉,这枪法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让他看着拿着枪骑着马立在他对面的鬼面,不禁想起了一个人。

他自从军以来就一直跟着那个人,跟着他打仗,跟着他练习枪法,虽然自己每次都输给那个人还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但是依旧很珍惜每次和那个人对练的机会。

恕我直言,您的枪用的太没有章法了。很多年前,陈江刚刚小有名气,被那人打倒在地,嘴角淤青了一块,口中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是那人刚才紧急时刻把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用枪杆怼了他一下。

那人不气反笑,一手拉起陈江。

那你不还是输了。那人说。

陈江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不好意思,那么说您,能跟您切磋,我很受益。

那人还是仰头笑,拍拍陈江,客气客气。

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用枪的,为什么我没法防住您?陈江问。

我呀?那人吸了口气,我想想啊那人还真的认真的思索起来。

是这样,那人说道,我也有个师父,他呢不但用枪,还会做枪,我这把,就是他老人家送我的,我师父就老把一句话挂嘴边,说枪是有灵魂的。所以他教我的枪法,就是没有法。

陈江不懂,但还是很认真地听着,那人见他皱起了眉,就又说道,差不多就是,你用枪,但是枪也在用你,每一次出枪,或是枪借你力,或是你借枪力,都是不一样的。那人说着,一低身,枪一扫,卷起了塞北的黄沙。

陈江咳嗽了两声,却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个人,听他一席话,好似醍醐灌顶。

大火熊熊地烧着,鬼面把枪在手里转了转,然后一挥,金属发出冰冷的嗡鸣。

陈江定睛看了看迎面而来的鬼面,握紧了自己的枪,在嘴里低声念着:

乘风侯

第28章 千里来寻,一期一会

从顾情被吕弦请走到现在,已经四天没回过家了。第二天的时候陆忘遥还在家里等着,心里有点生气顾情怎么走了也不跟他说一声,结果自己辗转反侧地在顾府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吵醒了,说月渚和天关的边界打起来了。

陆忘遥心一沉,不好的预感成真,顾情果然出去打仗了。

他去顾情的屋里转了一圈,立在门口的终焉不见了,放在柜子里的修罗面具也不见了。他连顾情什么时候回家拿的都不知道,突然泄了气,一个人坐在顾情房间里。听闻昨天晚上大火漫过边界,月渚从边疆调回来一名大将,就为了应付天关。

陆忘遥实际上是个生在月渚养在月渚的人,不过是这几年跟着顾情道天关来经商,他当然希望月渚能保住自己的土地,但是听人谈论,说远路而回的是大将军陈江。

陆忘遥一听陈江的名字,着实是激动了一下,他稍微大一点的时候,陈江就已经代替乘风侯出去打仗了,陆忘遥长了这么大,憧憬过两个人,一个是被判了谋反死在塞外的乘风侯,另一个就是陈江了。

但是转瞬间他有心中一凉,甚至有点紧张,因为跟陈江对战的可是自己的哥哥顾情。

冬至早上给陆忘遥送吃的,到陆忘遥的院子里喊了一阵却没见到人。除非顾情给他安排了什么事情,要不然陆忘遥是不会早起的,今日有点反常,冬至见不到顾老爷倒没觉得怎么样,反正跑商的时候他也是见不到顾情,但是这个二老爷,基本每天都在家里待着,怎么突然也跟着没了。

冬至把早饭放在陆忘遥桌上,就去院子里喊了。

结果刚一到别院,就听见树后面有阵阵的骚动,冬至眉头一皱,握紧腰间割草的小刀,快步走过去。

什么人!冬至问道。

没有回应。

他微微侧头,眯着眼睛看那棵树,心里念叨着,莫非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树却突然又动了一下。

冬至一下被下出了一身冷汗,只得更大声的喝到,什么人!快出来!不然我叫人了!

只见那树又动了几下,然后露出了一个脑袋,那人微微低着头,又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了看冬至,这才把整个身体露出来。

冬至愣了一下,来人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服,长发披在肩上,手里还抱着一堆什么东西,冬至定睛看了看,好像是药。这么大个人,这么显眼的衣服,竟然大白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混进顾府了,冬至有点后悔,不该叫他出来,这样的人自己肯定打不过,而且别院比较偏,又没有别人。

但无论怎么说,气势上不能输。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冬至大声问道。

那人低下头,轻声道,我叫飘摇,我关于怎么进来的这个问题,步骤太多,要说的话也太多,飘摇很少一次说那么多话,嘴有点跟不上,脑子里的想法乱成了一团。

你来干什么的!那边又问。

找陆忘遥。飘摇说,我是他的朋友。飘摇道。

冬至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二老爷的朋友啊,您早说啊。我也正找二老爷呢,要不您先到房间里歇息一会儿,找到了我告诉您。冬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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